后排那个小伙“噌”的一声就跳起来,头碰撞在车蓬顶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也没管。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咆哮道:“别开窗,走,走,走,你TM的别瞎动了,马上给我开车走呀!”
语气中透出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恐惧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
那个司机朋友没敢再回嘴,也没敢再有其他别的举动,赶紧开车走了。
一路无话。
等车进了灯火通明的市区,小伙子才给几个朋友讲述了自己刚刚的惊魂遭遇。
太离奇了,大家虽然碍于面子,点头附和,其实心里都是半信半疑的。
小伙子也看出来了,带着哭音说:我儿才骗你们,老子这么大人了,刚刚真的是被吓尿了。我犯得着这么下本骗你们吗?”
正在开车的那个司机朋友一听,伸手摸了一把坐垫,果然是湿漉漉的。因为穿了秋裤,自己开始竟没感觉到。
再吸了吸鼻子,原来车里弥漫的那股怪味真是尿骚味。
他笑着啐了一口说,“得了,我信你说的了。你小子还真让我摸了一手的尿啊。”
其余两个人也抽着鼻子嗅了嗅,表示相信小伙说的话了。
不过这三个人毕竟没有亲自经历这恐怖的一幕,并不像小伙那么害怕。
其中一个一面开窗,一面笑着说:“这儿可以让我们开窗透透气了吧?我说呢,什么味这么难闻,熏了我们一路。”
另一个小伙也许是想缓和气氛,开了个玩笑说:“哎,我听说童子尿有辟邪的功能。那个怪物不会就是被你的尿吓跑的吧?”
小伙没好气的说:“要是这样,就好了。其实我刚刚没敢说,我还在一直担心,是那个东西当时嫌我一个还不够塞牙缝的,要等你们都来了。正好囫囵包个饺子,把咱全填它那黑窟窿里去。”
大伙一听这话,想起小伙描述的那个不断扩张的黑洞一般的巨口,都一阵后怕,觉得后脊梁骨那,“哧溜”一股凉气就往上冒。
那个开窗的小伙子也赶紧默默的把窗玻璃又摇了上去。
这一晚,那个小伙死活不肯自己一个人睡,跑去跟我舅舅认识的那个司机朋友搭铺,半夜里发了高烧,不停的惊叫,说胡话。
这位司机朋友也很内疚,连夜把他送去了医院。折腾了半天才安置好。
天亮后,他决心再开车去昨晚那片树林子看看。
为大家献上干饭人的心头好:肥肠。哪天专门聊下这道有人爱有人厌的风味美食。我其实该专心致志写本美食搜录的。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吃货留其名。五花肉,千层肚,我裹尽衣服你就瞧不见!??
是不是越做越好了? : )
这片树林子在白天乍一看,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把昨天停车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是他也没看见按他朋友的说法,应该掉在了地上的两个烧饼。
这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一切,仅仅是他朋友产生的幻觉?还是因为是秋天了,正是蛇虫鼠蚁们屯冬粮的时候,烧饼被那些小东西们搬了个干干净净?
他这么想,就不自觉的蹲下来,无意识的掀动着地上的落叶。可是,连翻了好几片叶子,除了传来一阵潮湿腐败的气味,底下什么都没有。一般树林中常见的蚂蚁,喜欢阴暗潮湿环境的草履虫等等小昆虫,这儿统统都没有。
“这片林子是死的。”
他突然也有了和他朋友昨晚相同的感觉,觉得是有一个阴侧侧的声音突然闯进他头脑中在说话。
他吓得也跟他朋友一样,“噌”得一声,就从地上窜了起来。
树林里每一棵树都还是像刚才一样,安静的伫立着。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就这一个激灵,这个司机朋友却觉得自己吓出了一身白毛汗,不愿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但就这样回去,他也不甘心。
昨晚他做培训的单位离这不远,他想也许可以去那打听到什么。
这个单位高高的后院墙和这个树林子隔了一条马路,就只有一箭之地远。不过得绕一下,走一段才能到正门口。
这个单位门口有门卫,他今天进不去。只好守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才能凑上前去问人家。
可问了几个人,别人都说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多说。
他有些沮丧,正打算回去的时候,门房里出来个大爷,把他喊到大门一边,悄悄问他为什么要打听这片树林的事。
他犹豫了一下,把他朋友昨晚那不可思议的离奇事也悄悄讲了一遍。
这片树林子在白天乍一看,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把昨天停车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是他也没看见按他朋友的说法,应该掉在了地上的两个烧饼。
这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一切,仅仅是他朋友产生的幻觉?还是因为是秋天了,正是蛇虫鼠蚁们屯冬粮的时候,烧饼被那些小东西们搬了个干干净净?
他这么想,就不自觉的蹲下来,无意识的掀动着地上的落叶。可是,连翻了好几片叶子,除了传来一阵潮湿腐败的气味,底下什么都没有。一般树林中常见的蚂蚁,喜欢阴暗潮湿环境的草履虫等等小昆虫,这儿统统都没有。
“这片林子是死的。”
他突然也有了和他朋友昨晚相同的感觉,觉得是有一个阴侧侧的声音突然闯进他头脑中在说话。
他吓得也跟他朋友一样,“噌”得一声,就从地上窜了起来。
树林里每一棵树都还是像刚才一样,安静的伫立着。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就这一个激灵,这个司机朋友却觉得自己吓出了一身白毛汗,不愿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但就这样回去,他也不甘心。
昨晚他做培训的单位离这不远,他想也许可以去那打听到什么。
这个单位高高的后院墙和这个树林子隔了一条马路,就只有一箭之地远。不过得绕一下,走一段才能到正门口。
这个单位门口有门卫,他今天进不去。只好守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才能凑上前去问人家。
可问了几个人,别人都说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多说。
他有些沮丧,正打算回去的时候,门房里出来个大爷,把他喊到大门一边,悄悄问他为什么要打听这片树林的事。
他犹豫了一下,把他朋友昨晚那不可思议的离奇事也悄悄讲了一遍。
@我爱远远宝贝 2021-03-23 07:17:51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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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言简意赅的回复,对我是激励和鞭策。
我诚恳的表示歉意。我真不是想卖关子,每天只写一段儿。主要得先为吃饭码字,还得对付两熊孩子。深夜才有我自由吹牛摆龙门阵的时间,所以每天真写不了多少。
我也想能把兴趣变成吃饭的家伙,能专职写作,那该多开心?
不过喜欢我故事的网友们,谢谢你们的耐心和鼓励,陪伴我继续讲述玄幻人生,风俗奇闻。
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小故事的结尾讲完。(又开始立人设,好怕又打脸。)
我单知道我就不该立人设的。我那无处安放的直觉哟!上午发言的時候,预感就不好。果然,今天到晚上十点半才空下来。
算了,我佛系的更新,你们佛系的捧场吧!一切都随緣!
文不够,图来凑(我以后再不立人设更新了!这次请大家原諒我的食言。)
奉上我拍到的天鹅,不是平常优雅的形象,而是我们干饭人的写照:
半座玉山浮春水,一伸只为恰饭忙。
门房大爷听完,倒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只是叹息着说:“这东西硬是越闹越凶了哈!”
这是什么东西嘛?那个司机朋友见有话缝,赶紧插进去,问了一句。
大爷却不理他,自顾自的说,幸好今天碰上他值班。这事怕也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知道端倪。
大爷说,是先修了这条公路,后定址修建的他们这个单位。
据说修这条公路时,原先的计划是穿过那片树林。林子里本来有个破破烂烂的孤塔。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人所筑。
岁月侵袭,苔痕满身,而且已经坍塌一半了。
工人们也没多想,直接推平了。
完了才发现底下还埋的有东西。通知主管部门的人看了,也没多言语。叫工人们照原样,把土又盖了回去。却修改了施工方案,绕了一下,把公路修成了今天的模样。
等他们单位成立后,渐渐的就有风言风语说,不少人在那片树林子看见或听见过奇怪的东西或声音。
专家们解释说,那片树林里的下面应该有蕴含强磁力的矿石,可以影响人的脑电波,产生幻觉,但是不会有实际的伤害。
话虽如此说,到底人心惶惶。
后来厂里领导不知听谁指点,修了一堵高墙把厂区和树林子隔了开来。据说修墙的材料里加了不少朱砂和黑狗血。大门开的方位也讲究,渐渐的人们都不去那里,也就安静了下来。
“怎么昨晚你们培训完,没人告诉你们,出了厂门要朝左转,夜间车的停靠站都在那里吗?”
“说是说了,可没明说。我们正好可以搭顺风车,又看那片树林又当道又显眼好找,就约在那见面了。”
大爷叹息道:“哎呀,小伙子,你们也是命大。这种事情,咋个明说嘛?那玩意也不是谁家养的,谁还能事先知道吗?再说这多少年没听说过有怪事了。谁知道正好让你们赶上了?算了算了,你也别再打听了,赶紧回去吧。你那个朋友大难不死,也是个有后福的。应该没啥事了。”
说完老人就回去继续上班了。这个司机朋友到底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在作怪。
他再也不想靠近那片树林了,可是公家的车还停在那的。再满心不情愿,也只得一路小跑着,回去取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树林里有一双阴郁的眼睛,在窥视着,打探着自己。
这种感觉让他如芒在背,根本不敢再多逗留。
他驾车离开时,从眼睛的余光里又扫了一眼那堵漆成暗红色的高墙。
这堵墙的形状看起来有点不同寻常,稍稍凹进去了一点,像一面聚焦镜一样牢牢的对着这片林子。
只是可能也年深月久了,颜色显得有些黯淡。
他想起门房大爷说过的话:“小伙子,我就给你说一句。你从那边过来,看到过那个后墙没?高不高?哪个贼娃子能爬这么高?你说是防的是啥子?“
心里不禁掠过一阵恶寒,他也没敢再多看,赶紧走了。
回到医院,他也没敢把实情告诉这小伙。只是用门房大爷的话安慰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来也真如门房大爷所说,并没有其他怪事发生。
只是这个可怜的小伙子,自从这事后,人一真都干瘦干瘦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有人说也许是那晚被那鸟爪怪物吸了阳气,才会这样。
我外婆她们老辈人却说,是这可怜的孩子给吓破了胆。当时又不知道,疏于及时调理,才落下病根了。
我再多啰嗦一句,这儿说的胆,可不是指胆囊这个器官。就像中医里面提到肺这个概念,也不是指肺脏这个器官。
所以不要误解说,吓,胆都破了,这人还能活命?
我外婆说胆归肝经,主人之气勇。这可怜的小伙子惊吓过度,血不归经。气血枯竭,人自然就黄瘦了。
若真被吸去了阳气,不过熬过一年半载,早一命呜呼了。
这个故事太离奇,我也不知道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还是我舅舅为了不让我晚上乱跑出去玩,而编出来吓唬我的故事。
反正真真假假,听得年幼的我又害怕又想听,懵懂中,只记住了那个鸟爪怪黑洞洞的大嘴巴。
但是效果的确好。
我自从听了这个故事,天一黑,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再不敢跟小伙伴在外面疯玩不着屋了。
这事除了我舅舅,我也没有听别人讲过有类似的经历。
但是,我舅舅那时告诉过我的,另一个也很离奇的经历,我却在书里和别人的故事里多次读到过。
这种离奇的经历,我舅舅说,遇到过的人都称它为:阴阳路。
世上真有这种离奇的现象吗?
(未完待续)
@我爱远远宝贝 2021-03-26 09:36:37
还是云山雾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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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这种事情,就像门房大爷说的,怎么明说嘛?关键我也不知道那是个啥玩意。本着只记录自己清楚的部分的原则,我把自由发挥的部分就留给读者了。
不过欢迎讨论哈。我个人的意见是,也许是个被压在塔下的大妖怪。因为没有塔了,所以被压制的不那么厉害了。时不时要跑出来找点存在感。
但毕竟应该埋放的时候有禁制的东西。后面厂里找人修的那堵墙也可以压制它,所以不会真的伤人。应该只是幻像。但也不一定,感觉那个地方应该还是出过人命的,不然大爷不会说那些话。不过我没听说过,就不发挥想象了。
我有印像的事都写下来了,剩下的,欢迎脑补。
@阳阳妖精 2021-03-26 14:50:55
潜水专业户特意登录上来支持一下楼主
今年才发现这个帖子,看到2020年初的时候以为楼主要弃楼了,没想到坚持到了现在
写得很好看,一些缓缓道来的絮叨故事看着特别有生活味儿
楼主坚持,不要弃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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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动呀,谢谢你的登录支持。之前是有点灰心想不写了。因为见人家楼里人气超旺,回帖留言的好热闹,我也眼馋哈。
自己再怎么努力写,好像反响都不如人家,有点被打击的灰心了。不过,慢慢儿也有一些像你一样的朋友们回帖支持,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们的喜欢是我更新的动力。
借此机会,对每一个喜欢我故事,支持我更新的朋友们说一声谢谢。我每更新一次,哪怕没有回复,但增加的每一个点击阅读量都支持着我在无人安静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把萦绕在我脑海还有网友们分享的故事,记录下来并继续分享给大家。
谢谢你们的同行!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舅舅的烟瘾很厉害。他收入虽然不少,可是有一多半,都这样烧没了。
我外婆和我妈妈都很担心,一逮到机会,就会劝我舅舅戒烟。
她们的理由很一致,这个东西有什么好?舅舅这么大人了,天天烟不离手。如果能把烟钱攒下来,取个漂亮媳妇回来知冷知热的,该多好?现在倒好,媳妇本全化成了青烟,风一吹,啥也没剩下,关键抽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两个人翻来覆去,不停的叨叨。
我舅舅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偏偏对付这两个人,又不敢生气又不敢回嘴。
所以有一次,我舅舅突然神秘兮兮的对我说:想不想知道舅舅为啥走那都带着包烟在身上?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有次跑车,全靠它保住了一条小命。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讲这个故事?
本来平时都是我主动缠着舅舅让讲故事的。
如今舅舅主动甩出来的这个话钩子,我还不得高兴的跳起来,一口就接住了?
“要听,要听!”我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
这就赶紧去搬了小板凳来坐好,等着听故事。
当然,我后来才知道,舅舅的话钩子其实不是扔给我的,而是坐在我身后,佯装在择菜,其实耳朵都快竖到头顶的我妈和我外婆。
舅舅见鱼上钩了,高兴的吐了一个大烟圈,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讲起故事来。
@我爱远远宝贝 2021-03-30 10:53:49
养肥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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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拽到衣服角角不让走,陪我一起养肥嘛!变肥这事,我很在行的。
舅舅说,跑车,特别是在山区跑长途车,是有很多特殊的禁忌和讲究的。这些规矩看似古怪,但其实很多都是跑车的司机前辈用生命和鲜血得出的经验。
比如一个人不要跑长途,除了防止路上无人提醒,长时间一个人开车容易疲倦出事,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怕万一碰上山林间出现的阴阳路。
很多常年跑山路的司机都碰到过这种情况,就是本来开的好好的山路,突然在一个拐弯后,眼前的道路突然分岔成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岔道。
这两条路,一真一假,一生一死。
如果司机选错了道,直接就开上了黄泉路,车毁人亡,所以被叫做阴阳路。
但是我舅舅说,诡异的是,如果你下车查看,眼前的景象又没有一丝异状,依旧只是一条路。
等你上车了,坐在方向盘后面,就又看到眼前的路变成了两条。而且这时,不管你是按直觉,还是通过下车仔细观察记方位,最终十个有九个司机,选定的那条路,都是死路。
如果车上有两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懂行的人还有很大的机会生还。
这时,就必须一个人下车,司机把窗户打开,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靠耳朵,听车下同伴的指挥,慢慢儿的把车挪出险境。
所以不能一个人单独开车。否则,一个人碰上这种诡异的阴阳路该怎么办呢?
我舅舅说他以前年轻气盛不信邪。有一次正好拉得是鲜货,耽误不得。偏偏同车的小伙伴闹肚子,不能赶路不说,舅舅送他去卫生所拿药再找小旅馆安置也花了不少时间。
为了保护车上国家财富不受损失,他就冒险一个人开了夜路。
只说偶尔跑一次把夜路不打紧。谁知,砍竹子遇结节。
我舅舅说,就这一次他一个人跑夜路,偏就碰上了这让人谈之色变的阴阳路。
惨白的月光下,赫然出现了两条就像镜像复制的道路。
我舅舅说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
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是幻象并没有消失。
舅舅说自己脑袋“嗡”的一声,汗水马上就从手心里冒了出来。又湿又黏的感觉,方向盘也开始打滑。
他赶紧一个急刹停住了车。
鼓起勇气再认真看了看眼前的两条道路,果然一模一样,连路旁丛生的野草,随风摇摆的频率和节奏都一样。
根本辨不出真假。
为了最后确定一下,舅舅还是鼓足勇气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清冽的山风吹过,空气潮湿而清新。
月光下,一条灰白巨蟒般的公路蜿蜒着伸向远方。
路的一旁就是万丈深渊。
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依旧能听到脚底江水奔腾,巨浪拍岸传来的汹涌澎湃声。
很明显,这要开错了道,跌下去,只有车毁人亡一个结局。
舅舅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哆嗦着又坐回了驾驶室。他隔着玻璃看出去,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眼前依旧是诡异的两条道。
自己真的一个人碰上了这司机们口耳相传的催命路了。这可怎么办呢?
“你可不可以把车窗打开,把头伸出去看着路开呀?”
我突然抖了下机灵。
舅舅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是长颈鹿吗?山路本来就险,还敢这个样子操作,当真是嫌命长了。”
不过这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头脑就特别灵光。舅舅说他就在那个节骨眼,想起自己师傅曾经有一次提过。
若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时遇上阴阳路也不要慌,如果身上带得有香烟就好办了。
舅舅说自己那会儿,刚开始跑长途。也才刚刚有样学样的,跟老司机们一样,学着抽烟解乏。
烟瘾并不像今天这么大到烟不离身的地步。
但是幸运的是,自己去外套里一摸,还真有新崭崭,没有拆封的一包香烟,还有打火机。
这就赶紧跳下车,凭记忆,按师傅教的方法,把三根香烟点燃了,品字型立在地上,周围捡了小石头固定住。
自己也跪在地上,诚心实意的磕了三个头,祈祷拦路的朋友放他一条生路。
舅舅说,山风中,那三根香烟一明一灭的,好像冥冥中真有人在吸烟。
山林静悄悄的。
他这时也没有刚才那样惊慌害怕了。索性自己也点了一杆烟抽了起来。
舅舅说他看到地上和自己唇边手指间小小的烟火,忽明忽暗,此起彼伏,仿佛是一种无声默契的通灵交流。
他心里安定了许多。
等烟抽完,他再上车的时候,眼前的阴阳路奇迹般的消失了。
一切又回归到了正常。
打那以后,我舅舅就养成了烟不离身的习惯,烟瘾嘛,也是越来越大。
不过舅舅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可不能嫌弃舅舅身上烟味大,难闻。这可是工作需要。“
”抽烟是工作需要,你怕是在哄鬼哟!“
我妈妈这时忍无可忍的插了一句话,完全不顾暴露了自己在偷听的事实。
舅舅没想到我妈会搭话,楞了一下,才哈哈笑着说,”还是你总结的好。我其实就是把香烟在当香火用,可不是就是哄鬼吗?不过,管它呢?有用就好。对吧?你说我这到处跑,指不定又碰上什么。这玩意既然对阴阳路都管用,说不定也有辟邪的功能吧?“
对于这么高深的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我妈妈的认知范围。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做了一个教科书般规范的模拟两可的回答。
我外婆虽然从头到尾,都装着没听见。但老人家显然已经对我舅舅这番说辞上心了。
这以后,我外婆和我妈妈就对我舅舅抽烟的事,放任自流,很少再唠叨了。
我舅舅呢,就过上了自由自在,吞云吐雾的神仙日子,快活的很。
可惜,好景不长。
@我爱远远宝贝 2021-04-02 13:42:25
还是太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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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若是对我说的,该多好?身如文章同轻瘦,那须忍嘴戒宵夜?世间恨无颠倒术,肥膘易生字难码。
过了可能大半年的光景吧,我们家宴请舅舅单位领导吃饭,我也有幸忝列席间。
大人们酒足饭饱,开始吹牛摆闲龙门阵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恨不得拿棉签把耳朵眼都掏干净了,能多装点奇闻怪谈进去。
听舅舅的师傅开始讲自己跑车时那些不同寻常的经历时,我突然想起了舅舅遭遇过的阴阳路。真有这么离奇的事吗?
多好的求证机会呀,我原原本本的,把那天舅舅讲的故事给重说了一遍。
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坐着的舅舅,尴尬到手里的筷子都掉在地上拣了几次,连连拽我的脚也不起作用。
等我讲完,舅舅的师傅笑着问我舅舅:“哎,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啥时候碰上过的这个阴阳路呢?你这个移花接木,张冠李戴的本事到也学得不错哈!”
原来真正遇上过阴阳路的人,是这位在山区奔波了快大半辈子的老司机,而不是初出茅庐的我舅舅。
“别以为我不懂你心里打得小九九,点烟才能破阴阳路?我是这样教你的吗?你自己想过烟瘾,却把烟灰抹黑在你师傅脸上。你娃娃不落教哈!”
舅舅的师傅带了酒,说话的声音很大,一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舅舅脸红红的,低着头也不敢搭话。
偏有我这个不怕事的补刀小能手接茬:“那我舅舅说什么点三杆烟就可以消除阴阳路什么的,也是他瞎吹的吗?”
“那到不是,我当时的确是点了三杆烟,才过了这个坎。不过道理却不是这样说的。其实,阴阳路这个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也确实有很多碰上的人自己吓自己,慌里慌张的就丢了自己的小命。但世间万物,都讲个理字。你只要知道了其中的道理,遇上再诡异的事情也不会着它的道了。”
这位老司机又喝了一口酒,才给一直在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我解释了个明明白白。
原来阴阳路其实就像海市蜃楼,是山林间因为水汽和光线折射,让人的视觉透过汽车玻璃会产生幻象的一种特殊现象。
罕见但真的有。
如果不知就里的新人,遇上了很容易惊慌失措,稀里糊涂的就贸然动车,一不小心就连人带车的栽下山崖。
但其实知道了它的成因,就很容易破解了。只需要点一堆火,一会儿功夫,热源就会破坏空气中生产幻象的脆弱平衡。
只是要生火,挺麻烦的,有时候还会引起山火,所以最方便的热源就是香烟了。之所以要点三根香烟,成品字摆放。也是为了集中热力,能更快奏效而已。
“老嫂子,”我舅舅的师傅拍着胸口,对我外婆说,“你娃娃是个聪明人,就是该有人管着了。你放心,我盯着他,把烟戒了,攒钱娶媳妇。”
这下新的戒烟监督三人组成立,从家到单位,撒下天罗地网。舅舅自在抽烟的好日子也从此结束了。
此是后话,且先按下不表。
单说那天老师傅的精彩解说,听得我是抓耳挠腮的高兴,原来阴阳路是这么回事。
趁他酒喝的高兴,谈性正浓,我赶紧问道:
”那你跑车时,除了阴阳路,还碰见过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吗?你见过最吓人最恐怖的东西是什么呢?“
“你还别说,我跑了大半辈子的车,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我没见过?还真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要说我见过最吓人最恐怖的东西,那还得数是人。”
“人?碰见人有什么害怕的呀?”
年幼的我不解的发问到?
舅舅的师傅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脸上露出了极不自然掩饰的笑:“是没啥可怕的,我给你开玩笑的。爷爷给你讲个狗熊成精拦我车讨吃的经历吧,这熊瞎子还知道先去偷小媳妇的花衣服穿来骗人呢。”
这么拙劣转移话题的手法怎么能瞒得了当年已是个小人精的我?
可是他老人家似乎觉得自己刚刚那番话不该给一个小孩子讲,所以我无论如何努力想把话题再兜回去,都没有奏效。
遇见人,是如何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觉得是比阴阳路,成精的黑熊等等更可怕的事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面那个痒痒啊?真是抓心挠肺。可惜老人家警惕性很高,临了我也没套出话来。
我和他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
而我舅舅,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报复我坏了他好事的大嘴巴,我软磨硬缠都没吐一个字的口风。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当年听过的很多故事都忘了。唯有对这个没有下文的故事,一直念念不忘。
就像大家熟知的,那迟迟不肯落下的第二只鞋子,让人总惦记着。
去年疫情期间,我百无聊奈的在网上浏览。突然读到一个网友写的他跑车的经历,看的我是毛骨悚然。
我想,也许,这就是我等待了多年的那个谜底。
我试着用自己的话,把这个网友的经历也讲诉给大家听听。
都四月了,还这样?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拜托麻溜点儿,不要再把花花草草还有小朋友吓坏了。
时间大约应该是在八十年代后期了。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个体经营运输队在跑长途了。
作为长途货运司机,这份职业虽然辛苦又危险,但是报酬还不错。而且因为那个年代,还没有手机支付功能,司机们跑长途,沿途吃喝住宿,都需要现金交易,所以他们身上都会带有在当时来说,可观的一笔钞票。谁知道,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往往会遇上意想不到的凶险。
这位网友当年就在某山区省份跑车。
有一些路段,是出了名的危险。
山高林密,很多山路都像是用凿子硬生生的在山石上刨出的一道浅痕。
车子得紧贴着山壁才能通过,饶是这样,有时候半个轮子都要悬在半空才能通过。
路的一侧便是万丈深渊。
在这样的山路上跑车,只能用艺高人胆大来形容。尽管如此,这些地方还是常常出事。
那时的通讯和救援设施都很落后。车子一旦翻下山崖,车上人员基本就成了失踪人员。
往往化成了白骨,也不清楚是哪里人,要去哪里,怎么会就葬身于此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那些散落于山崖石滩的残骸,也可能是家中白发老母的牵挂,妻子倚门期盼的丈夫还有孩子翘首待归的爸爸。
坐在方向盘后面,便是关系到几个家庭的幸福。
所以,大家开车时也很小心,会尽量选在白天通过一些地势险峻,或事故多发区域。
但是有时运输农产品和一些生鲜,必须抢时间,也会冒着风险开夜车。
这位网友便是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赶夜路。
他一路打叠起十二万分的小心,终于安全穿过了几处极险的路段。前面就是山势较为平缓的路段了。
刚想松口气,他就借着汽车车头雪亮的大灯,远远看见前面道路的一侧,横亘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才看清,路边倒覆着山区常见的一架板板车。
两个一动不动的人影,一个斜靠着车身,另一个躺在旁边的地上。
这种板板车一般很简陋,两个轮子上搭一块几片厚木板钉成的底板,前面用皮绳或麻绳套在牛或骡子等大牲口身上当动力。
虽然速度不快,但可以搬运重物。人坐在上面,路远时也可以省脚力。是山区人们出门时最常见的交通方式。
这会儿车身倒覆,轮子朝天,也不见拉车的牲口,显而易见的,是发生了意外。
那两个躺着一动不动的人都正面朝上,脸手脖子都是青灰色的,嘴角和身上都有看上去很新鲜的血迹,双目紧闭,姿势僵直,看上去已经死硬了。
很明显,这也是一起车祸。驾车的牲口受了惊或是别的原因,从上面山路上摔了下来,把车上坐的两位老乡给摔死了。
这两人一看就都很年轻,而且很像是新媳妇和新姑爷回娘家。因为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都很新,而且,男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崭新的手表,女的穿着民族服装,耳朵脖子胸前都佩戴着一看就沉甸甸的金银首饰。
这些东西在当时可是价值不菲,如果按照今天等价来看,就是把上海南京路上的半套房子穿在身上了。
雪亮的汽车前灯里,死人狰狞的面孔和闪着光泽的手表和首饰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显然这是起刚刚发生的惨祸。前面和后面的道路都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灯光。
这个网友说自己看到这番情景时,心砰砰直跳。
倒不是为了能有意外发横财的机会。
他说一来自己赶时间,不然也不会跑夜路了;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自己作为正常的人,做人的良知不允许自己做出扒死人财物发横财的举动来。
那是人,是自己的同类啊!虽然已经死去了,虽然知道两个人身上穿戴的东西价值不菲,但他丝毫没有动念要停车下去搜刮财物。
只是惋惜怎么两个人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了。
但他车子丝毫没有减速,只是稍微偏了偏,避开了倒覆的车和人,飞驰而过。
车灯一晃而过,把这场车祸现场甩到了网友身后。
但总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不对劲。
这场车祸发生的时间地点,还有两个人僵直的姿势都那么凑巧:刚刚好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出门,刚刚好摔在这里,板车倒覆的地方不至于拦断路,被呼啸而过的,刹不住车的重型车一辗而过,又绝对不会被过往车辆忽略掉,还有两个人死去的姿势,都完美展示了身上的财物有多贵重。。。。。。
当然网友说这些都是他事后反复推敲思考出来的结果。其实当时只是潜意识中觉得哪里不对劲。
所以虽然他车速很快,还是下意识的从后视镜中又朝身后多看了一眼。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他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后视镜中,宛如诈尸一般,那两个明明看起来似乎都已经死硬了的尸体,竟缓缓的站起身来,死人般青灰的面孔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是冷冷的朝自己看来。
嘴角兀自挂着淋漓的鲜血,形如鬼魅。
更可怕的是,路两旁的草丛中,竟也黑黢黢的冒出了十几个高高矮矮的黑影,有人手上有拿着撬棍,绳索,有人手上拿着尖尖的镐头。
所有人都冷冷的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汽车微弱的尾灯并不能照很远。
很快这一切都重新被吞没进了浓重的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了。
果然人心有时候比妖魅还要可怕啊!
*(完)
不知不觉中,又写完一个故事了。
这个故事其实包含了三个小故事,是我童年记忆和网友的经历揉和写成的。第一次这样尝试,不知道好不好。因为最后一个故事是网上看来的。也忘了时间出处,也没有办法征求原作者的同意,先擅自讲诉了这个故事。
原来的故事网友讲诉的很简单,我做了必要的合符逻辑的一些改动。但是假扮尸体设陷阱谋财害命的主要情节没有改动。
在此向原讲述人致谢并请原谅我借用了他的故事核心桥段。
但愿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
我一直觉得开车是件很危险的事,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把这个故事起名阴阳路。
各位千万谨慎驾驶,安全行驶,平安归家。
另外,如果真的,真的遇上阴阳路。请一定注意熄灭烟头。不论在什么时候,在林区都特别要注意防火哟。
最后,照例是广告,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post-1177-1542-1.shtml
我写的玄幻系列故事之一。
自由构筑的奇幻世界,爱恨情仇,一笑泯之。红尘回首,如梦似幻!
天啊,强迫症患者一阵猛搜,还是木有找到原文,但是大概差不多就是我读的樣子。我就斗胆补了一下细节,不然的話,有不合理的地方。周末愉快!
谢谢盛夏光年的回复,让我想到当初故事可能的另一种版本。无论如何,我也不太可能知道老师傅当年真实的遭遇了。
就是网友这个故事。我写的時候是凭记忆写的。写完一搜,和自己的记忆也差了很多。
我记得这个网友说自己从头到尾,一点沒有动心思要去发死人财,所以根本沒有减速。事后回想起來,可怕之处也在这:若心中动了贪念,那怕沒有停车,只要车速一慢,只怕也难免被人一拥而上,人財兩空。
他对兩个假扮尸体的人一带而过,沒有细说。但我推測,应该深夜不会只单独躺两个人。在山区生活过的人就会知道我说的板板车,出事机率还是很大的。目标也大。
我相信这个网友的说法。可现在流传的版本卻是这样。
今天本来该写网友提供素材的《活尸》,可是最近读到的一些社会新闻,让我想起了一件自己亲眼目睹,今生难忘的往事。没有灵异,可是有些感叹却不吐不快。所以先插写这个故事,不喜欢的朋友可以跳过不看。
《一块菠萝》
《一块菠萝》
一个中等大小的普通菠萝,削皮挖眼,切成四块。再插在竹签上卖给行人当零嘴吃。
这样的一块菠萝却要了两条人命,你相信吗?
这是我读大学时亲眼目睹的一场惨剧。
我读书那个大学,本身就毗邻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学生加上游客,人气简直不要太旺,所以门前的街道,一到下午,就成了一个临时集市。
路两边的人行道上就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临时摊点。卖吃的,穿的,还有林林种种五光十色的新奇小玩意。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到了周末更是不得了。逛街的人接踵摩肩,有时挤都挤不过去。是我大学时期周末最喜欢的消遣活动。
心情再不好,到这种烟火人间的集市漫无目的地闲逛一阵,沾点人气,感受下这种接地气的喜气洋洋,不知不觉中,烦恼就没有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在这里,第一次近距离目睹一起凶杀案。
我记得那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夏日傍晚。天光尚明,但是摊贩们已经为了多招揽主顾,早早得上了灯。
雪亮的煤气灯,手摇发电机带动的昏黄的电灯。或者干脆就是点的蜡烛,摇曳的烛火虽然照明效果不好,但胜在有浪漫的感觉。
长长的一条街道,次第燃起的各色灯火,不啻于坠入凡尘的星河,而且更有烟火气。
白天的时候还略略显得有些脏乱和嘈杂的街市,这时像被这突然降临的灯火施过了魔法,显得迷人且温馨起来。
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时刻。
仗着那会儿年轻,嘴壮又吃不胖。
我和同寝室的小伙伴专挑各种卖小吃的摊贩光顾,就像西游记里猪八戒对南山大王说的那句名言:待俺一家家吃将来。
一路吃得好不快活。
就在这时,远远的瞧见了这家削菠萝来零售的小摊贩。
同大家一样,这个摊位也只是一个简易的平板车,把车用杂物固定住了,上面堆满菠萝,就开始做生意了。
所不同的是,在车子中部,竖着一根结实的粗木棍,高高的挑着一盏簇新的气死风灯,灯油注得满满的,灯焰也分外明亮。
在人流汇成的汪洋中,像指路的灯塔,老远的就吸住了人的眼球。
这是一家三口在摆摊。
男主人飞快的在用小刀给菠萝削皮切块,放进一个洗刷的干干净净的大玻璃罐里,用盐水泡上。女主人招呼客人,收钱递菠萝。一个大约才四五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侧坐在不临街的车沿边上。她坐在菠萝堆旁,时不时的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帮父母叫卖:买菠萝哎,冰镇菠萝哟,又脆又甜哟!
看得出,这家人还是花了些心思的。
其他小贩卖菠萝都只是泡的盐水。而这家人却时不时从一个像卖雪糕的简易泡沫箱子里取点碎冰加进大玻璃罐中。
在素有火炉子之称的山城夏夜,单是听到冰镇两个字就已经很能激发人感官上的愉悦,何况男主人在每次放新菠萝块进罐子里时,还特意卖弄的搅动着罐里的碎冰,发出悦耳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透明的冰水中,新鲜的菠萝黄澄澄的,泛着诱人的光泽。看着都有种酸酸甜甜透心凉的感觉。
虽然一块菠萝只卖一元钱,但是这营销创意也是满分啊。
所以附近其实也有其他的摊位在卖这种常见的街头小零嘴,但只有这家摊位前,购买的人排起了长龙。
人都有从众心理,我们也不例外,宁愿等上一阵子,也不肯去其他小贩那里了。
对不起大家,我今天订到了久违的卤菜,喝了点小酒,竟然不争气的有了醉意。先呼呼去了,欠的文债明天一早就起來还。
排在我们前面,隔了几个人的一个年轻小伙,是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
听说原来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研究生毕业刚留校任课。他据说是来自一个很偏远山区的贫困家庭,一直很刻苦自强,这下也算是熬出头了。
我们并没有上过他的课,但因为我老乡是他学生,双方也算面熟。这时就点头打了个招呼问好,并无多话。
轮到这位老师时,女主人一边收钱,一边急匆匆的递了一块菠萝给他。而其实这种菠萝摊子,按照不成文的规矩,都是顾客自己选要那块菠萝的。显然是因为这家摊子生意太好了,为了节约时间,女主人就选择了这种方式。
大多数人也都默认接受了。
但偏偏当晚那个老师有些不乐意了。
毕竟是手工随便切的,他觉得自己手中这块,比起罐子里其它菠萝块,小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于是他很有礼貌的请那个女主人给自己换一块。
女主人本来已经在招呼下个顾客了,听见他的请求。皱着眉头,还是给换了一块。
坏事就坏在,她递菠萝的同时,千不该万不该,又多递了一句话出去:“哎呀,男人巴沙的,吃个一块钱的菠萝,还要挑三拣四的。”
这个老师也是年轻,一听这个话,也没忍住。也不接菠萝了,生气的说:吃一块钱菠萝怎么啦?这满大街的菠萝摊子,谁家不是都让人挑选的?你这话也说的太难听。“
就这么着,两个人开始争执,双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有攻击性和侮辱性了。
这显然已经影响到后面的人买菠萝了。
这时男主人也加入了战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在削菠萝,疲惫加上习惯,他一边说话,一边手里一直挥舞着那把雪亮的小刀。
灯光下显得非常刺眼。
排队等着买菠萝的人们开始有人散去。
吵架的内容也升级到了人身攻击。
什么吃不起菠萝就不要来大街上丢人现眼啦。
什么买一块钱的菠萝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别人都没事,就你精,多吃这一口,怕要回味好几年?
这个老师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说我维护自己正当权益怎么就抠门啦?我是穷的吃不起菠萝,我也没一大晚上的,拖家带口的上街上来卖苦力。
双方都越说越狠,越说越难听。
我们也觉得挺尴尬的,决定也不买菠萝了,先走了。
这时瞧热闹的人们已经围上来了。我们正准备找个空隙从人缝里钻出去。就听见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我一惊,回头一看:
那个老师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指着那个持刀的男主人,连连挥动:”你娃遭了不?你娃遭了不?“
说完这两句话,他便像个失去了牵引的木偶人,无力的委顿倒地,一动也不动了。
这几天沒有码字。有两个原因:第一,我觉得最近体重上升太快,在我认识的一个医生朋友成功断食后,我也开始尝试。感觉不错,但是这期间不想写故事。
第二,我发现自己辛苦写出的故事被不告而取,甚至做成了有声故事在油管上读。
为什么不可以征求下作者的同意再做这件事。不是再加工或创作,完全照抄,而且丝毫沒有注明出处。感觉自己的心血被小偷偷走了。有些伤心。
申明一下吧,这些故事,都是我辛辛苦苦,字斟句酌的写出来的。请勿盗用抄袭。
不想因为这样,我还被质疑是抄袭。之前己有人说在哪哪见过一模一样的文章了。
有些伤心,不知道怎样才能保护自己的作品和声誉。
我离他不远,这两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事后才意识到,也许这是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两句话了吧?
人群中像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风暴。
外面的人都想挤进前来瞧热闹,里面的人瞧着倒在地上的受害者,还有手上仍旧握着寒光闪烁小刀的杀人者,只想往后退,躲得远远的。
这个菠萝摊子,突然成了谁也不敢靠近的禁地了。
两股力量都拼命牵制,形成了一个暂时的平衡。
摊子周围挤了一圈声嘶力竭的围观群众,互相推攘。风暴的中心却异常平静。
卖菠萝的小贩一家,和静静躺倒在地的年轻老师。
像突然被定格的一帧电影画面。
那盏崭新的气死风灯,依旧光芒万丈。
雪白的灯光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我也拼命用后背抵抗着,不让后面的人把我向前推。
眼前的一切,仿佛让我觉得置身于一个荒诞剧的舞台现场。
但是小贩手中依旧紧握的小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提醒着我,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会儿功夫,刺耳的警笛声驱散了一部分围观群众。救护人员和警察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警察把手铐铐住那个男主人时,他没有挣扎。
只是女主人和小姑娘突然爆发出来一阵尖锐的哭声。
两名急救人员就地检查了下那名年轻老师的情况,像警察的方向摇了摇头:“人不行了,瞳孔都散完了。“
那个男主人听到这个话,激动起来:”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想过要戳他。他自己碰上来的。我冤枉啊!“
他开始情绪激动的上跳下窜。
警察一面控制他,一面对救护人员说:”这么年轻,你们还是送医院再抢救抢救哈。“
救护车开走后,警车开了过来。
警察要把男主人送上车的时候,他挣扎着回过身,对着自己女儿近乎是哭喊一般说到:”幺女,乖,一会儿帮妈妈收车哈,车子重,你们小心哈。“
我身后有人说,哎呀,这卖的是菠萝还是仙丹喔,人都杀来摆起了,还惦记着他的这车菠萝。
就有人叹息着说:”唉,两口子都是下岗工人。全部的身家可不都指着这一车菠萝?可怜啊,这家人可怜。“
我听到这个话,看到车上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母女俩,心也被揪成了一团。
她们知不知道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也是来自一个大山深处的赤贫家庭?十年寒窗苦读,才刚刚过上了稍微轻松一些的日子,才刚舍得在逛夜市时为自己买一块菠萝解馋?
我和小伙伴被汹涌的人流裹挟着,渐渐离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远了。
一切,只是为了一块菠萝。
亲眼见到别人盗用自己的文章,就像自己养的宝贝给偷走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家,你要转发或做有声视频,告诉我一声,我也不会不同意。
不告而取是为偷!
想去骂两句,我还没有注册账号,总不成专门为了骂人去弄自己平日不耐烦做的事。
声音其实挺好的,读的也不错。只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这个事真让人郁闷。本想就此先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心情。
不过总觉得人家网友热心提供的素材,我也答应了要整理成故事。就这么停了不厚道。那我还是先把答应了事了结了。
请不要再抄袭盗文了。请尊重下原创者的劳动和知识版权。
同样的故事,请您自己写吧!
对不起大家了,今天写了好几次,都不满意。索性不写了。下周来完结《活尸》吧!
今天手机自动推送去年今日,我一看就明白,为什么我今天神不守舍了。
我去年耗时半天的宝贝大作,像我对爱情的感觉:不吃的时候想得慌,吃一口又腻了。如此循环纠结,直至地老天荒!
它就是川菜九大碗中的灵魂:夹沙肉又名甜烧白。
故事三十四《活尸》
由网友暮色兮凉城ScgCt和时光的碎屑讲诉,时光的碎屑执笔整理
老话讲:人死后,入土为安。
但是,也有例外。
假如下葬的地方不对,比如地下有宝物或者犯了风水堪舆的忌讳,就有可能尸身不腐,有成为妖物的可能。
在我们四川,人们把这种死后入葬后肉身不腐的情况叫活尸。
据说男性死者化成的活尸成为草寇,身上和脸上都会长成野兽一样的红毛,但和僵尸不同,它动作灵活,还保留了作为活人的一部分智力。
而女性死者形成的活尸就更厉害了。可能本来女性就禀赋阴柔,这种女性活尸的容貌和生前没有任何变化,被称为罗刹。
但不管是哪种活尸,都需要啃食活物的血肉为继。
老人们说,活尸在下葬后,刚刚开始,会吃墓穴中的蚂蚁,蚯蚓等昆虫为食。慢慢儿的,这种怪物就能在晚上离开墓穴,捕食青蛙,老鼠等,继而可以生食鸡鸭等家禽。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活尸的捕食技能和攻击能力也不断增强。
当他们能吃鸡鸭等小动物时,就可以在白天离开墓穴了。
除了每天午时阳气最旺的这个时辰,他们还必须借助墓穴躲避之外,其余时候,罗刹就已经可以和活人一样,大模大样的自由出行了。
除了没有呼吸和心跳,这种活尸看上去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它毕竟不再是应该留存在我们这个世间的怪物。
而草寇则变成了一种行走如飞的红毛怪物。动作敏捷到翻檐窜壁,让人根本瞧不见踪迹。也许也是这个原因,被人称为草寇吧?
如果让这种怪物顺利的吞食血肉超过三年,那么这种活尸就会变化成为尸魅。
到了这个时候,它就要吞食活人的精血才能满足了。
@我爱远远宝贝 2021-04-28 14:21:28
楼主在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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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妈妈离开的日子,心情不好。所以没有更新,见谅。让我缓一缓,最近心情很差。
除了吃人,尸魅所在的地方还会大旱,滴雨不落。
因为传说中,它已经具备了呼风唤雨的神通了。尸魅讨厌水,所以有它出没的地方,就会赤旱千里。
这一点,又很像是远古传说中的曾帮助黄帝大战蚩尤的神女女魃。
《山海经》,《后汉书》中都有记述。清代学者郝懿也曾提到,南朝梁顾野王所撰《玉篇》中引《文字指归》曰:‘女妭,秃无发,所居之处,天不雨也,同魃。’
不知道活尸同这位鼎鼎大名的神女之间有没有某种神秘的渊源?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当活尸变化成为尸魅时,绝对已是拥有神明般可怖力量的存在了。
我们老家乡野的老人们都相信,活尸一旦成为尸魅,便已成魔。
人们常说妖魔鬼怪,但事实上,这是完全不同属性的四类种群。人死后怨灵不灭,是为鬼;没有生命的物件和动物在天地间浸淫的时日长了,感应通灵是为怪,若再修行精进,可成妖;这四类里面最厉害的是魔。
在中国传统的神仙体系中,魔是可以和神相抗衡的力量,不过是一正一邪。而人居其中,若行正道,可升入神道,若行邪道,则堕而为魔。
入魔后的尸魅,几乎没有弱点,它可以一夜之间屠尽方圆百里内所有生灵。
凡有气息者,都难逃其手。
据说历史上尸魅肆虐的惨景,恐怖到文字都不能记述。尸山血海都不算是夸张的手法,而是略显保守的写实了。
所幸天道森严,就像自然界一切生物链的顶级王者,在它们幼年时期,却非常脆弱,能够长大成为大杀器的机会微乎其微。
活尸也是这样。
赤旱千里应为赤地千里。
更正一下,对不起,写完没看就发上来了。
要形成活尸的先决条件之苛刻就不说了,关键是如果不小心将人误葬在了活尸穴,有一个很明显的外部特征。
能生成活尸的墓穴上寸草不生。
以前在我们四川老家,乡邻们聚族而居,很少有外来的人客葬下柩。大家活着的时候一起生活,死了呢,又葬在一处。大家都沾亲带故的,所以彼此间不管是生是死都会有个照应。
如果看见这种下葬后,十天半月连草芽都不冒一点的坟茔,立马就会引起人们的警觉。
而这个时候,活尸还没有任何太大的行动能力,人们只需将乡下常见的桃木枝削成长钉,沿着坟茔钉上一圈,就可以把活尸穴的风水破了。
等过一段时间,见墓上草色青青,和其它普通墓地没什么两样的时候,就可以把桃木钉一一除去。让已然离体的亡灵能如常去转世投胎就可以了。
切记不能忘了除去桃木钉,不然亡灵就会困在墓穴中,直到桃木钉自然腐烂尽才能去投胎。这样的亡灵会怨气冲天,容易生出新的祸端来。
若下葬的地方着实偏僻荒芜,没有及时察觉,变成了罗刹和草寇出来祸害。但只有吞食血肉不满三年,就总还有办法制服它。
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网友暮色兮凉城ScgCt和他的外公就都曾亲眼见过活生生的活尸。
为了方便讲诉,我下面都称这位网友为暮色了。
暮色的外公看见的是一个罗刹。
这件事大概是发生在五几年。
他年轻时是一个石匠,为了寻到满意的石材,他和朋友们有时需要结伴去人迹罕至的深山中。
有一次,他们几个年轻石匠在荒山中,突然看见前面山岩间,一个年轻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坐着在梳头。
这荒山野岭的,那家娇滴滴的女娃娃家能独自一人在此梳妆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当时是上午,青天白日的,再加上同行的几人都是石匠,年轻气盛,又都是做的硬碰硬的行当,自有一股刚气。
所以虽然知道碰上了非人的东西,几个人却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吓得转身就逃,只是赶紧躲在了山石后面,想先看看对方举动再做打算。
那女子用梳子反手梳了几下,估计觉得不太顺手,索性把自己的头从脖颈上摘了下来,端端正正的摆在了自己面前的一块青石上。
这么一来,梳头是顺手了,可那人头也就掉了个面,正正的对着暮色的外公他们几个人所在的方向了。
哥几个正趴在山石后面伸长了脖子查看动静,冷不防的看见了这么一个操作,都吓得忙不迭的把头缩了回去。
电光火石之间,大伙却又都瞧了个分明:
那人头眼波流动,秀发飘拂,颇有点闺中女儿对镜梳妆的闲暇优雅。虽然只是一颗头颅,却眼开唇抿,与活人无异。
大伙面面相觑,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下几个人的藏身之所,可都被对方瞧得真真的。
几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猫腰躲在石头底下,大气都不敢出。
期间有个胆大的石匠偷偷探头想看看这个怪物究竟走了没有?
结果一抬眼,就对上了那人头似笑非笑的一双含情目。一双嫰藕似的双手依旧不紧不慢,一左一右的梳理着自己的一头秀发。
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似嘲讽又似得意。
也不知道那怪物是因为发现了身后有人窥探,故意这么作弄人,还是因为自己想出的这么绝妙又方便的梳头法子而高兴。
反正吓得那石匠一个哆嗦,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
大家只能紧紧的攥住手中采石用的钢钎。
以目示意,若那怪物走到近前就大伙并肩子上,跟它拼了。
得瑟一下我今天采到的野生木耳,差不多有我一个手掌大小了。
这么着又屏息凝气的等了有一袋烟的功夫,看看日头都快升到头顶了。热辣辣的阳光开始发威,晒得人在石头后面藏身不住。
暮色的外公实在忍不住了,咋着胆子又探个头去瞧虚实,正看到那个罗刹把整饰一新的头颅捧了起来,还左转转,右动动,仿佛是从不同的角度在欣赏自己的成果,或是在审视不足之处。
那颗头颅笑靥如花,在转动中,眼波如电,四目相接的刹那,暮色的外公感觉自己全身不受控制的一阵酥麻,一颗心想要从口中跳出来,真像突然被电击中一般。
亲眼见到一具无头的身体捧着一颗美人头,而且那人头正笑吟吟的看着你,这恐怖的刺激不是文字能描写。
极度恐怖下,他外公的身子都僵住了,不说反抗,连动都动不了。
幸而对方并没有什么别的其他举动,而且好像也嫌阳光太烈了。左右端详了一下,还算满意。
双手一个起落,干净利落的把头一下子又给坐回去了。
起身施施然向前去了。
等她的身形都消失的看不见了,藏在石头后的几个人才敢站起身来。
空山寂寂,一切如常。
几个人仿佛同时从一个噩梦中醒来,若不是互相佐证,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亲眼看到的一切。
过后也没听说其他怪事,只是很长时间他们都不敢进山采石。不知道那个已经修炼到能自如摘取人头的罗刹最后怎么样了。
暮色见过的活尸,则是草寇。
这事发生的具体时间因为年代久远,暮色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会自己正读小学,大约三,四年级的模样。
他姑婆所在的村子里,闹了草寇。
暮色家和这个村子,其实就隔了浅浅的一条河沟。春秋枯水时节,踩着石头,鞋袜不湿都能过河串门。
所以两个村子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彼此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闹草寇的人家还是他姑婆的一门远亲,也就是和他姑爷一个姓。同属一个大家族,要细论起来,和暮色也沾着亲。
这户人家的当家人从小就有类似癫痫的毛病,时不时的会发作。
犯病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间地点,人马上就会抽搐着倒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省。这时若有人在附近,只需将他身体扶正到呼吸顺畅的体位,过上一阵子,自己也就缓过来了。
乡下人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毛病,通常都叫他羊儿疯或是母猪疯。
以讹传讹的说,得上这个病是因为妇人怀孕时不忌嘴,或是不知情误食了母羊肉或是母猪肉染上的。其实是无稽之谈,根本没有半点根据。
这个毛病在当时来说,是没有任何治疗和预防额措施的,只要得了,就是一辈子的事。病人的生活能力有限,当然生活水平也高不了。所以还是很被人忌讳的。
这家人的当家人既然有这个毛病,当然结亲时,也挑不上条件很好人家的姑娘,所以他媳妇也是那种粗粗笨笨,只知道下死力气干活,头脑不是很灵光的人。
而且都说这个病会过给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两口子也没生养。
俗话说的,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居闹市无人访。
这家人因着这个毛病,家境也很拮据,自然而然和村子里其他人往来稀少。后来索性搬到村头离农田和河滩更近的僻静地方去住了。
日子虽然过的清汤寡水,没甚油水不滋润。但两口子互相帮衬,也还能凑合着度日。一混也就人到中年,活到四五十岁的光景了。
虽知道有一年栽秧子的时候,出事了。
那天他们两夫妻一起在田里插秧,劳作了整整一上午。
中午时分,日头辣了,人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家吃午饭歇息去了。他老婆也说一起回家做饭吃,他却舍不得丢下手中的秧苗在田边晒着。
只说剩得不多了,加把劲就插完了。他就让老婆先回家做饭,他随后就来。
等饭都烧好了,他老婆也没见着人。一路寻到田里,才看到别人都走了,就他一个人面朝下伏在秧田里。
本来秧田刚起,里面的水还淹不过成人的脚背。只是他犯病时,刚好脸朝下栽倒的,附近农户们又都回屋吃饭去了。
就这么生生儿给淹死了,正应了那句老话,人若是这个命,一碗水也能淹死人。
他老婆呼天喊地的招呼人来把他给抬回了家,折腾了半天也没把人救回来。
下葬的时候,当地风俗都是要找懂风水的先生看看的,尤其是他这种出意外横死的。据说会死不甘心,有很重的怨气。
他老婆却不管这些,竟然就在自己住的屋外选了个僻静旮旯,把人给下葬了。对外只说要图省事,实际上更多是为了省些费用。
毕竟他家原本就不富足,眼下又少了个人,以后这日子怎么过?不得不精打细算。
街坊都知道他们的家底,也同情他老婆,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说把亡人葬在自家院子里,离活人这么近,怕是会两下里犯冲,对双方都不好。
她老婆却说自己男人,怕什么?反正她家住得远离村子,也不影响别人。就这么着,自己出门干活,觉得家里还有个人替自己看着门,挺好。
话说到这份上,旁人也不好再多说了。
一来二去,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事。
他老婆一个人田间屋头两处忙,地里那么多庄稼要伺候,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天天累得要死要活。再加上本来就不是感情细腻的多愁少女,乡里又有风俗,至亲不能给三年内的新坟扫墓祭拜,所以压根就没去坟头瞧过一眼。
这坟又在她自家院子里,旁人也瞧不见。
整整一年的时间,竟然都没人发现,这坟丘上土色如新,还是跟刚垒好的一样,一根草毛都没冒。
转过年又到了插秧子的季节。
@我爱远远宝贝 2021-05-17 08:48:33
楼主这里草深三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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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娃娃们放假,实在木有时间。这周继续。
这是能决定一年收成好坏的第一个农忙时节。人人都忙得脚跟打脚尖,他老婆也不例外。
她天天顶星光出门,披月光回家。除了吃个中午饭,其余时间都像栽到秧田里了,根本不着屋。
偏偏这一天,她有个急事就提前回家了。
大概下午五点左右的光景。
外面天光尚明,她一脚跨进昏暗的卧室,眼睛还不太适应。
只看见自己衣柜门大敞开着,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正把头和半个身子都埋进了衣柜里,正在那扒拉她老公生前穿过的旧衣服。
这些衣服按习俗本来该下葬时就烧了的。怎奈她舍不得,衣服都还没有破,料子都还好好的。自己下地干个粗活什么的都还能将就着穿穿,也就放在衣柜里,一直没动。
这会儿看到这个情形,她老婆第一反应是遭贼了。
三步并作两步,跳出门外。
反手把两扇大门一锁,扯着嗓子就喊开了:快来人呀,逮贼娃子哟。这没天良的东西呀,连我死鬼男人的旧衣服都要偷哟!
那个时候的农村生活,其实是很单调枯燥的。平时难得有什么新奇事,所以比较喜闻乐见,全民参与的群众活动,一是捉奸,再有就是捉贼了。
往往一呼百应。
这个时间点,田间地头都是人。
她老婆这一亮嗓子,呼啦啦一下子就聚了二三十人在她家门口。
个个都是精壮劳力,手里都操着家伙。
人多胆气壮。
大伙把门窗团团守住后,就吆喝着让他老婆开门好进去拿人。
谁知道,门刚一打开,里面那个贼人竟主动跳了出来。
这人脸上,手上,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都生满了细软的暗红色茸毛,所以看上去头和手都比正常人大了一圈。
衣服裤子也被撑的胀鼓鼓的,显见是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这种红毛。
但是脸上的毛虽多,却还不是很长,依稀还能看得出原来的五官样貌,正是一年前这家溺水身亡的当家人。
众人只说拿贼,哪里料想得到出来的是这样一个红毛怪,而且看脸嘴身形,分明是一个早已死去的熟人。
一愣神的功夫,这个红毛怪夺路就跑,速度明显比普通人快上了许多。
这时人群才反应过来,立时就炸圈了。
“哎呀,这是活人还是死人哟。某某明明不是死了有一年了多嘛?”
有懂行的已经开始在嚷嚷,草寇,这是草寇,乖乖,看这一身的红毛,时日不短了哟。
人群迅速分成了两拨,胆子大的一些人,提起镰刀锄头,跟着就追了出去。另外一些人和他老婆一起,赶紧去了他的坟头查看。
不消走近,老远就看见了那座光秃秃的孤坟。
他老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哭开了:死人叻,你回来做啥子嘛?
其余的人亲眼看到坟后一个像野兽进出的隐蔽洞口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有懂行的人喊起来了:”草寇,真的是闹草寇,快敲锣,逮草寇。人越多越好。
今天不逮到,以后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祸事来。“
大伙这下子都忙乱开了。
敲锣的,吆喝的。
有狗的人家忙着放狗。
也有人对他老婆就骂上了:瓜婆娘,喊你死人活人不要混住在一起,偏不听,这下子硬是养出个生红毛的来了,你高兴了讪?
生红毛是我们四川乡间骂人的俚语,本来是指脾气暴躁,听不进人劝的人。但想来根源还是出自这种会生红毛的活尸吧?
他老婆也不敢还嘴,跟着人群去追自己的老公。
一边跑,一边哭。
头发都跑散了。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真是一塌糊涂。
嘴里反复唠叨的也就那一句:死人叻,你回来做啥子嘛?
可惜她微弱的哭声被嘈杂的人声狗吠完全盖住听不见了。
面对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能跑会跳红毛草寇,大家是既害怕又兴奋。
加入追逐队伍的人越来越多。
暮色和他们村子里人也是在这个时候得到讯息,跟着撵过河的。
当时按他的年纪,与其说是去帮忙,不如说是瞧热闹。
他只记得当时他姑婆的村子里到处都是人。
大人们嘴里都不断发出像驱赶野兽的短促的呼声,夹杂着狗子们的狂吠。天还没有黑,不过很多人手里都举起了火把,远远望去,熊熊燃烧的火苗似乎也更增强了人们驱除邪魅的信心和勇气。
还有人把家中本来准备婚丧嫁娶备用的鞭炮也拿出来了。
那红毛草寇窜到哪,哪里就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把暮色他们这些瞧热闹的孩子们震得直捂耳朵,觉得比过年还好玩,浑然不觉凶险。
但是村里上了年纪的一些老人却面色凝重,忧心忡忡的看着在人们的围追堵截下依然东突西奔的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还算人的红毛身影。
要说这红毛怪也着实厉害,飞檐走壁,窜高走低,如履平地,果真是一个活脱脱草上飞的巨寇。如果不是远近锣声大作,不断有乡邻加入到围堵的行列,早被他还是它给冲破包围圈跑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远处的村民们都闻讯赶来助力了。
大家都说,若是叫这个东西今天逃进深山,日后成了气候,恐怕这附近十里八乡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被他祸害个干干净净。
“这东西凶喔,”从远处赶来助力的乡民们说,“难怪这半年,我们村子里的人家有不少都嚷嚷不见了鸡鸭。还说怕是黄大仙来讨供品。哪晓得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大家都说这东西还挺有心机的嘛,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大家如果今天不是无意中撞破了其行迹,要被他拖过了三年,还不晓得是场啥子祸事。
@红尘炼心不易 2021-05-26 10:13:45
亲,可以考虑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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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休息了几天。开始还以为新冠了,吓死了。还好不是,只是感冒了。:)
夜幕降临,前来助力和瞧热闹的乡邻还在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赶来。山路上的火把从开始的零零星星的几点,到后来直接汇集成了蜿蜒的火龙。
围堵草寇的队伍声势是越来越浩大。
而那个草寇呢,眼见得自己逃出生天的机会是越来越渺茫。他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突然折身向自己家逃去。
人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那草寇仓惶逃到自己的墓穴跟前,却突然立定住了脚步,转身朝身后追来的人群看去。
熊熊火光的映照下,那一张面孔上红毛耸动,五官都扭曲移位了,叫人辨不清悲喜。
只是这张脸孔依稀可辨,还是当年那个憨厚老实的乡邻。
喧嚣的人群也突然静默了下来,只听得见火把燃烧时的噼啪声和狗子们喉咙间压抑的低吼咆哮。
这个静默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因为担心草寇会暴起伤人,已经有性急的人忍不住将手中的火把向着草寇投掷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草寇突然低下身子,四肢并用,像野兽一样钻进了墓穴中。
人们一拥而上,当时就要挖开墓穴用火把烧死它。但是村里老人们说困兽莫斗。还是先围起来,等明天午时三刻,阳气最旺的时候,开棺烧尸比较保险。
这一夜,人喧狗吠,几乎无人入眠。
第二天正午,在村里老人们张罗下,人们找来了生石灰沿着坟茔洒了一整圈,边洒边念诵一种古老的咒语,叫枯山咒。
据说这样可以防止活尸在被焚烧时作祟害人。
等一切就绪,人们才掀开了棺材。
里面赫然现出昨晚满村乱窜的那个东西,只不过现在在正午的阳光下,静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了。
人们这才看清,果然是一具长满的红毛的尸体,却没有一点腐败的痕迹。和下葬时相比,头发指甲都长出来好大一截。
充满了生机,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翻身打棺材里坐起来。
大家不敢再看,在老人们的安排下,几个胆大的壮汉喊着号子,把一个打石头时用的粗钢钎钉进了活尸的心脏部位。把这个草寇像一只蝴蝶标本一样钉在了棺材里。
接着浇上汽油就开烧。
也没什么特别骇人的怪事发生,就是那尸体在燃烧时发出了阵阵像小儿哭啼的叫声,仔细听听,却又不像孩子哭声,说不出的凄厉惨烈。
那声音听得人抓心挠肺,寒意彻骨,仿佛是在听鬼魂在地狱中传来的号呼求救声。
在场的人们都下意思的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直至活尸被烧成灰烬,那种声音消失为止。
后来也没有什么怪事。人们合力在河边的荒地中找了一块墓地,重新把他给下了葬。
暮色后来去姑婆家的村子里玩,也还常常会从这个人的坟头路过。
只是墓上草木拱矣!
人们都说,幸好发现的及时,这具活尸才得一年的时间,还比较好收。那有没有能侥幸躲过天谴,挨过三年命数的活尸呢?
你还别说,在我的家乡,就有这么一个龙门阵。讲的就是机缘巧合下,一具活尸竟然躲过了三年天劫,差点变成尸魅的故事。
据说因为这个事,当年火葬在我们家乡的推行都异乎寻常的顺利。老人们都说,算了吧,还是烧了保险。不给儿孙们留祸患。
这个事的来龙去脉,您要有兴趣,就听我慢慢道来。(未完待续)
这件事发生在文@#化%%大革&*%命时期。
现在回想起来,从头到尾都透着一个巧字。若非是有这段特殊的荒诞岁月,也不会有这个事了。
现在的年轻人很多可能已经对这段历史已经知之甚少了,所以我大概讲讲,才能让人明白,为什么会差点生出这种可怕的尸魅来。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百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从城市离开自己的家乡去支援边疆建设。他们中有一些不幸的人,就永远的留在了陌生的异乡,留在了亲戚朋友们遥不可及的荒凉之地。他们的葬身之地也成了被人遗忘的荒坟野茔,无人祭扫。
而当时我的家乡,先是经历了除四害运动,就是全民动员,扑杀麻雀,老鼠,苍蝇和蚊子。然后是粮食%%%关,可怕的饥荒让人们把田间地头一切能吃的东西都吃得干干净净。而所谓的割资本主义尾巴,则基本摧毁了自由贸易和集市。人们要买点什么东西,基本只能去指定的国营商店。诺大的农村,家家户户却连一只散养的鸡鸭都找不到。
这样的光景也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了。
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中,又发生了一桩令人事后庆幸不已的巧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老家附近的国营供销社大大小小的,关闭了十来家。
只留下来镇子上最大的一家。
但是,过日子嘛。总有个红白喜事,或是病人和生完娃娃坐月子的产妇休养,需要吃点营养的东西。
那现在大家要买点鸡蛋鸭蛋或是鸡鸭等活禽,就只能去这一家供销社了。
而这样一来,很快这个供销社的负责人兼售货员老孙头就注意到了一件蹊跷事。
他发现店里常常会有钱帐不符的情况,而且装钱的那个小木匣里,也时不时就会有一些黑色的灰烬。
当然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孙老头认为,人嘛,干工作哪能不错呢?账目差不多也就行了。反正也在国家容许额亏损额度里。而钱匣里的黑灰,左右不过是风吹进去的煤烟灰罢了。
可是现在这么频繁的出现这种怪事,这就不免让孙老头对一个人产生了怀疑。
这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媳妇。孙老头觉得她应该长的很好看,但仔细想想,自己竟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对方的长相。
因为她每次来都是下午,供销社快关门的时候。而且不是戴着草帽,就是裹着头巾。
说话的声音细细的,虽然话少,听口音应该还是附近的乡民。
以前老孙头也见过她,只是自从供销社合并后,她来得太勤了。半个月左右,就要来买一次活鸡或是活鸭。
这在当地是绝无仅有的情况。虽然女子曾经解释过,家里娃娃生了病,医生让时不时喝鸡汤鸭汤,可是这在当时那个年代,能这样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有钱买鸡吃的人家,绝对是家里有矿的大富之家。
可乡里哪里这样一户人家,是他孙老头不认识的呢?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有问题,可是又说不上来哪有问题。
话说这天,这女子又施施然来买活鸡了。
老孙头把女子给的钱仔细的摩挲了又摩挲,还特意的举起来对着西射的阳光照了照。
那个女子也抿着嘴,落落大方的看着老孙头的一举一动。
没有一点问题。
老孙头有一些不好意思,特意给女子挑了两只特别精神的大红公鸡给带走了。
但女子走后,他多了一个心眼。没有把这钱搁进钱匣子,而是单独找了张报纸包了起来。
一宿无话。
第二天,孙老头想着这事,把报纸打开这么一瞧:
顿时似一桶雪水顶头浇下,浑身的血都凉了。
昨天自己瞧了又瞧,一点毛病没有的钱,竟然有几张已经变成了烧成了灰烬的冥币。
隐约还能看到纸钱的形状,但一碰就全碎了。
跟自己钱匣子见惯了的黑灰一模一样。
这下子,吓得孙老头班也不上了。
直接关上大门,就去找我们当地一个出名的老道士救命去了。(未完待续)
老孙头刚开口,理所当然的吃了一个闭门羹。
但等老道士隔着门板听他讲了事情的原委后,就赶紧开门让他进屋子里细说。
这多半是碰见活尸中的罗刹了。居然能用纸钱灰变成钱物哄人了,这活尸的能耐已然不小了。
老道士问老孙头第一次见到这女子是在什么时候?
老孙头苦着脸说,有点久了。大约一年还是两年前,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自己一个糟老头子,哪会对人家一个年轻小媳妇上心?要不是这半年来,她几乎每半个月就要来一回,勤得太邪乎了。自己也不会察觉到异样。
老道士沉吟了片刻,说这事关系太大了。自己既然知道了,肯定不能不管。
他马上就去附近的乡里村托熟人落打听情况,看看这附近是不是出了活尸墓。
一定要赶在三年内除了这个祸患。
老孙头呢,可以回去正常的工作生活。
老道士安慰他说,罗刹虽然有些邪术,但三年不到,她也只能吃吃活鸡活鸭这些小家禽,没有伤人的能力。
老孙头不用害怕她,但有一条要记住:下次看到她,无论如何不能再卖活鸡鸭给她了,而且得赶紧通知老道士。顺藤摸瓜找到她的墓穴就好办了。
老孙头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回去了。
老道士可一刻也没敢闲着,马上四处找人查看这最近三年内落葬的新坟,尤其是年岁对得上的年轻女子的坟茔。
查来找去,竟没有发现一座不生草的活尸墓。
帮着查找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老道士却越来越担心了。
转眼这天就到了端午。
照规矩是要喝雄黄酒,挂菖蒲,吃粽子。讲究点的人家这天还要杀鸡宰鹅,庆祝这个正经节日。
所以这天来供销社买鸡买鸭的人也特别多。
孙老头正忙得满头大汗,却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这这,这还没有到往常女子来买活物的时候呀?
老孙头吓坏了,不由分说的把两扇厚厚的木挡板放下来挡住了窗户,直接关门大吉了。
众人不明究竟,都乱糟糟的嚷嚷着,怎么不卖啦?这还等着买好了鸡鸭回家杀了过节呢。
其中最激动的就是那个女子。
她拼命的拍打着两扇木窗板,神情愤怒又恐惧,“开开呀,我要买鸡,我屋头娃娃要吃呀。快开开呀”。
她细细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尖利。
十个手指的指甲也变得锋利如刀,抓在木隔板上“噗嗤”有声,木屑四溅。
周围的人们都被她的举动给吓坏了。不自觉的远离她。
大家都害怕的交头接耳小声嘀咕,这女子怎么有这么大力气呀?窗板都要被抓穿了。这是正常人吗?怎么透着股子邪呢?
那女子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恨恨的瞪了一眼紧闭的窗户,转身在大家诧异的注视中,夺路而去。
再说老孙头不提防间陡然看见女子,吓得够呛。稳了稳神才想起老道士的叮嘱。咋着胆子从后门赶紧跑去报信。
奈何吓得恨了,腿脚走路都是飘的,着不住力。哆哆嗦嗦的挪到老道士那,比平常竟多花了一倍的功夫。
等老道士火急火燎的赶到供销社,那女子早不见了踪影。
问问周围的人,大家只顾着向老道士描述刚刚那女子有多凶,却偏偏没有一个人能指出女子离去的方向。
有说东,有说西,每个人都坚持自己看到的才是对的,别人都是看花眼了。
气得老道士直跺脚。
孙老头这时也总算走到了。他看到窗挡板上的抓痕,脸都白了。
“哎呀呀,“他对老道士说,”你还说她不伤人。这要是抓在人身上,还有命在呀?您老人家赶紧想个办法,把她收了哟。“
这下子,纸包不住火。很快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说闹罗刹,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凶,方圆几里的人都惊动了。那消息在人们的口中打着滚的翻转传递,越说越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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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小透明的写作者,知道原创的艰辛和不易。希望过往君子,多多支持!话不多说,努力码字。
本来老道士因为担心被说成带头搞封建迷信,所以一直不敢明着查找,只敢悄咪咪的私底下打听。结果没想到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
还好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都相信活尸的说法。再加上老孙头的现身说法和窗板上的抓痕,竟没有一个人说老道士的不是,反而都央求他要尽快找到活尸收了她。
老道士算是把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后顾之忧是没有了。他向大家保证,只要这活尸没出三年,自己就一定有把握收了她。所以请大家一起找找活尸可能藏身的墓穴。
这才是重中之重。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本来只要跟上她,找出其老巢,收拾她是分分钟的事。偏偏让胆小的老孙头把机会给错失了。
幸而第二天就有了关于活尸下落的新消息。
一大早,附近一个生产队的几个人就把老道士的门拍的山响。
老道士刚打开门,大家就像被黄鼠狼惊了窝的一棚鸡一样,七嘴八舌的嚷嚷开了。
老人家费了点功夫,才弄明白他们想说的是什么。
原来昨儿供销社闹活尸消息传开后,而且传闻还是个年岁不大的罗刹。大家都在想这些年不幸离世的,年岁对的上的年轻女子。
他们中的一个木匠想起来自己曾经帮忙下葬过一个投水库自尽的下乡女知青。这女子的年岁相貌仿佛都对得上,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她,死不瞑目,化成了罗刹闹事。
可惜当初自己埋葬她时,已经喝的有点上头了。依稀只记得大概的方位,具体的位置却根本记不得了。所以也没法查看是不是就是她。
不过听大家都在谈论闹活尸的事,他在旁人的劝说下,决定来问问老道士,该怎么办?
老道士说现在事不宜迟,让几个人赶紧带路去下葬的附近查看。大家在附近分头找找,若果真是这个女子,那么肯定有一处寸草不生的活尸地。
这倒不难辨别。
麻烦的是,这女子变成活尸有多久了?超过三年没有?
这才是性命攸关的大麻烦。
那个埋葬女子的人,战战兢兢的说,昨天端午节,正好这女子死了有三年了。
老道士脸色和声音都变了。他梗着脖子用一种变了调的声音追问到:“真的满三年了吗?你再想想,别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