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笔记》——零三年中苏边境神秘事件亲历档案

  明天继续
  
  就是这个东西
  继续
  说完这句,驼背突然朝对面嘿嘿一笑,点点头:“好。好。”
  明显跟对面那人眼神对上了,那人没吭声,我视线被完全挡住,不知道是三个中的哪个。
  “你们这是到我们镇救灾吧。”驼背笑嘻嘻问。
  那人还是没说话。
  “我看这次有点严重啊,连部队都出动了。”驼背继续问:“刚才看见山都在晃,至少有六级吧?”
  “5.8级。”对面那人道,一口普通话,听声音应该是那位年龄稍大的“眼镜”。
  “5.8级,哦哦。”驼背不停点头:“应该算陕西比较大的地震了,格是?”
  “你云南人?”眼镜忽然问。
  “是是是。”驼背有点尴尬:“在这儿打工,打工。”
  “5.8级不算什么。”一个年轻声音道,也是普通话:“历史上陕西八级地震都有,好像是什么华县地震。”
  “1556年。八级。”眼镜道:“死亡83万人。”
  “对,就那个!”年轻人道。
  “这几位是你亲戚?”眼镜问。
  “算是。算是。”驼背含糊道:“都一个镇的。”
  “我看他们都受伤了是吧,怎么,出车祸了?”
  “没有没有。”驼背摇头:“刚才在铁路那边卖东西,地上裂了个口子,这位老哥子不小心掉下去了。”
  “口子很深吗?”
  “可能——有二三十米吧。”
  “二三十米!”那个年轻的很吃惊:“不可能吧!”
  “真的有。”驼背赶紧道:“电筒照下去都照不到底。对了,看几位都是专家,问你们个事——”
  他顿了顿:“刚才把那老哥子拖上来,看见他都快冻僵了,说底下冷得像冻库,这是咋回事?”
  “像冻库?”眼镜疑惑道。
  “是是。”驼背点头。
  对面一时都没说话,半晌那个年轻人迟疑道:“会不会塌陷附近有冻土层?”
  “秦岭这一带的地质构造不会出现冻土层吧。”眼镜道。
  “估计是埋藏冰体。”一个年轻声音,是那位一直没说话的人。
  “怎么讲。”眼镜问。
  “秦岭第四纪冰川沉降形成的零星古冰体。”
  “有道理。”眼镜道:“可是,沉降通道呢?”
  年轻人没吭声。
  驼背嘿嘿一笑:“几位格是搞地质的?说的话完全听不懂,嘿嘿。”
  “你能否详细说说那道裂缝下面的构成?”眼镜问,声音变得严肃。
  “就是底下啥样子,格是?”驼背问。
  “是。”
  “底下——”驼背道:“两边全是那种红色岩土,最底下听他们说是一整块黑色岩石,他们说像铁矿石。”
  “黑色?”第一个说话的年轻人道:“那就是磁铁矿。”
  “这地方的构造不会出现磁铁矿。”眼镜很肯定。
  “对了,韩老师。”第二个年轻人忽然又道:“我想到一种可能性。”
  “什么?”眼镜问。
  “就您说的沉降通道的问题,我记得上大学时候听过一个讲座,提到在秦岭存在一种叫古地穹的特殊构造,韩老师您肯定听说过。”











  “古地穹?”第一个年轻人问。
  “听说过。”眼镜道:“是一种假设理论。”
  “但是当时我听那位讲课的老师说秦岭一直存在一条古地磁异常条带——”第二个年轻人争辩道:“用其他理论都不能完整解释,但是用他的古地穹理论就能够——”
  “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眼镜打断他说话。
  “好像……姓霍。”
  “姓霍?没听说。”眼镜冷冷道:“不过田伟我告诉你,关于那条古磁场异常条带,本身就是一个假设,用一套假设理论去证明一个假设概念,你是否觉得有点可笑。”
  “这个——”那叫田伟的年轻人说不出话。
  一时气氛有点尴尬,驼背缩回身子,低声问我:“你格听懂了?”
  我摇摇头:“听天书。”
  驼背嘿嘿一笑,像想到什么:“对了我问你,你说你们去沈阳见一个人,格也是假的?”
  我摇摇头:“确实有个人,是去找。”
  “谁?”
  我迟疑一下:“你肯定知道。在一个劳改营坐牢。”
  “哦哦!”驼背道:“周克龙。”
  “周克龙!”我一凛:“是不是外号叫小福建?”
  “嘿嘿,果然是去找他。”驼背想了想,凑过来:“要不这样,现在八点过,我估计火车最早10点钟才能开,我们先去镇子办事,回去后你把我引荐给你那个女老板,格行?”
  我一愣:“干什么!”
  “我这里有她感兴趣的东西。”驼背露出一个诡秘神情:“还有,这个事先不要让谢老三知道,我怕他坏事。”
  我正要问,车子忽然停了,朝外面一看,后面停了一溜军车,路边出现一排排低矮建筑,有那种老式砖瓦房,也有几栋现代的两层小楼,都亮着灯,大部分墙体上都出现裂缝,门口站了很多人,都一脸紧张,远远的看见有一栋砖瓦房倒塌了一半,很多人围着废墟走来走去,一片灾后景象。
  马小保几下凑过来,很兴奋:“到了。下车下车!”


  晚上继续
  继续
  这时那个士兵跑过来,打开挡板,说前面出车祸了,叫我们下车,自己去医院。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老头抬下去,只见路上我们这个车队的军车停了一排,前面几辆车有七八名士兵正往下搬纸箱,有几个镇干部模样的人正帮着搬运,后面一排军车则纹丝不动,篷布盖得死死。
  而最前方100米左右,有一辆越野车翻了过来,明显路面出现了塌陷,周围围了好几个穿橘红色制服的人,有人正高声吼叫,我认出正是之前那个什么“xx省地震”的工作人员,整个镇子乱成一团,弥漫一股刺鼻的混凝土气味。
  也没时间细看,马小保在前面带路,我小心背上老头,顺着马路往前走,沿途很多看热闹的当地人都好奇看着我们四人,不停有人高声给马小保打招呼,问怎么回事,马小保一路不停回答。
  很快马路左边出现了一栋三层建筑,就是“殷木镇卫生院”了,里面大厅围了很多当地人,不停有医生在大声呼叫,送伤员的推车进进出出,时不时传来女人哭喊声,一片嘈杂。
  马小保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进了一个药房,里面有个中年女医生,马小保上前叽哩哇啦说了情况,女医生很快叫来两个同事,把老头抬上一个铁架子车,很快推走。
  看看人送走,驼背把马小保叫到旁边,说了几句,我看见他摸出一张50元,马小保接过,展开,就着走廊灯光看了一下,说了句话。
  驼背朝我招招手,我赶紧过去,他朝周围瞄了一眼:“走。去他学校。”
  跟着马小保出了卫生院,沿着马路往右拐,正是我们来的方向,远远看见那辆越野车已经翻了过来,周围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后面那排军车还停在那里。
  我这时忽然隐隐有个疑问,一时也说不清楚,总感觉这队军车有点奇怪,表面上看来殷木镇是来赈灾的,但后面那八九辆军车似乎装的不是赈灾物资,似乎来这里有另外一个目的。
  一时也想不出来,不由回头望了一眼,马路一直往上延伸,最后进入一块黑沉沉的山林,不用说是一条上山的马路。
  这时马小保往左拐入一条小路,左边是一片密林,底下竟然是一个很深的沟壑,隐隐听到流水声,而右边出现一个往上的岔路,坡度很陡,岔路顶端出现了围墙,还有一道大铁门,铁门后面出现黑沉沉的一栋三层砖楼,
  很快爬上岔路,到了大铁门口,门关着,里头门卫室亮着灯,马小保敲了几下,出来一个人,警惕打量我跟驼背,马小保赶紧说,是他三爸朋友,过来找他说事。
  那人打开一道小门,放我们进去,又提醒马小保,说不要靠近墙壁走,有好几处围墙都裂了口子,教学楼墙体也有裂缝,明天天亮就有人来修。
  马小保胡乱答应一声,带着我们穿过黑沉沉的操场,前方教学楼黑灯瞎火没人,只有右边一道门里面亮了灯,很昏黄,进去后看见有个老婆婆在一个房间门口洗脚。
  马小保招呼了一声,带我们进了房间,里面有几个货架,乱七八糟全是卖的东西,进了右边一道小门,里头是个小房间,很简陋,左边是个桌子,右边是张小床,胡乱堆了一床铺盖。
  马小保朝床下指了一下:“就在底下。”
  我一凛:一定是那个裸体陶俑!
  这时马小保已经撩开床单,径直钻进去,只见他胡乱动了几下,忽然道:“咦,咋不见嘞?”
  明天再说
  
  古墙内隐藏的裸体陶俑跟照片上的陶人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古墙内那种后脑勺有个“凸出”。
  
  
  上图:裸体陶俑肋部的三个铭文
  下图:成都地下室“人形”铁柱背后的七个铭文
  请注意陶俑铭文第一,第二,第三(从左往右)跟铁柱铭文第二,第四,第一(从上往下)的形态联系。
  晚点再说
  好,接着说
  驼背赶紧凑过去:“咋了嘛!”
  马小保三两下爬出来,一脸疑惑:“东西不见嘞!搞锤子!走的时候都在嘛!”
  驼背朝周围看看:“格是在其他地方?”
  马小保也茫然四处看看:“不知道嘛……”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快步进来,听到门口老婆婆问了一句,我回头一看,一个人正匆匆进来,穿一件老土的深棕色呢子大衣,空捞捞的显得很瘦,40岁上下。
  瘦子一下看见我们,愣了一下,还是走进来,只见他脸上有一处明显擦伤,呢子大衣上全是一层青灰色的墙灰。
  “单老师。”马小保赶紧招呼:“额三爸嘞?”
  叫“单老师”的瘦子警惕打量我跟驼背:“他们谁嘛?”
  “云南来的老板嘛。”马小保道:“来看货的。”
  “啥货?”
  “就那个陶人嘛。”
  “啥陶人!”
  “格是单老师。”驼背笑嘻嘻摸出烟:“鄙人姓潘,听说你们从后面古城墙里头弄了一个陶俑出来,鄙人是做古董的,就过来瞧瞧,价钱嘛好商量,来来来先抽烟。”
  说完抽出一杆烟递过去,单老师却摆摆手:“你云南的,云南哪里?”
  “临沧。”
  “你咋认识马小保?”
  “他买我东西认识嘞!”马小保抢先道。
  “是这样呢。”驼背把烟夹耳朵上:“我跟我兄弟呢坐火车经过这里,你们这里地震,就停车了,刚好小朋友跟他爷爷过来卖吃的,就听说了这个事。”
  “你二爷爷呢?”单老师问马小保。
  “在卫生院嘛!”马小保赶紧道:“他掉坑里头去了,被我们背回来的!”
  “咋了嘛?”单老师有些紧张。
  “铁路边边裂了个口子,他一下就掉下去了嘛!”马小保指指我:“叔叔背回来的嘛!”
  单老师斜睨我一眼。
  “是呢是呢!”驼背笑道:“在铁路线那边,背了两公里背回来的,把我兄弟累惨了嘿嘿。”
  单老师脸色缓和一点,驼背赶紧又摸出两杆烟,单老师终于接过,驼背赶紧给他打燃火:“放心放心,老年人嘛,就是腿扭到了一下。”
  单老师抽了一口:“东西不在这里。”
  “在哪里?”驼背赶紧问。
  “你们来晚了一步。”
  驼背一愣:“格是有人收了?”
  “宝鸡来的一个——。”单老师一下定住,明显意识到说漏嘴。
  驼背也没追问,嘿嘿一笑:“那就可惜了。”
  单老师慢吞吞抽口烟:“要不这样子,你们是真心要看货?”
  “真心呢真心呢!”驼背赶紧道:“你想想看,火车就是临时停一下我们都赶过来,你说我们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这样子。”单老师压低声音:“就先麻烦二位在屋里等等,货不止一个,我去搬一个过来,你们看看再说价钱,你看行不?”
  “行行!”驼背忙不迭点头:“等的久不久,我们要赶火车?”
  “快呢快呢。”单老师像想到什么:“你们就安心在屋里等,不要出去,黑麻古洞的怕被砖砸着,到时候我们可负不起责。”
  “好好好。”驼背赶紧点头。
  单老师朝马小保招招手,二人出了小屋,就看见单老师从墙角拿出了几样工具,其中有一根铁锹,一把木锤,还有几圈麻绳,让马小保背上,又对马小保耳语了两句,二人匆匆出门。
  我回过头,就看见驼背正蹲在地上,手指捏了一坨青灰色粉末,他捏了几下,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我认出正是从单老师身上掉下去的灰:“咋样?”
  “古代墙砖。”驼背道。
  “咋看出来的?”
  驼背嘿嘿一笑:“给我一百元我教你。”
  “给你个眼睛白!”我意识到一件事:“对了,多半就是那个古城墙的墙砖!”
  “嗯。看来裂口还比较大,他刚才一定钻进去过。”
  “又拿了工具出去,肯定正在里头挖!难怪不让我们出去!”
  “不止一个。嘿嘿。”驼背眼里闪过一道怪光:“看来我——”
  他话没说完,只感觉整个房间开始晃动,天花板上吊灯也同时剧烈摇晃。
  “又地震了!”驼背赶紧扶住墙壁。
  我也赶紧扶住门槛,正在想跑不跑出去,摇晃很快停止。
  “余震。”我松口气。
  这时屋外“哗啦”一声大响,明显有砖块掉到地上,听声音距离我们竟然不到10米,就在窗户外面!
  驼背明显听到了,几步冲到窗户边,几乎同时,外面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黑夜中毛骨悚然。













  明天再说
  耽误一天,继续说
  我听得清晰:这人也在窗外,距离也不到10米。
  这时又有一个小孩声音尖叫了一下,依稀就是马小保!
  “关灯!”驼背头也不回道。
  我赶紧关了灯,几步凑到窗口,只见外面距离5米左右是一排平房,后面是一堵高墙,隐隐看见墙顶是一排垛口,再后面是一道山壁,再后面不远就是一座大山的山体,黑沉沉,山顶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目测距离我们有一公里。
  这时左侧有急促的脚步声,光柱乱晃,一个人跑过来,身材瘦小是马小保,他几下跑到窗下,急着喊:“驼背爷爷!叔叔!”
  “在这儿,咋了!”驼背赶紧问。
  “快出来嘛!单老师被墙压住了!”
  “好好,咋个走?”
  “出门往右再往右!”马小保很急:“快点嘛!单老师脑袋全是血!”
  我赶紧出门,驼背跟上来,往右拐过教学楼,后面是那排平房,马小保在那儿等我们,拿着电筒,身上兀自背了两卷绳索,跟着他往右一拐,眼前出现一堵水泥墙,有三层楼高度,后面紧紧帖了一道古城墙,比水泥墙高出一米左右,墙顶凹凸很规律,正是那排垛口,两堵墙平行着修到100多米远的位置。
  这时光柱一晃,发现前方20多米,墙下站了一个女人,穿一件绿毛衣,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脚下倒了一大块水泥墙体,底下很恐怖的压了一个人,只露出黑色的脑袋,不用说就是那个单老师。
  赶紧跑过去,就发现水泥墙上裂开了一个巨大口子,从底部开始,足足有4米高度,露出了内部的红砖,同时露出了后面的古墙,看得清晰:是一块块枕头大小的青砖修成,底部很突兀的开了一个口子,长方形,有一米高,一米五宽,里头黑洞洞的,看来,那尊陶俑就是从里面掏出来的。
  也没时间细看,赶紧救人,就看见单老师露出的脑袋砸开一个口子,血正往外冒,我一咬牙,把缠在头上的纱布扯下来,胡乱给他包扎上,跟驼背一起合力抬那块墙体。
  马小保也过来帮忙,三人合力,墙体已经抬起一截。
  这时头顶,水泥墙忽然“嘎嘎”响了两声。
  “要垮!”驼背吓得一松手,急速往外一躲。
  我猝不及防,手中墙体猛往下坠,下意识死死抬住,几乎同时,头顶“轰”一声,一整块垮下来。


  继续
  旁边马小保吓得往后一缩,一下缩进古墙的开口里面,我躲避不及,眼看上面沉重一块已经砸下来。
  “进来!”马小保尖叫一声,抓住我背部一扯,我顺势往后倒进去,几乎同时,“轰隆”一声巨响,烟尘扑鼻,一块房间大小的墙体已经垮下来,无数碎片击在我脸上,无比刺痛。
  我惊魂未定,这才发现两条腿还在外面,赶紧一扯,右脚却死死卡在缝隙里面。
  “压死额嘞!”身后马小保挣扎了一下,爬起来,我没时间管他,右脚狠狠一扯,一下扯脱,皮鞋兀自卡在里面。
  “喂!咋样!”外面,驼背招呼了一声。
  “没事!”我赶紧吼。
  “额也莫事!”马小保也吼一声。
  这时我发现电筒就在旁边,抓起来一照,一下照出一个人头,距离我不到一米,包着纱布,正是单老师,只见他的脸很恐怖的往右扭曲,明显脖子被压断了造成,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像是死了。
  我心一沉,赶紧坐起来,里面很低矮,身子无法坐直,电筒晃了一下,发现塌下来的是一整块墙体,把出口完全封死,呈30°倾斜,幸好有这个角度,不然我的两条腿绝对被压住,不死也残废。
  “单老师呢!咋样!”那女的急切问。
  “好像死了。”我说了一句,只感觉嘴里面全是小碎石,赶紧吐出去。
  “单泽明!”女的尖叫了一声。
  单老师一动不动,眼神还是直勾勾。
  “喂!”驼背在问:“瞧一瞧,格能出来?”
  我身子无法移动,伸出双腿狠狠朝墙体蹬了一脚,纹丝不动,电筒朝周围一照,只有左边露出一道缝隙,只有10公分宽,连马小保都出不去。
  “出不来!”我吼一声。
  “额去喊人!”那女的声音,很急。
  “慢。”驼背道:“里头还有什么人?”
  女人明显犹豫了一下:“他三爸,国娃,还有……还有一个宝鸡来的老板。”




  “哦哦!”驼背道:“里头啥情况?”
  “你啥人嘛?”女人有些警惕。
  “我们云南来的。”
  “他们是云南来的老板,六姑。”身后,马小保赶紧道:“来买那个陶人的!”
  “云南来的……”叫六姑的女人迟疑道:“里头有一道石头门,他们三个进去了。”
  “石头门?门里头是啥?”
  “这额不知道。”
  “好好。”驼背对我道:“张城,你跟小保赶紧进去找他三爸,看他们咋个说,我们就在外头等,搞快点!”
  我答应一声,身子翻过来,电筒朝前方一照,依然是一个长方形通道,不足一米高,四周依然是那种枕头大小的青砖,最里面黑幽幽的看不清是什么。
  马小保这时已经爬出去几米,我赶紧跟上,光圈下观察周围墙砖的新旧程度,感觉这根通道明显存在很久了,看来一直隐藏在古墙体内部,几天前外墙体开裂,被他们发现的。
  “看看,石头门!”前方,马小保突然兴奋道。
  电筒一照,就见前方七八米位置出现一道封门,也是青砖,但体积小得多,跟现代红砖差不多大,中央很突兀的开了一个缺口,有一个人大小,底下胡乱堆了一堆砖块。
  这时电筒往左边一晃,一下照出一个物体,是一个青灰色的“人”,不到一米高,正幽灵一般站在角落“注视”我。


  待续……
  碰到一点困难。继续。
  我一凛:莫非就是这种陶俑!
  “看看看,就这个!”前方,马小保兴奋一指。
  我点点头,光柱死死照在那“人”身上,只见它有一个圆溜溜的脑袋,雕刻了五官的轮廓,头顶有一个发髻,一看就是一张古人的脸,带了一个奇怪表情,似乎在“默哀”。
  而身体就极度怪异,光溜溜的又细又长,没有手臂,就像被整个截肢了一般,下面是两条细溜溜的腿,而x部出现一坨奇怪的“凸起”,明显是生x器,也不知道是男性还是女性。
  这时马小保已经爬到封门底下,他喘口粗气,胡乱一刨,下面的碎砖一下松了,那“陶人”忽然面朝下就倒下去,砸在地面“蓬”一声,声音很木,我一下就发现它的后脑很突兀的“拱”出一坨,圆溜溜的像卵。
  我几下爬过去,左手一下摸到那坨“卵形凸起”,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就这个了!”马小保喘口粗气。
  我水顺手敲了敲那坨“凸起”,发出“咄咄”的很木的声音,明显是陶器。
  “我给驼背爷爷也说了它脑袋拱起的事情。”马小保道。
  我点点头:“他咋说?”
  “他一直问一直问,问了好多句。”
  我没吭声,心头狐疑:之前在火车上,驼背给那个谢老三说这个事的时候,听到陶俑后脑凸出,二人口气都很惊疑,还提到什么“那排干尸”,看来,就是因为眼前这个陶俑具有这个特征,才吸引驼背过来查看,就不知道这找种“后脑凸出”意味了什么。
  这时隐隐的,从封墙那个窟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像是什么重物坠地,距离我们感觉有100米远,声音“嗡嗡嗡”的,内部似乎是一个封闭的大型空间。
  
  陶俑的大致形状
  马小保面带惧色,探头往窟窿里面张望一眼,一下缩回来:“好冷!”
  我注意力仍然在“陶俑”身上,小心把它翻过来,忍不住观察它x部,那坨小小的“凸出”奇形怪状,也不知道本来就这个形状还是破损后掉了一部分,这时我注意到它右边肋部似乎雕刻了几个东西。
  我赶紧把电筒打在那个位置,果然有三个奇怪的类似文字的东西,横着一排,都有脚指甲盖大小,左边第一个很模糊,中间似乎是个“四”,右边那个上边似乎是个“四”,下面弯弯曲曲的,整个看起来像个“罗”。
  “什么什么四罗。”我念出声。
  这时忽然听到有个人吼了一声,是个男的,来自之前那个方向,“嗡嗡”的有回声。
  “是国娃!”马小保道。
  我一下回过神,电筒朝缝隙内部一晃,一下发现里面阴森森的竟然是一个类似甬道的房间,跟普通的楼道大小高度差不多,顶部呈弧形,跟两边墙壁全部由那种青砖铺成,尽头处黑洞洞的也不知道通到哪里。
  我深深呼吸一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看来驼背没说错,里面这根通道明显是古代什么人秘密修建的,莫非,真的通往什么“墓穴”?
  我一时有些犹豫,这时一股“阴冷”悄无声息迎面袭来,我下意识嗅了一下:隐隐一股冻肉气味。

  继续说
  我一个激灵,马上狠狠又嗅了一下,那个气味似乎又消失了。
  这时甬道那头响起脚步声,明显有个人正急速跑过来,马小保瞪大眼睛:“有人来了!”
  我不吭声,光柱死死打在甬道尽头,很快看见那个位置有一道光圈在晃,一个人幽灵一般出现,是个20多岁瘦子,穿一件灰布袄子,头发蓬乱,一张白脸望着我们这个方向,一脸惊惶。
  “国娃!”马小保吼了一声。
  “小保!”那叫“国娃”的用手挡住眼睛:“你咋进来嘞!”
  “进来找你们!”马小保很兴奋,三两下爬出去:“额三爸呢?”
  “单老师!快点去——”国娃朝我招呼,明显没看清我容貌,忽然一下停住。
  “单老师在外面!”马小保很急:“被墙壁压住了,额们出不去!三爸呢?”
  这时国娃已经几步过来,弯腰,电筒朝我一晃,一下看清我长相,一愣:“这人谁?”
  “云南来的老板嘛!”马小保赶紧道:“过来买那个陶人的!”
  “啥!”国娃警惕打量我:“你谁?”
  “我云南来的。”我赶紧道:“来看货。”
  “啥货?”
  “就那个陶俑。我老板在外面。”
  “单老师咋了?”国娃问马小保。
  “墙垮了,把他压住了。”马小保不停比划:“现在额们也出不去,被墙封死了,额三爸呢?”
  说完他朝国娃身后看,国娃喘口粗气:“你三爸掉下去了,跟那个人。”

  “啥!”马小保一愣:“掉哪儿下去?”
  国娃喘几口粗气,来回打量我几眼:“咋了嘛,外头出口出不去?”
  我点点头:“一整块墙塌下来了,完全封死了,单老师还压在下面,我们就是进来找你们想办法。”
  “球个办法!”国娃气急败坏。
  马小保一把抓住他:“额三爸咋了嘛?”
  国娃喘口粗气,瞟我一眼,朝身后一指:“那头有道门,我们去砸,刚砸开你三爸跟那个人就掉下去了,底下……底下原来是个大坑!”
  “有好深?”我问。
  “有三四楼深。”
  “那不摔死了嘛!”马小保瞪大眼。
  国娃扶住墙壁,身子软绵绵坐下来,垂头丧气。
  “我有绳子!”马小保拍拍身上的麻绳:“去救他们,走!”
  说完扯住国娃衣服:“走!”
  “莫球用!”国娃脸如死灰:“我刚才喊了他们好几声,两个人动球都不动,八成摔死掉了。”
  “另外一个是不是宝鸡来的?”我问。
  国娃警惕看我一眼,不吭声。
  “那咋办嘛!”马小保都快急哭了。
  我也很急,现在又出了重大意外,马小保三爸跟那个宝鸡老板竟然从高处摔下去了,按国娃的说法,多半凶多吉少,看来,目前唯一办法,只有掉头回去,等待外面的救援,这次的事情太突然了,搞不好要死三个人,就算出去,多半也走不脱了,这下麻烦了!
  不由瞟了一眼国娃,发现他目光忽然变得鬼祟,很快他像想通一件事,一下站起来:“也好。说不定没死!走!”
  说完一把扯过马小保身上的麻绳,抬腿就走,马小保赶紧朝我招手:“进来进来!走走走!”
  我犹豫一下:刚才国娃神情有点古怪,他突然改变想法,似乎……有什么图谋!
  “快!叔叔!”马小保伸手来拉我,我这时也没办法,赶紧爬出缺口,只感觉周围明显变冷。
  前方,国娃已经拐入尽头处的黑暗中,我赶紧跟上,拐过墙角,发现依然是甬道,左右跟顶部依然密密麻麻全是青砖,而地面出现了一排青石板石梯,明显开始往上了。
  周围一片死寂,只听到三个人的沉重呼吸声,跟着国娃一路往上,只感觉越来越冷,明显前方出现了一个阴冷的空间。
  “好冷!”马小保有些扛不住,身子开始发抖:“啥味道嘛,好臭!”
  我嗅了嗅,一下定住:那个“冻肉气味”,很明显出现了!
  我的天!这里面果然有!
  我有些摇摇欲坠:莫非是恶灵!
  “就这儿!”前方,国娃忽然停住。
  我回过神,一看,光柱直直打过去,甬道尽头出现一道封门,有普通房门的两倍大,也是那种小型青砖,中央赫然开了一个巨大缺口,周围的青砖犬牙交错,地面还胡乱掉了几块,明显是有一个巨力撞击出来的,右边掉了一根铁锹。
  国娃这时已经走到缺口位置,小心探出脑袋,电筒往下一照:“过来看。他们还在底下。”










  
  网上搜了一张图片,跟那个甬道大致相似
  继续
  马小保几步跑上去,小心翼翼扒住缺口,探出脑袋往下看了一眼,尖叫一声:“三爸!”
  声音竟然远远传过去,对面隐隐响起回声,感觉距离我们足足有200米远,内部竟然是个极为庞大的空间。
  我没时间细想,又嗅了几下,确定是“冻肉”气味,跟成都地下室那个“怪水”气味一模一样,明显来自内部那个“空间”!
  我只感觉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气味会在这里出现?
  赶紧几步爬上去,站在二人身后,只感觉一股极阴冷的气流从内部渗透出来,冻肉气味愈发浓烈。
  “三爸!”马小保又尖叫一声。
  “嚷个球!”国娃骂道:“出这么多血,脑瓜子多半摔烂掉了!”
  我赶紧用电筒往前一照,光柱直直打出去20多米,竟然没照出任何物体,眼前一片“虚无”。
  这时电筒闪了几下,光柱一下变得昏黄,明显没电了。
  “绳子绳子!”国娃道。
  马小保赶紧解下麻绳,国娃试了试裂口处的牢固程度,三两下绑上去,又把另一头死死绑在自己腰间,瞟我一眼:“额下去看看。你们抓紧!”
  这时我手里的电筒闪了两下,彻底熄灭了,也懒得管,丢在一边,死死抓住绳索上半截,一只脚抵住封门,旁边马小保也双手死死抓住,国娃把电筒插到腰部,倒过身子,一只脚缓缓探下去,双手马上抠住墙体。
  “抓稳!”他紧张说了一句,另一条腿也放下去,身体“忽”一下,猛的一沉。
  我只感觉一股大力往下一扯,赶紧死死抓住,国娃脑袋晃了几下,手指甲抠在墙面发出“呱呱”声,缓缓降下去。
  我也没时间观察底下情形,牢牢抓死,绳子绷得笔直,缓缓从我手中滑落,还好,很结实。
  就这样感觉他下降了接近10米,绳子猛往下一沉,停住,就听他在底下吼了一声:“行了!”
  我松口气,旁边马小保已经等不及,一下趴过去。
  周围一片漆黑,我伸手检查了一下绳子顶端,绑得很结实,赶紧丢掉,小心趴过去,脑袋刚伸出缺口,只感觉面前空空荡荡,似乎是个深渊。
  赶紧缩了一点回来,往下一看,底下三层楼深的位置,一个人正幽灵一般蹲在地面,穿灰色棉袄,正是国娃,手里的电筒正死死照在另一个人身上,此人蜷缩在地上,穿一件深蓝色羽绒服,深色长裤,脑袋位置有一大摊血,身子底下压了几块破碎的青砖。
  “你三爸?”我顺口问马小保。
  “是嘞。”马小保声音发抖。
  这时我注意到国娃右边还有个人,倒在地上,穿一条深绿色灯芯绒长裤,左脚穿一只黑色皮靴,右脚只有袜子,身体其余部位隐藏在黑暗中。


  光柱一晃,国娃站起来,电筒胡乱朝周围晃了一下,照出了旁边一道石壁,就是我们正下方这道,竟然呈90°垂直,两侧隐藏在黑暗中,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凭感觉这是一个大型山洞。
  “看!人骨头!”马小保忽然朝右边一指。
  我也看见了,右边石墙下竟然有两副人类的白骨,呈散落状,中央赫然有一颗骷髅头颅,旁边胡乱放了几个残破的瓦罐跟碗。
  我看得屏住呼吸: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底下,国娃抬头瞟了我们一眼,电筒往右边照去,一下照出另外那个人,只见此人歪倒在地面,穿一件深米色风衣,胸口有一滩血,头发花白,看不见脸。
  我暗暗点头:不用说,这人就是那个宝鸡老板,他跟三爸他们几个进来,肯定是听说里面隐藏了一处古代人秘密修建的甬道,进来查看的,没想到命毙于此,看二人倒毙的形状,多半是二人同时撞击这道封门,结果一下撞开,没想到底下是个绝壁,二人刹不住车,一起掉下来。
  我不由抬起头,眼前一片黑沉沉的虚无,无比阴冷,冻肉气味似乎没有刚才明显,应该是鼻子适应了这种气味,慢慢适应了黑暗,只感觉这是一个比足球场还要庞大的山洞,隐隐发现距离我们有150米开外,右侧有一个巨大的“黑影”,足足有六七层楼高。
  “喂,国娃在做啥嘛!”旁边,马小保忽然扯了我一下。
  我低头一看,底下,国娃正双手在那个穿风衣的人腰部扯,电筒放在地面,扯了几下,一下扯出一个黑色腰包,他迅速拉开拉链,里头鼓鼓囊囊全是钞票。
  我一下反应过来:他在偷那人的钱!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制止,只见国娃已经拿了电筒迅速站起来,三两下把腰包捆在腰间,似乎察觉什么,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他拿他钱!”马小保也反应过来。
  底下,国娃抬腿就走,几乎同时,那人忽然一伸手,鬼魅一般,一把揪住国娃裤脚。
  晚上再说
  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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