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 | 不是自许博大精深而昂首戴面


 

      如果说可以历史可以借鉴,借鉴了之后就可以一帆风顺,也就不会存在一个又一个时代的更迭;如果别人的经验能够被借鉴并且如同自己经历过一样,那么就不会有一件又一件重蹈覆辙的历史事件发生;如果人能借鉴已经故去人的人生经历,也就不会要呼喊着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灾及其身者也。”
      读《中庸》时翻译到:孔子说:“愚昧却喜欢自以为是,卑贱却喜欢独断专行。生于现在的时代却一心想回复到古代去。这样做,灾祸一定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以上的说辞是基于“生乎今世之道,反古之道”这句话。今天的人可以精深层面学习和借鉴古代的知识经验,在所处的当下却不能完全依葫芦画瓢,即使这种知识经验是经过千年时间检验过的,可整个大背景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种知识经验不得不受这种改变或多或少的影响,很难再回到最好的原始的状态之下。
      遵古和复古有变和不变的区别。遵古,遵的是古之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谓之曰:道。复古是不顾当下的时间变化而重新会到过去,这和幻想有相似之处,或者复古的实现形式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幻想。
      就拿中医来说(拿中医来说的理由是,我说的和思考的就是中医),一千年前治疗的人和现在治疗的人变化不是太大,没有那种社会更迭的变化明显。用一千年前的方法来治疗现在的人有问题吗?没有问题。现实情况是,身处于现在的医疗环境之下你不可能不受到现在医疗条件变化的影响。如果继续古代的望、闻、问、切,而没有更多实验数据的支持,中医就变成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行业,危险是指以前的中医不能与现代医疗变化并行,甚至被现代医疗所排斥,一山难容二虎,一个时代中好用且更容易获取的医疗方式自然要占据各个角落从而展示自己的能耐,相比中医这种只有少部分人玩得转,对大众略显艰涩的医疗手段,是否存在被淘汰的境况?而今少部分人在坚守这个阵地,因为中医并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但中医能迅速波及且简便易行的能力显然不如现代医疗。那么就引申出这样一个问题:人们在社会生产生活实践中,一种容易获取的手段必然胜出吗?一种不太容易获取的手段必然要被历史淘汰吗?比如耕牛和机械耕地,耕牛已经逐渐被淘汰,就算大型机械到不了的偏远地区,也被小型化的耕地机械取代。生产方式和经济基础的发展导致了这种变化。
      如果耕牛要想与机械竞争,如何竞争,总不能说我的耕牛吃草天然无污染吧!不能,我现在想的问题是,中医和耕牛还不一样。耕牛耕地要花费太多的付出,闲耕时期还得给牛喂精谷饲料,虽然都是耕地,与机械相比,后面的成本更大,它们之间也不会比较到谁耕的地更漂亮上面去。而中医和现在西医都是治病救人,这种比较就在服药后的变化,而不是服药前的付出。这就把中医从经济生产方式的发展中拉出来,因为对于治疗疾病,病人服药后的改变并不受经济、生产方式的不同而约束。我想,现在中西医的碰撞更多的是依附于现在经济基础及生产方式巨大变化之下的狗仗人势。中医人要有这个自信,抛开狗仗人势的因素,光脚的一定不怕穿鞋的。
      中医治疗疾病的自信依附于浩瀚的历史理论却不因此而昂首戴面,亦不以博大精深而自居。
      中医治疗疾病后如果没有足够的理论支持,哪怕这种治疗神乎其技,也要弃之不用。神乎其技而又没有理论支持,多少有些不符合人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人是人,人不是神,中医不需要神的治疗,更需要人的发现。
      历史更迭总以时间来做界限,也以时间来不断更新,但在治病救人这一面却凝固了时间,不以时间为转移(我说的是治病救人的出发点不以时间为转移,并不是说治病救人的具体手段不以时间为转移)。抛开一切形式、手段上的不同,中西医站在同一个平台。所以现在产生争论的是争论两者的形式和手段的不同。我们不应被迷惑于这种因形式和手段的不同而产生的争论陷阱之中。即使承认中医艰涩难懂,承认中医只有少数人玩得转,也不应跳入这个陷阱之中。
      最终的目的是在面对同一疾病的时候,我能给出并获得满意的治疗方式,即使我中医花了10年去治疗西医一刀切除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也要能说出我这样做的理由,如我有神之助而可有人之所预见,而不是局限于一方一药的争论不休,甚至做成那种贬义的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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