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脑袋上挨的一棒子太狠,他醒过来就一直吐,用现在的话就是脑震荡。邓姑姑又给他用银针过了淤血,他才消停些睡过去。赤脚张又开了烫伤的膏药给刘奶奶,待安顿好了这几个人的伤势,已经是后半夜了。
院里众人并没散去,有激进的乡亲早就叫嚣着要结伴搜山,被庞爷止住了。一是刘老还在两人手里,二是半夜搜山效果不大,山参林密,野兽也多,伤了自己人就更得不偿失,三是听刘婶儿说刘叔带了猎枪去的,他们一路回来却没见枪,想来是被那两个逃犯给拿走了。对方手里有杀器,庞爷就更得为乡亲们的性命负责。
刘奶奶并没听到刘老跟两个犯人的谈话,也不知道他们往帽峰山走。大伙要追,压根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追起。大伙七嘴八舌的讨论,院子里乱糟糟的。刘奶奶在屋里却只能无力的哭。
@小弥岛 2022-10-17 13:11:15
多年前看你的文还百度了一下欠儿登是啥玩意呢~ 楼主不要停更,你的文笔越发老到了,既有神鬼运转, 又有义薄云天,鬼话众网友都是你的欠儿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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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啦~谢谢
那边邓姑姑看两人的伤都没有大碍,就拉着刘奶奶和姥姥回到了二姨家。她跟姥姥拿话安慰刘奶奶,让刘奶奶终于止住了哭。姥姥知道邓姑姑不是无缘无故的将刘奶奶拉回家的,便让二姨给刘奶奶热点苞米粥端上来,自己则跟邓姑姑去了那屋。
邓姑姑进了屋跟姥姥悄悄的说:“姐,你一会想个法子问问刘老的生辰八字吧,我或许能帮上忙,算出他往那个方向去了。”姥姥是知道邓姑姑的本事的,但她也知道邓姑姑有意藏拙,平时不在外人面前显露。这次她肯帮忙,姥姥当然高兴,但也担忧的说:“你这一出手,村里都知道你的本事了,对你是不是太为难了?”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去后屯周大娘家,也把这事儿跟她说说,如果她家老仙儿肯出手就更好,就是不出手,你将功劳说成老仙儿的,想来她也能乐意。”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邓姑姑想想便同意了。姥姥随即去刘奶奶那,跟她问了刘老的生辰八字。刘奶奶受的教育高,刘老年轻时又是个血性猛将,两口子都不怎么相信这些神怪之说。因此从没想过去问卜之事。平时在屯里,和老周太太也没有什么交集。这次也是病急乱投医,见姥姥肯去帮她找刘奶奶,感激不尽,忙将刘老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姥姥叫着姥爷,和邓姑姑带着二姨,打着灯笼去了后屯周老太太家。
天已经蒙蒙亮了。周老太太家儿媳妇已经起床。见姥姥一家来这么多人,知道有大事,忙进屋叫醒了婆婆。周老太太见邓姑姑也跟着来了,便叫家人都去那边屋里,连姥爷都赶了出去,留下姥姥、邓姑姑和二姨。听姥姥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明白。周老太太叹息说:“老仙儿早就跟我说,最近这附近不太平,没想到应到你们屯子上。这两个贼人实在可恶,等我请老仙儿问问。”说罢点香请仙儿。不一会,那仙家就上身了。周老太太的声音变得有些细,说话也慢吞吞的拿着腔调。“这么大清早的谁找我呀?”忽然像是看见了邓姑姑,语调忙低了下来,语气也带着点讨好:“哎呀,是位女大人。敢问女大人找我,有何事吩咐?”邓姑姑尴尬起来。她在二姨跟前倒没所谓,但是旁边还有个姥姥,这狐仙明显称呼她为女大人,她不好否认,含糊的说:“免姓邓,仙家不用客气。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查一个人的去处。”说罢让姥姥把刘老的生辰八字给了老仙儿。“邓大人,这点小事您怎么还用找我呢?您动动手指就查到了呀。”那仙家并不知道邓姑姑来意,茫然问道。邓姑姑只好说:“如今那屯子人都知道仙家你的名号,自然是从你口里知道消息让人信服。”“哦哦。”老仙儿终于反应过来,这女大人似乎不想让人知道她的本事。忙就坡下驴,算了起来。过了半晌说:“这人应该是往南去了。但是具体位置我实在算不出来,只是看着这人要有点皮肉之苦,性命却无碍。”邓姑姑点点头,仙家算的跟她算的方向一致。她甚至算的更精确些,但并没说出来。只是说:“仙家这次帮了乡亲的大忙了。这个恩情大伙一定会记着的。”这是在点仙家,让她把功劳认下。那仙家也上道,忙说不敢。想了想又小心的说道:“邓大人,哦不,邓,邓,邓”,邓了半天,也没想好一个称呼。直把二姨给逗乐了。仙家明显感到她称呼邓大人邓姑姑是不爱听的,可是她又不敢直呼邓姑姑为大姐,结巴了半天,干脆不称呼了。“那啥,本来呢,我算到这些天这附近不太平,是想着出手保护乡民一二,可是我偷偷去瞧啦,那两个凶神沾染血气太重,我根本近不了他们身边。有心无力啊。”这老仙儿怕邓姑姑怪他享受人间香火却不办实事,想着给自己解释。邓姑姑摇摇头道:“天道自有公论。本来这事也与我无关,只是无辜百姓受苦,实在看不下去罢了。老仙儿辛苦,请回吧。”半晌,周老太太悠悠转醒。她已然知道了姥姥她们今天的来意。活了这么大岁数,在人情练达上,她可比狐仙儿精明多了。她并不点破,只是跟姥姥说:“规矩不能破,请老仙儿问事儿,记得回头把鸡蛋送过来。”这就是把功劳认下了。又对邓姑姑小声说:“放心吧,老太太我嘴严着呢。”邓姑姑笑着道谢。跟着姥姥他们回了屯子。
回到屯子天已大亮。庞爷他们后半夜才陆续回家睡觉。天一亮却都纷纷起来到村口聚集,商量着今天到底怎么搜人。姥姥过去将去后屯周老太太请老仙儿问去处的事情说了。庞爷听说犯人是往南边帽峰山跑了,心里有了底。从这去帽峰山只有两条路,那犯人想必是挑山路走了。这帽峰山是邓姑姑掐算出来的,却让姥姥跟众人说是老仙儿算的。她还算出这次抓捕也会有血光之灾,于是回家后就进了里屋净手,起诀念咒,提起笔用朱砂化了三道符。这三道符是辟邪消灾的。她将符纸烧干净混进姥爷的酒葫芦里,交给了姥姥,让姥姥把这个当做壮行酒分给众人喝下去。众人不疑有他,你一口他一口的喝了个干净。
庞爷将屯子里的青壮年分为四队,一队十来人,都背着家伙。一队还是沿着大路找,以防犯人反其道行之。另外三队则沿着山路搜。庞爷提醒大伙务必保持安静。相互之间用手势联系。毕竟对方手里拿着刘老。如果发现踪迹,不能贪功冒进,一定要回来和大伙汇合,包围后才能行事。
两人已经先走了一夜,要追就得赶快。大伙纷纷带上干粮和水,有的还牵了追踪猎狗,为了防止狗叫,给带上了嘴套。准备好了立时出发。女人们则都在家祈祷众人平安。姥爷当然也跟着队伍去了。姥姥虽然担心,但看见邓姑姑平静的神色忽然就安心下来。
回了家,姥姥她们几个做了饭端去给刘婶儿。刘婶儿家正熬着汤药。刘小儿虽然止住了血,但失血太多,依旧昏迷。刘婶儿眼睛红肿的照顾着。可是喂药时刘小儿牙关紧闭,汤药根本喂不进去。邓姑姑见了说:“刘姐,你让我试试。”说罢走到炕边小心的扶起了刘小的头,二姨偷眼瞧见邓姑姑扶着刘小儿后背的手在不知那个穴位上一点,刘小儿的嘴就张开了一些。刘婶儿忙用勺子往里喂药,喂一点,邓姑姑就用手按一下颌骨两边的部位,刘小儿就往下咽。一会汤药就喂了下去。刘婶这才放心。邓姑姑说:“刘大姐,我和姐姐去后屯老周太太家帮你问过了,孩子不会有性命危险,你安心。就是大哥可能得恢复几个月。好了之后要是忘了些什么事,你也得担待些。”刘婶儿那是只要儿子丈夫捡条命回来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要求其他,忙谢姥姥和邓姑姑。果然,刘叔好了之后,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但也不耽误日常生活。这是后话。
感谢这几天大伙的留言。我都看见了,但是没办法一一回复。我发的内容需要审核,有时候四五条回复才显示一条。首先感谢莲蓬鬼话版块将帖子置顶,让更多的朋友看到故事。其次看到有网友在核对故事发生地,这个故事中人物、时间、地点都是经过再次加工的,有些能够对上,有些就不是了。还有,我并没有在喜马拉雅讲这个故事,现在应该是杨湃老师在讲,有喜欢有声书的朋友也可以去收听。最后,我的微博用户名字是:凝波碎影。第一部还没传完。我会尽快在写故事的同时更新。谢谢大家。
这边庞爷带着众人紧赶慢赶,进了山路之后却越发难以寻找踪迹。那俩逃犯本身就是山里胡子出身,懂得反追踪的套路,故布疑阵的手法娴熟。众人经常跟着痕迹走回原处。此时猎犬倒有些用处,它们追踪着刘老的气味领着众人前行。
在一处山坳,猎犬忽然激动起来,嘴里叫不出就用爪子刨地,众人忙上前仔细搜寻。却发现前方一处断崖前面草地有压痕,顺着痕迹,那断崖下黑漆漆的看不清底。庞爷谨慎的让大伙四散守住断崖,自己则选了四五个壮实汉子跟他套了绳子悄悄地顺了下去。
半晌,下面传来庞爷的喊声,让再下去几个人。找到刘老了。
等大伙把刘老拉上来才发现,老头腿骨断了,头上也磕破好几处,昏迷不醒。原来,当晚上刘老被押着往前走,那两人旁敲侧击的问刘老怎么认识的帽峰山的胡子。刘老并没撒谎,直接将当初上山追回被胡子劫上山的姑娘之事说清了。他和帽峰山的胡子算是不打不相识。哥俩听后心里又有了计较。他们嫌弃刘老脚程慢拖累了他们,想直接把刘老放倒,自己直接借着刘老的名头去找。而刘老也知道这两个穷凶极恶的人未必会放过自己,一路上也在找机会逃跑。走到这个山坳时,刘老忽然往旁边林子里窜了过去,俩人反应过来忙去追,却不料天黑路滑,刘老一脚踩失,掉下了山坳。俩人见山坳高深,觉得老头掉下去不死也得被野兽叼走,压根也没想下去救,往下扔了几块大石头,见底下没有声响了,就沿着山路继续逃窜了。刘老摔断了腿,磕伤了头,昏死过去,如果不是庞爷他们搜救及时,可能早就魂归故里了。庞爷见刘老伤的严重,马上派五六个人做了担架,先抬刘老回屯子治疗。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沿路搜寻。
姥爷跟着庞爷散在林子里寻找踪迹。大家隔着两米左右散开,形成彼此守望的阵型。可是两个犯人太狡猾,找了大半天,依旧没有收获。没了气味来源,猎犬也失去了作用。
正在众人垂头丧气的聚在一起拿干粮果腹的时候,姥爷却感觉自己随身带着的酒葫芦嗡嗡作响。那声音就像空酒葫芦没塞塞子,透风的呜呜声,可是姥爷仔细检查了,葫芦分明盖着盖子。他拿起葫芦放在耳边听,却听见葫芦里传出了丝丝的说话声。
“往北去,北边有个小瀑布,瀑布后面有个山洞,人在那里。”姥爷惊讶的不行。忙把葫芦递给庞爷让庞爷听,庞爷却一脸的莫名其妙:“老四,你让我听什么?什么声儿也没有啊?”姥爷觉得是庞爷耳背,又递给几个年轻人听,大家都表示没声音。奇了怪了。姥爷又听时,又没有声音了。
这边,邓姑姑自己在里屋,双手掐诀,脸上沁出点点汗水。她模仿狐狸大仙儿的声音给姥爷递信儿,身体极度疲乏。忽然门外响起刘婶的声音,她连忙收势,擦了擦汗,走了出去,原来到了刘小儿喂药的时候,刘婶儿来请她帮忙喂药。她随及跟着过那院去了。
这边姥爷忽然一拍大腿跟庞爷说道:“我那口子昨天不是去找后屯周老太太问大仙儿去了么,这肯定是大仙儿给咱们指路呢。左六咱们也是没个方向,就按我听见的地方找找看的了。”庞爷听了觉得可行,于是招呼大伙赶紧吃完上路。
往北走了好一阵,都没找到姥爷说的瀑布,大伙都有些丧气,也怀疑姥爷是不是幻听了。但是庞爷却没让大伙止步。庞爷是深信这些的,他发话了,大伙只能打起精神继续找。又走了半天,眼见着要黑天了。众人已经疲惫不堪,再找不到只能在山里夜宿了。忽然,走在前头的郭老三虚了一声,让大伙静静的听。前方传来了水声。众人忙悄声上前,果然,一条细小的瀑布就在前面。大伙高兴起来,又不敢发出声响。都听着庞爷的指挥围城扇形向那瀑布后面靠过去。
瀑布后面果然有个山洞,不到一人高,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庞爷谨慎,并不敢让人进去探路。想了想,让众人去割周围的青草,又捡了许多腐朽的木头堆在洞口,拿了火折子点了火,众人用带叶子的树杈子拼命往洞里扇那烟气。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洞里有了动静。
庞爷知道找对地方了。忙让众人都寻找躲避之处,自己也躲在洞口旁的山石后头冲洞里喊:“里面的贼人听着,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你们上来就伤了我们屯子两个孩子两个老人,实在没人性。你们现在走出来受降,我们不要你们性命。要是反抗,咱们就在这洞口守到你们饿死。”这时,前方探路的两个人回来了,遥遥的冲庞爷摆手,意思说这个洞是个死洞,前面没有出口。庞爷更有数了。吩咐大伙都藏好了,别被放冷枪。一边又让别人将话再轮换着喊。
洞里的王刚和大眼儿被烟熏得眼睛睁不开,只能尽量往洞里躲。那洞也挺深,里面烟就少很多。他们心里暗自叫着倒霉。没想到这么快竟然被追上了。听外面声音至少还得有六七个人。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对手。但被抓回去也是个死,俩人就商量着怎么也得带走几个。定下拼命的心,杀性就起来了。他们只想多杀一个赚一个。俩人准备找准时机往外冲,先用猎枪放倒看洞口的,再冲出去乱砍。那些村民不过是人多势众,论杀人可没经验,估计看见死人就得四散逃命,那他俩就有冲出去的机会。
庞爷这边见到瀑布就差人去另外两队送信了。只是那两队离得远,一时过不来。围困的几人就庞爷手里有枪。其余的都是砍刀等需要近身搏斗的武器。庞爷也知道,自己这些人手谁也没杀性,万一让那两人占了先机就糟了。毕竟自古以来横的怕不要命的。他只想等着那两人投降。或者没劲儿了,让带着的猎狗先进洞冲一波。却没成想这两个亡命徒先冲了出来。
夜色下,本来就在洞里的两个人眼睛更加看得清。王刚悄声走到洞口,瞄准了树后的郭老三就放了一枪。郭老三应声而倒。第二枪就冲着姥爷,正中姥爷胸口。姥爷只觉得胸口像是中了一大锤,想着这下完了,命交代在这了。谁知道倒下后半晌,自己还活着,也没感觉到流血。那时候的猎枪都是铁子弹,虽然杀伤力没现在的猎枪大,近距离还是能打死人的。但是打中了却没受伤就奇怪了。姥爷躺在地上正纳闷,那哥俩已经趁着众人惊楞之时冲了出来。俩人一个拎着镰刀一个拎着砍刀冲着洞口旁的庞爷就去了。庞爷连忙举枪,慌忙中却没打中,忙转身逃跑。大家虽然惊吓着了,见到庞爷被追杀,却举刀一起上前砍杀。王刚腿脚不好,被人一砍刀砍在肩膀,顿时见了血。他却像是发了狂,对着大眼儿喊:“你跑,我顶着”然后拿着镰刀乱舞。生生把大伙逼退了。
这边姥爷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真的没受伤。难道那一枪没打中自己?那为啥胸口刚才那么疼呢?姥爷又往郭老三那边看,只见郭老三也莫名其妙的在摸自己的脖子。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中枪。那疼的老真实了。可是自己的脖子却好好的,一个伤口没有。
这边,给刘小儿喂完药的邓姑姑刚回到院里。忽然就呕出一口血来。二姨在屋里看见了,忙冲出来问:“姑姑姑姑,你咋了?”邓姑姑按了按二姨的手,小声道:“扶我回去,别声张。”二姨忙将邓姑姑搀扶进屋。只见邓姑姑面如金纸,冷汗涔涔而下。半晌,方喘过气来。她缓了一会,悄声告诉二姨道:“你去院里看看,家里的鸡是不是伤了。”二姨听了,也不问为什么,去鸡窝里看了看,发现自己家的两只公鸡不知道为啥倒地不动了。看了看尸体,却不是被黄鼠狼咬死的。一个脖子出血,一个胸口出血。她忙拿了进屋,给邓姑姑看。邓姑姑看了点了点头说:“此转移法术有效,只是可怜这两只鸡。也算你们救人一命,下回投胎不再落入畜生道了。”说罢让二姨叫姥姥过来,将用鸡换命的事告诉了姥姥。姥姥自然深信不疑。又说:“这两只鸡干脆炖了给老刘家送过去,给那伤者加点营养。你看行不行?”邓姑姑点头道:“动物死了,肉身没忌讳的。吃了不算违礼。”说完累得靠在了被垛上。姥姥见邓姑姑脸色不好,心知术法动了邓姑姑身体根本,感激的话噎在嘴里说不出来。这个女人做事从来不求回报,也不让人知晓。她很心疼,只能记下这恩情,先把鸡肉炖了也给邓姑姑补补身体。术法一道,必有反噬,邓姑姑虽然为了救人,但是依旧伤了元气,在家里调理了近半年才好利索。这是后话。
那边庞爷几个人被疯狂的王刚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大眼儿已经趁乱逃走。这时,另外的一队人正好赶到,几只猎犬被解了嘴套,上去扑咬。王刚终于力竭,被咬了好几口之后,被众人按倒。众人拿绳子牢牢的捆上了。众人问庞爷是否再追,庞爷却不敢再追。他以为刚才王刚放的两枪已经打死了两个人,心下正不安内疚,点人头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都没少。姥爷和郭老三忙把自己好像被打中了却没伤口的事情说了。庞爷叹道:“这都是大仙儿保佑咱们呢,等咱们回去,一定去后屯给周老太太家再立个仙牌。”众人见这奇异情况,除了老仙儿保佑没有其他的说法,都纷纷称是。于是大伙连夜下山。押着王刚回了屯子。
回屯子第二天,王刚就被大伙压到了打谷场。全屯子甚至附近屯子的人听见抓到了逃犯,纷纷过来看热闹。庞爷将灰头土脸的王刚捆在柱子上,问大伙怎么办。
大伙恨得牙痒痒,有说打死他的,有说先打折他的腿在给他胸口来一刀的。又有人问刘奶奶想怎么处理。刘奶奶虽然恨透了他,但是内心的修养却不允许她做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事情。她只说听大伙的。议论纷纷时,后屯的周老太太来了。
庞爷见她来了忙让座。毕竟大家都觉得她家老仙儿是这次事件的首要功臣。周老太太也不多说话:“老庞啊,我家老仙儿说了,伤了人命有违天德,是要受到孽报的。这家伙本身就罪孽深重,咱们犯不上搭上自己。要我说,就押送到哈尔滨,活的赏钱还更多。他是逃不过一死的。他这次逃跑下了官家的面子,官家也不能让他好过。”庞爷本身就不想让屯子人手里沾血,见仙家这么说,忙跟着道“仙家说的是,咱们不能脏了自己的手。等到赏金下来,咱们给仙家打个乌木仙牌,供奉上鸡鸭,感谢她保佑大伙。”众人纷纷附和。周老太太心里发虚,她是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次是邓姑姑出手相救,这次过来也是邓姑姑请她来说的。但邓姑姑不让说她也只能强笑着认下这功劳。于是众人商量着去着人上哈尔滨送信,让那边警署的人过来提人犯。省的半路再出问题。
过了几天,果然哈尔滨来了一队警察,顺路还送来了五十大洋的赏金和一块《为民除害》的大匾。村里敲锣打鼓的接了。将王刚交接出去。只见那帮警察你一脚我一脚的踹着王刚往车上走。看来他这次回去,要受到不少皮肉之苦。刘老他们的仇也算有人报了。得到的赏钱,分出一部分给受伤的四人做药费。剩下的庞爷果然给周老太太家的狐仙做了个乌木的仙牌。还让巧手方按照真实狐狸的大小雕刻了一尊栩栩如生的狐狸雕像,选了个好日子敲锣打鼓的给后屯送了过去。从此周老太太的名声更盛了。剩下的赏金,屯子里参与缉拿逃犯的人均分。姥姥家也因此分了些钱。
再说那宋大眼儿,他还真跑到了帽峰山。可惜此时的胡子头根本不是刘老认识的那位仁兄了。这个家伙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听了宋大眼儿的报号,想了半天也不认识刘老这个人。觉得宋大眼儿是来打秋风的。就留在寨子里当了个小卒,也不说送他回牡丹江。又过了些天,手下悄悄告诉他,这个宋大眼儿应该就是哈尔滨监狱逃窜的要犯,现在赏金提升了几倍,他的人头足有200大洋。他心思顿时活动了。有心将人绑了交出去,又怕宋大眼儿的寨子知道了报复。此时军师笑笑说:“大当家的,你怕啥呢,那牡丹江当家的要有心救他,哈尔滨登报这么久了,咋没见有人过来寻找?就这么个人,要狠劲有狠劲,要手段有手段,那在牡丹江对那边当家也是个潜在对手。没准那边当家的巴不得让官府帮他除了这个威胁呢。你要不放心,我就帮你走一趟,我去问问,那边当家的要是能出250大洋,咱们就把他送回去,要是这点钱都不出,那就怪不得咱们挣这个人头了。”大当家很以为是。于是找来宋大眼儿,假意骗他说要帮他给牡丹江送信儿,现在查的严,自己的人手怕是不能保证他安全,还是让那边来接。宋大眼儿傻呵呵的信了。还告诉了自己的一些密事让前去报信的人当做凭证。师爷果然是个人精,他两头糊弄,对牡丹江那边一阵言语挑唆,果然引来大当家忌惮,认为宋大眼儿压根不值250.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合伙把宋大眼儿卖给了官府。宋大眼儿跟着乔装的警察上车时还以为就能回去继续为害乡里呢,等看见了荷枪实弹的警队才知道自己被同行卖了。他抓捕归案的消息发出被大伙知道都是三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又过了几天,报纸上发布消息,那伙逃犯已经验明正身,押赴刑场枪毙了。大伙纷纷感慨这就是他该得的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而已。
新故事:百鸟齐飞。
此故事致敬:MK的鹦鹉、天下梦一场、蒙面鸟哥等一群爱鸟护鸟的民间英雄。
二姨家屯子有个特别喜欢鸟儿的人,大家叫他哨哥儿。哨哥儿姓方,比二姨小个三岁,曾经也想混入二姨的小团伙当个跟班儿,可惜年龄太小,二姨刘小儿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他总是跌跌撞撞的跟不上大流儿(四声)。二姨倒是不讨厌这个眼珠亮亮的小弟弟,每次他们出去玩,哨哥儿要跟着,二姨总是故意放慢脚步等等他。二姨他们玩,不过就是上山爬树下水摸鱼,捉各种虫子马岭儿。哨哥儿不喜欢捉马岭儿,倒是喜欢各种小鸟儿。
二姨他们夏天上山,总是能遇到各种落巢的鸟。曾经二姨和刘小儿就养过一只猫头鹰。为此还被家里骂了好久。哨哥儿当时是想跟二姨他们争夺这个猫头鹰的抚养权的,可惜人小言微,没能成功。可是他爱鸟的心却扎了根儿,每次跟二姨他们上山捡到小鸟儿,哨哥儿总是争着要养。孩子帮儿里,也就二姨愿意花时间拯救这些小生命,但是二姨家里有狗有猫,不太适合养鸟。二姨见他真心喜欢,就将那些没长羽毛的落巢鸟交给他,嘱咐他一定好好的养,这也是条命。哨哥儿就特别欣喜的点头答应。真别说,他年纪虽然小,但是却能耐心的对待那些喳喳求食的小鸟。他会将那些长着黄嘴丫的小鸟小心的抱回家,给他们用大碗里垫些稻草做窝,每天清早起来就去田地里捉蚂蚱蜻蜓啥的喂鸟。二姨他们也会将自己捉到的各种虫子送给他。一个夏天,哨哥儿救活了四五只小鸟。那些小鸟被他喂的很熟,见到他都会扇着翅膀要吃的,即便能自己找食儿了,哨哥儿一个口哨,那被他养大的鸟也会飞回来落在附近冲他喳喳叫。
东北农村诡异故事1,已经可以看了。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post-16-824582-99.shtml,不过以后的故事我会集中在这个帖子里更新。
本来以为哨哥儿喜欢鸟不过是小孩一时的心思,毕竟小孩儿有段时间就是非常喜欢小动物的。可是哨哥儿却像是魔怔了似的,见到鸟儿疯狂的喜欢。再长大两年,哨哥儿就在夏天鸟儿出窝的时候自己进山,搜寻各种落巢的鸟雀捡回家养。其实农村孩子见惯了各种鸟儿,平时见到掉落的小鸟崽子或者受伤的,能救的救,不能救的也就扔在一边了,毕竟那时候很多的鸟儿比如家雀儿,还是祸害庄家的,大伙闲了还会去掏家雀儿窝,算是除害。这种行为也不会被家长批评的。但是哨哥儿不一样,他是喜欢所有的鸟雀。不论是家雀燕子,还是山里的山雀猫头鹰。他对所有的鸟儿都一视同仁。慢慢的,大伙都知道二姨屯子里有个孩子特别喜欢鸟,谁家捡到落巢或者受伤的鸟,都会给哨哥儿送来。
哨哥开始慢慢的不合群了。毕竟照顾小鸟是很花费时间的事情。有的小崽子太小,需要一天几十遍的喂,吃粮食的倒好说,吃虫子的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去捉活虫。哨哥儿几乎将所有的休闲时间都花在了鸟儿身上。这孩子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些眼睛亮亮,扇着翅膀的小鸟。宁愿不跟二姨他们出去玩,宁愿大夏天的顶着太阳出去捉蚂蚱。刚开始,他会把养大的鸟关在笼子里,可是后来懂事了,就知道鸟儿是向往自由的,他就散养起来。养大的鸟,能独立生存的就让它自己飞走,不愿意飞走的,他也愿意继续养着,完全随缘。
方家大人刚开始也没在意自家儿子的这个兴趣,毕竟孩子小,玩个鸟养个猫的还能让他少淘气。可是随着哨哥儿长大,方家人发现哨哥儿这个兴趣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变浅淡,反而有了越来越魔怔的意思。哨哥儿开始劝二姨这帮孩子们别在霍霍鸟窝,也别在拿鸟儿练弹弓瞄准。二姨倒是好说话,可是刘小儿大明几个就不服气了。你个小弟凭什么指挥我们呢?孩子们时最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儿口角打架的。在一次哨哥儿故意撞歪了刘小儿的弹弓后,他被刘小儿几个按在地上教训了,连二姨都没拉开。虽然刘婶儿听闻后,拉着满脸不服气的刘小儿去方家道歉了,可是方家大人看见自己家孩子因为个鸟儿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是很生气。方家大叔一怒之下,将哨哥儿的养鸟家什全都给扔了出去,连带着几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起丢进了道边的杂草堆里。
哨哥儿被孩子头教训没哭,被家里人教育也没哭,唯独看到父亲把他辛苦养大的小鸟扔出去嚎啕大哭起来。他不顾母亲的阻拦冲出去,捡起一根棍子乱挥,打走了想要叼走小鸟打牙祭的大狗,小心的将散落在杂草堆里的小鸟捡回到褂子里兜着。方叔大怒下并没有注意自己扔鸟的力度,一只小鸟的腿摔断了,疼的不停的扑扇翅膀。哨哥儿抽泣着捧着这些鸟儿,不知道要把他们安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