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答 | 杨兆丰



杨兆丰

说一个上一个夏天发生在你身上的让你记忆犹新的小故事。

2021年我的生活很杂乱,夏天发生了不少事情,事情一多,人就会失忆。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行踪,发现自己7月初的时候去西岸美术馆看了康定斯基的展览。然后我想起在看展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讲解员对一群小学生说:“为什么二十多岁的妮娜,能够打动五十多岁的康定斯基呢?”这个场景让我觉得怪怪的,艺术总能让人花样百出。

你认为成长是不是对过去的自己的背叛?

如果说一个人成长了,那他不论是外表还是内在,肯定发生了些许变化。如果说一个人有了明显的变化就是一种自我背叛的话,那我们对人的要求也太苛刻了,所以我觉得成长也许是自我欺骗,但不能说是自我背叛。不过考虑到人总会本能地严以待人,成长也会产生一些副作用,比如朋友可能会觉得你的改变或者说成长,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背叛。但这样的朋友大约不会直接指控你背叛了他们,他们可能认为你背叛的是过去那个(在他们眼里)纯真的自己。

如果能为任何事情买下一份保险,你会为了什么买保险?

我第一反应是觉得可以给自己买一份失眠险,毕竟我是一个只要前一天晚上睡眠质量太差或者第二天起得太早就会万事俱废的人。如果真要推出这个险种的话,我觉得只要同时满足①半夜三点时没能入睡②睡眠总时长不到6小时③夜间醒来次数超过3次,就可以去理赔了。不过鉴于我的神经衰弱已经从病症变成了一种性格,所以估计我买了的话,可能会被指控为骗保。

疫情这三年,我们错过了许多场演出,聊一聊你特别喜欢的 / 你没看成的 / 你即将要观摩的一场演出。

2019年夏天,我去挪威交换学习。朋友转卖给我几张爱丁堡戏剧节的票,于是我提前办好了英国签证,并找人租了爱丁堡大学的宿舍,打算三周后过去。但我千算万算,忘记了挪威机关的办事效率世间罕见,我的居留卡迟迟没有发下来,所以我没法离开挪威。当年我要看的是哪些演出,如今我早已忘记了,只记得在挪威湿冷的夏天里,我一直在等待我以为早该到来的东西,直到等待失去意义。

你如何看待自恋?

自恋是人的一种本能和自我保护机制,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自恋的成分,但其中又有一个微妙的界限,只有超越这个界限的人,才能被称为“自恋的人”。就算我平常尽量表现得不越界,我还是明白自己从小就越界了,因此我也能迅速辨认出其他越界的自恋者。有自恋倾向的人一般会比较反感别人自恋的语言或行为,这可能同时是一种自我厌恶的体现,毕竟“爱憎不相离,不但不离而且相争”。

曾读过的哪本 / 篇小说会让你感到恐惧?

我首先想到了自己见过的一些坏小说,有些大作家通过这些“小说”赚得盆满钵满,反映出这个世道是足以令人恐惧的。但纠缠不放地去批评坏小说,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贫困,所以我还是分享一本让我能充分感受到人性与人世间的残酷、荒谬和恐怖的好小说吧。受到时事的感召,我重新阅读巴别尔的短篇小说集《骑兵军》。巴别尔的故事能够让你适应恐惧的感受,用伊利亚·爱伦堡的话说:“有一类作家总是拉开非凡的架势,描写平平淡淡的东西。还有一类作家,则愿意以平淡的口吻讲述非凡的故事。”

说一首你认为适合在夏日夜晚听的歌。

晚上,尤其是夏季由炎热转为微凉的夜间,很容易让人对盲目热烈的一天产生耻感。我过去可能会听听Radiohead的一些节奏比较慢的歌,比如用《High and Dry》质问自己:“Two jumps in a week / I bet you think that's pretty clever / don't you boy?”最近时时想到大学时四处游历的时光,可能也会在晚上怀旧地听听“草东没有派对”的歌,比如《勇敢的人》,用“又忍着失望的不解的痛恨的 / 又只用空瓶把今天砸碎”来给这一天做总结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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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为节选,发表于《萌芽》2022年6月刊。萌芽微信公众号所刊载内容之知识产权为萌芽杂志及相关权利人专属所有或持有,未经许可,禁止进行转载、摘编、复制及建立镜像等任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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