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刊试读 | 文学是说真话的最好方式






EDITOR'S 
NOTE
在朱利安·巴恩斯看来,文学产出宏大美丽的谎言,而这些谎言能说出更多的真相——或关于社会,或关于情感生活。围绕《伦敦郊区》《福楼拜的鹦鹉》《英格兰,英格兰》《尚待商榷的爱情》和《爱,以及其他》等作品,巴恩斯谈及他的阅读偏好、对文学传统的认识,并分享了他在创作取材于真实历史事件的小说、塑造人物角色、探索小说形式等方面的经验与原则。
[英国]朱利安·巴恩斯×《巴黎评论》
苗炜 译
朱利安 · 巴恩斯
英国作家,代表作有《福楼拜的鹦鹉》《终结的感觉》《时间的噪音》《尚待商榷的爱情》《她过去的爱情》《爱,以及其他》《唯一的故事》《柠檬桌子》《亚瑟与乔治》等,作品曾获布克奖、美第奇奖、费米娜外国小说奖、奥地利国家欧洲文学奖、耶路撒冷文学奖。

朱利安 · 巴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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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评论》

在小说集《穿越海峡》中,《隧道》里的老人说,为了成为一个作家,在某种意义上你需要放弃生活。你认为你必须在文学和生活之间做出选择吗?

不,我不认为我们必须要这样或者真的能这样。“完美的生活,抑或完美的工作”——这总是让我觉得是叶芝式的装腔作势。艺术家当然会做出牺牲——政治家、奶酪师、父母也如此。但是艺术是从生活中来的——没有生活常态的不断复现,艺术家怎么能继续存在呢?有一个问题是你能跳多远。福楼拜说,一个艺术家应该像入海一样涉入生活,但至多只能到肚脐眼深。另一些人游得那么远,以至于他们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意图是要当艺术家。很显然,当一个作家需要花很多时间独处,而做一个小说家比做一个诗人或剧作家需要更长时间的与世隔绝。对于一个小说家来说,合作艺术中那些有创造性的交互都只能内在地发生在他的头脑里。但同时,我们也经常满怀感激地向小说寻求生活中最真实的画面,不是吗?

你是怎么工作的?你有纪律性吗?你有规律的工作时间吗?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守纪律。这就是说,当我开始写一部小说时,我知道如果我在十八个月内写出它是最好的,或者两三年,这取决于它的复杂程度,现在我通常会在这个粗略的目标日期内完成。我被工作给我的乐趣所约束,我很期待去写作。我也知道我在某些时间工作得最好,通常是在上午十点到下午一点之间。那是我心智最活跃的时候。一天中的其他时间我会用来修改作品,或者写新闻稿,或者付账单。我每周工作七天,我不去想正常的办公时间——或者这么说吧,对我来说,正常的办公时间包括周末。周末是一个很好的工作时间,因为人们会认为你外出了,不打扰你。圣诞节也是,大家都出去买东西,没人打电话。我总是在圣诞节早上工作——这是一种惯例。

写作对你来说容易吗?佩雷尔曼[1]说过,有两种作家,一种作家能轻而易举写出来,而对另一种作家来说,每一个字都是被吸出来的一滴血。他把自己归入第二类。对你来说写作是什么感觉?

我不太同情吸血这类抱怨,因为从来没有人要求你去当作家。我曾听人说,哦,好孤独啊!好吧,如果你不喜欢独处,就别干这个。在我看来,大多数作家抱怨的时候都是在作秀。当然,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理应如此。但是你愿意拿它换个照顾孩子的工作吗,比如照顾一对多动的双胞胎?

一个人可以喜欢结果,但不一定喜欢过程,你说呢?

我觉得你理应喜欢这个过程。我可以想象一个伟大的钢琴家会乐于练习,因为当你从技术上掌握了乐器之后,练习就是在测试你的演绎、细微的差别以及其他一切。当然,写作的满足感和快感多种多样,写初稿的乐趣与修改的乐趣大相径庭。
[1] S. J. 佩雷尔曼(S.J.Perelman,1904—1979),美国幽默作家、影视编剧,曾长期为《纽约客》杂志撰稿。

本文原载于《巴黎评论》第一百五十七期,二○○○年冬季号。中文版选自《巴黎评论· 作家访谈 7》,该书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九久读书人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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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为节选,发表于《萌芽》2022年4月刊。萌芽微信公众号所刊载内容之知识产权为萌芽杂志及相关权利人专属所有或持有,未经许可,禁止进行转载、摘编、复制及建立镜像等任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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