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


三毛写过一本书《我的宝贝》。我读到的时候大概是90年代初。
如今已经不记得任何一篇文章的内容了,也不记得她都写了哪些宝贝,有怎样的故事。只晓得那是她万水千山走遍的多年间,在国内外的旅途中收集的宝贝。
那些宝贝的价值也许不能用金钱衡量,但因为每件都有来历,背后都有故事,令她难忘罢了。
青岛下了一天雨。年少时觉得下雨天如果能“睡到饱”简直太幸福了,如今就算是有大把的时间,也不敢午睡,不敢大白天睡觉,唯恐夜不能寐,辗转到天明。
下雨天,喝茶天。泡了茶,从岩茶喝到红茶,一边喝,一边打量起茶几上的器物,思绪就延伸到了三毛的《我的宝贝》。
每次出门旅游家人都叮嘱“什么也别买”。事实上眼下物流快递极其便利,电商发达,想买天南地北的任何商品,不论是吃穿还是用度,都能在购物平台上找到,出门旅游完全可以什么都不买。
上次在南宁带回几盒“老友饼”送给朋友品尝。刘律师说“太好吃了”,自己又在某宝下了单。各地叫得上名堂的小吃,如今在网上几乎都能找到它们的品牌旗舰店。
虽说下定了决心“什么也不买”,偶尔还是会买点东西。能千里迢迢万里迢迢带回来,就都是缘分吧。
人和人的相识是缘分,人和物的相遇,又何尝不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逢。
每次看到,用到,偶尔也会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何时何地何人何种情境之下,它来到了我身边。就像小时候家里有把浅绿色的梳子,我妈经常会说起,“这把梳子是谁送的,比你还大……”那把比我还大的梳子后来断了好多齿,不知被丢弃在了哪里,我却一直记得,跟我们家有缘的那把绿梳子。

阴雨绵绵中。我打量着茶几上的这一幕,记起了眼前几件物品的来处。
蜡染印花的桌布来自乌镇。十几年了吧?那次是我们一家三口出行,女儿还在读小学,那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在乌镇一家卖土特产的小店,我一眼看中了这块蓝色花布,它很像小时候我姥姥家的一床被面。我甚至还记得那家店的女店主,一个六七十岁的妇人热情地招呼我“小姑娘,进来看看吧”。
一个中年老母亲被人唤作“小姑娘”,像被宠爱了一下。果断就买了回来,价格还出奇的便宜,才30块钱。我竟然也记得。
那个盖碗是茶小刘店里淘的。泡茶我喜欢用盖碗,觉得什么茶都能泡,没那么多讲究,这个盖碗比较小,适合独饮,二人对饮。
中间白色的茶碗是觉主在成都买的。大概因为上面的手绘竹子图案,我以为它适合喝绿茶。
坭兴陶的茶碗是在钦州带回来的。也是在雨中,刘永福故居边上有很多家售卖坭兴陶的店铺,朋友让我挑一个说送给我。这个茶杯现在是小曦同学的“主人杯”。
至于那个茶盂,是这次到景德镇,在浮梁古县衙买的。带回来,觉主说太小了,我却越看越喜欢,小巧玲珑呀。
行经婺源,不知是朋友主动问起歙砚还是司机兼导游小戴的推荐,我当时大概在玩手机,车就停在了一家名为“腾飞”的砚艺馆门前。我一眼就看到了这块石头,还奇怪砚台为何是平板。
当时还有一点犹豫,又觉得如果不带走会惦记着它。就装在行李箱里拉了回来。
以后,每次用这块干泡台泡茶,都会想起那家叫腾飞的砚艺馆,想起工艺美术大师吴先生吧。朋友在那里买了块精致的砚台,今后每次把玩观赏时,研墨画画时,也会想起那一天的留连吧。

出门旅游(行)还是要买点东西的。有纪念意义的,能引起回忆的。
就像家里的餐桌上那对鸳鸯,被我当作了筷架🥢。偶尔会想起那是在阳朔,阳光明媚的夏天,大榕树下,一个穿少数民族服装的老妇人在向游客兜售花环和小杂耍。
我听不懂她的话,晓得她伸出五个手指,意思是只要五块钱。其实那对鸳鸯不精致,就是廉价的塑料制品,可能小商品批发市场几毛钱一个,可是,可是,每次看到它们,我想到的,都是阳朔的太阳,大榕树的绿荫。
就觉得人间值得。
刚才去厨房喝水,看到了冰箱贴。

这是在南宁三街两巷,朋友要买了送给我。让我自己选,在几个世界名画的图案中,我选了米勒的《拾穗者》。每次看到,都会想起——这来自南宁,朋友的情谊。
我家的另一台冰箱上也有两个冰箱贴,分别压着几张做蛋糕和麦芬配料表。偶尔也会想起,那两个漂亮的冰箱贴,来自西班牙科尔瓦多的鲜花小镇。
……
就这样,慢慢的,我也会有很多的“宝贝”吧。
并非很值钱,只因其承载了很多的记忆和回忆,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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