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龄前，我一个字都没学过。
包括阿拉伯数字。
可能认识123，会数数，能从1数到多少不知道，父母应该也从来没测试过。
多年以后，我妈回想起来还一脸遗憾。说那时候也不知道教你们识个字。要知道，我妈是读过高小的，识很多字，还在扫盲班当过老师，教小识字班们学“杈耙扫帚扬场锨……”。我还记得这句。
“小识字班”，就是小女孩。以前，说的是四五十年前，沂蒙山一带，家里生了个小女孩，会说“生了个小识字班”。
我还是好的，至少去上学了，知道自己有个大号。也就是学名啦。跟我一起上学的，冒着鼻涕扭扭的有个男孩，老师拿着小本本登记“你叫什么”，他说的是，“我得回去问问俺大大。”
大大，就是爹。爸爸。
那时候我爸爸在部队当兵，我们从小就叫爸爸，不叫大大。我就很纳闷，为什么有爸爸和大大之分。
现在回老家，发现农村小孩子也没有叫大大的了。是好事。
为什么我会记得一个字都没学过呢？
刚上小学一年级，我们的语文老师兼数学老师，除了教汉语拼音，还教写阿拉伯数字，从1写到0。
今天下午，朋友带我去唐岛湾南岸看天鹅。说那里住着天鹅一家。
顺便散个步。阳光明媚的午后，微风不寒，宜散步。
我去过荣城烟墩角，那里是天鹅保护区，每年11月到次年4月，上万只来自西伯利亚的大天鹅飞到那里过冬，场面蔚为壮观。
对唐岛湾的天鹅一家，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但是，当看到一只黑天鹅优雅地游出芦苇荡，离我们越来越近；当一名身穿景区黄色工装的工作人员像唤家禽一样呼唤着“鹅鹅鹅”，向水中抛洒白菜叶；当岸边守候着跟拍天鹅的摄影师说，它是在寻找家人；当看到天鹅一家陆陆续续游过来，越来越近，近在咫尺……
忍不住内心的惊叹，好美啊。
不是一大片天鹅，是一家七口，前面引领着的是爸爸，后面收尾的显然是妈妈，中间五只颜色灰灰，长大后才能变成黑天鹅的，是它们的孩子。
多么有爱的场面。
只有天鹅一家七口，更显得稀有，珍贵。
我一边拍照，一边看天鹅爸爸天鹅妈妈优雅的长脖子，弯曲的线条，在水中的倒影。忽然就想起了小学一年级初始的数学课。
开始学写阿拉伯数字，1234567890。
那个叫庄会美的女老师教我们口诀：
1根棍，
2小鹅，
3耳朵，
4簸箕，
5称钩，
6蜗牛，
7镢头，
8圆圈，
9和0，我就忘了。
多么形象啊！
1像根棍子，2是小鹅，3像耳朵……
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学阿拉伯数字是不是有口诀。这是我的启蒙课，从1根棍，2小鹅开始。
还记得很多同学不会写8，不知从哪里下笔，就画一上一下两个圆圈。
我是一下子就会写8的，那种开心和自得，跟“发现了新大陆”也差不多吧。是现在还记得的自己为数不多的聪明时刻。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大白鹅。养了很短的时间，后来就不见了。也从来没问过我妈，家里养的那只鹅后来怎么样了，是吃掉了卖掉了还是送给人家养了。应该打电话问问的。
那鹅总是咬人。见人就追，拧着人的裤腿不放。
忘了后来是听说还是看到科普文章，说鹅的眼睛看物体是缩小的，所以不怕人，也不怕比它大只的猪牛羊等动物。
天鹅的眼睛是不是也跟家养的鹅一样呢？今天在水边，天鹅爸爸欲冲上岸做攻击状，还以为是冲着拍照的游客，后来才意识到它的目标是一只小狗。
不知道。
只觉得天鹅是很优雅的动物。难怪很多品牌用天鹅作商标，做品牌名，施华洛士奇啊，小天鹅洗衣机啊，羽绒服还有个加拿大鹅……难怪芭蕾舞剧跳《天鹅湖》。
对我来说，天鹅是引起了童年的回忆。
最后四张图 来自朋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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