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南瓜


我对南瓜素无好感。
想来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吃到的南瓜,我们当地人叫方瓜的,也可能写作番瓜,无滋无味,简直寡淡,当然也可能跟当时的烹饪方法有关。缺油少盐的,做出来不可能好吃。
还有个原因是当年的语文课本里,南瓜饭是战争年代艰苦生活的写照,那些文字令这种食材给我的印象很差,以为吃南瓜饭就代表着回到了旧社会,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我们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怎么还能再吃南瓜?
我对小米也有同样的印象,或者叫偏见吧。这可能源于以前对粮食的划分,大米属细粮,小米属粗粮。部队食堂做米饭,经常用“二合米”,也就是大米小米掺在一起蒸米饭。现在人知道这样更营养,但那时候,至少给我的印象是:吃不起大米,才拿小米来凑数。
我妈很喜欢吃南瓜。以前那种方瓜,嫩一点的,她用来包包子,做塌饼;老一点的,切块切片蒸了吃,有时也加豆钱花生碎同煮,类似渣豆腐。我不喜欢,想起忆苦思甜饭。
许是年龄所致吧。这两年,我居然也开始吃南瓜了。
想来也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市场上南瓜的品种多了起来。什么来自海南岛的,吐鲁番的,什么贝贝南瓜,栗子南瓜……很多南瓜,我叫不上名堂,直觉五花八门。买过一次栗子南瓜,口感和甜度好像也不输栗子。偶尔,也会买只小南瓜,回家蒸了吃。
还有一个原因是吕工在院子里种了两棵南瓜,结出了硕果。
插播一句:有人提意见,不能叫他觉主了。“觉”是个多音字,也容易读错。以后改称吕工,他本来就是个机械工程师。
今年院子里投入产出比最高的就属南瓜了。几乎没怎么管,夏天我们还回临沂住了一个多月,也没人浇水,回来一看,南瓜秧爬了半个院子。吕工清理完杂草,喜不自禁跟我说:南瓜结了七八个。
后来数了数,大大小小收获了十个。有四五个跟蓝球那么大。
我好事,也是好奇,用体重称给南瓜称了重。最大的一个,4.85公斤。

霜降前,吕工就迫不及待摘了两个,一个自己吃,另一个送给朋友。南瓜种就是朋友送的。朋友比较有经验,说南瓜最好霜降以后再采摘,霜降后的南瓜表皮颜色变浅变硬,更甜,也更容易储存。
还说,能吃到过年开春。
我马上想到了传说中的“青黄不接”。若是有南瓜可吃,就不至于青黄不接了吧。
前些日子临沂静默,我虽人在青岛,但也内心焦虑,颇有点城门失火秧及池鱼的感受。看朋友圈一众人晒静默期间发放的物资,盘算着自己也该囤点什么。
万一呢?万一青岛也……在这个不确定的时代,发生什么事好像都不足奇了。
吕工比我乐观,他说:什么都不用囤。就这些南瓜,还不够咱俩吃两个月的?
我:那也不能天天吃南瓜呀?
但经他提醒,眼下我是把南瓜当了防疫物资的。毕竟耐储存。
上周打开一个个头小点的南瓜。蒸了两次,做粥两次,还剩下一块,想起我还从来没蒸过南瓜馒头,便试了一下。
这南瓜不知是什么品种,口感还挺好的,甜度面度,都使我这个之前不甚喜南瓜的人能欣然接受。
蒸南瓜馒头实在没什么“巧处”,无非是以蒸熟的南瓜泥代替水和面,面团发酵后蒸之。即可。
我说过两天回临沂看看。一个多月没回去了。吕工说你带两个南瓜回去,给她姥姥她奶奶家各送去一个。她是指小曦同学。
我:啊?我坐高铁,又不开车。你让拎两个南瓜?死沉死沉的。
他:啊。放行李箱里拉着,还多沉啊?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是想谝谝:看,南瓜,是我种的,南瓜。
写到这里,想起小曦同学也真是奇怪,她对任何瓜都不感兴趣。任何瓜,包括西瓜,黄瓜这种常见瓜果。就别提冬瓜南瓜苦瓜角瓜甜瓜面瓜……了,尝也不肯尝一口。
我得出结论后,问过她:为什么但凡带个“瓜”字的,你就不吃。
她想了想,说:味道怪怪的。
不知南瓜馒头,你爱不爱吃?

南瓜面粉酵母混合发酵后

就蒸了五个馒头


还挺宣软的

就是这个南瓜

不知跟上面的是不是一藤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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