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这些年(完美情节版)

我听着老孙瞎白活,真是无奈,冲老孙喊到:老孙,你个傻东西!赶紧挂了电话吧,你这一个劲跟道长说话,道长怎么结指咒施法啊?我看你还嫌活的太长呢。

  老孙一听慌忙挂了电话,使劲扒拉开眼前晃悠的女鬼,冲我喊道:老李,鬼海战术真他妈的厉害!

几秒钟后,我们面前的这些鬼眼睁睁的一个个突然间挣扎着灰飞烟灭,化为无形。一时间这小小的办公室内阴云一扫而光,只听见一声声尖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叫声之惨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是这些鬼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嚎叫。人听了无不骇然,阴冷可怕。

  几十声惨叫声过后,影院里顿时吵吵嚷嚷,顾客不知怎么回事,都被这突入起来的一声声惨叫吓住了。白幕明白怎么回事,赶忙冲出办公室,对着厅里喊:是电影里的声音,大家不要怕。

  那些服务员见白幕这么喊,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赶忙对着大家喊,并到有骚动的放映厅,告诉大家那是电影里的声音特效,大家不用害怕,是电影里的噱头。

  真相就是被这么几嗓子给掩盖的,世界上不知有多少真相永无出头之日呢。

  此时房间内,就剩下我和老孙还有肖有成了。那肖老道已然被这情景惊呆了,辛辛苦苦养了这几十只鬼,费尽心血不说,还费尽大量金钱,而且养鬼人若想让鬼听自己的话,那是必须要把自己的血给鬼来喝的。看肖老道瘦得跟排骨似的,估计平时没少放血,不然这些鬼刚才不会这么拼命,冒着被我“驱”字咒烧焦的危险,还一个劲往上扑。

  肖老道呆立半晌转过头来,伸手有点颤抖地指指外面,因刚才施法累的气喘吁吁,颤声问道:我那些宝贝们都给弄没了?都消失了?

  我点点头说:没错,而且一个也跑不了,你放心好了。

  老孙洋洋得意的坐下,翘着二郎腿,端起白幕的水杯喝了口茶。

  肖老道的表情由惊异传为愤怒,阴森森的问道:你们这个到底是什么法术?怎么可能一下把所有鬼都给弄死了?一对一,一对多捉鬼除鬼我都见过,但是这个法术,都不用看见鬼在何处,施个法就能把这么大范围内角角落落里的鬼一并都除掉,我活这么大真是没见过。

  老孙喝了口茶,那茶早就凉了,刚才屋内阴气森森,这茶可凉的快。他去饮水机接了点热水,一边喝一边说,肖老道,你也不睁大你的肚脐眼看看你在跟谁斗法,我们可都是御术派的。御术派听说过没?降妖伏魔匡扶正义,这可是正宗道教一派里的“武道”的第一大派啊。哪是你那点小伎俩的法术能比的,你也就养养鬼,碰个瓷,然后骗点钱,再接着养鬼,接着碰瓷,再骗点钱,你说你那套活儿有什么劲呀,你不觉得无聊并且无耻么?

  肖老道被老孙一番话奚落的不行,咬牙切齿道:御术派,御术派,你们就是那个据说已经消失了的御术派?
  老孙呵呵笑着说:是啊,如假包换。

  肖老道冷哼一声说,你们刚才被我的鬼阵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御术派的法术你们并没有施展,说明你两个都不会御术派的法术。刚才你给谁打电话,那个人才是御术派的高手吧?

  老孙说,我们御术派的事情你不用管,你也管不着,我一个人对付你就够给你面子了,你还想见我们御术派的高手,别痴心妄想了,不给你这个面子。看我旁边这位了么?御术派的青年才俊,法术那是一等一的高强,他亲自来给你做对手,就够瞧得起你了。

  我看老孙瞎说个没完,忙止住他,对肖有成说:肖道长,既然我们的本事你也见到了,想必你心里也该有个数了,那么我们就抓紧点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吧。那你就详细的说一下吧。

  肖老道冷冷道:什么详细的说一下,你想让我说什么?

  老孙一拍桌子站起来,肖老道吓得退后一步,他怕老孙又过去踹他。老孙一拍桌子说:装什么大瓣蒜哪,意思就是让你交代交代,你是哪门哪派?一个人作案,还是团伙作案?其他同伴都在哪里?除了在这里作案了,还有没有在其他地方正在实施作案?快点交代,再废话,我直接给你揍一顿送局子里去。

  老孙跟我一起闯荡这几年,见惯了打打杀杀,生死一瞬,而且还亲手杀过一只人形的狐狸妖和一只人形的黄鼠狼,见惯了血腥场面,练就了他极强的心理素质,把一个本来挺和气的胖子变成暴力人儿了,以后可要好好说说他,否则容易惹出事来。

  肖老道这才明白我想让他交代什么,嘿嘿一笑说:跟你们说实话可以,这种事情本不是我愿意做的。我做这些也都是迫于无奈,所以你们放心,我只在这里干这买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操持这种营生。

  老孙撇嘴冷笑道:肖老道,三岁小孩都能戳穿你的谎言,就干了这一单买卖,谁信啊?你那么贪财,怎么可能不多干几票呢?不然你养的这些鬼多浪费。

  肖老道辩解道:这电影院本不适合鬼生存,鬼在这里顶多活两天,我不养这么多鬼,无法完成计划,我知道要想谈判拿到钱,是要至少半个月到一个月时间,我要让这里时不时受到鬼的“威胁”,不得不多养些鬼,否则鬼没了,我还怎么要挟人要钱?而且养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养一定时间鬼才会听话,这里的鬼都是我一批养起来的。

  我问道:那这里既然不适合鬼生存,两三天鬼就会完蛋,那你为什么还选择这里?

  肖老道叹口气说:如果在阴气特重的地方,那鬼的威力可就大了,很不容易控制,不会那么轻易听我的话,因为这些鬼我都是捉来的成人鬼,不是自己自小养大的,不好控制。另外为什么选择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但是你们没必要知道。
  老孙骂道:你个臭老道,手下败将还跟我们瞒东瞒西的,快老实交代,不然真把你送局子里去。

  我向老孙摆摆手,对肖老道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既然你说这是你第一次干这买卖,那我也就相信你了,只是希望以后再不要这么害人,那些被害的人可多冤呢。

  肖老道忙说,那些被鬼气侵扰的人,我都给她们完全驱走了鬼气,一点事情没有,你也是此道中人,这你是应该明白的。

  老孙气呼呼的说:那刚才看你御鬼那架势,绝对是要置我们于死地的,难道不是么?

  肖老道说:绝对不是的,我就是想把你们两个制服,等到跟白经理要到了钱,就立刻把你们放了。

  我说:我相信你没想害人,而且也明白鬼气驱走了人就一点没事的,但是始终这种赚钱方法不地道更不和谐,所以以后不要再这么干了。你还有没有同伴或同门?你是道教哪个门派的?

  肖老道一沉吟,说到:我有个师父,现在医院,病危,需要钱做手术,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我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给师傅治病的,那看来这个肖老道还是个好徒弟,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

老孙抢过话头说:你会捉鬼的法术,难道不会去替人捉鬼而收取费用赚钱么?

  肖有成苦笑道:捉鬼这种古老的行业,现在已经没落了,现代社会没有那么多鬼了,而且人们多数不相信这个,没几个会请我去捉鬼,就算去了,报酬也是寥寥无几。这你们应该也知道的,难道你们靠给人捉鬼发了财了?

  我想想也是,现在有几个人还相信捉鬼这一套的,我们也是偶然在捉鬼的过程中赚了小小一笔钱,最大的还要算是从东汉古墓,东汉五鬼那里得来的那几样宝贝,不算这些,我们除了多次差点被鬼害死外,其他几乎一无所获。

  我说道:那今天我们让你拿不到那50万,你师傅的手术怎么办?

  肖有成苦笑说:我师父要是知道我干这勾当赚钱给他做手术,非从病床上跳起来打折我两条腿不可,他老人家本来就没想做手术,只等着归西。是我自作主张来赚这黑心钱的。既然被你们破坏了计划,我看也是冥冥中天注定,是我师父命数已尽。

  老孙也点点头说:肖老道,你也别伤心,人终有一死,把自己该做的做到了就OK了。

  肖有成长叹一声,满脸悲怆。

  老孙又问:肖道长,我们御术派只会除鬼,不会养鬼,也不能御鬼,那你究竟是哪派的?竟然会养鬼之术,还会些什么厉害的法术么?

  肖有成说:我们是何门派,真是不便见告,至于其他法术,也是本门的秘密,师傅有令不可跟外人透露半分。
  老孙心里有气,大嗓门说道:肖老道,我们都告诉你我们是何门何派了,你连个门派都不肯告诉我们,太能装了吧,难道比我们御术派还厉害不成?无论如何今天你做的事情就是犯法的事,更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愤,我们今天饶了你小子,你还不知好歹,拒不回答我们的问题。没听说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么?

  肖有成毕竟是被我们破坏了“好事”现在又听了老孙的一顿奚落,心里也来气了,梗着脖子说道:我姓肖的一辈子光明磊落,迫不得已干了一件错事,被你们给撞见了,我也认栽了。至于我的门派法术那是祖训不可泄露的东西,我不能违背,至于你们御术派法术如何我刚刚也领教过了,的确厉害,但是若和我们门派一较高低,你御术派法术再厉害,那还不见得能赢了我。

  老孙一听肖老道口气很硬,不乐意了,一指肖老道说:好啊,你个臭老道,认栽就行了?看你这态度我今天非把你送局子去不行。

  说着老孙冲上前去抓肖有成,我想拦也拦不住,肖有成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了,而且养鬼耗费了好多精血,早已皮包骨头了,刚才御鬼更是耗费大量体力,哪里是老孙的对手,被老孙一拳打倒在椅子上。

  老孙还要去教训他,被我拉住,老孙拿出手机嚷嚷着要报警,说着就去拨打报警电话。

  肖有成见老孙真要报警,也害怕了,被警察带走,用不了多久,他的所作所为可就会被身边的人知道了,以后他就没法做人了。看老孙拨打电话的间隙,他快步向门口走去,想趁机逃走。

  老孙见肖有成想跑,早就堵在了门口,他那肥壮的身体一堵,肖有成再瘦也挤不过去。老孙又开始拨打电话。

  肖有成脸上直冒汗,突然他走到桌子前,拿起老孙刚才喝水的茶杯,把茶水往地上一倒,地面顿时一汪茶水。他一只脚站到地上的水里,然后手结指咒,口中催动咒语。

  我知道这肖老道要施法术了,只不知这法术是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

  骇人的是,只一瞬间,肖老道倏的一下不见了。

  老孙一边拨打电话,一边盯着肖有成,只一瞬间肖有成踪影皆无,老孙目瞪口呆,电话里警察的声音清晰可闻,老孙都忘了挂掉电话了。

  半晌老孙才回过神来,呆呆的对我说:老李,这是什么法术?

  我盯着地上的那滩水说:水遁!

白幕推门而入,见只有我和老孙,问道:李先生,肖道长呢?

  我点颗烟说:潜水走了。

  白幕纳闷说,我没看见他出去啊,那李先生,这影院里的鬼就算解决了?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肖有成怎么竟然会水遁,于是心不在焉回答白幕:解决了,一个没剩,片甲不留。
  白幕问:那以后肖有成会不会还回来捣乱啊?他会这一套,想再让这里闹鬼,弄得鸡犬不宁的,那可是易如反掌啊。

  我说:不会了,你放心好了。即使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我都给你办了。

  白幕感激的不行,赶紧用钥匙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个皮包,拿出个大信封,递给我说:不成敬意,李先生,这五万块钱您收着吧。

  在我摆手的同时,刚才还被水遁给惊呆的老孙一个箭步蹿过来伸手要接钱,被我一巴掌打了回去。老孙悻悻的嘟囔着,骂我傻。

  我对白幕说:不必了,说实话,我们也不是为这个来的,这点钱我们也看不上。

  老孙旁边嘀咕着:谁说看不上,那可是五万呢。

  白幕面露难色说:李先生,您看这多不好意思,怎么也让我代表影院表示表示啊,刚才您和孙先生可是差点被鬼给害了啊。

  老孙搭茬说:就是啊,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瞪了老孙一眼,对白幕说:上次不是告诉你给我办个金卡么?你办了么?

  白幕这才想起来我上次提的要求,他以为我上次是开玩笑呢,见我真的不要钱,就要个金卡,忙拨电话给工作人员,让拿张金卡过来。

  老孙旁边忙喊道:还有我的呢,没有我能驱鬼么?

  白幕忙又对着话筒叮嘱:两张!两张!

  转天在月隐师爷的别墅里,老孙置办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大致的菜谱是这样的:酱香肘子,红烧梭鱼,干烧蹄筋,八宝菠菜,辣炝土豆丝,山药泥,西芹百合,豆花牛肉,五香茄子煲,酸菜粉丝汤。那叫一美味,光看看那颜色,闻闻那味道都已经够享受的了。

  耿鸥抢着给老孙打下手,说要学习老孙的手艺,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要跟老孙好好学学,因为老孙对她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孟非陪师叔出去旅游了,苗青青也回去云南乌鼓镇谋选接班人,准备打点好那边的事情后回天津跟老孙幸福的在一起。

  饭桌上,月隐道长,老孙,耿鸥,我一共四人,老孙却折腾出那么多菜来,我一个劲骂老孙浪费,老孙理直气壮的说是因为耿鸥想跟他多学几样菜。耿鸥也帮老孙说话,说剩菜用微波炉热热照样能吃。我说我就是不喜欢吃剩菜。耿鸥听了立时安静下来,没那么兴奋了,一句话不说,明显不高兴了,弄得我莫名其妙。

  老孙一捅我趴我耳边说:耿鸥一定是以为你嫌弃她呢。

  我奇怪的说:我为什么要嫌弃她?

  老孙说:你说你不喜欢吃剩菜啊。

  我说:那跟嫌弃不嫌弃她有什么关系?

  老孙说:她不是以前被戚腾龙给亲过么?你说不喜欢吃剩菜,她就以为你不喜欢她了呢。

  我恍然大悟,这都哪跟哪啊,这似乎也太敏感了吧,怪不得古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呢,果然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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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孙又说:没办法,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点头表示认可,突然想起什么问老孙:老孙,你怎么这么了解女人呢?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你有过这特异功能啊。

  老孙得意的说:知道什么叫爱情专家么?知道什么叫大众情人么?

  我呸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什么叫臭不要脸!

  饭间我问月隐道长那肖有成到底是什么门派,怎么会用水遁?

  月隐师爷喝了口酒说:这水遁的意思就是只要有水就能施法遁去、逃离,和土遁是一个意思。本来都属于道教的法术。只是我们御术派后来注重高深法术的研究开创,而且研究出来的法术都是防御性和攻击性都很强的法术,所以这水遁、土遁等隐去、逃离的法术就渐渐没人喜欢,也没人练了,因为能用自己高超的法术百战百胜,还用隐遁干嘛呢。

  我哦了一声说:这道教法术还真的好多啊,只不过大部分都失传了。

  月隐道长说:失传没失传不好说,我们御术派不也早就被现在道教和各门各派认为早就消失了么?说不定各类法术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高人掌握着呢。

  老孙嘴里嘎吱嘎吱嚼着猪蹄,含含混混的问:我说师爷,您倒是分析分析,那肖有成到底是哪门哪派的?这水遁用的可够好的,刷一下就不见了。

  老孙被肖有成眼睁睁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感到耿耿于怀。被肖有成的御鬼术差点折腾死,他能不恨肖老道么。

  月隐道长说:以前道教兴盛的时候,水遁就跟我们现在的钻木穿墙一样属于各派的看家本事,虽然到了现代冷兵器出现,不盛武功了,也不盛法术了,各门派都相继消亡,但是毕竟还有很多法术以各种方式流传了下来,那至于哪个门派还有传人,而且还保留着水遁术,那可就无从考证了。

  虽然不从得知肖有成到底是哪个门派,但是只要他不再干那养鬼害人谋财的事情,那也就算了,毕竟他是为了师父治病,头一次干这勾当,并且并没有犯下大错。

  老孙见问不出什么来,矛头指向我和耿鸥,他对月隐道长说:师爷,您说您现在是我们的师爷,那以后老李和耿鸥结婚了,老李该管您叫什么呢?这辈分可就乱了。

  月隐道长愕然,看着耿鸥笑着说:你跟小李真的在一起了?

  耿鸥看看我没说话,月隐道长笑眯眯的对我说:小李,你跟小鸥真的在一起了?别有压力,我老头子没什么意见的。
  我狠狠瞪了眼老孙,心说老孙你这是没事找事吧,忙接过月隐道长的话说:没没,还没呢,正处着呢。

  月隐道长说:正处着呢?不就是在一起了么?怎么说还没呢?

  我一脸尴尬,耿鸥更是脸通红的。老孙在一旁一边撕咬着肘子,一边坏笑。

  我气不打一处来,问老孙:老孙,青青说什么时候回来了么?

  老孙嚼着嘴里的肉说:说过两周就回来,她是领导,那边的事情太多,人家需要好好处理处理嘛。

  我慢悠悠的说:就怕是处理的不单是公事,还有些私事更应该处理吧。

  老孙停止了咀嚼,警惕的看着我问:老李,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我故意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说道:你想啊,青青是位美女,即使一直单身,但是不代表没人追求呀,身边一定若干追求者,云南的小伙子一个个都善良痴情温柔体贴,其中不乏英俊才干者。这次青青回去肯定会对他们有个交代,告诉人家自己以后要落户天津了,不回乌鼓镇了,那你说那群优秀的小伙子能同意么,能轻易认输么?肯定使出浑身解数挽留青青,青青这么善良,肯定会被其中一个年轻帅气的打动心扉,然后再想想你老孙这幅尊荣,那你说青青还回来么?

  老孙沉默良久,咕嘟一声咽下还没嚼碎的肘子肉,起身就走。我忙问:你干嘛去?

  老孙边穿鞋边说:去前面售票点,订车票去云南。

  我哈哈大笑,成功的涮了老孙一把。

  耿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捂着嘴说:老孙哥,你坐火车多慢啊,坐飞机去吧,打电话有人给送票呢。

  老孙一听,忙又脱了鞋,去里屋打电话订机票去了。

  旁边月隐道长没受影响,又问道:小李,你跟小鸥到底在一起没有啊?别含含糊糊的,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又不是坏事。
  我心说这老头还挺爱刨根问底的,想姑爷也太早点了吧,我有点结巴的回答:就,就算是吧。

  耿鸥听了我的话,脸上有种尘埃落定后的坦然,笑眯眯的夹了整个鱼头放到道长碗里,月隐道长非常高兴,因为他就爱吃鱼头。小时候跟师兄在一起,他最小,有鱼吃的时候只能吃鱼头,所以留下这个爱好,殊不知鱼头可是好东西,滋补最多。

  转天一早老孙就打车去机场,奔赴云南丽城乌鼓镇了,我一再给老孙说我昨天是开玩笑,就是瞎说,逗他玩呢,但是老孙哪里相信啊,他严肃地认定我说的话绝对有道理,绝对是不容忽视的,非去不可,并感谢我提醒了他。我看无法挽留,只要任他去吧,正好去那边散散心。

老孙刚走,我正要出门去公司,老郭就来了,说有要事相商。我心里好笑,还要事相商呢,整得还挺文言的。

  老郭端起我的茶杯咕咚咚灌了一通凉白开,气喘吁吁的说道:老李,买卖来了。

  我心里纳闷,问他:什么买卖?说清楚点好不好?

  老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兴奋的说:我一同事撞见鬼了,现在人很不正常,我见过鬼,所以能感觉到鬼的气息,我那同事身上就散发着鬼的气息呢。

  我骂道:老郭你真够孙子的,你同事撞见鬼了,你还这么兴奋,我真服了你了,你还有人性没?

  老郭一脸委屈,连忙摆手说,不是这样子的,同事撞见鬼,要是没人懂,那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翘翘了,幸好我老郭认识你,你是驱鬼的高手,那我同事不就得救了么,所以我才兴奋啊。而且我又能看见你捉鬼了,上次在金茂大厦摔晕过去了,没怎么看清鬼什么样子。这次可得好好看看那。

  我拍了老郭一巴掌说,上次你不都快被吓死了么?怎么现在对鬼这么感兴趣了?想多亲近亲近?

  老郭忙摆手说:不是不是,这不是救人的好事么?我做好事都是非常热心的,至于上次跟着你们俩抓鬼又捉妖的,别说,还真挺刺激的,这次一定要好好观赏一下。

  我问:观赏什么?

  老郭说:观赏你怎么捉鬼啊?

  我说:你不怕被鬼给害了?

  老郭说:我是双火之人啊,鬼气上不了我的身啊,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么?
  我这才想起老郭是双火之人,双火则至阳,阳气极盛,一般鬼气真是无法侵入他身体。我接着问道:你那个同事男的女的?现在怎么样了?

  老郭说:是个女的,绝对的美女。大约从前几周开始感觉她就不一样了,以前很爱说爱笑的,后来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我们都以为她家里出什么事了呢,问她她只说没什么。再到后来大家都说跟她在一起感觉浑身冰凉,是那种彻骨的阴凉。开始我没什么感觉,可能我是至阳,不容易感觉到阴气。直到后来才感觉出来,她身上确实散发一股阴冷之气。这大热天的,只要她在屋子里,即使空调不开,满屋都是阴森森的。大家都劝她去医院,她说什么也不去,我就明显感觉她身上的阴冷之气,跟我以前遇见过的那两只鬼的感觉一样。所以我敢断定,她一定是遇到鬼了。我没敢告诉其他同事,更没敢跟她本人说这事,直接找你来了。

老郭说:我是双火之人啊,鬼气上不了我的身啊,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么?

  我这才想起老郭是双火之人,双火则至阳,阳气极盛,一般鬼气真是无法侵入他身体。我接着问道:你那个同事男的女的?现在怎么样了?

  老郭说:是个女的,绝对的美女。大约从前两周开始感觉她就不一样了,以前很爱说爱笑的,后来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我们都以为她家里出什么事了呢,问她她只说没什么。再到后来大家都说跟她在一起感觉浑身冰凉,是那种彻骨的阴凉。开始我没什么感觉,可能我是至阳,不容易感觉到阴气。直到后来才感觉出来,她身上确实散发一股阴冷之气。这大热天的,只要她在屋子里,即使空调不开,满屋都是阴森森的。大家都劝她去医院,她说什么也不去,我就明显感觉她身上的阴冷之气,跟我以前遇见过的那两只鬼的感觉一样。所以我敢断定,她一定是遇到鬼了。我没敢告诉其他同事,更没敢跟她本人说这事,直接找你来了。

如果真如老郭所说,那他这名女同事一定是被鬼气侵染了!至于为什么好几周了还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那可能是这女子阳气重,能克制鬼气,不然就是她碰到的鬼的鬼气太弱了,不过照老郭所说的状况,她身上的鬼气越来越重,再过些时日,这女子肯定就会发生意外了。
  我问老郭那女同事现在在哪里,老郭说她这两天没来上班,请假了。我问老郭是否知道她家住址。

  老郭说:这个我可不知道,没事我打听人家女孩子的住址干嘛,回头人家怀疑我是流氓,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的我可说不清。

  我说:你小子别弄得自己跟圣人似的,说不定你就是你那女同事的殷勤追求者呢。

  老郭指天发誓说:追求她的确是不少,但是我绝对没有,我就是心里想想,人家刚毕业两年的小女孩,我这么大岁数了,哪好意思下手啊。

  我简直特无奈,这老郭简直是表面一本正经,满脑子龌龊思想,并且假装仁义道德。

  我说:那谁知道她家在哪里啊?我们要赶紧找到她人,把她身上的鬼气给拔了,不然她命不保啊,即使拔掉鬼气,如果时间久了也会被鬼气把身体搞坏的。

  老郭说:那我去公司打听下,看谁跟她关系不错,认识她家的或者去过她家,带我们去或者告诉我们地址不就行了。唉,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撞见鬼了呢。

  我收拾了下东西,准备出发,老郭问道:不叫老孙一起去么?

  我说:老孙找情敌去了?

  老郭奇怪的说:老孙?情敌?他有对象了?哪来的情敌啊?

  我笑笑说:他心里的假想敌。

  老郭笑着说:嘿嘿,这下子还真行,都开始整假想敌了。

  开车和老郭到了他公司楼下,我让老郭上去打听去,我在楼下等他,老郭非要让我一起上去,顺便给他们办事处看看风水,于是我跟随老郭一起上楼。老郭公司是做外贸的,一个办公大厅里好多人,那男女女坐在一个个的隔断里,打着电话、敲着电脑、做着订单。然后朝九晚五,赚钱买吃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感觉这人生也挺没劲的。

  没想到老郭还有个单独的办公室,看来这小子升官了。我问老郭,老郭憨厚一笑说:嘛官不官的,乐呵乐呵得了。老郭领我到那女同事的位子上,让我先观察下,看看是否有什么问题,他去人事部打听下看有没有她家的地址。

  我走到她的座位旁,突然感到一丝阴气悠悠。我坐在她的椅子上,感觉浑身隐隐的阴气弥漫,这种阴气虽然不易察觉,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桌子上的一个名牌写着:柳絮。一看这名字就给人种舒服的感觉。

  桌子上还有个相框,里面是个漂亮清秀的女孩子,瓜子脸,大眼睛,笑得两颗酒窝特别甜,让我突然想起了耿鸥。桌子上放着各种可爱的小玩偶,看得出她是个性格可爱的女孩子。

  我端详着柳絮的照片,虽不是那种特别标准的主流美女,但是那特别清秀的气质,加上可爱的样子,让人过目不忘,尤其是那一双明眸善睐的黑眼睛,更是清澈的让人着迷。

  突然柳絮的眼睛亮光一闪,霎时满眼的怨毒,向我逼视过来,她照片里的脸也开始扭曲,狰狞起来,眼神恶毒的射向我。我激灵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再去看那照片依然是甜甜的笑。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心里暗自纳闷,难道是我每天琢磨鬼琢磨多了?还是这是某种直觉?或者是我的一种对柳絮遭遇的联想?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撞见鬼了呢,说什么也要帮她一把。以前不觉得,原来这鬼虽然不是到处都有,但也是无处不在的。捉鬼人虽然渐渐消失了,但这个世界还是需要道术,法术,捉鬼,驱邪等等不“科学”的东西来震鬼捉妖的。

此时老郭也兴奋的跑来,告诉我他查到柳絮的住址了,本来她住在河东区中山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的,可是几周前搬家了,现在住在北郊区,她在那边新租的房子。她是南方人,在外地的某大学毕业,毕业后不知为什么就来到了天津,属于刚毕业几年,所以现在租房子住。

  我问老郭打听到其他消息没有,老郭说柳絮以前在别的公司,来这里时间不长,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女孩子,待人接物也很有素质修养,刚才跟柳絮同部门的人打听,这柳絮以前非常随和,非常安静的小姑娘,只知道她家在外地,在天津没其他亲戚或熟人,也没人对她的情况知道的特别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她家找她,然后帮他把鬼气除掉,若是她被鬼上身了,那就把那只鬼除掉!

  老郭说:柳絮电话我也从人事部要过来了,要不我先给她打个电话,说我们去找她?

  我刚才被柳絮的照片突然出现的奇怪景象吓了一跳,心里不知为什么隐隐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于是我跟老郭说:还是不要给她打电话了,反正我们都是去找她,那就直接去吧,我怕打了电话,反倒影响了我们的计划。

  老郭对我的话摸不着头脑,只得同意我的话,两人立刻开车直奔柳絮的住处,他租房子的地点在天津城区西北部,已经出了外环线老远,那边散落着几处新建高层住宅区,其余地方还有平房存在,因为离市区较远,除了在那附近生活或上班的,一般人都不去那边买房或者租房,除非有在那里买房投资的。

  我们到了那里,转了好几个来回,穿过两个平房区,才找到柳絮租房子的地方,那里是个挺大的小区,但是四周都是未开发的荒芜的田地,不明白开放商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建这么大一小区,能有人来这里买房么?不过也许这个地区以后要开发也说不定。

  我们开车进了小区,小区门口保安房里没有一个保安,进去后,发现这里还真的很大,当中一块巨大的绿化区,各个楼栋围绕着这个大绿区带而建,把这个绿化带围在当中。而且每栋楼之间的间隔也比较大,这小区的规格要是放在市区,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我们找到了柳絮所住的楼,停好车,发现楼门是那种打卡的,旁边有按钮,我们按照人事部提供的柳絮住处门牌号按了一遍,铃声响了半天没人答应,我们再按还是一样,老郭掏出手机给柳絮家打电话,没人接,最后只好给她手机打,提示关机的声音。

  我们猜柳絮一定是出去有事,说不定跟朋友出去玩了呢,老郭问我怎么办,我想着柳絮此时身上的鬼气不除恐怕迟了会有危险,而且柳絮办公桌上的照片里突然变得恶毒的眼神和狰狞的表情,让我记忆深刻,我直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今天务必要见到柳絮弄个清楚。

  我对老郭说:老郭,我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们今天必须见到柳絮。

  老郭看我这么严肃说:那我们怎么办?在这里等么?
  我点头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直到柳絮出现,她怎么也要回家吧。如果没回家说明事情更严重了。

  老郭说:那好,我们就在车里等,找个能看见她家楼道口的地方停车。

  我说:你先在这里盯着,我们都没吃午饭呢,我开车去外面买点吃的,做好等到天黑的准备。

  老郭说:老李,你给我带点强货啊。

  我问:什么是强货?

  老郭不好意思的说:就是肉,熟食类的。

  我无奈的说:老郭你自己身上强货太多了,还吃强货?

  老郭说:以毒攻毒。

吃完东西,我们两个下午轮流在车里睡了一会,一个睡觉一个盯着柳絮是否出现。不知不觉天色渐黑,老郭耐不住了问:老李,还等么?

  我说:当然等了,不等到人,这半天岂不白费了,难道你不想救人了?

  老郭说:想啊,只怕等不到,万一柳絮在外面留宿了呢。

  我说:应该不会,她被鬼气所染,要么就是被鬼上身了,不管是哪种,她的思维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平时做的最多的。回家,当然就是其中一件事情。

  老郭哦了一声说:没听太懂,我能不能再进补点?

  我说:随便,你要服毒,谁也拦不住。

  老郭抓起没吃完的烧鸡撕咬起来,这厮食欲还蛮不错的,半天没怎么活动,消化还挺快。突然老郭停止了撕扯,用胳膊捅了我一下,瞪大眼睛盯着车窗外。

  此时天色已黑,小区里的路灯还没有亮起来,但是借着楼道里面渗出的昏暗灯光,我看见一个消瘦的身影,穿着一袭长裙,正往那栋楼走去。

  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反正那人正在慢慢飘向楼门口。

  我小声问:那就是柳絮?

  老郭点点头说:对就是她,我们怎么办?过去么?

  我发现眼前的柳絮和正常人有点不一样,显得那么怪异,看来估计是被鬼上身了,若是被鬼气所侵,到现在她的状态早就一病不起了。

  我示意老郭下车,一起过去看看。老郭打开车门冲了过去,一边喊着柳絮的名字,一边用纸擦着吃烧鸡弄的油乎乎的手。

  我们两人来到柳絮身边,柳絮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扭过身来,漂亮的脸却显得那么苍白隐隐透着一抹青色,让我突然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仿佛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我站在柳絮身边,感觉她身上绝对有鬼气,但是鬼气不是很重。她目前还站在我们身边跟我们说话,说明她应该是鬼上身了。只不过鬼没有控制她的思维和行动,不知道什么目的。

  柳絮看见老郭,很是奇怪,问道:郭经理,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来找我的么?

  说着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我。

  老郭笑着说:是呀,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
  柳絮疑问道:找我什么事情?这几天我请假了,你可以等我明天上班再找我,何必跑这么远。

  老郭说:有点要紧的事情,想找你了解下。

  柳絮笑笑说: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老郭扭过头看看我,意思是让我赶紧开始干活儿,他已经编谎话编不下去了。

  我朝楼上看了两眼,朝老郭努努嘴,示意老郭上去她家看看。

  老郭会意跟柳絮说道:大老远来的,也不让我们去家里坐坐,我们边聊边说吧。

  柳絮眼神有片刻的警惕,但是想想老郭平时的为人,也就放下心来,笑着说:那好吧,欢迎来我家做客。

  然后她略显疑问的看看我,对老郭说:郭经理,这位是?

  老郭忙介绍我说,这是我哥们,姓李,他开车拉我过来的,他对这一片比较熟悉,要不我都找不到这里。

  柳絮冲我一笑,然后伸出手说:欢迎你,老李大哥,我们上楼吧。

  我伸出手和柳絮握了握,我的心里升起一丝惊恐,眼前是柳絮白嫩的手掌,但我明明感到我握住的不是柳絮的手,而是一只骨瘦如柴黑紫色血管清晰可见的苍白干枯的手!

柳絮租住的是一个独单,一室一厅一卫,还有个小阴台,房间布置的非常温馨可爱。趁柳絮去给我们倒水的工夫,老郭忙小声对我说:老李,你怎么还不施法啊,施完法不就行了么?把她身上鬼气除掉啊。

  我对老郭说:我刚才用“散”字咒,也用了“分”字咒,“散”字咒是驱鬼气的,“分”字咒是分开鬼上身的,可是对柳絮都不管用。

  老郭舒了一口气说:那这么说,柳絮根本就没事啊,是我们搞错了?

  我摇摇头小声说:一定有事,而且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老郭啊了一声说:那柳絮到底怎么了?

  柳絮端水过来,问道:郭哥,你刚才说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老郭忙笑笑说:刚才老李夸你漂亮贤惠,我说你百里挑一呢。

  柳絮笑笑说:我哪有那么好,快喝水吧,郭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啊?

  老郭一看必须编下去,于是清清嗓子说道:柳絮呀,是这样的,公司看你工作表现一直不错,想在近期人事调整上有算安排,派我来考察考察,了解下你心里的想法和愿望,以便于公司人士调整。

  柳絮听完挺高兴的说:郭哥,是不是我有加薪的机会啊?

  老郭说:也可能吧,不过公司派我来考察的人不只你一个,一切等回去汇报后,看领导怎么决定了。
  柳絮笑着说:那就靠郭哥给我多美言几句了。

  我心下好笑,老郭这谎话说来就来,这小姑娘也是够天真的,这么明显的谎言还信以为真。

  趁老郭跟人家瞎扯的工夫,我在这屋子里借参观之名转悠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鬼气存在。而且从柳絮身上散发的鬼气,也逐渐变淡了。

  我看老郭谎言再编下去就漏了,于是朝老郭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该撤退了。

  老郭又和柳絮寒暄了几句,起身离开。我们出了门,上了车,我把车开出小区,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又转回了这小区,停在另一块比较隐蔽的地方。

  老郭奇怪的问:老李,这是干嘛?怎么又转回来了?你钱包丢了?

  我说:我总感觉不对劲,明明感觉她身上有鬼气,而且那些奇怪的直觉也告诉我她被鬼上身了,但是为什么用咒语却不管用呢?

  老郭说:你确定柳絮还是跟鬼有关?

  我说:是的,今天豁出去了,现在天也黑了,我们索性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如果是鬼,夜间才会出来的。

  我们在漆黑的角落里紧张的盯着柳絮家所在的楼道口,半天才有有一两个人从楼门出入。这里入住率都不到2成。

一直到午夜十一点多,楼门打开,柳絮出现了,她虽然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但是通过她的身子,我们能一眼认出是她。尤其老郭这方面年最拿手了。她出了小区向左拐去。

  我和老郭下了车,悄悄跟在她身后,离她二百米左右的样子,反正这里没有那么多街道,这里荒野一片,再离远点也不会跟丢。

  就这么走了20分钟,我们看见柳絮停了下来,向四周张望,我和老郭忙跳到旁边一条干涸的水渠了,那是原先给农田灌溉用的。柳絮走进了一片坟场,这里是附近一片农民埋死人用的。一般坟圈子都会种上很多棵树,只见柳絮隐到一颗树后不见了,我和老郭悄悄向那坟场靠近,到了离那颗大树十几米的地方,停下来观察情况,但是那棵大树实在很粗,天黑的缘故,虽然有些许星光,但是毕竟看不清楚。于是我示意老郭换个位置,于是我们进入坟场,以坟头为掩护,转到了另一面,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柳絮的一举一动,两人趴在一个坟头后面,探出头,只见柳絮正用一把铁锹使劲的挖树旁边的一座坟,那坟头用砖块盖着几条白纸,估计那是一座新坟。

  老郭看清楚柳絮的举动后,已经吃惊的差点叫出声来,浑身有点发抖,我把老郭的脑袋按在坟头上,不让他出声。
  人是这样一种动物,越害怕就越想看,老郭拼命挣脱我的手,伸头向几米外的柳絮望去,此时柳絮已经把那座新坟挖开了一个洞,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会坟就被她挖了那么大一个洞,而且一刻也没歇息停顿过。我们看见她把身体伸进洞中,用力撬动里面的什么东西,虽然天色太黑看不清楚,但是里面那猩红的棺材在星光下还是显得那么刺眼,阴森恐怖。

  柳絮手里的铁锨,我们这才看清那是一把上好的工兵铲,她用工兵铲几下就敲开了棺材,力气之大匪夷所思。

  老孙对着我耳朵小声的说:我们过去制止她么?

  我摇摇头。

  老郭这一发声,此时柳絮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我和老孙急忙缩到坟头后面。等我们再探出头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呆了。

  只见柳絮从棺材里拉出了一具尸体!那尸体穿着死人的寿衣,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有了些许腐烂,一股尸臭飘来,我和老孙感到一阵恶心。我感到奇怪,现在不都实行火化了么?怎么还会有直接尸体下葬的呢。看来这里是郊区农村,死了人了不愿意火化,偷偷尸葬了。

  现在正是夏天,偏巧那夜间的威风朝我们这边吹来,阵阵的尸臭传来,熏得人脑袋疼,一阵阵恶心。我看老郭有点要呕吐的样子,急忙带他挪到旁边避风的坟后躲藏,总算闻不到尸臭了。

  通过眼前的景象已经非常肯定柳絮有严重的问题了,但是她要做什么我一点也猜不到,我在想要不要现在过去阻止她,还是等等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即使现在出面阻止她,以她现在的表现看,她身体已经产生了很大变化,能短时间挖开坟墓,然后撬开棺材,绝对不是个小女孩可以办到的,即使是个强壮的大小伙子也办不到。也就是我现在内力尽失,身体也还没有完全恢复,露面之后万一打起来,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刚才我用“分”字咒试探过她,她不是鬼上身,那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我不知道。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出面阻止她问个究竟的时候,再看柳絮已经把那尸体完全拖出了坟墓,她把尸体平放到地上,然后用手捏住尸体的两颊,另一只手伸到尸体口中扣摸着。老郭看得胃里翻上一口东西,扭头要吐,被我一眼瞪过去,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看得我也一阵反胃要吐,不知道因为看尸体看的还是因为看老郭咽了胃里翻上来的东西看的。

  老郭用力拉我手臂,意思是快离开这里。我摇摇头,指指柳絮,意思是再看一会。老郭只好等下去,因为就算他想走,估计他现在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

  再看柳絮几乎把整只手从尸体口中伸了进去,然后慢慢掏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上面连同她手臂上都沾满了黑乎乎黏糊糊的腐烂的尸液
  她把那东西先放到风衣口袋里,然后把那具尸体重新放回棺材里,盖好盖子,最后用工兵铲把坟墓填好。做完这些后,只见她拿出那黑乎乎的东西,口中念念有词,她把那东西在衣服上擦了擦,擦掉上面黏黏的尸液,里面是一颗黑悠悠泛着青色的丹丸,借着星光,那丹冒着冷冷的光,让人看了之后阴冷孤寒,我离那丹那么远,依然感觉到从头到脚冷森森的,让人有种绝望厌世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在“垂丹之术”上见过这个丹的介绍,这丹就是尸丹!

  而眼前的柳絮要做的事情我已经了然于胸了,她要把自己变成一只鬼,摄尸鬼!
柳絮把那尸丹捏在拇指和食指间,端详着,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声音充满了邪恶,单页充满了凄凉,老孙吓得不自禁“啊”了一声,柳絮扭头朝我们这边看来,天啊,那张脸哪里是一张本该漂亮清秀的女孩子的脸,那张脸惨白异常,透着青色,跟尸体的颜色一模一样!那双眼睛我看不清楚,但是里面怨毒的眼神跟我在她办公桌上的照片里看到的分毫不差。

  她显然发现了我们,站起身来,朝我们的方向走来,我看终究是被发现了,于是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柳絮一看是我,显然呆了一下,然后终于明白我和老郭来找她的目的,她自知被发现了秘密不能让消息透露出去,顿起杀机,向我扑来,挥舞着双手朝我探手抓来,她手臂带出的风声,证明她力气可不小,我现在没了内力,可不能跟她硬碰硬,否则我手臂必断无疑。我虽然内力尽失,但功夫的招式,轻功的步伐套路可没丢,还熟练得很,几个回合下来,柳絮根本碰不到我。

  柳絮向后蹿出几米,把那颗尸丹张口吞了,然后对着月光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她这是在借助尸丹增加功力,我抢步上前,想趁这个时机制服她,我迅速靠近她用擒拿手抓她手腕,她虽然正在用尸丹修炼以增加功力,但是竟丝毫没影响她的动作,她手一翻躲开我的双手,然后反掌朝我胸口拍去,我急忙撤步,左脚踏艮位,右脚向震位滑去,虽然没内力支持,但仍是巧妙的堪堪躲过一击。

  此时她停止了念动咒语,合身向我扑来。速度之快,跟刚才比简直有天壤之别,难道那枚尸丹的作用这么厉害不成?再看她的面貌此时更像一具尸体,新鲜的尸体,青灰色的皮肤,里面包裹着清晰可见的枝桠般粗细有别的黑色血管。满头乌发也已变成灰白色,一双手骨瘦如柴,如钢爪般,要是被这双手碰一下,立刻伤筋动骨。

  刚才的柳絮估计还是半人半鬼的话,此时的柳絮恐怕已经是三分人,七分鬼了。既然是鬼,那我的除秽派法术是否管用?

  我一边踏住八卦位躲闪柳絮的袭击,一边手结指咒念动“驱”字咒,眼看着柳絮的一只手掌拍向我左肩,由于顾着施法,我的动作稍慢,于是实在无法那么快的速度躲闪,她手掌挨上我左肩的刹那,“驱”字咒竟然没起作用,这一掌结结实实拍在我左肩,这一掌力气之大让我向后飞了出去,“噗通”落在一座坟头上。柳絮飘过来又一章朝我脑袋拍下。

  这时候老郭不知何时已经从藏身的坟后站起,冲着柳絮大喊:不要动他,柳絮,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郭喊声很大,柳絮定了定身,看着老郭,她和老郭还是比较熟悉的,平时老郭也对她很客气照顾。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柳絮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三分人七分鬼,有人的性格,却也有鬼的个性,晚上做鬼,白天做人,而且她的秘密被发现了,她白天还要做人呢,不会让她变成这个模样的消息走露出去。

  她看了老郭一眼,默然地又抬起了手,朝我的脑袋拍下来。

  老郭急的大声喊:柳絮,住手,你变成这样,对得起你父母么?对得起欧阳么?

  柳絮顿时停住拍向我的手掌,然后一步步走向老郭,老郭一动不动,估计是吓得动不了了,我忙从地上站起来,左肩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大喊道:老郭你快跑,她现在是只鬼!

老郭一动不动,完全被柳絮现在的容貌吓傻了。喊着要见见鬼的老郭,此时终于实现了愿望,而且马上要命丧当场。

  刚才老郭的喊叫触动了柳絮残存的人类的内心,但是在这午夜时分,阴气正重,而柳絮似乎刚才吃了尸丹,鬼气更浓了。恐怕她不会放我们走的。

  果然柳絮走到老郭身旁,突然伸出手照老郭的天灵盖拍去,老郭虽然吓傻了,但是这要命的事情不能含糊,他下意识迅速的抬胳膊挡了过去,别看老郭胖,但是这动作还真是快。
  柳絮的手掌拍在老郭的胳膊上,立刻“嗤嗤”声响,她的手掌被烫得急忙缩了回去。老郭顺势抓住柳絮的两只手臂,顿时,柳絮的手臂“嗤嗤”声不断,一股腐肉燃烧的焦臭味扑鼻而来。我这才想起老孙是双火命,至阳之人,此时和半人半鬼的柳絮对峙,他命中之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激发了出来。

  柳絮抬脚踹向老郭的肚子,老郭吃痛撒手,摔倒在地。柳絮吃惊的看着老郭,嘴里发出阴森痛苦的低沉吼叫:郭杰洪,我一定要杀了你!

  老郭翻身而起挡在我的身前,怕柳絮伤害我,这胖子还挺够意思的。柳絮扭头就走,片刻就消失在茫茫的荒野夜色中。

  老郭和我惊魂未定,我被伤的左肩由刚才的失去知觉变得疼痛难忍。而老郭肚子被踹了一脚,他头冒虚汗,说估计肠子断了。

  我听老郭说肠子断了,吓了一跳,赶紧扶起老郭两人摸黑回到柳絮家的小区,我单臂开车直奔附近的医院。这让我想起当年在乌鼓镇,被巫妖打断了胳膊的老孙也是单臂开车拉大家回去的。

  开车来到附近的一家医院,这医院是附近最大的一家医院,坐落在天津北部地区,是家综合医院。办理好住院手续,老郭腹部按压疼痛需要住院观察,我的左肩没什么大碍,软组织严重挫伤,处理了一下,还好没有骨折。现在凌晨2点左右,医院人很少,我们的病房有三张床,另一张床没有人,我和老郭躺床上吸烟,反正值班的就两个护士,都在值班室关着门睡着了。

  老郭这才落寞的问道:老李,柳絮是不是变成鬼了?

  我说:半人半鬼。

  老郭问: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说:她修炼的,通过吸收死尸的阴气把自己变成摄尸鬼。

  老郭问:什么是摄尸鬼?

  我说:一种恶鬼,是由活人吸取尸体的尸气修炼而成的,但是不是谁都能成功,要心里有极大仇恨的人才可以,因为极大的仇恨能让尸气被人五脏六腑吸收,再靠一些修炼的法门才可修炼成半人半鬼。

  老郭说:那柳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有很大的仇恨么?

  我问老郭:你刚才在坟地喊的那个欧阳是谁?

  老郭说:以前公司的同事,是个小伙子,是柳絮众多追求者之一,有一次柳絮过生日,在KTV唱歌,因为柳絮上厕所的时候被人调戏,和一群混混发生打斗,被捅死了。那件事对柳絮触动很大。

  我说:那就是了,柳絮是因为这件事情积聚的仇恨么?

  老郭说:这就不是很清楚了。当时一起打斗的还有公司其他的男女同事呢。只不过欧阳倒霉被捅死了。
  我点头说:那后来呢?那群人一定没抓住吧?

  老郭点头说:是的,都跑了,据说那群人有后台,躲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出来逍遥法外了。

  我哦了一声,心下了然,这个一定是柳絮变鬼的主要原因,但是变成摄尸鬼,需要很多绝密的方法,法门,很严格的步骤,柳絮又是怎么完成的呢?

  老郭问:老李你的伤没事吧?

  我说:没什么大事,小心点你的肠子吧,别乱动了,小心断了,以后吃饭都漏出来了。

  老郭笑笑说:我每天吃那么多强货,怎么说也有点用,我这肚子皮厚脂肪厚,踹一脚没事。老李,你说那柳絮这会去哪里了?回家了么?我这双火之命竟能克制她,看来我还真是天受神命呢。

  老郭刚说完这句话,突然门吱的一声开了。我和老郭向门口望去,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来人正是柳絮。

  此时的柳絮已经恢复了常人的容貌,只是脸色异常苍白,双手臂包裹着纱布,想是刚才被老郭的身体给灼烧的。

  我和老郭都下意识的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以用,我一把抓住了身边的输液架子。而老郭站起身来,手抓椅子背,准备随时抡上去。

  柳絮看我们两个这样警备并没有丝毫触动,只是冷冰的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么?

  老郭摇摇头,想发出声音,但是紧张的张张嘴却无声可发。我则狠狠盯着柳絮,琢磨该怎么对付他。失去内力真是麻烦,对付不了这只摄尸鬼了,要是有道教的内力在,早就飞剑取了他脑袋了。

柳絮上来也不跟我们废话,对我们说出了她变成摄尸鬼的原因,看她说话的语气更像是自言自语。

  两个月前欧阳组织同事一起给柳絮安排了一个生日Party,却因为一群小混混对去上厕所的柳絮轻浮而产生斗殴,结果欧阳被捅成重伤,那群混混全都跑了。后来欧阳在医院不治而亡,这也成了老郭公司不让声张的一件事情。后来那几个混混不但没被抓,反而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柳絮后来在街上又遇见这几个混混,她被跟踪,然后被劫持,然后被强暴,而她去报案,被告知等待消息,后再去,被告知找不到嫌疑人,柳絮又在街上碰见那群混混,报警后,警察盘问那些人,结果说是时间太长,没有了证据,这事情就作罢了,简单之极。

  柳絮没把这事情告诉任何人,表面上一切正常,工作和生活,和同事也有说有笑,但是内心受的煎熬是不可比喻的,那种恨,深入血液的恨,那种屈辱愤怒对于表面安静随和但性格刚烈坚强的她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磨灭的。于是她想报仇,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欧阳,但是在街上碰见那群人她又不敢过去,过去又能怎样。于是她心里暗暗发誓要报仇,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那本巫术的书,是她祖传下来的,她家是南方一个贫穷山区一个并没算在56个少数民族里的无名小民族。她的族群在大山深处时代生活,直到十几年前才有学可上。她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就是个奇迹。她居住的地方是个多鬼的地方,我想一定是因为那地方风水的原因,山中阴冷避阳,鬼怪自古就多。但是当地人却把鬼当做一种图腾,敬鬼拜鬼,遵从鬼的一切命令,也不知从何时起村里就流传一本化鬼的巫书,据说是位在外面学过法术的族人自创的,能让人变成鬼,族人管这种鬼叫“人鬼”。
  后来柳絮考上大学,那本书被当时的保存者,持有人,一位90几岁的族长奶奶传给了她,说是这书要交给最有学识的年轻人,因为书中的内容晦涩难懂,古体繁体字众多,村里多少年来没人能读懂,可说是一本无用之书,但是却是本图腾。于是柳絮小心翼翼把那书包好带着它离开了大山深林,来到了都市,努力上大学,努力工作,直到最近命运开始对她如此不公。柳絮说,那是因为老家深山里的鬼诅咒了她,因为鬼不想让自己的子民离开深山。

我们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柳絮真是替他鸣不平,但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谁造成的谁就要受惩罚!在仇恨没有合理渠道伸冤的时候,暴力解决一切,有谁能说那是错呢?

  我问柳絮:汉族有门法术也能让心里聚集天大仇恨的人通过吸取尸气让人变成厉鬼,不知和你那本书上的是否一样?

  柳絮说:我们族管这种鬼叫人鬼。

  我点头问:你是怎么修炼的呢?

  柳絮问: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我说:随便问问。

  柳絮阴森一笑,样子恐怖异常,阴阴说道:我通过书里的秘法特制了一种丹丸,放到新鲜死尸喉咙内,吸收尸气,三天后取出吞食修炼吸收即可。

  老孙问:那需要多少尸体啊?

  柳絮说:9具。

  老郭一惊问:那些尸体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

  柳絮说:前五具是从各处的坟地里刨出来的,后三具是那几个流氓的。

  我问:是你杀了他们?

  柳絮说,练到第五具时候我的功力,对付他们就足够了。后来有两个流氓躲起来了,我一时找不到他们,只好今夜又去刨坟了,我前两天请假就是为了去挖尸。

  老郭问:那你今天练够了9具尸体,练成了么?你现在是人还是鬼?

  柳絮冷笑着说:我现在九成鬼气一成人气。刚才在坟地来不及修炼最后一节,差了一口鬼气,结果被你烫伤了,我回家练完最后一节这才过来这里找你们。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在坟场,她吃掉尸丹功力大增,原来那是最后一关,吃了那尸丹,她就成了人鬼了。

  老郭疑惑的问:你练完了,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又来找我们干什么?

  柳絮冷笑着说:对于鬼来说,找人在哪里,那是最简单的了。你以为你们两个今天还能活着回去么?你们活着,我就没法活在这个世界上,更没法报仇了。

  老郭战战兢兢的说:柳絮,你不能这么干,我平时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平时一直那么温柔,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柳絮惨笑道:我现在不是柳絮了,我九分鬼一分人,怎么还能温柔,怎么还能善良?我彻底 毁了,我走出了村子,受了鬼的诅咒,所以我变成了人鬼,这是我的命!

  我问:那你刚才还告诉我们那么多干什么?

  柳絮说:让你们做鬼也做个明白吧,这是我的原则!

  说着她关上门,向我们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身体就发生着变化,由人变成厉鬼,只片刻她皮肤就变得跟死尸颜色一模一样,面目狰狞恐怖,眼神完全没有了半丝人气。她走动中满屋惨云密布,房间里变得黑气沉沉,走廊里的灯光忽隐忽现,为什么医院里的灯都是这么残次品,吓人得紧。

  我左肩受伤稍动动就会疼痛难忍,正不知该怎么对付她呢,老郭却出人意料的先冲了出去,但是立刻被柳絮一巴掌拍倒在地,昏了过去。他至阳的命数看来已经在柳絮面前失效了,柳絮已经练成了化鬼术,她现在是摄尸鬼,是人鬼!

  刚才在坟地,我的法术对她不管用,也许是因为她还是半人呢,那现在她变成鬼了,我的除秽派法术是否对她就管用了呢?我想到此手结指咒,念动驱字咒,柳絮的身法变得好快,打倒老孙后一下就欺到我身边,伸手向我左臂抓来。我驱字咒话音未落,她那一抓直接抓在我肩头,我感觉她的手指跟钢叉一般,插进我左肩。我大吼一声,拼出全力一脚踹向她腹部,硬生生把她蹬了出去。没想到她身形之快匪夷所思,后退一步立刻又贴到我面前,那惨白的脸正对着我的脸,我隐隐闻得到尸臭的味道,熏得我几乎要晕过去。

  我连忙踏住八卦履的步伐,跟她周旋,并故意推倒桌椅,希望有人听见声音赶来,虽然不一定管用,但是我也不想命丧当场。可是值班室那两个护士睡得可真死,这么大动静她们竟然听不见。

  柳絮见我故意制造动静说:别费劲了,这里被我的术封闭了,外面根本听不见。

  我心下喊苦,这下我离玩儿完可就不远了。经过这么多次生死关头了,我对死还真的没了太多恐惧,也许和死见面次数太多,彼此熟悉了。

  但是我一时半会也不会被弄死,那八卦履果然是厉害,虽然没了内力支撑,速度上不去,但是奇诡的步伐让柳絮一时半会也挨不到我的身体,但此时我左臂无法抬起,阵阵疼痛袭来钻心的痛苦。我脑子里琢磨着该怎么办,费劲的掏出手机,想给月隐道长打电话,但是偷眼一看信号一格没有,这里连声音都出不去,何况信号。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声音在外面大吼,开门,开门。

  这里的声音传不出去,外面的声音却可以传进来。我知道冲外面喊叫外面也听不见,但是听见有人敲门,还是下意识冲外大喊:里面有人!快开门。

  门被一脚踹开,只听外面来人进得屋来,大声喊道:天圆地方,聚气为罡,正气盘横,鬼气莫张,乱云突起,风起中央,如急如令,诸鬼伏纲。
  屋内的阴云一下消散,摄尸鬼被这咒语逼得拼命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那咒语犹如万斩钢刀猛砍着摄尸鬼,它只有招架的份,被逼到墙角。

  门外护士值班室的门“哐”得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护士叫嚷着:谁半夜的踹门?赶紧老实睡觉,讨厌!“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刚才进来的人踹门终于把护士吵醒了。

  我睁大眼睛看去,一个瘦瘦的身影站在门口,反手关上了门,阴云消散处,看清来人,我啊的一声,这人竟然是肖有成!肖老道!

  肖有成进屋后二话没说,继续催动咒语,摄尸鬼哪里招架的住,只有被砍的份,但是她也迅速嘴里念念有词,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霎时满屋红雾,煞是壮观,迷蒙的红雾飘散着,缓缓飞扬飞散,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固定在病房的空气中,就那么不升也不降。再看肖有成的法术对摄尸鬼竟然也开始变得异常缓慢了,慢则无力,那法术对摄尸鬼就是去了威胁。摄尸鬼脱离法术的逼迫,直奔肖有成,探出利爪抓了过去。

  肖老道见摄尸鬼轻易就破了他的法术,大惊。忙又变化指咒,口中念念有词,他知道硬碰硬他肯定不是摄尸鬼对手。

  摄尸鬼已经到了近前,伸手要抓,肖有成手里此时多了一个陶罐,罐口冲着摄尸鬼,嘴里早就咒语喊道:灵土迢迢,筑之为陶,天师布法,方成法宝,恶鬼邪妖,速归阴曹。

  咒语念动处,那陶罐口内亮光闪动,罐身上的符咒纹路也闪出隐隐的光芒。摄尸鬼欺到近前,被那陶罐拼命吸入。也就是这屋内的空间被摄尸鬼施法变成使一切动作都缓慢起来,但是却不影响她自己的速度,不然那陶罐早就一下子将摄尸鬼收了。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摄尸鬼迅速闪开了陶罐的控制范围。

  此时老郭慢慢苏醒过来,见满屋的红雾飘散着呆了一下,然后见摄尸鬼已经退到自己身边背对着他,他扶住旁边的椅子站起来,拿起椅子照摄尸鬼甩了出去。椅子砸在摄尸鬼后脑,由于动作变缓慢,那椅子甩出去也没什么力量,砸到摄尸鬼后虽然登时破碎四散,但摄尸鬼安然无恙。

  摄尸鬼转回头见是老郭,发疯一样扑上去。没想到老郭此时也像疯了一样,不但不躲闪,反倒迎着摄尸鬼扑了过去。摄尸鬼见老郭如此疯狂,楞了一楞,老郭扑过去紧紧抱住摄尸鬼,连同摄尸鬼的胳膊一起抱住。摄尸鬼用力一挣,竟然没有挣脱。

  我急忙冲肖有成喊道:肖老道快收了摄尸鬼!

肖有成忙又把陶罐对着摄尸鬼,嘴里催动咒语,但还没等肖有成念完咒语,摄尸鬼移动身形向墙上撞去,把老郭撞的闷哼一声,双臂张开,摔到地上,摄尸鬼又瞬间飘到肖有成身边,伸手打掉了拘鬼陶罐,那罐子在空中缓慢下落,终于掉到地上摔个粉碎。这拘鬼的陶罐想来和我的竹子做的乾坤筒是一个作用的。但是为什么这陶罐能直接吸摄尸鬼,而我的乾坤筒对她就不起作用呢?

  肖老道见收鬼失败,而自己面临莫大危险,忙伸手打落桌子上的茶杯,我知道这厮又要逃跑了。果然他一只脚踏进水里,嘴里念念有词。
  摄尸鬼见他不逃跑反而伸手打翻茶杯,又是一愣,身形一缓,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待到看他嘴里念咒,知道他要有所行动,伸手就朝他抓了过去,肖老道堪堪咒语念完,身形慢慢消失,因为一切动作在目前的房间都变得缓慢,但是虽然是慢慢消失,也只是眨一次眼和眨三次眼的时间区别。摄尸鬼动作虽快,但是只抓住了肖有成的袖子,撕扯了一下,肖有成借水遁而去。

  摄尸鬼手里抓着肖有成的半截衬衣袖子吃惊不小,她被这神奇的法术震惊了,毕竟她只是一只刚由人变成的人鬼,哪里知道世上法术竟能如此神奇。而且她也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跑出个会法术的人要收了她去,我也奇怪肖有成怎么会在这里,但是已经没有我思考的时间了,摄尸鬼转身朝我逼来。人变成了鬼就有了鬼的性格,残忍暴戾冷血自私,没有是非观,她为了掩盖她的所作所为,是无论如何也要杀掉我和老郭的。

  摄尸鬼眼睛通红,也许她没想到自己的本事修为,这么半天连一个人都没解决掉,还跑掉一个,这让她着实老羞成怒,眼里透着杀气,手成钢爪状,上面还挂着肖老道的半截衣袖,向我走来,我盘算着只能继续用八卦履跟她周旋了,但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我的动作会变缓慢,但是她的动作可是越来越快,看来她正逐渐熟悉变成鬼后的各种本领,而且越来越强。

  我正暗自着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摄尸鬼刚向我迈了两步,地上那摊肖老道水遁用的一滩水里,突然伸出一只干瘦的手臂,一把抓住摄尸鬼的脚踝,一下把她拽进了水中,消失了。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满屋薄薄的红雾。

摄尸鬼眼睛通红,也许她没想到自己的本事修为,这么半天连一个人都没解决掉,还跑掉一个,这让她着实老羞成怒,眼里透着杀气,手成钢爪状,上面还挂着肖老道的半截衣袖,向我走来,我盘算着只能继续用八卦履跟她周旋了,但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我的动作会变缓慢,但是她的动作可是越来越快,看来她正逐渐熟悉变成鬼后的各种本领,而且越来越强。

  我正暗自着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摄尸鬼刚向我迈了两步,地上那摊肖老道水遁用的一滩水里,突然伸出一只干瘦的手臂,一把抓住摄尸鬼的脚踝,一下把她拽进了水中,消失了。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满屋薄薄的红雾。
  
  我和老郭愣住了,一句话没说,这离奇的事情也太多了吧,难道是肖有成把摄尸鬼拖走的?拖到哪里去了?看那手臂并不是肖有成的啊,但那绝对是人类的手臂。

  老郭手摸着后腰痛苦异常,呲牙裂嘴的问:老李,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是谁?为什么来这里?摄尸鬼怎么消失了?我看见一只鬼手,摄尸鬼被鬼给拉走了?这鬼也互相残杀?

  我过去用右臂把老郭搀起来,我俩呆呆望着地上的那滩水发愣。

  老郭小声问:老李,这是什么状况?
  我说:刚才进来的那人叫肖有成,是别的门派会法术的道士,他怎么来到这儿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据我分析,刚才他被摄尸鬼给打跑了。但是又是谁把摄尸鬼给弄走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肖有成推门而入,我指着肖有成破口大骂:肖老道,你真行,遇到危险撒腿就跑啊你,会水遁你了不起啊?看着我们随时丧命你竟然忍心独自逃脱,你还他妈算捉鬼道士么?我不管你是哪门哪派,既然进了捉鬼这行当,总该讲点职业道德吧,见鬼就跑,临阵脱逃,亏你也是学道的,我看你厮就是一怂种,就会到处招摇撞骗,弄几个小鬼到处碰瓷儿,诈人钱财,你这种人就是败类,心术不正学了捉鬼术也早晚被鬼吃了。

  我一口气骂下来,累的直喘气,肖有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看我不骂了才说:李先生,不,李道长,您这一通把我骂的,其实我要是刚才不进来,您和这位胖仁兄肯定就被这摄尸鬼给害死了,那也算我把你们给救了呀,我刚才逃跑那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我身上非被她掏个大窟窿不可,我水遁了,可是并没跑啊,我这不马上回来,再图大计了么,对了,那摄尸鬼怎么没了?

  我没好气的说:我哪儿知道,被一只手给拽进去了。

  肖有成一愣问:哪里的一只手?拽到哪里去了。

  我用右胳膊指指地上那滩要干涸了的水说:那水里伸出一只手,把她给拽进去了。

  肖有成啊了一声,愣愣的不说话,思索着什么。

  我问道:肖老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说实话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还真可能危险了。

  肖有成没理我的话转身冲出门外,我和老郭看肖老道的样子甚感奇怪,这老道总是来去匆匆的,真让人捉摸不透。

  我问老郭伤势如何,被撞墙上那一下可够重的。老郭说没什么,皮糙肉厚禁撞,回头看看那面墙似乎凹进去一块。老郭问我伤势如何,我说没事,有老孙练的伤药丹丸呢,这点伤不打紧。

  我们看病房里乱七八糟的,忙收拾了一下,怕回头被那厉害的护士骂。我给老郭服了一颗伤药,自己也服了一颗,幸亏出门前什么装备都带齐了。

  老郭点了两颗烟递给我一颗,吐口烟问我: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住院么?摄尸鬼到底去哪儿了?摄尸鬼没了,柳絮一起也没了,如果摄尸鬼被消灭了,那柳絮是不是也就死了?

  我看了眼老郭说:你这胖子问题还真多,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呢。

  老郭嘿嘿笑着说:没办法,从小我就聪明,就爱问问题,我问的问题都是上档次的,所以老师特喜欢我。

  我笑着说:原来你从小就这样,怪不得这么胖。

  老郭纳闷说:这与我胖有什么关系?

  我说:问题太多,消化不了,把你给憋胖了。

  老郭一脸无奈,说:老李,我现在在想,我们俩现在到底脱没脱离危险呢。

  我问:此话怎讲?

  老郭说:万一那摄尸鬼没死呢,一定还会回来灭口的。

  我想想也有道理,琢磨着要不要给月隐师爷打个电话,让他帮我们一把。这大凌晨的打电话不扰人清梦么?但是生命重要,还是赶紧打一个吧。

  我掏出电话刚要拨,肖有成又回来了,对我说:李道长,请你们跟我去一趟吧。

  我问:去哪儿?

  肖有成说:就在旁边。
  然后他看了看老郭,又看了看屋子其他地方,问道:那个,那个叫老孙的没来?

  我说:他出差去外地了。

  肖有成哦了一声,有点放松的样子,前面带路走了出去。我心里好笑,他这是上次被老孙踹了两脚给踹怕了,见老孙不在松了口气。

  跟着肖有成进了斜对面的一间病房,是个双人间,里面躺着一个老者,面黄肌瘦,全身盖着被子,瘦的似乎被子里都没有什么东西。病床边摆着输液架子,架子上输的是氨基酸,增加营养的,看这老人的样子,是该好好增加营养了。难道这位就是肖有成的师父?他跟我们说过他师父病重需要手术的,这么巧跟他们一个医院,不然今天可难逃此劫了。

肖有成对老人恭敬的说道:师父,我上次跟您说的御术派的小伙子就是这位。

  说着伸手指了指我。

  老人向我看了一眼,想开口说话,却咳嗽不止,声音虚弱的说:想不到御术派还有传人在。你师父是谁?

  我走近一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是除秽派的,只是后来学了御术派的法术,也算是御术派的吧,如果非要找御术派的传人,那我师爷,月隐道长是真正的御术派。

  老人虚弱的说:原来是月字辈的道长,“遥知仙山路,冷月映清辉”。在下桑玄子,在这里见过御术派的高人,说着要起身行礼,我忙过去扶住他,说:您别起来,您是前辈,怎敢受您之礼,您正是大病期间,要好好休息。

  老人重新躺好,然后轻描淡写的说:刚才那只摄尸鬼我给你们拉走了,你们不用担心了。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问她,我可以给你们把她再拉回来。

  我看了眼老郭,老郭也是目瞪口呆,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问道:大爷,您把她给拉到哪儿去了?那是我同事变的,您能不能再帮她变成人啊?

  老人摇了下头说:人鬼殊途,虽然摄尸鬼是一分人九分鬼,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只鬼了,它和鬼的区别就是它是有人型的鬼,而真鬼是无真身的。自来都是人可以变鬼,绝无鬼变回人的道理。

  老郭和我听完都感到遗憾沮丧,柳絮这么好的姑娘生生就把自己变成鬼了,一个辛辛苦苦从山里走出来的姑娘就被人害成了这样。老郭不甘心的问:大爷,那现在她到底在哪里呢?您把他拉到哪里去了?

  老人说:她在异界,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时间空间只有无尽黑暗和彻骨的寒冷。

  我知道老人说的另一个世界,就是许多道法要与之沟通联系的另一个空间,借助这个空间可以实现各种匪夷所思的法术,比如御剑术,瞬间千里的飞剑,就是走的这个空间,还有水遁、土遁术,也是要从这个空间穿过,瞬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那里的时间空间和速度都非常诡异,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空间,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无尽的荒凉,阴冷刺骨,深入骨髓,是普通人类去不了也呆不住的地方,需要法术才行。

  老郭显然没听懂,还想再问什么,我忙拦住他对老人说:那摄尸鬼在那个空间,自己永远回不来了么?
  老人说:是的,除非我拉它出来,我既然能把她拉进去,就还能把她拉回来,只是我这身体不知道还能不能挺住,那摄尸鬼现在只会不停的害人,这是情不自禁的,没有半点人类的怜悯之心了,所以它还是不要留在人间的好。

  说着咳嗽起来,我说:你先休息,我回头跟您慢慢说这摄尸鬼的来历吧。老人刚才拉摄尸鬼进异空间,又说了许多话显然有些累了,眼睛闭上,似乎睡着了。我把肖有成拉到门外,三人在门口点了烟,喷吐起来。

  我问肖有成:你说你师父病重需要做手术,就住这个医院么?怎么不找个好点的医院?

  肖有成叹气说:前两天是住在一中心医院的,后来没钱了,就搬这里来了,这里有个主任是认识的。

  我哦了一声说:你师父得的是什么病?

  肖有成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抽了口烟问:知道水遁和土遁都是怎么渐渐消亡的么?

  我摇头。

  肖有成抽了口烟说:水遁和土遁等瞬间脱身术都是要经过一个冰冷阴寒的空间的,那里没有时间和空间只有无边的黑暗,那彻骨的阴寒侵袭着人的身体,久而久之人会被那些阴寒之气侵入五脏六腑,久而久之,严重的话,器官都会失去活性,渐渐衰竭而亡。所以自古水遁土遁虽然存在于各门派,但是去修炼的人却很少。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师父就是因为长期使用水遁,造成阴气内侵,器官衰竭了?

  肖有成点点头说:其实这水遁和土遁等法术若不是生死关头,若不是着急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一般是用不到的。只是师父当年年轻气盛和同道中人斗法,使用水遁时间太长,造成身体损伤,后来他也抛掉比武好胜的脾性,开始低调生活,但是前两年为了到云南救人性命,又一次时间较长的来回那个空间,加上师父年纪老了,那次后就一病不起,身体抵抗不了阴寒之气,渐渐的就垮掉了,直到一些器官开始失去功能。他的两肾最先衰竭,因为肾最不喜寒,这次若不换肾师父就不行了。所以上次我才想出敲诈勒索的念头,在电影院里制造闹鬼的把戏。

  我点头说:肖道长,这次多亏你们师徒二人救了我们,这手术的钱我们替你出了吧。

  肖有成眼睛一亮瞬间又黯淡下去说:即使你们肯帮我们,钱解决了,可是要找到匹配的肾也要等待呢,恐怕师父他等不下去了,刚才他又进去异空间把摄尸鬼拉进去,这可是费时间和体力的活儿,造成他的病更厉害了,所以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我们听了心里一阵歉疚,要不是桑玄子前辈帮我们把摄尸鬼拉到另个空间,他就不会又一次严重的受阴寒之气侵入身体,他本身身体就已经垮掉了,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老郭说:肖道长,不是我说你,既然能把摄尸鬼拉到另一个空间去,那你怎么不拉,非要你师父出面啊。你身体我看挺好呢。
  肖有成苦笑一声说:我天生愚钝,本派法术只学了不到五成,我只学会了水遁,但是带人一起水遁我是真没学会。

  我和老郭哦了一声,原来是这肖老道天赋不够,没能学会,怪不得。

  我说:那就这么定了,我回去给你准备钱,你抓紧办理转院手续转到大医院去,然后联系合适的肾脏。我回去就把钱给你打过来。

  肖有成感激但又不解的问:老李兄弟,你这是为什么?我们帮你捉鬼那是分内的事情,你看你这么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我说:肖道长,别客气,桑玄子前辈救了我们两人,害自己的病雪上加霜,我们怎么也要尽一份心意,你就别说那么多客气的了。

  肖有成高兴的连声答应,赶紧进病房,估计是告诉他师父好消息去了,一会功夫,他出来示意要我进去,说他师父有话要对我说。

  我进去后,肖有成退出门外,我心想桑玄子老前辈是要感谢我么?也不至于这么神秘吧。难不成是要收我为徒?他那携人水遁的本事,肖老道也学不会,也许还有更多更高深的法术呢,估计肖老道也没学会,他是不是想传给我,不至于让法术失传啊。

  我胡思乱想着,果然桑玄子老前辈一开口就说:你愿不愿意屈尊学习别的门派的法术?

  我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刚才我已经料到可能会是这么个事情。

  桑玄子见我面露难色不答话,叹了口气说:你不愿意跟我学法术也是应该,御术派可是武道的第一大派,惩恶扬善,我们捉鬼都要费一番不小的力气时,御术派的高手只需念动咒语就可以了,更别提那些御剑术,穿墙术等等厉害的法术了,在那个年代御术派着实名动一时。只是后来洋枪大炮出现了,武术和法术才逐渐消亡破败了。如今你不肯学我法术我也理解,毕竟御术派的法术博大精深,我派法术和它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晒了。

  我一听老人说这个,心里不忍,于是说道:前辈,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现在不能修习法术了。

桑玄子皱纹密布的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问:小李,为什么不能练法术?我听有成说你的法术很厉害的。能驱鬼还能灭鬼。

  我心想估计肖有成没敢把电影院的事情跟老人都说了,所以我也不能提电影院的事情,于是笑笑说:跟您说实话吧,驱鬼的法术是除秽派的,不需要内力催动,而能直接灭鬼的法术是御术派的是需要内力催动的。但是我现在内力尽失,所以没办法练那高深的法术,您让我修习您的法术恐怕我也练不了。

  桑玄子皱了下眉头说:你是说你以前内力深厚,但是后来内力尽失了?

  我点头。
  桑玄子问:究竟为什么会内力尽失呢?你受了内伤么?

  我点头说:大致情况就是跟一个想杀了我和我的伙伴的人打斗,造成五脏六腑重创,最糟糕的是经脉尽断,所以内力全失。

  桑玄子哦了一声,打量着我,半天才说:我派法术一共就分四部分,一是养鬼捉鬼驱鬼,二是水遁,三是携人遁,四是移花接木。幸好这四样法术都不用什么内力催动,但是光靠咒语和指咒也是不成,必须有超强的领悟能力,参悟能力,才能练成,其中也有不少法门,否则即使再努力也会不得其法的。

  我一听这些心下释然,对老人说:那没问题,您能传我法术我当然高兴,多学点手艺,以后捉鬼降妖的能用上。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排斥学这些玄玄的东西。后来捉过鬼除过妖后,就感觉还是有用的,起码是做了好事了,尤其是那些专憋着害人的鬼和妖。而且后来我也越来越认命了,我这一生看来就是要入道的,没得选择,现在生生死死若干次,我也已经习惯了。您要是能教我法术,我不但多了门捉鬼的本事,还多了门求生的本事呢。

  桑玄子点点头说:这养鬼、用鬼的本事我看就不必学了,这本事传下去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反而会为害人间,不学也罢,至于驱鬼的本事,你的法术比我们的高明许多,你自然也不必跟我学了。那我就教你“水遁”及“携水遁”还有“移花接木”吧。

  我使劲点头,心想这水遁好啊,学会了起码以后遇到危险能全身而退,连身边的人都能被我带着一起全身而退呢。但是带着人一起水遁可不能撒手,不然跟摄尸鬼一样,被扔在那个空间出不来,那可有得受了。摄尸鬼属于鬼,自身阴气就重,在那个空间呆着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人在那个空间呆上一阵寒气内侵,那可就会离死不远了。水遁的法师道士没有几个胖的,都非常的瘦,就是因为长期受隐含所侵,基本都有内伤病痛,除非修得相当的内力,能自然逼退阴寒,不被所侵。

  我问道:那水遁和携人遁我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是那移花接木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样的法术呢?

第191节
桑玄子说:我派创始人亦正亦邪,捉鬼自然是对百姓好,水遁自然是逃跑的法术,而移花接木就是亦正亦邪的法术了。

  桑玄子停了停问道:小李,你相信人有魂魄么?

  我心想野松林古墓里墨老大三人的魂魄我都亲眼见过,当然相信了,于是答道:相信,而且我也见过。

  桑玄子点点头说:一般人的魂魄和肉体是分离不了的,只有学会了某种法术,才能让自己的肉身和魂魄分离,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那是需要强大的意志和信念的。不能集中精力和意志,就不能让魂魄凝聚成一个整体,那魂魄就不能出窍,即使出窍也不是完整的,那样的话能出来就不能回去了。移花接木可以通过法术让人的魂魄潜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然后控制对方做出自己想要他做的事情,说出自己想要他说的话。

  我听到这里有点晕,这个和墨老大的法术不是一样的么?难道墨老大和这桑玄子是一个门派不成?

  我忙说:前辈,我前段时间在一座古墓里无意中碰见三个魂魄,他们是民国时期出生的人,他们的族人就是身怀异能,可以“魂魄出窍,附体杀人”,后来被厉害的法师陷害回不到身体里,一直生活在山洞里。
  桑玄子哦了一声问:那三个魂魄怎么能在人体外呆那么长时间呢?魂魄的感觉感官依然存在,并且非常敏感,暴露在空气中是异常痛苦的,根本无法呆很长时间。

  我忙说:他们有一颗祖传的长生如意丹,那丹能将洞中的温度变成适合魂魄的温度,所以他们才存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后来被人炸开山洞,魂飞魄散了,那如意丹也被盗走了。

  我想起墨老大曾与我们有恩,想着他们活了这么多年最后忍受异常的痛苦而魂飞魄散,不禁心里怅然。

  桑玄子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后悔一直没问他们姓名,只知道他们姓墨。

  桑玄子说:我派出自道教,主要以捉鬼为己任,创始前辈兼会养鬼捉鬼驱鬼用鬼,并会水遁土遁火遁,而且常会炼丹术。后来因一位墨姓前辈加入,那墨姓前辈会灵魂脱体的本领,后来我门中就多了一道法术“灵魂出窍,移花接木”。这墨前辈后成掌门人,道号墨玄子。你说的墨老大定是他老人家的家族后辈不可。

  我哦了一声,那定然是错不了的,墨老大也说过,他族人里有入道教的先人,还学了炼丹术。但是我疑问道:桑前辈,您名字是桑玄子,那这墨姓掌门人叫墨玄子,您怎么和墨老前辈一个名字啊?

  桑玄子说:我族掌门人,均叫“玄子”二字,以纪念我派创始人诸葛玄。不过都到现代了,也不必拘泥这些了,而且你是御术派的门人,自也不必按照我派的规矩来,我只是觉得现代的人心思不专,心意不诚,极少能修习法术的,所以见你如此人才,忍不住要传给你,也让我派法术不至于失传。

  我心下明了,为什么桑玄子要把法术传我,还有他们那创始人诸葛玄也真够扯的,让后辈掌门都跟他的名字,后面加个“子”字,自然是儿子,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以此类推了,生怕后辈人忘了他。

  桑玄子咳嗽一阵然后说:我这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恐怕时日不多,你既然能练成鼎鼎大名的传承着高深法术的御术派的道术,而且人又是这么年轻,你一定是天赋极佳,学我门的法术那估计就是易如反掌了。我派的法术都是口耳相传的,你附耳过来我就先告诉你水遁的口诀和指决,以你的道术修为,片刻定能学会。

  我附耳过去,听完桑玄子的口诀和指咒方法,我疑问:就这么简单?

  桑玄子面露微笑说:就这么简单!

我依法手结指咒,因为长期练习指咒,我的手指可以做出任何高难度的弯曲动作。然后默念咒语,桑玄子把床头茶叶杯里的水倒在地上,我一脚踏进水里,刹那间我就从旁边一个厕所的便池里出来了,由于第一次使用,动作稍慢,身上溅了几点便池里的水,幸亏那个便池是个冲过水的,否则那味道可就不敢恭维了,看来便后要冲水很有必要。

  我脱下外套抖抖衣服上的脏水,打着喷嚏走出厕所,异空间真是够阴冷的。看见老郭和肖有成在病房门口不远处叼着烟正聊的欢呢,看见我从厕所出来都表现出奇怪的表情。

  我走到他们身边,肖有成问:学会水遁了?

  我点头。

  老郭以手掩鼻说:老李,你踩到大便了吧?
  我进得屋去,桑玄子微笑道:使用前留意周围有没有水,然后心里记住水的方位,否则水遁出口就可能在任何有水的地方了。

  我心说前辈您老倒是早说啊,弄我这一身骚臭味。

  桑玄子接着说:勤加练习,还会发现更多的效果,你现在过来我告诉你携人遁的方法。

  我照样附耳恭听,这次的法术明显的难度大了许多,现在的我遇到新法术,不觉就心里兴趣盎然,所以不觉就忘我的研究起来,桑玄子在旁边悉心指导,教授要领,只记得老郭和肖有成开门看了几次,见究竟我在做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

  等我觉得练成了,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我出门见老郭和肖有成两人铺了张报纸守在门口不敢离开,还一直聊呢,也不知道他两个到底聊什么这么长时间。见我出来老郭站起来说:老李,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桑老前辈教你的法术很难学么?

  我不容分说倒掉手中杯子里的水,把杯子塞给肖有成,手结指咒,然后一只脚踏进水里,一手握住老孙的手腕,念动咒语。

  当我再一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老郭身上溅到的脏东西比我的多多了,浑身臭烘烘的,还一个劲儿打喷嚏,直骂我没早告诉他,他好披个被子再进去,里面太冷了。

  肖有成彻底惊呆了,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我满眼艳羡和崇拜神色,都忘记了老郭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了。他声音有点颤抖的说:老李,不,李道长,您真的学会了?就这么短时间?

  我点头说,你不用羡慕我,我以前修习御术派的法术吃的苦可不少呢,还差点一命呜呼,现在学你派的法术这么快都是因为有以前修炼的基础。

  肖有成点头说:那以后还要请李道长多多指教才是,我练了这么多年就才学会了水遁,可是携人遁连门都没摸着呢。对了,好像你水遁练得有点毛病啊。

  我问:什么毛病?

  肖有成说:你水遁的出口怎么总是厕所啊,以后可就特容易从厕所出来了。

  我当场郁闷不堪,什么事开头一定要做好,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否则后面就会有瑕疵,无法弥补。

当我把移花接木的心法咒语指咒背熟研熟后,天色已经微亮了,移花接木的法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那不但要求对道家法术的天赋,而且也需要自身魂魄可以成形,这样才可以出窍。原来出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想那些被吓了一跳就吓掉魂的,还有那些想着想着事情就跟丢了魂似的的人,修炼这个法术一定比较容易。

  看天色不早了,桑玄子前辈已经面露疲惫,我准备告退,说回去就把款汇过来,桑玄子前辈一脸舒坦的微笑,有如释重负般的感觉,也许他觉得能把法术传下去,找到合适的继承人非常满意,非常欣慰吧。

  我突然想起来,学了半天法术了,还不知道桑玄子是哪个门派的呢,于是问道:桑老前辈,我还不知道您是哪门哪派的呢。

  桑玄子已经合眼微微入睡了,刚才他指点我法术的时候,估计已经非常累了,我知趣的悄悄退出门口,肖有成和老郭竟然还在聊着,我看二位眼都快睁不开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见我出来,两人急忙迎上来,问我怎么样了。我对肖有成说移花接木的心法我都背下来了,但还是要回去勤加练习才可以。肖有成羡慕的看着我。我跟他要了银行账号,说回去就给他把款汇过来,让他今天就赶紧办理转院手续,去联系匹配的肾脏。
  我和老郭开车离开医院,直奔我的住处,睡到九点多,等银行开门,拿了个存折,去给肖有成办汇款,这存折里的钱里可是有老孙的一半,是卖掉东汉古墓带回的一个小玩意换的,但绝对不是国家禁止交易的东西。

  下午接到肖有成电话,说钱收到了,而且人已经转到鞍山道总医院去了,什么都安排好了,我这才放心,说第二天去总医院看望桑玄子。可哪里知道和桑玄子的第一面竟成了和他的最后一面,转天一早接到肖有成电话,桑玄子去世了!

肖有成说桑玄子前辈临终非常快乐,说了很多很多话,说门派的法术终于有继承人了,不会被带到棺材里去了。我心下怅然,虽然就几个小时的见面,但是他救了我们性命,传了我法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桑玄子的离世对我打击很大,这是第二次身边的人离开,第一次是师父观山道长,第二次还是我的师父桑玄子道长。

  我想桑玄子会移花接木的法术,他死后会变鬼也说不定,如果变鬼了,希望和他有重逢的日子,只是鬼的性情和人差别太大,只希望他变鬼后不要变成那么恶的鬼,我相信桑玄子的意志力和坚强的意念,是能控制自己的。但话说回来,他变鬼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需要自身意念的同时也需要死后所处的环境,不适合变鬼的环境,人的灵魂就直接蒸发了。

  桑玄子的葬礼非常简单,在他所住小区的楼道门口搭了个灵棚,挂着挽联,周围摆着几个花圈,请来传统的吹鼓手们吹吹打打一番,他平时少与人来往,所以来吊唁的人很少。一场雨水过后,让这葬礼更显凄凉。虽然和桑玄子只几个小时的相处,但我的心情无比沉痛,肖有成自由跟着师父,和桑玄子感情深厚,此时他一脸沉痛,眼睛红肿,胡子拉碴。老郭忙里忙外的帮着操持现场,他俨然把肖有成当成了忘年交。

  桑玄子没有子嗣,所以肖有成跪在一旁给来吊唁的人谢礼,此时已经很晚了,也没人来吊唁了,只剩我和肖有成两人,坐在灵棚里桑玄子棺材旁的长条凳上说话,肖有成给我讲些小时候跟桑玄子学艺的趣事。这小区是个非常旧的小区,地处旧城地段,深夜了小区里竟无一人走动。我和肖有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给桑玄子灵前上上香火。

  我问肖有成:肖道长,我一直就忘记问了,你们到底是什么门派?怎么我始终无从得知呢。

  肖有成说:师父没告诉你么?

  我说:我问了,但是他睡着了,没得到答案。

  肖有成说:师父道号桑玄子,而且每一代掌门都以“玄子”做名,因为本派创始人叫“诸葛玄”,这是他定下的规矩。
  我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听师父说过。

  肖有成说:因此,我们派的名字就叫“玄门”。

  我听了“玄门”二字一惊,想起那个带领一干黑西装拿着手枪,把石亮劫走的那个手上有硕大金戒指的长衫人,于是忙问道:玄门?你说的是“玄门”?

  肖有成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你知道玄门么?

  我说:我以前不知道,前阵遇到个人,他自称是“玄门”中人。

  肖有成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说:什么名字我可不知道,那时候情况比较复杂。

  肖有成说:那他什么样子?

  我说:那人五十多岁,尖嘴猴腮的,戴个大金链子,手上还戴着两个硕大的黄金戒指。

  肖有成气愤的捶了下板凳说:是他,卜金荣。

  我问:他是谁?

  肖有成说:我的师兄,师父的开门大弟子。

  我“啊”了一声问:那今天他怎么没来?

  肖有成哼了一声说:他被逐出师门了。

  我问:为什么?

  肖有成说:他凭着玄门的法术和养鬼之术,谋取金钱和权力,结交社会的无耻之徒干些不耻的勾当,被师父逐出了师门。

  我听了心下恻然,人心的好坏决定了他要走的路,而走的路有正有邪,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清楚,但历史终究会给每个人一个公正的评价,哪怕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也不会被落下。

  肖有成说:我们不提他了,他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檀木盒子,檀香幽幽扬扬,打开檀木盒子,里面垫着绸缎,绸缎上摆着一枚黑黝黝发着冷光的戒指,不知是什么材料制的,看着有种威慑的力量。

  肖有成说:师傅临终交代让我在他灵前把这个戒指给你戴上。说完他在桑玄子遗像前拜了拜,示意我跪下,我跪倒在桑玄子遗像面前,照片上的桑玄子面露微笑,他应该很满意在自己临终前终于找到法术继承人了。

  肖有成示意我伸出右手,把那枚黑乎乎的戒指戴在我中指上,说这是师父临终前交代他的,要我继任“玄门”掌门。
  我听完忙摘下戒指说:肖道长,我入玄门可以,反正就是一个说法,我既是除秽派的,又是御术派的,再多个玄门的也不妨事,但是你要让我做掌门人,我可万万不能接受,我觉得这掌门人应该你来做。

  肖有成笑笑说:做哥哥的无能,学不会玄门的高深法术,而且脑子也不好用,平生第一次行骗就让你给戳穿了。这掌门的职位万万做不了,你做掌门是师父指定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我还想说什么,肖有成说:小李,其实就像你说的那样再多一个门派身份又有能怎样?现在不像过去门规森严,入了此门就不能进它派的,既然你都说了多入个门派无所谓,那当个掌门也没什么了,这是师父临终的遗愿,他老人家相信你能发扬玄门,你就了了他老人家这个心愿吧。

  我听肖有成都这么说了,心下不禁一阵难过,看了一眼桑玄子的遗像,戴上了那枚象征着掌门人至高无上权利,以前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的掌门人戒指。

  刚戴好戒指,就听身后有人尖声讥笑道:肖老二,师父去世了,也不通知我,幸亏我卜玄子消息灵通,不然就错过这么精彩的葬礼了,那我可就成了大不敬之人了。

  我和肖有成一回头,发现不知何时有人站在了身后,失去内力就是差劲,要是还有内力,我早就能知道背后有人走近了。仔细打量,身后人正是那日劫走石亮的长衫人!他自称卜玄子,自然是把自己当成玄门的掌门人了。

  肖有成气愤的站起来说:卜金荣你来干什么?

  卜金荣说:师父去世了,我当然要来祭奠祭奠。

  肖有成说:你还当他老人家是师父?你干出那些坏事,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不是么?

  卜金荣呵呵一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来祭奠也是正常不过。而且师父去世了,这掌门的位置就空了,我派自古就是法力高强者做掌门,桑玄子赶我出玄门,并不代表我就不是玄门中人了,我身负玄门法术,就一定是玄门中人,而且世上就你我师兄二人身在玄门,论法术当然要我做掌门了。

  肖有成气愤异常说:卜金荣,你当初为了得到师父的法术,不择手段,师父见你人性极差,没把所有法术都传给你,你就怀恨在心加害师父,那次你在云南打电话说受到性命之忧,时间紧急,骗师父水遁过去,由于距离遥远,师父水遁稍稍时间长了些,造成身体阴寒所侵,本来师父他身体就不好,从那时他就一病不起,这都是你干下的好事,你还有脸要做掌门?

  卜金荣不耐烦的打断肖有成话头儿说:不用跟我说这些废话,我今天来就是来要玄门秘籍和掌门戒指的。

  肖有成一脸鄙夷的说:玄门法术自古都是口耳相传,你又不是不知道。

  卜金荣面色微变问:难道师父临终前并没有把移花接木的心法和指决教给你么?

  肖有成说:师父知道我天生愚钝,若知道了心法指咒定会加以修炼,那就会走火入魔性命不保,所以师父是不会教给我的。
  卜金荣气急败坏一指桑玄子的棺材说:难道他宁肯带进棺材,也不肯教与我么?

  肖有成冷哼一声说:错了,玄门法术已经有人继承了,而且玄门掌门人也自然非此人莫属了。你还是叫回你的卜金荣吧,别妄称卜玄子了。

  卜金荣一愣说:你别骗我,从没听说过师父收了其他徒弟,就算收了,也不可能就练成了我们法术。你说的那人是谁?

  肖有成一指身后的我说:这小伙子就是师父临终托付的掌门人,玄门所有的法术也都传给了他。

卜金荣一眼看见我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气得声音更加尖利,抬手一指我说:你是哪里来的小子?你有何德何能,竟敢跟我抢夺掌门之位?难道还有人嫌活着没意思么?

  待我从灵棚黑暗处往外走了两步,卜金荣看清了我的容貌,楞了一下,奇怪的问:你不是那日跟石亮打斗全身尽废的御术派小子么?

  我冲他点点头,但并没有搭理他,抬了抬右手,故意晃了晃右手中指上那枚黑黝黝的戒指,意思是说我现在是掌门,不要对掌门不敬。

  卜金荣见我不答话接着说:我不管你怎么挨上了玄门,桑玄子怎么会教你法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玄门的事情你少插手,如若不然,上次我说了,即使你御术派法术再高强,我玄门也不是吃素的!

  我笑笑说:你刚才说了凡是学会玄门法术的,而且法术最高强的就可以做掌门,那么现在我已经修习完玄门法术了,而且我的玄门法术绝对是第一高强的,那我做掌门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么?

  我刚才听卜金荣跟肖有成要移花接木的心法指决,就知道桑玄子并没有传给他移花接木的法术,那么除了移花接木就是水遁和携人遁了,这两样我也会,即使卜金荣比我熟练,但起码我根基好,天分高,学得快,和他应该不相上下。所以我知道了卜金荣的底细,也就不害怕他有什么新鲜的了。

  卜金荣想是不相信我这么短时间就学会了玄门法术,不屑的说:那好吧,那我们今天就斗斗法,看是你的御术法术高,还是我玄门法术强。

  我点头说好啊,那就试试吧。

先下手为强,我见他身后站着两个人,正是当初被石亮的招禽御兽法术吞进神兽肚子里后来又跟卜金荣一起出现劫走石亮的黑西装其中两个,当中一个正是那个打头的。

  我向前迈了两步,双手已经在背后悄悄结了指咒,口中默念咒语,来到两个黑西装跟前,伸出双手迅速抓住他两个手腕,两人被我出其不意抓住手腕,想要挣脱,却哪里挣得开,我内力没了,力气还是有的。
  我一脚踏进下雨过后地上的一滩水里,眨眼间三人踪迹皆无,然后又突然出现在了灵棚的另一端。

  两个黑衣人吓得浑身哆嗦,哇哇大叫: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别玩了,别玩了,求你了,我们再也不想回那里了。

  我笑问:不想回哪里?

  黑衣打头人说:就是刚才那冰冷的黑地方。

  我问:你们去过?

  黑衣人说:上次被石亮把我们给弄到那里面去,可把我们给冻坏了。

  我问: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黑衣人说:是卜道长把我们给救出来的。

  卜金荣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黑衣人的说话,他见我在这么短时间内竟然已经学会了携人遁,而且能一次携两个,着实吃惊不小,怔怔得有点说不出话了。其实我刚才一次携两个人水遁,那是想在卜金荣面前显摆一下,露一手,给他个下马威,但是这一下比较托大,累的我心砰砰猛跳,五脏六腑寒气飞蹿。

  我稳住身形,暗暗条理内息,向卜金荣一拱手,卜金荣冷哼一声一招手,立刻我身边围过来四只恶鬼,拼命朝我身体里钻,向我不停的吹着鬼气。

  在决定和卜金荣斗法的时候,我就已经用罩字咒,罩紧了全身。那些鬼无论如何也钻不进我的身体,只能一下下狠狠撞击我。我念动驱字咒,然后双手迅捷无比的抓住其中两只鬼的胳膊,长期道家武功的修习,让我的速度迅捷无比,两只鬼的胳膊立刻燃烧起来,鬼哭狼嚎声响起,拼命想挣脱,但是我哪里允许它们跑掉,把它们两只鬼往地上一摔用一只脚踩住,直烫得它们不停挣扎,却哪里挣得脱我的咒语。但是这样虽然能让它们痛苦,但是不能灭掉它们,我内力失去,没办法用御术派灭鬼法术打散它们,这么僵持下去,时间一长,卜金荣如果看出我并不能搞定这四只鬼,再放出更多鬼的话,我绝对对付不来了。

  急中生智往往不是每次都能生出来地,但是这次我确实生出了个办法,我双手在背后结个指咒,然后脚踏进地上的积水里,念动水遁的咒语,然后抬脚一踢,跟足球射门一样,把两只鬼踢进了异空间。创新总是第一生产力,但创新总是要以实力为基础,自从学会水遁我就一直在琢磨它,为什么只能从里面拉东西进去,而不能推东西进去呢?我小小改动下法术的心法,结果果然奏效,不过从来还没试验过,如果刚才不成功,那可就有麻烦了。另两只鬼见那两只鬼凭空消失,早吓得鬼叫一声飘没了。

  卜金荣见我一脚踢没了两只鬼,惊愕不语,他以为我的法术能瞬间把鬼给灭掉呢,这对于他们玄门可没有这样的高深法术,所以那神态立刻变得恭恭敬敬,其实他不知道我的刚才那招就是玄门的携人遁。
  其实刚才的这一切只有我,卜金荣,肖有成能看到,那两个黑衣人是看不到鬼的,估计他们看我刚才不停的做奇怪的动作,还以为我跳街舞呢。

  卜金荣见识了我的携人遁,而且是双人的,又见我踢没了两只鬼,还吓走了两只,惊愕之余立刻一副谄笑浮上面孔,靠近我面露讪笑小心翼翼的问:小兄弟,我真是见识了你的高深法术了,今天算遇见高人了,我卜某人认栽了,对了还有啊,那个移花接木你也练成了么?

  他知道如果我练成了移花接木,那钻进他身体控制他那是易如反掌,所以他现在对我异常恭谨,不敢造次。

  我故弄玄虚的说:这个嘛,先师桑玄子把这个法术传给我,可不是让我去害人的,要本着学以致用的心态,造福百姓,惠及人民。

  我这么说既没告诉他我究竟学会没有,又传递了我不会用移花接木对付他的信息。这下卜金荣放心了向我拱拱手说: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就做你的掌门人吧,当哥哥的我就不跟你争了,我还有个牌局,就此别过,我们后会有期吧。

  我伸胳膊拦住他说:别急着走,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卜金荣警惕的问:什么事?

  我说:那石亮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还有那长生如意丹现在在哪里?

  卜金荣登时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知他不肯说,于是并不跟他费口舌,走近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若不告诉我实情,我就用移花接木钻进你的身体,然后让你自己拿把刀把自己肚子剖开,扯出自己滴血的肠子,然后把自己勒死。

  卜金荣汗都下来了,这太可怕了,他被这大话西游里的台词吓傻了,估计他没看过那电影。他看看那两个黑衣人,意思是有他们自己人在那里,他不好说话。
  于是我冲两个黑衣人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和卜师兄叙叙旧。

  两个黑衣人被我弄得现在还冷得哆嗦呢,急忙冲我鞠躬说:是,大哥,小弟们先撤了,有机会再见。

  我心下好笑,怎么感觉自己跟黑社会大哥似的。

  上楼进屋,老郭和肖有成在客厅等着,我关上门,跟卜金荣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卜金荣这才把石亮和长生如意丹的下落告诉了我,以及他究竟在给谁卖命,幕后是些什么人。我心里好笑,心想这老家伙真不禁吓唬,一吓唬就什么都给说了。
以下是我根据卜金荣的话,结合肖有成的话,加以理解翻译后的内容:原来这卜金荣以前是个街头小混混,十七八岁时候跟人斗殴,被人打到在地上踢头,眼看七孔流血了,被桑玄子打跑了众人救了下来,一方面因为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因为实在被桑玄子那么帅的身手折服,卜金荣非要拜桑玄子为师,耐不过他的纠缠,也看他从小父母双亡,在亲叔叔家也被堂兄妹们欺负,于是桑玄子就收了卜金荣为徒,当然他收徒也不是随便收的,也看上了卜金荣骨骼精奇,脉象沉静内敛,是学法术的材料,虽不是上好的材料,起码也算是不容易找到的人物了。

  果不其然,在一番调教之后,花了短短几年时间,卜金荣就学会了养鬼捉鬼用鬼的法术,也学会了水遁、携人遁的法术。但是渐渐的桑玄子也发现了卜金荣心性奸诈,心胸狭窄,为人不靠谱,遂留下移花接木的法术没传授给他,卜金荣因为这个怀恨在心,采用种种手段想骗得移花接木的心法指决,奈何桑玄子心意已决,绝不授法。一次卜金荣又跟以前熟识的街头流氓勾搭在一起,先到一家金店踩点,然后趁人不备在金店一个装干花的瓷花瓶里倒了一杯水。然后午夜水遁潜入金店,盗走大量珠宝首饰。正分赃的时候被桑玄子撞见,桑玄子威胁卜金荣如果不还回去,就用移花接木办了他,而且以后如果再发现卜金荣为非作歹,就一定废了他的法术,卜金荣害怕只好把东西连夜还了回去。

  从此师徒矛盾渐深。卜金荣那时已不奢望能学到移花接木了,他只希望桑玄子不挡了自己的发财路就好,但是凭他的本事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桑玄子,所以他谎称自己在云南被当地黑社会仇人打晕绑了,人家要赎金,若两小时内不汇款,就杀了他。毕竟师徒一场,关心则乱,桑玄子心慈手软,相信了卜金荣的话,水遁到了云南,结果发现是场骗局,悲愤填胸,长距离的水遁,寒气内侵,加上年纪已大,年轻时又受过内伤,从此一病不起,身体每况愈下。但他又不忍心真的伤他性命,只有给他逐出师门,并告诫他不要用法术做为非作歹,否则只要自己有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卜金荣后来因为会些法术,被一名社会大哥收留,后又通过这社会大哥认识了一名背景极深的神秘人物,从此替其卖命。但至今他也没见过这位神秘人物的真面目,只知道这人手眼通天。他的任务是帮这位老大搜寻各种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如果能买来就买,老大也不在乎钱,如果不能买就会采取非常手段,这正好适合卜金荣,他的水遁术正好做这些工作,也免去了打打杀杀,因为每次任务都完成的漂亮,他得到这位老大的赏识,并在自己的一个集团里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外勤事务部”让他来做部门经理。
  这下卜金荣可是从此抬头做人,高调做事了,以前被人瞧不起的社会小混混,如今腰缠万贯,招摇过市,黄金链子,黄金镶翡翠的大戒指一应俱全,那倒不是因为别的,他做小混混的时候见有些实力的混混大哥们都带个黄金的链子,黄金的戒指,那个年代也没流行白金呢,他就以为那样最威风,从此就没改过来,有钱了弄了更大的黄金首饰戴着,审美观真是害死人。

  前段时间这位老大的手下跟石亮接洽了一单生意,这单生意可是大买卖,那物件可是极其稀有,神乎其神,那自然就是那长生如意丹了。

  当时这位老大许诺重金买下,派手下一干黑西装去郊区那个废旧工厂的仓库街头交易,因为当时卜金荣正在外地办另一件事情呢,没能及时赶到。他们都低估了石亮的本事,结果被石亮当冤大头耍了,不单没交货,还把美金给吞了。等卜金荣紧赶慢赶的到了那片旧工业区,正好看见他的十几个手下黑西装们被神兽给吞掉了,也正好看见我和石亮被乌云化作的大鸟托着飞呢,只不过离得那么高,他没看清我是谁而已。

  后来我用移山拔城法术到了盘山上顶,而石亮也乘乌云化作的巨鸟飞走了。卜金荣只好回头用水遁到异空间把被神兽吞进去的一干手下拉了回来,因为都是道家传承的法术,所以出入的异空间,也都是同一个。幸亏卜金荣来的及时,不然时间长了,他那群手下非呜呼哀哉不可,所以那群黑西装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从身体内部开始结冰的感觉。

  再后来他们得到眼线的消息发现石亮进了孟非家的小区,赶紧结队而至,正赶上我用八卦履里的“跗骨之蛆”缠住石亮,用头把石亮给撞晕过去,趁此机会,他们就劫走了石亮。他们把绑住的石亮弄醒,逼他说出长生如意丹的下落,他们知道石亮法术高强,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石亮双手没法结指咒,高深法术使不出来。那帮被石亮弄到过异空间去的黑西装们,这下可得到报仇的机会了,使出种种手段折磨石亮,这群人显然是此中老手,不但有肉体上的还包括精神上的折磨,最后石亮无奈只好交出了银行卡和密码,还回那一千万美金。后来实在受不了那群人花样翻新的折磨,又威胁石亮说要给他注射毒品,石亮这下怕了,答应带他们去取长生如意丹。
他们绑着石亮到了石亮的住处,石亮租住的一所公寓房,可刚进屋几人就跌倒在地,当时一行人视觉、听觉、感觉、摔倒后的痛觉都存在,就是动不了,一点也动不了,除了眼球能转。他们看见一个人从里面屋走了出来,解开了石亮的绳索,然后石亮到保险柜里拿出个精巧的保险箱,里面估计就是长生如意丹,两人收拾了下东西,匆忙离开了。等他们一群人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发现房间桌上放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小香炉,里面是东西燃烧后的灰烬,那人用这个放倒了众人。估计开始石亮不能肯定他这伙伴一定在他公寓里,所以迟迟不肯答应带卜金荣他们去住处,后来不得已才带他们去公寓,正好赶上那伙伴在公寓,那伙伴也是聪明,听见外面很多人的脚步声,这才点燃了香炉里的东西。

  我知道那银色的小香炉样的东西是巫术里下蛊的工具,我在苗青青那里见过,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石亮中了苗青青的“空心蛊”后竟然没有迷失心智的原因了,原来他有个擅长此道的伙伴,帮他抵抗住了空心蛊的部分蛊毒,他才没完全被控制,但是当时他必须也要来找我们,因为那人显然没办法拔除苗青青的蛊毒。

  石亮并没有伤害黑西装这些人,我估计他知道他们幕后的老大不好惹,所以还是不要结怨比较好,既然交出了那些美金,也就希望对方不要再追究了。

  因为总算是把那一千万美金追了回来,所以卜金荣的幕后老大也没怎么发火,只是下命令要时刻追查石亮的下落,但几个月过去了石亮音讯全无。

  听完这些我盯着卜金荣的眼睛看他是不是撒谎,但是看他神情还真不像说谎的,好像是真的。于是我说:好了,这些情况我都了解了,跟你说,那长生如意丹根本就不是石亮的,而是属于我的三位朋友的,石亮害死了我这三位朋友,抢走了如意丹,所以我必须把如意丹夺回来,给我三位朋友报仇。

  卜金荣忙不迭的说:是是是,这如意丹绝对应该属于小兄弟你的,谁也不能据为己有。您为朋友出头,真是够意思,能交到您这样的朋友简直就死也无憾了。

  我可受不了这么赤裸裸的恭维,一摆手说:好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有了石亮的消息一定告诉我,如果不通知我,有你好瞧的。

  卜金荣忙连声答应,问:李兄弟,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先告退了,我还跟人约了喝茶呢。

  我说: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卜金荣紧张的问:什么事,您尽管问吧。

  我说:桑玄子老前辈的死你怎么看?
  卜金荣眼珠一转,一脸悲戚的说:师父待我不薄,他早早离去,我这心里真是悲痛欲绝,这两天心里就堵得慌,吃不下饭,也喝不下水,你看我都瘦成这样了。

  我打断他说:玄门弟子长期水遁,受阴寒侵袭五脏,胃口都不好,都这么瘦。

  卜金荣说:是的是的,但是我这心里真是无比沉痛,想着师父生前的音容笑貌,我就揪心的疼。

  我说:那他老人家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卜金荣忙岔开话题说:李兄弟,你以后接任玄门掌门了,就改叫李玄子吧,这名字挺适合你的。

  我说:别打岔,说你究竟对师父做过什么?

  卜金荣换上一脸忏悔的表情说:我那时候不懂事,心高气傲,年轻气盛,做出了对不起师门,对不起师父的事情,我只希望师父在天之灵能原谅我这个不肖弟子,他待我情同慈父,我却让他如此失望。

  说完竟然挤出几滴眼泪。我看卜金荣五十多岁的人了,被我说得直哭,心想算了,过去的恩怨谁也说不清了,也就不要追究了,这都是命中注定,命数命理使然。

  我见卜金荣似乎真的动了人类的感情,哭起来没完了,也许他那时候对桑玄子确实是感激涕零的,只是后来被名利冲昏头脑,这才心智大变的,看来他对桑玄子还是很有师徒感情的。

  我起身给卜金荣倒了杯水,让他别再哭了,卜金荣只是不理,我也没办法只好开门去找肖有成来劝劝他,顺便问肖有成是否和卜金荣有什么帐好算的。

  肖有成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主要是师父临死前很开心就好了,能安心离去比什么都强,我让他跟我进屋去劝劝卜金荣,两人进得屋来,却哪里还有卜金荣的影子,水泥地上一滩水,还冒着热气呢,是我刚给他倒的那杯水,这老狐狸怕我和肖有成跟他算旧账,水遁跑了。

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内伤完全恢复,左肩的伤是硬伤,用了老孙的伤药,恢复迅速。因为我身体素质好,修习法术武功就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虽然比不了硬气功,但是怎么也是八块腹肌,背后看似大三角了。加上我每天都辛苦练功,法术、武功,虽然没法修习需要内力支撑的法术内容,但是那些套路我还是每天勤加练习,严格要求自己熟能生巧,跟我比较文静的外表相比,多数人绝不会看出我是有些功夫的人。

  给老孙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工作都不要了。老孙说他正在游玩呢,说云南那边风景真美,等玩够了再回去。

  我问他不要工作了么。老孙说:工作是什么?工作是种束缚!人要挣脱束缚,实现自我解放,释放激情,享受生活,达到人生极乐的顶峰!懂么?

  我说:你他妈的玩疯了吧,享受什么呀你?还一套套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在这边捉鬼玩命的,你在云南好吃好喝美女为伴,别忘了你是垂丹派的,也是道教。光让我一人捉鬼,我这内力全失的,危险重重,你倒逍遥自在了,回头我派个鬼找你去,你给我捉个看看。赶紧他妈的给我回来!

  老孙电话那头嘿嘿笑着说:老李,别着那么大急呀,我这不是一到云南看这鲜花遍地,秀美山川感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么,干嘛发那么大火啊?难道你又捉鬼去了?那肖老道那孙子又找你麻烦了?

  我说:不是肖有成,是摄尸鬼!
  老孙问:什么是摄尸鬼?厉害么?让你给收了?

  我说:我御术的法术使不出来了,怎么收?别人帮忙收的。你别问了,赶紧他妈的回来,现在老郭跟我捉鬼帮忙去,比你够意思多了。

  老孙说:郭杰洪那小子又给你找捉鬼的活儿了?哈,那小子总撞邪。现在青青正抓紧处理黑巫教的事物呢,那么大摊子哪那么好处理完的。再说我在这边也没闲着啊,到处深山老林的采集药材,等回去炼制丹药啊,你那伤恢复那么好那么快,离得开我配制的伤药么?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以后的事业,斩妖除魔的重任做准备么?

  我心想也是,老孙多炼制点丹药,确实有大用处,没有他的定心丸、犬嗅丸、夜明丸、展耳丹、驱兽丹、失眠丹、清心丸、九转克毒丹等非常有用的丹丸,好多事情还真是办不了。

  于是对老孙说:还斩妖除魔呢,把自己说的跟悬壶济世的大侠一样,赶紧给我滚回来,不然我在苗青青面前把你以前的丑事都抖落出来,比如你和你那些前女友什么的一些龌龊事情,我看青青还跟你不跟。

  老孙无奈的说:老李,咱怎么也是弟兄一场啊,你可不能在这方面拆我的台啊。我好不容易得到幸福,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我容易磨我,你看我这几年跟你一起捉鬼弄得担惊受怕,人也瘦了,容颜也憔悴了,脸也不嫩了,跟拧干水的抹布一样,这好不容易盼来了爱情,终于得到爱情的滋润了,开始恢复青春活力,找到人生的真谛了,你却要无情的棒打鸳鸯,活生生血淋淋拆散美好姻缘,你还有良心么你?你良心被藏獒给吃了么?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这么做是丧尽天良!是把自己完全置于人民的对立面,是非常危险的,你要考虑清楚……老李,求你了,我尽快回去,还不行么?

  我哈哈大笑说:那你就赶紧滚回来,别总温柔乡里不肯自拔,那样会腐蚀你坚强的心灵,会让你在以后的困难中最终毁于一旦的。

  老孙说:知道了,别给我扣高帽子。你身体没问题了吧?

  我说:除了内力无法恢复,其他都好了。

  老孙说:那就好,不跟你聊了,青青叫我去泡温泉了,回聊吧。

  我心里暗恨,真是会享受啊。

这段时间耿鸥去外地进修培训了,个把月才能回来,临走非要我每天晚上给她打电话,我表示同意,并且表示坚决拥护。
没啊 天涯已经完结了啊 我都看完了啊 结局不是皆大欢喜反正 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这小说的结局很凄凉的
这小说只是结尾处有点儿悬疑而已 需要大家去想象 不过小说中间儿人物开始多的时候 需要大家注意看了 因为结尾处有些描写在前面就已经说过了 注意细节即可~
  月隐道长总是话里话外扫听我跟耿鸥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只好跟他说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其实我不是不喜欢耿鸥,只是跟她年纪相差较大,不好意思谈。

  月隐道长每次见面都会搭脉给我探究经脉内力究竟有没可能恢复,但是得到的结果是经脉不是一处两处受损,而是很多很多处出问题,内力无法循环往复。丹田的内力无法循环出去,得不到生生不息的锻炼,也早已变得空空如也了。

  也就此事咨询过抚炉道长,看有没有丹药能解决这问题,但是他说丹药是通过胃肠等器官吸收,然后循环至五腑六脏、奇经八脉而起到作用的,丹药是需要这些渠道来起作用,但却无法恢复不可逆性创伤的渠道。说白了就比如食物可以让人得到所需的营养,而长肉长骨骼从而慢慢成长,但是如果人没了一条胳膊或一条腿,那么吃多少食物也不会重新长出一条胳膊或一条腿来的。

  我看怎么都没戏了,心里也就释然了,反正几年前我什么都没有呢,不也一样生活么?起码现在我还会除秽派捉鬼的法术,要那些御术派的高深道法似乎也没什么用处,没处施展去,而且我现在学会了水遁,就算将来碰见恶鬼或恶人,我也可以想办法逃跑,想到这些,我就感觉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我也把摄尸鬼和我学玄门法术的事情跟月隐道长说了,月隐道长说幸亏我那天遇见了玄门的高手,不然摄尸鬼这种人鬼还真是不好对付,弄不好以我当时的状态,我跟老郭的性命都得搭进去。

  我问月隐道长为什么玄门的捉鬼术对摄尸鬼起作用,像肖有成的陶罐就能把摄尸鬼收了,虽然被摄尸鬼给打落在地,但是明显是对摄尸鬼起作用的。但是我除秽派的捉鬼驱鬼术就对它不起作用,不知为什么。

  月隐道长说:我派创捉鬼之术,是本着悲天悯人的原则的,所以即使对方身上有一点人气在,就绝对不起作用,以免枉杀无辜。但是玄门就不管那些了,只要对方是鬼,鬼气多于人气,就都收了去了。

  无论如何身体恢复健康总是让人高兴的,我去公司报道,王凡和大张几个非要听我讲讲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琢磨着以前跟他们讲讲深山老林里发生的捉鬼捉妖的事情就算了,像柳絮的事情还是不讲的好,否则传了出去不太好。

  我也叮嘱老郭千万不要把柳絮的事给说出去,否则知道的人多了就说不清了。老郭说他可不敢说,万一调查到他头上那可就麻烦了。不知道变成摄尸鬼的柳絮在异空间该是怎样的,那里无边的黑暗阴寒即使对于鬼来说也该是无边恐怖的吧。虽然她孤零零一个女孩子在这边实在可怜,而且也是为了报仇才毅然变鬼的,但是无论如何她杀了几个仇人,而且如果任由她留在人间的话,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害了性命呢。
  我只跟王凡他们说最近养伤呢,没什么新鲜的事情,更没有什么鬼可捉,好久没敢大喝一通了,哥几个还是找个地方喝酒吧,让我也过过瘾。大家当即表示同意,并相约晚上大醉而归。大张问:兄弟,你想去哪儿喝?

  我说:喝酒最痛快当然是找个烧烤啊,那喝的多痛快,滋拉一口烤肉,吧嗒一口白酒的。

  王凡说:说的对,韩式烧烤还是传统烤串?

  我说:韩式烧烤喝清酒,今天我们喝白的,还是传统烧烤,来点下酒菜,那一喝多美啊。

  大张说:好好好,吃烤串去,就好这口儿,再来两个肥腰,还有面酱烤马口鱼,想想就流口水。

  我给老郭打电话,老郭说要去肖有成家,我奇怪,老郭怎么总往老肖家跑呢。我又给小路打电话,小路说下班后直接去烧烤店找我们。

  一行人下班后开车融入漫漫车流到了经常去的据点,一顿胡吃海塞,六个人喝了一箱白酒,若干扎啤,大张表示还不过瘾,但是都快12点了,烧烤店要打烊了。没办法还有酒喝的地方就酒吧方便了。于是一行几个大男人直奔酒吧(名字隐去不能说),找了个六人位子,先要了两打啤酒,两瓶洋酒,兑了几瓶绿茶就又开始了战斗,反正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喝什么酒都一个味道了,此时喝酒不为别的就为了喝多。

  几个人听着劲爆的音乐,看着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DJ激情的打碟,一会工夫就把酒喝光了,又要了两打啤酒,有的都趴到桌子上呼呼大睡了。王凡和小路还在玩着色子,酒吧灯光昏暗,两人酒量不好,早就看不清色子什么样了,还玩的特起劲,互相指责扯皮,我扭头一看,两人的色子一个剩了三个,一个还剩两个了。

  我和大张酒量算最好的,尤其大张今天非常在状态,但是也已经迷迷糊糊的了。我去了趟卫生间,啤酒喝多了就是尿多。我出来经过一个靠角落的二人座位,那里坐着一个苗条女人,红格子衬衣加蓝色仔裤,长发披肩,经过那张桌子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白白瘦瘦的,淡妆更显得清秀无比,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刚好那女子也正好投过来一撇,我慌忙把头扭过去,心砰砰直跳,心里有两分尴尬,还有两分心动的感觉,但是剩下六分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问题。酒喝多了就迷糊,迷糊了各种感觉就会减退。

  我一回到我们的桌子上,大张就一把拉住我,急急忙忙向旁边一指说:老李,你看那边那个小女,真漂亮!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我刚才注意到的那个女孩子,我一拍大张肩膀说:你要不要过去搭讪搭讪?
  大张一句话没说立刻站起身来,直奔女孩而去,我心里佩服,大张就是大张,果然不同凡响,特立独行,是我们这群人里的楷模,从不喜欢废话,永远是行动放在第一位,尤其在勾小女方面。我眼看着大张走了过去,然后说了两句话立刻就返了回来,行动果然迅速无比。

  我笑着问:怎么样?人家说什么了?

  大张说:我问能不能一起喝一杯,她说喝一杯可以,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我哈哈大笑,向那女孩子看去,那女孩也正盯着我们这桌,跟她眼神一碰,那种奇怪的感觉陡然袭来,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和大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有些个男人去那女孩那桌去搭讪,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我脑子被酒精麻醉的够呛,但是我仍在努力思考刚才那感觉是怎么回事,虽然那个女孩子确实很漂亮,身材又好,但是我的感觉绝对不完全是心动的感觉,但是到底还有其他什么感觉我一时想不起来。

  大张说:老李,你不过去试试?看有没有机会搭上,你比我年轻帅,过去说不定能成。

  我说:我可没你那么风骚,哈,谁不知道你是情圣啊,我可没你那道行。

  大涨嘿嘿笑着说:都是大伙抬爱,给我这么个封号。其实吧,我也就稍微有点潇洒倜傥,玉树临风而已。

  我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这是谦虚还是脸皮厚啊?此时我突然扭头见那漂亮女孩桌前坐了个男人,两人聊了点什么,女孩起身就走,那男人也起身跟在后面。

  大张也看见了,说:老李,你看,没想到这女孩是那种人。

  我说:哪种人?

  大张说:做那个的呗。

  我说:如果她是做那个的,那你刚才去搭讪没成功,是不是说明连做那个的都看不上你啊?哈哈哈。

  大张捶了我一拳以示抗议。

  突然我看见附近一张桌子上的几个男人,一起喊着那个要跟漂亮女人出去的男人,显然他们是一起来的,但是那男的一句话没法,连头都没扭过去,只是直愣愣跟着那女孩子往外走。我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袭来,眼睁睁看着她们出了酒吧门口不见了,我猛然想起来,这漂亮女孩子恐怕是只鬼!!

我慌忙站起来向门口跑去,喝的太多了,酒吧里人多空间小,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四下张望哪里还有他们两人的影子,只有外面的冷风吹着惊出一声冷汗的我。  

  大张此时也追了出来,紧张的问:怎么了老李?  

  我眼睛还在搜索着四周,前后望着路灯下空无一人的马路,说:那女孩是只鬼!  

  大张啊的一声,也是一脑门子汗,愣了半晌问:老李,那她是鬼的话,我还有酒吧其他的人都离她那么近,怎么没被鬼气所伤啊?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既然能看见她,证明鬼显身了,但却大家却没被鬼气所伤,也许她不是鬼?但是我刚才的感觉就是有种阴冷的感觉。都怪我今天喝酒太多,感觉有点失灵。
  大张拍怕我肩膀说:别想太多了,也许根本不是鬼呢,是你平时接触妖鬼的太多了,职业病了,你看人家女孩漂亮,自己得不到,就胡乱把人家想象成鬼,其实是你内心的一种自我解脱,自我安慰的方法.  

  我白了大张一眼说:你嘛时候学的心理学?还一套一套的。 
 
  大张笑着拽我胳膊说:走,进去接着喝去。  

  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有一天晚上开车路过那酒吧,我有种直觉,仿佛有种必须进去看看的念头。于是进了酒吧,一眼就看见还是那个座位上,那个漂亮的女孩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杯酒。 

  我立刻来到她身后,用读鬼之法观察她,但是奇怪的是,虽然一进这酒吧我心里就是有种特殊的感觉,但是我眼前的漂亮女孩却明显不是只鬼。难道我心里的感觉有错?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那女孩转过身来看见了我,冲我一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暗用罩字咒罩住全身,坐下来,女孩子对我说:怎么样?试出我是鬼了么? 
 
  我这下吃惊不小,有点结巴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测试你了? 
 
  女孩子说:因为我本身就是名捉鬼士!  

  我嘴张了半天没合上,平复下思绪问道:你是捉鬼的道士?  

  女孩子点点头说:难道追鬼道士没有女的么?难道道士不能来酒吧么?难道道士就没有这么漂亮的么? 

  我忙摇头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感觉有点突兀,那你属于哪门哪派?

  女孩子说:我属于清微派,你呢?全真、茅山还是武当?
  
  我摇头说:都不是,我是御术派的。 
 
  女孩有点奇怪的说:御术派?这个我很久前听师父说过,御术派是道教的原始教派之一,是最早的武道一派,可是御术法术高深莫测,甚至超出人类的所能驾驭的极限,对门派中人资质要求极高,是以才会逐渐人才凋零,最后好像已经没有了传人了,没想到我今天还能见到个活的。  

  我一阵纠结,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不靠谱啊,听着真不中听。  

  我说:什么啊,御术派一直就没失传,不过到我这里就算是独一个了,因为能练御术法术的人很奇缺的。  

  那丫头说:是啊是啊,我当时问我师父为什么御术派的法术那么难练?为什么对练功的人要求那么高呢?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练御术派的法术呢?  
  我也奇怪的问:你师父怎么说的?  

  那丫头调皮而煞有介事的说:我师父说,修习御术派法术的人必须天赋异禀,说白了就是要跟常人不同,不单对本身的素质有过高的要求,就连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这样才能练成神功。  

  我问:思考问题的方式不一样?这句话怎么理解? 
 
  那丫头哈哈大笑说:就是说你神经病呗。
  
  我一口啤酒呛得直咳嗽,连着两次被这小丫头给耍了,但我也不好发作,无奈的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说大家都是道教中人,虽然是俗家弟子,但是总归是一脉相承啊,而且我御术派比你清微派还要悠久古老呢,怎么着你也该向我这个老大哥致敬啊,你看你没事就调侃我两句,一点没有道教阶级感情。 
 
  那丫头止住笑说:对,你是御术派老前辈了,我虽然是后来之秀的清微派弟子,但是不管怎样也该向你好好学习,我们也别按辈分排了,我看你岁数也就长我几岁,我就叫你声师兄吧,敢问师兄尊姓大名?芳龄几何?婚否?饭否啊? 
 
  我感觉跟这古怪的丫头一起说话很费脑细胞,没事就被涮两句,别看她长的漂亮淑女的,但脑子里可真是古灵精怪。我正色道:什么芳龄,我可是男人,今年28岁,婚还没否,晚饭倒是吃了,尊姓大名不敢当,我姓李名牧风,你叫我老李就行了。你叫什么?

  丫头说:我叫任雨飘,25岁,女,美女,清微派第多少代弟子我也忘了。
我笑笑说:那你师父还收你做徒弟啊,连师门都忘了?  

  任雨飘说:其实我天资挺愚钝的,跟师傅学了些皮毛法术,因为师父去世早,我也就中断了学道,继续念了几年书,考上个大专,毕业后就跟同乡几个姐妹来这里打工,找了份工作,属于打工一族。  

  我问:那你老家哪里?为什么出来打工,陪在父母身边不好么?  

  任雨飘沉默了一下,眼睛里微泛泪光说:我老家武夷山,自幼父母就害病去世了,是师父看我可怜领养了我,武夷山道教盛行,门派繁多,而且很多俗家弟子,师父虽然也是俗家弟子,但是捉鬼驱邪的本事可是不小,可惜没几年她老人家就去世了。我琢磨着我时不时个克星啊。再后来我只好投奔了异地的亲戚,他们还算好心,供我念完大学,其他就不愿意管了。受几个已经在天津的站住脚的同乡的邀请,我就跟其他几个姐妹来这里打工了。我在一家公司做人事工作。 
 
  没想到这女孩身世还很坎坷的,面前的她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关怀一番,我说:对不起,我问得太多了,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 
 
  任雨飘笑笑说:没关系,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人总是要成长的,人生来就是还业报,修来世的。所以今生的苦难必将是命中注定,但总归人是能承受一切苦难的,人的心理庞大的厉害,虽然我是个女孩子,但是我还是能给自己安慰,想通很多事情,来承受这一切的,但是换了你我就不知道了。 
 
  我奇怪问:换做我怎了?难道我心里承受能力还不如女孩么? 
 
  任雨飘说:刚才不说了么?御术派都是精神病式的,谁知道你遇事想不想得开啊?哈哈。  

  我这气不打一处来啊,这小丫头时刻不忘损人,一会工夫光损我了,真是牙尖嘴利,比老孙还可恶。  

  我说:看你这么年轻漂亮的,怎么嘴这么厉害啊?这也是你们清微派传下来的么?  

  任雨飘呸呸两声说:老李哥,你可别瞎说啊,我们清微派可是很厉害的,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靠谱呢。 
  我笑说:好好,你很靠谱,我不靠谱行了吧。对了,作为师兄我可要说你一句,你年轻轻的女孩子,又这么漂亮,大半夜一个人来酒吧干什么?不知道现在坏人时刻潜伏在黑夜中啊?你怎么不跟你那些姐妹在一起啊? 
 
  任雨飘说:哦是这么回事,上次同事聚会来这酒吧玩,感觉这里阴气太重,我感觉这里一定有鬼出没,但是打听过这里并没有闹鬼的事情发生过,所以我感觉这鬼一定是没有显身,没有散鬼气,也没有害人,但是既然有鬼,我道教中人就有义务超度它们,让它们不要在人间流连,把它们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所以我就总来这里,等待那鬼出现。  

  我点头说:我那天进这里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只是那天喝多了,感觉不灵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有鬼气存在,不过倒不至于伤人。  

  任雨飘点头说:我来捉鬼不能带着姐妹们,可我来这里好多次了,就是没发现鬼的踪迹。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那天我看见你出去的时候,后面跟了一个男的,是你认识的人么?  

  任雨飘说:那天那男人对我纠缠不休,我就起身离开了,可那人喝得太多,迷迷糊糊就在后面跟着我,我过了马路,他就被风一吹跑到墙角呕吐,倒地上起不来了,我害怕就赶紧打车走了。  

  我心下释然,说:原来是这样啊,单身漂亮女孩子可不要单身出没,否则遇到事情可怎么办啊.

任雨飘说:老李大哥,你放心吧,我自幼也跟师父学了些拳脚功夫,一般男人我还是能制服的。  

  我呵呵一笑说:我相信你有这身手,但是世事险恶还需谨慎才好。
  
  任雨飘说:从小到大好多臭男人对我有企图,所以我有的是防狼的绝技,你放心好了,不信你就试试。  

  我顿晕,无奈的说:什么嘛,什么就让我试试?我又不是狼,我可是正人君子温润如玉呢。  

  任雨飘撇撇嘴说:是么,那天你的朋友还过来跟我搭讪呢,你跟他在一起,你能是正人君子?  

  我忙辩解道:不能这么一概而论,我那朋友可不是根本意义上的坏人,就是有点喜欢跟漂亮女孩子搭讪而已,但是我可没他那爱好,我是正经的出淤泥而不染的。  

  我看了看任雨飘在那咯咯笑个不停,突然想起什么来说:这么说你那天一直注意我来着? 

  任雨飘说:你进来不久我就注意到你了,但是你可别误会我是因为看你帅就注意你了,我是感觉你身上有道家的法术气场,所以才多注意你两眼的。 
 
  我哈哈笑着说:这么说你还蛮厉害的么,那你给说说你清微派都有什么法术?

  任雨飘说:听师父说清微派以前可有很多法术的,可是后来就慢慢失传了,到了师父那里就仅剩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还有驱鬼的一些法术了。
  
  我说:多少古老的东西都因为种种原因失传了,实在是可惜。
 
  任雨飘说:就是啊,不然中国人个个都会飞檐走壁穿墙过屋那该多牛啊。

  我说:敢情中国人都成飞贼了。 
 
  任雨飘哈哈大笑说:那你们御术派有什么厉害的法术啊。 
我能剧透下嘛 嘿嘿 人鱼嫖在小说中出场后变会成为主角之一 而且人鱼嫖最后在故事中的下场也挺悲惨的 大家需要留心看~
任雨飘!!!打错了...
  我叹了口气说:灭鬼术、御剑术、穿墙术、招禽御兽、移山拔城、呼风唤雨等等。  

  任雨飘听得出神,很向往的说:光听名字就很厉害了,你都会么? 
 
  我说:以前基本都会,但是现在都不会了。 
 
  任雨飘奇怪的问:为什么? 

  我说:内力尽失,无法施展了。  

  任雨飘哦了一声说:这样啊,这么说你这个大名鼎鼎的御术派弟子和我这后起之秀的清微派的无名女弟子比较起来,目前并没什么区别喽?  

  我呵呵一笑,点头称是。  

  任雨飘坐直身子说:那就好办了,你想欺负我我也不怕你了。  

  我又一次无奈的说:你怎么总认为我想欺负你啊? 
 
  任雨飘说:我遇到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想欺负我。
  
  我说:我绝对不会欺负你的,你放心好了?  

  任雨飘说:难道我不漂亮?  

  我说:不是的,你很漂亮! 
 
  任雨飘说:那你为什么不想欺负我? 
 
  我都快崩溃了,半晌说道:我服了你了,总之我不会欺负你的,哪有师兄欺负师妹的。  

  任雨飘呵呵一笑说:那你喜欢我么? 
 
  我看着她可爱漂亮的脸,实在想说喜欢,但怕她又说我想欺负她,就咬着牙说:我对你没感觉!  

  任雨飘哈哈笑着说:想不到师兄你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真不是男人。
  
  我刚想辩解两句,任雨飘站起身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这里有你御术派的高手在,有鬼来也不怕了,牧风师兄,我们有缘再见吧,不,是等你变得不虚伪了,变成男人了再见吧。  

  说着婀娜多姿的走出了酒吧,望着她曼妙的身姿,我呆呆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她消失在门口,我才低声喝道:我他妈绝对是个男人,如假包换!

终于能朝九晚五的享受上班的快乐了,以前总觉得上班太乏味,没意思不好玩,固定时间,两点一线,打卡,吃饭,下班回家。简直最没前途最没劲的事情了,简直就是浪费生命,除了能赚钱养活自己的肚皮,其他一无是处。
  但是我现在明显感觉上班真好,可以非常有规律的生活,早睡早起,不用夜间活动,不用担惊受怕,不用体验黑暗中不知道鬼或妖在哪里潜伏着的恐惧,不会有屡次徘徊在生死边缘还不能胆怯甚至无法退缩的境地。

  总之上班、朝九晚五的工作简直太让我喜欢了,再不想为了捉鬼救人到处奔波了。由于这几年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让我的无论阅历还是体验都比别人多太多,心里素质比别人强太多,别人没有的我都有过,所以有了这些经历,让我勘破生死,勘破了生死那什么都无所谓了,所以让我在工作上更得心应手了,连死神都打过招呼,我还做不好个工作么?

  更由于体会到正常工作和正常生活的乐趣,我对工作投入了百分百的精力,几个项目设计洽谈的非常顺利,看来人们不是干不好自己该干的,而是没有另一种更难的事情或工作让你去体验体验。对于我来说生死一线都经历了不止一次,还有什么工作我放在眼里的。

  每天晚上给耿鸥打打电话,说些工作上的事情,耿鸥感觉出我精神很好,也非常高兴的说说自己进修的情况,说可能进修要延长半个月。问我要什么东西,回去给我带,我说天津这里什么都有,不用带什么东西,人回来就好了,别被哪个帅哥拐跑了。耿鸥说由于她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影响了她的审美,所以感觉不出来什么是帅哥了。

  也给老孙打过两次电话,这孙子有点乐不思蜀了,每次都说事情没处理完,过几天再说,简直成心让我羡慕,人家这才是享受生活。

  月隐道长没事就去找抚炉真人老人院的一群大爷大妈玩去,跟我在一起没什么话题可聊。他现在也打消再找个传人的念头了,那种能修习御术派法术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真的跟任雨飘说的一样,修习御术派的人都异于常人,非神经病不可。不过一想到任雨飘就感到一种别样的感觉,这丫头很招人喜欢,不论外貌还是性格。

  肖有成叫我去他家吃了两顿饭,一起去的还有老郭,肖有成有个女儿肖小小,20出头,已经工作了,通过观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郭总喜欢到肖有成家去了,原来他想追人家肖小小。估计是在桑玄子葬礼上,老郭看上肖小小的。

  这胖子老郭还挺有心计的,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布下连环阵了,先攻克岳父,再由上往下逐步解决,真是没看出来,比我有本事多了。看那意思肖有成也很喜欢老郭,真有心事要把女儿许配给他,一个劲给老郭开绿灯,肖小小看那意思也没什么反对意见,老郭虽然胖点,但是高大魁梧,一表人才,又会哄女孩开心,虽然年纪差了五六岁,但差五六岁跟本不是阻碍,君不见还有差五六十岁还能结婚的么。

  大家都有得忙,就落得我一个人清闲,目前能每天忙碌的工作就是我的“清闲”。又过了两周,一次跟大张去个工地现场考察,那是个著名开放商的楼盘,要把整个宣传广告交给我们公司,公司很重视,要我们实地考察下,看看现场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广告的噱头可做。陪我们一起的还有开放商的一名负责人,带着一名女助手,那女助手比较年轻,只看了她一眼,我就断定,她身上沾染了鬼气,虽不是很重,但是她处的环境绝对有鬼。

  我也没跟她绕弯子,趁着大张和她的经理走在前面,我低声对她说:你这段时间晚上是不是没休息好?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寻球友。羽毛球、壁球。不注重个人技术,重在参与。壁球场地在东直门,羽球场地在中医药大学(北三环和平东桥)。两种球类每周各打一次,鄙人欢迎志同道合、喜爱运动之人前来报名组团。(注:因两种球类打球时间皆是晚上7~9点(周末除外),故盼离家近的人前来组团。)
  那女孩叫邱萌,听完我的话很是惊异,似乎明白我能看出什么怪事来后,点点头。

  我问道: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么?

  邱萌说:李哥,你说这世上有鬼么?

  我不想吓她于是说:即使有也不是到处都有,即使碰见了,也有能解决问题的人。

  邱萌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晚上总听见楼里有奇怪的女人哭。

  我说:这样吧,一会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如果你有时间,我们聊聊。如果你还有事情,那就晚上下班,我们出来坐坐。

  邱萌点头说:一会要回公司写材料,晚上我们出去吧,我给你讲讲我住处发生的事情,这几天都吓死我了!

下了班和邱萌约在一个小西餐厅,那里环境还算优雅,人也不多,邱萌给我讲了这段时间发生在她住处的事情。

  邱萌是个独立性很强的孩子,不喜欢被家长管束,但是从小到大也很懂事没怎么让家长操心过,所以邱萌以离单位远,上班不方便为由要在公司附近租房子,她父母也没怎么反对,只是一再叮嘱注意安全。毕竟女孩家家的在外面租房住总是让人不太放心。

  邱萌的公司不在市中心,是在天津西面的一处产业园区,她和同公司的一个女同事合租了附近小区的一间偏单,这小区建筑有七八年光景,但是因为地点比较偏僻,小区附近人流稀少,尤其到了晚上昏暗的灯光衬托的小区里更加阴森的感觉,而黑暗、阴森是鬼最喜欢的环境。

  前段时间她那位女同事去外地一个项目搞调研,剩她一个人在家,她父母听到这个后要让她回家住几天,但是邱萌嫌离单位太远,说不想回去,但是她老爸坚决要她回家住,结果性格刚强的她跟同样性格的父亲怄气,就是不回去。结果没住两天,她所在的4号楼4门就出现了怪事。

  一天晚上她赶一个报告,加班工作到11点,这对她们来说是常事,邱萌突然肚子饿了,不擅长储藏食物的她犹豫是不是到小区门口那个24小时便利店买桶方便面去。但是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和小区里更昏暗的灯光,让她踌躇不决,女孩子再刚强也怕黑。

  据说人类第一大需求就是填饱肚子,所以架不住肚子反复哼唱咕噜咕噜的神曲,邱萌决定“排除万难,铤而走险”,为了那终极的目标,一桶方便面,而且必须是麻辣口味的!

  其实很多时候人都是自己吓自己,邱萌顺利的下楼顺利的穿过小区买了方便面,又顺利的穿过小区顺利的回到楼道口。

  但是很多时候人都是在认为已经没有了危险的时候突然遇到危险的。就在她拿钥匙要打开楼道防盗门的时候,一声女人的哭泣声直直钻入了她的耳朵。

  都听过女人哭,但是在半夜三更听来是何等的瘆人,既然是哭,当然有伤心事,凄惨事,凄惨的女人哭无论黑夜还是白天都会让人不舒服,深更半夜的女人凄惨的哭声除了让人不舒服,还会让人起鸡皮疙瘩。
  树影婆娑,回头望着自己被路灯映在铁门上的影子,邱萌只想赶快跑上楼。但是人类的特质实在太多,好奇心就是其中最大的一种。

  邱萌停住开锁的动作,侧耳倾听哭声的方向。那哭声正是从楼道里面传来的,而且近在咫尺!

  邱萌这下可吓坏了,如果是一楼的住户传出哭声倒无所谓,猜测成两口子吵架甚至“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都可以,但是这声音就在眼前,那防盗门里面!那是各家各户的储物间,这哭声似乎就是从储物间传出来的。

  邱萌手一哆嗦,钥匙碰在铁门上,发出“当”的一声响,里面女子的哭声戛然而止!邱萌呆了一呆抹头就跑,连叫喊都发布出来了。一路跑到小区门口那个超市里,推门进去,跟阵风一样,老板是个南方的中年男人,老婆孩子在里间看电视。看见邱萌闯进来,愕然说道:刚才我给你东西了!

  邱萌说:不是不是,闹鬼闹鬼!

  中年男吓了一跳颤声问:哪里闹鬼?

  邱萌说:4号楼4门。我不敢进去了,有女人哭。

  中年男松了口气说:有人哭就是闹鬼?那我家天天闹鬼,我婆娘总被我打哭。

  邱萌愕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那中年男对里面喊:阿新,送这姐姐回趟家。

  中年男的儿子从里面出来,十一二岁的样子,问清情况,没说什么披了件外套前面带路。邱萌被臊了个大红脸,平时女强人自居的形象毁于一旦,幸亏没熟人看见自己现在这样子。人家超市老板都派人送自己回家了,也不好说什么,硬着头皮跟在阿新后面。

  到了4号楼楼口,邱萌远远站在那里看着阿新,阿新站在楼道口听了听,招手示意邱萌过去,意思是没听见什么哭声。邱萌头皮发麻的走到楼道口,果然没什么声音了。阿新扭头要回去,邱萌忙拉住他,那意思自己还是不敢上楼。阿新抬头看看比自己个子高的邱萌,摇摇头,无奈的送邱萌上楼,直到邱萌锁好门,才回家,邱萌这回在小孩子面前丢脸可丢大了。

  以后每天邱萌都尽量按时下班,早早就回家,储存好大量食物,再不迈出房间一步。

就这么过了一星期,一次周末同事聚餐,然后去唱K,玩到晚上11点多,喝了不少酒的邱萌早把一周前的那事给忘了,当下了出租车到了小区门口,望着黑咕隆咚的小区里面,邱萌这才想起来害怕,扭头看看旁边的超市,再也不好意思麻烦人送自己了。
  酒壮怂人胆,借着点酒劲,邱萌毅然走进小区,风已经有点凉了,邱萌拼命不去想那女人的哀怨凄凉的哭声,但是越是禁止自己家去想,想的越是这件事。突然一只野猫从黑暗中蹿了过去,邱萌吓的一声尖叫,差点坐地上。她不禁对自己有点懊恼,自己堂堂大学毕业,受这么多年高等教育,无神论主义者,要强那么多年,不顾一切从家里搬出来住,跟父亲都怄气了,没想到现在被这莫名其妙的事情给弄得神经兮兮的。想到这里她心一横,暗骂自己没用,快步朝楼门口走去。

  转过已经高大的树丛,前面就是4号楼的楼道口,楼口那盏昏暗的灯悠悠的照着那扇黑漆的铁门,周围的树影映在铁门上,枝桠斑驳,活像一只干枯的手。

  真希望现在楼里有人出来,或者有人要进搂,但是大半夜的,人们都在家里,抬头看看上面屋子稀稀拉拉的灯光,邱萌犹豫了一下,一跺脚走了过去,来到楼门前迅速掏出钥匙,想赶紧打开门,冲上4楼回房间。

  但是毕竟心里害怕,加上喝了酒,手哆里哆嗦的,钥匙就是插不进锁眼里,好不容易插进去了,一扭,门开了,邱萌拉开门刚迈步进去,就听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幽幽的抽泣。

  邱萌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门里,另一只脚停在门外,一动不动,完全吓傻了。那哭泣的声音就在前面,储物间里,近在咫尺。

  酒精的作用和恐惧占满了邱萌的头脑,让他动也动不了,只听储物间里哭泣声突然停住,紧跟着飘出一个声音,阴冷凄凉:谁在外面?帮我把门打开吧,我冷……

邱萌早吓得魂飞魄散,想跑但是腿根本挪不动位,浑身密密的哆嗦着,跟筛糠一样,平时号称女强人的她算是明白要当强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门里面此时死一般的寂静,邱萌只希望此时赶紧有人下楼,或者有人进楼,好把这无边的恐惧转嫁了。但是午夜的小区死一般的寂静。犹如过了一个世纪,里面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无边的冰寒,无边的怨念:我不会伤害你,只求你能把门口那颗松树底下埋着的东西取出来。

  此时的邱萌双腿竟然能迈动脚步了,似乎对那人的话言听计从一样,哆嗦着转过身,然后看见楼道口的绿地上耸立着一颗较大颗的松树。她走到那棵松树底下,用手在地上刨,因为那里的土比较松,用手也不费力的能刨开松土,而且那里明显的是一个新土的痕迹,显然是不久前被人动过的。

  邱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要听那恐怖声音的话,乖乖的刨开树底下的土。当她不费力的刨开了那块地方,里面露出一面铜边圆镜,上面密密麻麻画着些咒语样的东西。

  邱萌伸手去拿那面铜镜,手指刚一触到镜子,霎时一阵凄厉的叫声响彻耳边,犹如鬼哭狼嚎一般,惊得邱萌如梦方醒,看着自己刨的坑出神,显然刚才是被那门后的声音蛊惑了。

  她急忙匆匆把那坑填好,站起身来,疯了一般跑出了小区。在超市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说往市区开,去人最多的地方。
  最后她在同事家住了一晚,转天就回父母家住了,那租住的房子再也没回去过,而且从那次以后总感觉身体不舒服,浑身发冷,提不起精神。我想这是因为她被吓到了,而且沾染了点鬼气的缘故。

  那门背后的储藏间里一定有鬼!而我猜测那松树下的铜镜,一定是镇鬼用的,让鬼无法出来。既然有鬼了,那作为御术派道人的我,就有义务超度它们,让它们去到该去的地方,不要在人间再做停留,因为鬼在人间那就会不知不觉的伤害到人类。

  我说服邱萌晚上跟我一起去一趟那个小区,去捉鬼,邱萌胆怯的不敢答应,我笑笑说:你放心好了,我有把握能把那鬼捉住的,更何况,那只鬼现在是被某种阵法困在了储物间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捉鬼可是很有经验的。

  也许经验对现代人来说太重要了,干什么都需要有经验,邱萌听我说有过捉鬼的经验,一下子不感到害怕了,答应带我去那个闹鬼的地方。

  说去就去,不能耽搁,否则那只鬼被哪个人不小心刨出松树下的铜镜,破坏了阵法,而被放出来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了。

  吃完饭,我开车载着邱萌回了趟我的家,拿了捉鬼的工具,主要就是乾坤筒,符咒什么的,然后驾车到了那个位于偏远地点的小区,这小区门前的那条路通向一片产业园区,路灯照耀下,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和车辆,显得非常安静,但是也些许有些诡异。

  那个小区是位于这里最靠外面的小区,而且距离其他小区有较远的距离,据说周围的一片都要建成若干居民小区,但是目前,这里只有这一个小区,显得孤零零的。就是这种地方人气稀少,阳气不足,所以给鬼的生存提供了好的环境。

  和邱萌坐在车里聊天,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健谈的女孩,而且从小独立,非常有性格,相貌虽然普通,但却是透着精明强干的劲头,绝对是企业里白领型人物,估计老孙比较喜欢这个类型。想到老孙我不禁一肚子气,我在这里深夜捉鬼,不辞劳苦,他却在云南游山玩水逍遥自在,真是越想越来气。

  好不容易挨到午夜时分,我和邱萌这才下车走进小区,这小区绿化着实不错,但是由于没人管理,到处杂草野草丛生,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但是人却不见一个,虽然夏末了,但是天气还是应该很热的,但是这里却异常凉爽,甚至有些阴冷。这个地方不生鬼才怪。

  我用罩字咒罩住我和邱萌全身,和邱萌悄悄走近4号楼4门门口,静静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但是半天过去了,却没什么动静。但是我根据邱萌的描述确信这里一定有鬼,而且我也明显感到门后那储藏室隐隐有鬼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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