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绝世少年修真系列之《万世神兵》

  第一百零一节 五牙
  
  
  这夹舌怪飞腾在空,作势欲扑,葛年立时张弓满弦,洞玄却止之曰:“别动,放它过来!”葛年一怔,只当他有何奇术,果然稳住,一动不动。孰料自己这厢屹立如山,那洞玄却也稳如磐石,说时迟,那时快,只一眨眼,这夹舌怪便“呼哧”一口,不偏不倚,咬在了葛年肩头。葛年魈魃之躯,皮粗肉厚,这夹舌怪一口咬来,“铛”一声响,火星四溅,葛年却不曾伤了分毫。葛年急促之下,倒也吃了一吓,脸色铁青,手腕一扬,游子立时戳向这夹舌怪的双眼。
  才刚动手,这夹舌怪利齿之下,“嗖”一声响,却是窜出一条数尺来长的猩红舌头。这舌头满生尖刺,涎水滴答,可怖之余,又甚可厌。葛年那游子才刚递出,这舌头便倏欻卷来,连手带箭,竟裹得如铁桶一般。葛年又气又急,瞪向洞玄,却是恼得一句话也说不得。洞玄却是神色如常,信手自少君头顶扯下一截葛年的指甲,道:“一个宵小之辈,你慌乱甚么。”说着又是嘿嘿一笑,道:“你这粗皮似盾,物莫能陷,硬甲如矛,物莫能挡。但不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其用何如?”一语毕,却是将那指甲,瞄准葛年手肘天井穴,猛然一扎。
  葛年悚然而惊,脱口道:“你疯了不是?”孰料话才出口,手肘陡然一麻,整条臂膀倏欻之间,竟燃了起来。这火焰焰光黑蓝相间,诡诞异常,那长舌怪猝不及防,给烧个正着,立时连连惨叫,死命挣扎。奈何它舌头既长,缠得又牢,却是轻易褪不开去,嚎得两声,扭得两下,便给烧成了一捧黑灰。葛年淬得一口,那黑灰便四下飞扬,凌乱散开。那栽落在地的金针却也“嗡”一声响,朝李康回转而去。葛年又是惊讶,又是得意,手臂高举,挥舞数下,那焰火却也并不熄灭,反是窜起数尺来高。洞玄伸指一捏,拈花一般,将那指甲抽将出来,那黑焰“嗤”一声响,立时消散,再无痕迹。
  葛年心中佩服,口中却嚼道:“果然是旁人皮肉,自己不痛。你倒好叫我做这等肉饵。”洞玄却皱眉道:“你好容易施展一个鹤林术,结成这四德结界。倘或不叫它咬中,令它隐身,那两个妖精,岂不顺藤摸瓜,闯了进来?”葛年无话可驳,“啧啧”两声,赞道:“这是什么火焰?好生厉害!”洞玄淡然道:“此是你身中的妖火。我们玄门正宗,唤作五牙气。”葛年一怔,正待又问,却听突然听得那李康“啊”一声惨叫,愕然回头,只见他手臂之上,不知如何,竟冒出一篷黑蓝焰火来。这焰火灼灼,只一眨眼,那李康便皮肉焦烂,糊臭刺鼻。那一干黑居却大是欢喜,齐齐聚将过来,提了灯笼,围着李康“吱吱”乱叫。
  洞玄双目斜睨,嘴角微翘,冷森森道:“这鼠妖胆子又大,眼皮又浅,仰仗一枚相风针肆无忌惮,不知死为何物。正是而今,叫它勾销了账……”话尚未完,那阴生却是手腕一抬,凌空一指,李康足边,“突突”两声,却是立起一股丈余来高的白泉。这白泉顶端,水浪蒸腾,幻出半尊玄暝神像。这玄暝双手握得一柄浪花虚结而成的玉色长柄斧头,一声喝斥,玉斧斧柄一扫,“乓”一声响,这李康登时跌跌撞撞,给撞飞数丈。
  堪堪落地,虽是晕头转向,立不起身,然其臂膀之上的黑焰,却也扑灭消亡,再不能兴风作浪。葛年“得得”两声,连道可惜。洞玄森然一笑,自少君头顶将葛年那指甲一根根拔将下来,握在掌心,对葛年道:“你变身魈魃,有多少年头了?”葛年迟疑片刻,才道:“我往昔炼法,十年倒有五六年在睡梦之中,真要计较年月,哪里还记得实在。”说着眉头一皱,寻思片时,才迟疑道:“三四百年,总该是有的。”洞玄点头道:“你们霍桐山的道士,别的也罢了,这性命却倒果然是长得很。只怕你的岁数,比我师尊,也小不了多少。”说着将两根指甲竖将起来,对准葛年肩头左右肩井穴,道:“你年成久远,这体内的五牙气养得丰足。咱们围坐危城,无路可走,一个重伤,一个濒死,说不得,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法术成也好,不成也好,却也只好背水一战,决一生死。”葛年心中忐忑,道:“这古怪法子,到底是何名堂?你重伤之下,只怕难以施展周全,若是有个差池,岂不是自寻死路?”
  洞玄道:“此为信陵世家的嫡传秘法,唤作杏林术。那引自身五牙之气化作烈火的,唤作灌坛雨。借物点火,引动旁人五牙之气的,唤作阳春有脚。这杏林术乃是以毒攻毒、以魔降魔的借力之法,胜在一个‘玄’字,妙在一个‘巧’字。只要火候到了,便是手无缚鸡之力,一样能役使施展。”又道:“也亏得如今你是魈魃之体,倘或你一身正气,全无邪祟,这法子却也不灵。”葛年闻言,却是全无喜色,反是迟疑道:“你下针之法,虽是奇特,然针入肉身,其气流转,内中奥秘,我却是一触便知。你再下得两针,这法子,便称不上秘法了。”
  洞玄哂然一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不出来,你原是这般老实厚道。”葛年苦笑道:“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肯做这鼠窃狗盗之人。”洞玄脸庞微侧,半仰其头,道:“我亲手传你,算不得偷。”葛年闻言,却是一个激灵,立时翻身,便要跪下磕头。洞玄却侧身半让,道:“前辈多礼了,你大我许多,这礼我却受不起。”葛年正色道:“我这头却是磕给玄天老祖的。你代师受礼,也不为过。”言罢恭恭敬敬,连磕三个响头。
  
  欢迎新朋友啊。qq上很早就停更了。在qq上更得很窝心。不想发了。呵呵,欢迎常来。
  抱歉。。。要失望了。。。今天也没有。单位接受审计,我已经加班三天,每天做到晚上十点多。。。。今天又进城了。。。。要后天才回去。。
  受礼毕,洞玄慨叹一声,道:“也是你机缘巧合。这信陵秘法,我自来不曾传得一个子弟。今日倒是成全了你。”说着将头一抬,颇有几分傲气道:“这信陵世家之法,有个诨号,唤作铁箭投纸壶。看似简单,上手却难。没有几百年的功力蕴藉,休想施展得开。”说话之际,双手一扬,两根指甲齐齐扎入葛年左右肩井,葛年顿觉两臂一麻,两掌掌心,却是痒得挠心,低头一看,却见两掌之中,各各落下一团火焰。左手这火焰落地升腾,须臾化作一个身穿紫袍、头戴金冠的伟岸丈夫,其手中握得一柄七尺来长的赤焰之剑,大有神威。右手这火焰落地逶迤,扑腾一番,却是化作两个身着黑衫、头戴葛巾的黑瘦汉子,两人一个手捧拜帖,一个袖拢请柬,一个诚惶诚恐,缩手缩脚,一个趾高气昂,得意忘形。葛年心中疑惑,瞧向这两个黑瘦汉子,两人给葛年一瞧,一个脸色发青,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个哆嗦,瞬时化作一阵旋头风,倏欻化净;一个脸色发红,将腰一挺,口中嘟嘟嚷嚷,嚷个不休,絮絮叨叨之中,拉起袖子,遮住脸面,直望外跑,跑得三五数步,却也变作一团落叶风,倏突散了个干净。
  葛年莫名其妙,愕然道:“这术物难道还害臊不成?如何细看两眼,便都化了?”洞玄嘿嘿一笑,也不答言,只将手一招,那持剑丈夫立时巍然而立,将剑一挥,朝阴生喝道:“兀那妖怪,祸害生灵,还不速速受死!”阴生穷目四望,却是一无所获,正觉心头作恼,却猛见虚无之中,冒出这一个杀气腾腾的赤焰神人来。这持剑丈夫说话难听,阴生却是浑未见恼,反是“咯咯”一笑,暗自欢喜——怕的便是你潜行逃了,若肯斗法,早晚露出马脚。见这持剑神人倒也威武,不好小觑,暗中捏指咒法,口中却是特特奚落道:“手下无能,只会放出这等废物虚张声势,好个峨嵋大宗,却是如此藏头缩尾,不敢见人。”
  说话之中,其身侧水柱之上那玄暝神像,一声怒吼,却是将那开山玉斧“嗖”一声飞掷过来,那赤焰神人大喝一声,横剑格挡,其身姿灵动,恍如行云流水,葛年瞧得分明,心中欢喜,暗自喝彩——这幻灵通身贵气,果然非同寻常,只怕不是九霄灵官,便是玉墀神将,那信陵世家当年威名显赫,果然名不虚传。孰料正自赞叹,却听“乓”一声响,电光火石之中,那声势赫赫的赤焰神人,竟被这开山玉斧一击击溃,只一眨眼,便被辟作了一地的火焰碎片。这火焰散落在地,火苗吞吐,却是化作了百十来个披头散发,项戴枷锁,手缚镣铐的囚徒,一干囚徒嚎啕大哭,满地打滚,又是怪诞,又是好笑。葛年莫名其妙,怔然之中,却见外围那一干黑居“吱吱喳喳”一阵乱叫,提了灯笼满地乱扑。那火焰囚徒给这黑居的灯笼一照,立时化作一团黑气,翻扑一阵,便被吸入灯笼,消弭散逸,再不作怪。阴生哈哈大笑,拍手骂道:“这痨糟货,却是这么个下三滥。也好放出来丢人现眼……”
  一语未毕,足下那褒夫人却突地九头一扬,“嗷”一声怪叫,通身上下,瞬时火光四射,穿在其腹下的长藤只一眨眼,便给烧作了焦炭。褒夫人一得自由,九条脖子立时“咔咔”作响,瞬时长出十来丈长,九颗鼠头“嘶嘶”低吼,或是上窜,或是低伏,或是左冲,或是右突,齐齐发难,咬向阴生。这褒夫人鼠头头大如斗,任是一头,只消一口,便要将这阴生咬个稀烂如泥。阴生骂道:“好个刁滑的老猴儿,倒会声东击西!”喝骂中,五指一按,掌心幻出秘宝黑玉书,猛然叱道:“英玄炼!”咒声一动,黑玉书中,“嗤嗤”有声,却是放出九道闪电箭来。电光霍霍,只一照面,但听“乓乓”数声炸响,那九颗鼠头顿时炸个七零八落,或失口齿唇舌,或缺眉眼耳鼻,竟再无一头,有个周全五官。阴生“咯咯”一笑,骂道:“好死不如赖活,你这腌臢耗子,却是不懂……”
  正自得意,却猛听李康急急喝道:“小心背后!”悚然之中,猛然掉头,却见身后三尺,不知何时,竟潜近一个黑瘦汉子。这汉子一脸奸恶,足下裹布,口中衔枚,双手各执一柄淬毒匕首。阴生这一回头,却是同他打了个照面。这黑瘦汉子乍见行踪败露,立时闷哼一声,匕首脱手掷出,刺向阴生背心。阴生不闪不避,却是一声冷笑,背心之中陡然生出一片莲叶,但听“噗嗤”一声,那两柄匕首不偏不倚,却是扎在莲叶正中。这莲叶一中匕首,却如画轴一般,立时自行裹将起来,那匕首于内横砍竖切,“噗噗”有声,却再难突出重围。阴生嘴角一裂,骂道:“名门正宗,原来也是这般卑鄙下作。”
  喝骂之中,那莲叶青茎之上,却陡然生出一颗莲蓬,这莲蓬硕大,形如鬼脸,“呼”一声响,便急窜而起,撞向那黑瘦汉子。这莲蓬来得奇快,兼之相距近甚,那黑瘦汉子躲避不开,给这莲蓬撞在胸口,顿时“噗”一声响,喷出一口污血。阴生“咯咯”一笑,道:“作怪,这幻影却也有血可吐!”话才落音,那黑瘦汉子却是“呸”得一声,将头一仰,“嗤”一声响,却是瞬时消亡。它这厢虚影一散,那褒夫人破烂九头却是“嘤嘤”几声呻吟,立了起来。九头互看数眼,怪啸两声,齐齐缩将回去,簇拥肩头,朝阴生“呜呜”怒吼,然再是挣扎扭曲,却也再不能起身。阴生折手在莲蓬上轻轻一抹,蘸了那黑瘦汉子所喷污血,嗅得一嗅,冷道:“果是耗子血。原来是下三滥的役鬼上身。”李康虽是皮肉焦烂,伤得不轻,然到此刻,却也颇有几分护主之心,但见他牙根一咬,将身一纵,靠将过来,贴在阴生背后,道:“奶奶,我在背后,给你作个防护。”阴生点头道:“小心,这老道妖法厉害……”
  孰料一语未毕,却陡觉背心一凉,一物尖锐,却是刺穿皮肉,扎了进来。悚然回头,却见李康一脸狡黠,阴森森道:“你既然猜是役鬼上身,如何这般大意,却不提防?”阴生登时怒火中烧,咬牙骂道:“泼皮老儿,好不要脸!”喝骂之中,只觉那创口灼热无比,刺痛钻心,竟似有一把艾草,炙于其中。惊恐之中,急捏法印,忙运真力,孰料真力一动,但觉五脏六腑,竟似油桶乍逢星火,只一霎时,便烧将起来。不过眨眼功夫,那四肢百骸,竟如干柴一般,烧得火光灼灼。悚然之中,却又突地听得背后传来刺耳的尖叫,回头一望,却是如何草也燃了起来。这如何草乃是藤草,更不禁烧,只一眨眼,便烧作一团火球。如何草痛不可言,惊恐交加,滚落在地,满地翻扑,满口哀号,哪里还寻得片丝雍容气度。
  
  
  第一百零二节 人偶
  
  
  阴生生平,同人斗法无数,却自来不曾吃过这等暗亏,正急怒仓皇,却听李康幽然道:“何必这般受苦,让我送你一程,岂不撇脱?”说着双手一扬,一左一右,却是飞出了两柄淬毒匕首,直刺阴生、如何咽喉。那如何草通身是火,剧痛之中,哪里还有提防,这匕首倏突飞来,“嗤”一声响,却是在它咽喉扎个正着。如何草一声尖啸,双臂乱舞,身子扭得两下,便再无动静,其身上“噼啪”之声不绝,只这片刻,便被烧成一块焦炭。那阴生乃是狠辣之人,哪里肯轻易就死,见这匕首飞来,紧咬牙关,强忍剧痛,十指倒勾,却是生生撕开肚腹,自肚脐之下,扣出一粒赤红宝石来。
  宝石在手,阴生再无犹豫,双足步罡,口中猛然叱道:“幽田炼!”咒法声动,其身前立时刮起一阵旋头冷风。冷风之中,数十阴风剑星罗棋布,并头而列,但听“乓”一声响,李康所投匕首才一近身,便被数柄阴风剑剁个正着,碎作数片破铜烂铁,“乒呤乓啷”掉落一地。这阴风剑余势不消,飞旋斩来,既狠且快,李康见她气急败坏,已是行将就木,哪里料得她还有还手之力,猝不及防,却是无可抵挡。惊悚之中,无敢犹豫,立时将身一俯,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闪避开去。虽是见机得快,肩背之上,却依旧中得数剑。
  李康滚开数丈,虽是捡回一条性命,却是再直不起腰,匍匐在地,满口乱嚷,只是喊痛。其后背背心,隐隐浮有一团阴影,阴影之中模模糊糊现得一个黑瘦汉子的脸庞,瞧其神色,却是得意非常。葛年惊诧莫名,惑然问道:“这赤红珠子是个甚么宝贝,好生了得。”洞玄冷笑道:“那是这妖孽自娘胎之中带来的脐带血。”又阴恻恻道:“再是了得,我也不信她能熄了这点燃的五牙气。”说话之中,却陡然听得四下里“嘶嘶”乱响,阴生身后的梧桐树,却如蜡烛投之炉灶,只一须臾,便消融化开,再不见踪迹。这梧桐树甫一消弭,四周登时黝黑一片,葛年瞪睁双目,却只见数十个提着烈火灯笼的黑居怪和通身是火的阴生。葛年又惊又奇,愕然道:“这如何说?难道咱们又回了朱英的肚子不成?”洞玄道:“咱们本就在此,从未离开。那如何草一死,无物钳制,少君那藏天术自然复原。”又指了阴生,冷道:“咱们只管按兵不动,这妖孽决无生理。她没有如何草傍身,逃不出去……”
  话尚未完,却陡然听得阴生尖了嗓门,夜枭一般嚎得两声,她这声音尖利刺耳,听来全然不知是哭是笑。葛年心中欢喜,忖道:死到临头,这妖孽只怕已自疯了。正自寻思,却听阴生尖声骂道:“老贼头,你当我死了,你便能活麽?”声音一落,左手捏了那脐带血,右手凌空一挥,放出秘宝黑玉书来。五指在那黑玉书上一阵摩挲,只这一刻,那独眼之中却是流下一行浊泪,歇斯底里一声嘶喊:“泥丸炼!”咒法一动,但听“啪”一声响,这阴生身子陡然一僵,直直挺立,如石像一般。葛年莫名其妙,奇道:“她这是自戕麽……”一语未毕,却见阴生那焦炭一般的脑子陡然化作无数黑丝,四下飞旋,一丝丝如墨入热汤,短短片时,便渐渐化开,消融于虚无,只余得一个无头之身,僵立原地;其身前的黑玉书却是蓝光迸发,四射开来,结出一个半径数十丈的圆罩,将一干人等,尽数罩于其内。这圆罩蓝光盈盈,晶莹剔透,本如盛夏蓝天,然罩身之上,却是皲裂破碎,满布细纹,纹理之中,时时有火焰如水滴落,牵出千丝万缕的火苗。
  圆罩一开,那阴生僵直如石的身体,却是渐渐松乏,动了起来。她头颅已自消散,而今却有一篷烈火,在颈项之上虚画勾勒,显出其面目。这火焰头四下张望,却只见李康、褒仪二妖茫然四顾,空旷之中,依旧不见洞玄等人踪迹。葛年识不得这秘法,朝洞玄道:“这妖孽黔驴技穷了不成?开得这样一个破烂罩子,虚化这样一个幻影,能有何用?”洞玄却是神色肃然,道:“胡说甚么,这是摄魂入魔之法。咱们而今,只怕在这老妖婆的眼睛里面。她虽是瞧不见咱们,但若困于此地,耽搁久了,只怕便要被她炼化,化作飞灰。”
  葛年道:“这老妖婆伤势非轻,能活几多时候?怕她作甚?”说话间,却见那火焰头大张其口,“哇哇呕呕”,竟是接二连三,吐出十来坨墨绿草汁来。这草汁污秽无比,腥臭刺鼻,内中蟠有一物,似乎螳螂,又类乎于人,其肚腹颀长,逶迤拖地,“霍霍”有声,两侧腰肋,薄翼扇动,恰似两团绿雾。两臂之上,并无指掌,只得两扇三尺长的薄刃尖刀,刀口两侧,勾满半寸长短的倒刺。一颗头颅同螳螂无异,然双目炯炯,凝视逼望,却又活脱脱一个临刑死囚。
  葛年盯得毛骨悚然,询道:“这是甚么怪物?如何这起形容!好不恶心!”洞玄却是脸色一沉,骂道:“好个妖人,竟能生出天雨草来。”葛年惴惴道:“这天雨草是个甚么东西?我看它除却大些,倒像是刀螂。”洞玄眉头一皱,颇是嫌恶道:“这天雨草本是德行完备的君子。其亡故之后,尸身被德,便是化作了骷髅,那灵慧之气也不会散逸。这妖孽挖人老坟,将这君子骸骨吞入腹中,以自身胎息真元孕育化生,令其重生皮肉。此法为草木之怪独有,因而有个诨号,唤作天雨草。”葛年讶然道:“既是君子,如何倒变作刀螂形容?”洞玄道:“螳螂为物,刚柔并济,动如脱兔,静若处子,其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以此衡之,它不是君子,谁是君子?这天雨草不同它相类,却又同谁相似?”
  
  作者:xueyud
  
  我看得很少,翻来覆去看的,只有《红楼梦》和《西游记》。
  
  -------------------------------------
  
  作者:兰凌王
  
  术业有专精嘛。
  
  --------------------------
  作者:君子如风
  
  如何草一直都是人形草啊,跟人参似的……嘴巴都有,哪里会没有咽喉。至于水火刀剑,这个只能在凡人的范畴啊,何况洞玄教的这火说过是五牙气,不是人间的凡火……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