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繇一愣,不提防它没找人麻烦,居然还有人不逃跑,主动动手,一愣之下,四象剑“噗噗”四声闷响,齐齐扎入硬甲之中,立时冒出四股黑水,臭气冲天。相繇立时暴怒,受了比眼伤还重的重创,怒不可遏,九头齐齐咆哮,分别冲撞而来。却不知宝相与九尾火蝎长年斗法,对这九头晃动的伎俩知之甚详,轻巧避开,双手结印,喝道:“丧门钉!”瞬时之间,混元金斗之中,飞出无数花叶,那花瓣枝叶瞬时之间,裹着妖风,化作无数细钉,“叮叮”一阵乱响,虽未全中,却大都钉在相繇龟身、蛇颈之上。
相繇吃痛,情知这个胖子的道法神奇,自己不是对手,狂吼两声,九头齐齐调转,扭头就跑,宝相哪里肯放过它来,大吼一声,正待追上,却突然听得背后风声大作,蓦然回头,却见九尾火蝎灵印的九尾不知何时已经飞窜而来,朝它背心扎来,已经避无可避,立时大惊失色,却猛听得那蛤蟆镜叫道:“老祖宗,为我报仇!”已经抢先在前,挡在九尾之前,九尾立时穿胸而过,将它捅成一团烂肉。因这一挡,宝相捡回命来,含泪狂吼一声,混元金斗之上豪光大放,开出数朵巨大无比的紫青色花朵,叱道:“子母连环梭!”瞬时花朵之中,电射而出数十道紫青铁梭。铁梭来势疾快,且铺天盖地,无处可躲。
灵印桀桀怪笑,道:“死个小妖,看你这样大惊小怪。还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说着飞出五曜神珠,叱道:“岁星,飞霞散锋!”立时只见五曜神珠之上,闪现出一片碧绿之色,绿色之中,蔚然旋出一片霞光,那青色霞光罩出一片天地,铁梭飞来,“当当”乱响,齐齐掉了一地,全然刺不进去,霞光之中,另起九道青色光晕,化作九柄巨大的霞影锏,猛然撞来。
霞影锏长有数尺,宝光流动,色彩青莹如玉,却是杀人的凶器;宝相全然不惧,神色阴狠,双手合十,默诵真言之术,背后陡然显出一面碧绿的巨大水玉,正是它的独门法宝水碧,水碧立时蔓延开来,将宝相裹了起来,那霞影锏飞来,“噗噗”数声,全数击中,宝相虽有水碧护身,亦给撞得心神不宁,气血翻腾,还未来得及反击,那霞影锏再次飞出,一行九柄,已经再次劈来。宝相单手成诀,叱道:“艮震山雷妙用!”陡然之间一个炸雷平地爆起,雷声起处,霞影锏给炸得粉碎,炸雷震动,灵印立足不稳,“扑通”一声掉入黑水之中。
它浑身是火,一入黑水,黑水立时给烧得滚沸,离它身侧数尺,水流不过来,给烧成真空,漫过来的黑水全化作水汽蒸腾,一时间身侧烟霭重重。灵印骂道:“好你个宝相,居然要拼命。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话间飞升而起,单手结印,叱道:“太白,素晖烛映!”立时身侧卷出一片白色玄光,玄光过处,那黑水无法通过,波浪垒起,只得倒流。白色玄光之中,瞬时飞出七条白虹枪来。白虹枪枪身长有一丈,枪尖晶亮,有如琥珀,枪身带有虹光,十分耀目。
宝相不敢再以水碧护身承受,身子一伏,水碧表层陡然凝固,变作了固体,通体晶莹,倒如同一块精美无暇的翡翠。它在水碧之中再结法印,喝道:“坎离血焰大法!”陡然之间,水碧之上,猛然烧出一股怪异无比的火焰,这火焰不艳,乃是暗红之色,颇有血光,灵印哈哈大笑,道:“妖道,老糊涂了。居然不用水法,跟我斗火,你还太嫩!”
那白虹枪齐齐扎来,“铛铛”连响六声,断折六根,水碧表面却给震裂,最后一根“嗤”一声响,穿入水碧之中,正扎在宝相腹部,那白虹猛然缩短,化作一只小蝎子,从宝相腹部窜了进去。宝相大叫一声,浑身颤抖,护住真元,腹部破口处立时结出寒冰,将那蝎子罩住。那蝎子浑身火焰熊熊,死命以毒钩钩住宝相的肠子,一根毒尾在寒冰上乱戳,想要摧毁宝相的内脏。宝相一把将这蝎子抓出来,捏得粉碎。
血焰烧来,灵印浑不在意,单手结印,叱道:“辰星,灵映景云!”话音消时,身边起了一层黝黑的玄光,玄光之中,飞速弹出五把黑云钺,黑云钺才刚飞出,那血焰已经烧来,血焰瞬时将黑云钺烧成五道黑烟,再瞬时灭掉黑色玄光,附着在灵印身上,灵印一愣,不提防这怪火能烧破辰星结界,还未回过身来,那血光焰已经烧得满身都是,立时皮焦肉烂,尤其一身血管通通爆裂,每一根血管都在燃烧,痛不可言,剧痛钻心。
作者:我就爱说真话 回复日期:2009-9-13 13:34:00
故事还没细看,不过一看里面的神神怪怪就没兴趣了
文笔也很一般
飘过不看了
*/*********************************
呃。。。话说还是感到很荣幸。。得到某人当天注册当天的第一个回帖。。。如此厚爱为哪般呢。。。
第六十九节 内丹
灵印一身烧得稀烂,紫金盔甲烧成一堆破铜烂铁,肩臂等处皮肉烧尽,肩骨臂骨都给烧得黝黑,形同干尸;灵印见状大怒,大叱一声,额头眉心处陡然升出一粒红艳无比的丹珠,丹珠之上,尚有五彩霞光氤氲。丹珠一出,那血光焰立时给吸入丹珠之中,消弥于无形。宝相冷哼道:“老贼,居然连你的内丹都放出来了。黔驴技穷了罢。”灵印咬牙道:“不知死活,今天就看是你的玄阴丹厉害,还是我的纯阳丹厉害。”说着丹珠湛然飞起,放出无比璀璨的红艳霞光,灵印双手结印,那丹珠立时发出一声奇怪的啼鸣,倏突之间,丹珠化成了一只周身是火的凤凰。
这凤凰金羽金翎,双目之中没有瞳孔,只有两撮火苗,每一根羽毛之上,都烧有耀目的金色火焰。宝相捂住肚子,骂道:“一只烈火山鸡,有什么用处,自己找死,不要怪我。从此以后,箕尾青丘,都是我宝相的地盘。”说话间胸口丹元处冉冉升出一粒碧绿幽暗的玉珠,玉珠悬在空中,有五色彩虹旋转缭绕,宝相双手结印,那玉珠一声嗷叫,弹指之间,变作了一头周身碧绿的麒麟。
这麒麟周身的鳞片全是水晶,晃动之际,宝光四逸,一见这麒麟,那凤凰立时猛然扇动翅膀,扑了过来,这麒麟却没动弹,只一仰头,张口便喷出一股水汽来,这水汽散开,空中立时满布阴霭,那阴霭笼罩之处,滴水成冰,黑水立时凝固,凤凰翅膀之上的火焰也立时矮了三分,那凤凰立时一声脆鸣,双翅翕动,突然放出无比惨烈的火焰来。
这火焰乃是纯阳真火,瞬时之间,凡火焰触及之物,无不焚烧,黑水一流过火焰处,立时烧成水汽,整个冥河下游立时断流,断流处白烟朦胧,河底的卵石全都烧了起来,那无数尸鬼早逃得干净,偶有不怕死贪图稀奇的留下来看的,先是给寒冰冻住,瞬时之间纯阳真火烧来,全都被烧成了灰烬。少君藏在平波之中,那寒冰冻来,尚还可忍,这纯阳真火一来,却不能躲,只得自洞壁上弹了出来,捏指成诀,放出幽冥鬼界,将四周温度瞬时降低。
陡然见到有人,灵印和宝相都吃了一惊,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身的人,道法可不简单,齐齐转头,盯住少君不放。那麒麟离少君最近,它哪里有分辨之力,有人闯进它的寒冰结界,都不可留,瞬时一掉头,张口就是一口寒气喷来。若是火凤凰,少君倒还忌惮它三分,麒麟的寒冰结界对少君可没有作用,少君放出平波,单手成诀,喝道:“道诫,神照!”平波神光离合,甫一照出,那麒麟一愣,一声嗷叫,瞬时化作了一颗碧绿的内丹,这内丹在空旋转数次,“噗”一声响,化作一柄寒冰刃,快逾闪电,朝少君眉心刺来,少君将平波一横,那内丹立时撞在镜面之上,陷入了镜中,少君略一抬手,那内丹便被凝固在平波之中,无法动弹。
火凤凰猛然一声尖厉的啼鸣,双翅之上,瞬时飞出数十根火羽,带了熊熊烈火化作羽箭,朝少君刺来,少君微微一笑,对付这种满天放箭的术法,早已经不放在眼里,微微翕动嘴唇,瞬时土遁,遁到火凤凰身侧,一镜子砸下,“砰”一声响,那凤凰给敲得头昏眼花,少君念动法诀,掌心旋出水影之手,一把握住这火凤凰,将它火焰瞬时熄灭。火凤凰大惊,拼力挣脱,化作一颗火红的内丹,脱空飞向灵印,灵印大骇,内丹修行已近万年,要是毁了,道行大消,哪里敢大意,瞬时结印,叱道:“镇星,垂锋射芒!”
瞬时灵印头顶发出一片金色的玄光,玄光起处,疾快无比的飞出四把紫电戟,戟长数丈,戟身皎洁发亮,几能照出人影;这戟快似破浪之风,作了四个方向朝少君劈来,要拦他的势头,少君瞧得出厉害,哪里敢抵挡,正要后退,宝相却突然双指成诀,念动法咒,混元金斗上立时卷出一股阴风,一个裹了一团阴冷冰风的冰球陡然飞射而出,冰球过处,那纯阳丹立时一缓,几乎无法飞行,只能缓缓飞动,那冰球却如一个炸雷般飞快的扑向灵印。
灵印给吓了一跳,知道厉害,宝相的碧犀珠非同小可,无可奈何之下,再行施法已然不及,只得甫念法咒,那紫电戟立时调转方向,朝碧犀珠刺来。两相撞击,“砰”一声巨响,碧犀珠炸开,将那紫电戟炸得粉碎,碧犀珠之中的寒气却陡然扩散开来,那纯阳丹颜色一黯,给这炸开的气浪猛然撞动,“砰”一下弹过来,正撞在少君的脸上,少君猝不及防,吓一大跳,“啊”一声惊呼,那纯阳丹被寒气冻住,乍闻到生人的阳气,立时“嗖”一声,自少君的口中飞了进去。
灵印大怒,骂道:“臭小子,把我的纯阳丹还来!”少君修习的是阴冷道法,周身都是冷幽的鬼气,那纯阳丹一入体内,立时焚烧以求自保,少君顿觉腹中如点火炭,痛不可言,哪里还能说话,按住肚子,顿时矮了下来。宝相哈哈大笑,对灵印道:“老蝎子,你的纯阳丹要不回来了。你看他那一头冷汗,你的纯阳丹已经在炼化了。”灵印破口大骂道:“你少得意。你的玄阴丹也在他身上。他被火烤得受不了,自然也要吃你的玄阴丹。”
少君听得此言,哪里还有犹豫,自平波之中取出玄阴丹,一口吞了下去,谁料灵印说此话,用心不过是让少君毁掉宝相的内丹。那玄阴丹入腹,并不能解纯阳之火,反倒是自化为一团寒气,在他体内游窜,少君一时身如火炙,一时如在冰窟,战战兢兢,苦不堪言。那宝相身受重伤,没有内丹扶持,只觉一身真气渐渐涣散,大是辛苦,不由得暗自惊心,自忖道:“难道今日要跟这蝎子在此地同归于尽?”一动此念,陡然觉得背后有异样风声响起,掉头看时,吃了一惊,却见那相繇不知何时已经偷偷回转,九头齐动,齐刷刷的朝宝相咬来。
好羡慕。冰激凌的表情太Q了。。好可爱哦。。。囔子才能在回复中加入表情呢。。。。表砖我。。。
宝相不及躲避,被相繇一头一口咬中,“呼”一下吞入了口中,滑入相繇的长脖子之中。灵印一怔,猛然回过神来,哈哈大笑,拍手道:“宝相,你也有今日。”笑声未绝,却突然有一种无可言说的失落,不知道是因为宝相与它斗法万年,没了它不自在,还是因为宝相不是死在自己手中之故,心中郁郁,不可消解。正惆怅,那相繇突然一声嗷叫,神色十分痛苦,陡然间“砰”一声巨响,相繇九根脖子中的一根猛然炸开,却见宝相裹了水碧,浑身都是污血,自断颈处飞了出来。那相繇断下的头颅却未死去,满地乱扭,正掉在灵印脚边,灵印未曾留意,这断头临死疯狂,见物便咬,一口咬来,正咬中灵印半边肩头。
相繇一口细尖牙齿,全是倒刺,一被咬中,剧痛钻心,灵印强忍剧痛,放出纯阳之火,“呼”一声响,将这相繇的头颅烧成一团灰烬,自己却也忍不住跌坐下来,瞧向肩头,却已经发黑,不由得一惊,骂道:“这妖孽的牙齿有毒。”宝相却一声冷哼,道:“不但牙齿,这鬼玩意儿全身都是毒。”灵印抬头看时,宝相全身发黑,如同裹了一层灯油,灵印嘿嘿笑道:“你个死蛤蟆,就算毒死,你也比我先。”
宝相破口骂道:“我修的是冰法,可冻住血脉,毒行不快,真要比,怎么也是你先死。”两人斗口中,那相繇一声咆哮,剩余的八个头一齐晃动,朝两人啄了下来。宝相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无心恋战,卷起妖风,向前拼命逃窜,逃窜之中,还不忘瞪了灵印一眼,掉头对少君道:“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你毁了我的玄阴丹,我要吃了你的血肉,把我的道行吃回来。”那灵印也瞬时化作一道火光腾起,还瞪了宝相一眼,也对少君道:“我万年修真得来的内丹,被你毁于一旦,小心你的骨头。”话音消时,已经闪得无影无踪。
那相繇虽是魔兽,哪里能追得上宝相灵印,八头齐齐转向,如同八根铁枪,一齐扎向少君。少君无力行功,瘫软在地,眼看那相繇咬来,唯死而已,不料陡然听得一声轻喝:“龙德而隐,潜龙勿用!”瞬时少君便肉身消殆,化为无形之体。那八头啄下,穿过少君的身体,一齐啄在石壁之上,“轰”一声响,将石壁啄出八个巨大无比的窟窿。
却是獬豸的醉心罄的术法已经临解,法力略略回复。可惜她法力才回,这潜行藏影之法不能久持,不过短短数刻,两人就慢慢的若隐若现。那相繇失去一头,受伤极重,却也怒气冲天,恨不能将少君獬豸都一口吞掉,立时转动颈项,八头齐齐调转,只等獬豸少君肉身现显,便要咬来。獬豸情知不妙,一把将少君抱起,撒开四蹄,猛然沿河岸奔跑。河岸之上,乱石横生,蘑菇林立,那乱石凹凸,路面难行,这蘑菇十分巨大,且后面藏有尸鬼小妖,更是阻碍。幸得那些鬼魅因见有相繇在后追赶,十分惧怕,不敢太过靠近,獬豸这才跑得稍觉安心顺当。只河岸逶迤崎岖,那相繇渐渐追近,叫獬豸十分惊惶。
正惊恐莫名,却突见前方亮起数点红光,正惊诧,却听一声欢呼,一个十分雄壮的少年已经御剑飞了过来,叫道:“是少君!”这人却正是赵墨。瞧见后面的相繇,赵墨毫不犹豫,湛泸猛然升起,喝道:“千人斩!”瞬时湛泸卷起千百把风刀,齐刷刷的劈了过来,相繇猝不及防,吓得一跳,那风刀之势何等凛冽,相繇八头一缩,只听得“劈里啪啦”一阵刀响,那相繇却分毫未伤。赵墨的术法虽强,奈何道行还浅,竟然动不了这妖孽。相繇一愣,不提防这等声威的道法中看不中用,稍时回过神来,“嗷”的八头齐叫,朝三人分别扑来,赵墨吓了一跳,道:“好厉害的妖怪!”
幸得御魁已经赶到,御魁飞出掩日,叱道:“风剑!”“嗖”一声响,掩日卷出无数剑风,劈向相繇,有赵墨的千人斩在前,相繇以为这风剑也不过是唬人的把戏,全无所惧,照旧扑来,谁料御魁的修行何等精深,岂是赵墨这种几年道行可比,那风剑劈来,“嗤嗤”数声,这相繇的八个头颅,瞬时被削去六个,且那头颅一被削掉,立时被风剑绞成血肉烂泥,纷纷落到黑河之中,随波涛冲走。
那相繇一时给吓得傻了,好容易回过神来,转身就跑。御魁一颗心全在少君身上,无心追赶,回头瞧着獬豸,道:“你是什么人?”獬豸见相繇被杀走,立时松一大口气,对御魁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人,我是獬豸。”御魁一愣,行礼道:“还请告知大名。”獬豸微微一叹,道:“这个世界的獬豸,如今只有我一个。名字已经不重要了。獬豸是我的种族,而今也是我的名字。”
第七十节 靥魔
御魁点点头,对獬豸的孤独感同身受,略叹一口气,道:“少君怎么了?”冰砚忙上前扶住少君,一碰之下,立时惊道:“怎么他半边身子滚烫,半边身子冰冷?”獬豸道:“他把两个妖道的内丹吞了下去。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御魁一惊,道:“是什么内丹?”獬豸道:“我倒不认得,听那两个妖道说来,一个是玄阴丹,一个是纯阳丹。”
御魁一怔,道:“糟糕。”便默然不语,冰砚忙道:“怎么了师叔?”御魁叹口气,道:“这两种内丹阴阳不合,那也还是小事。少君有道德经在身,要调和这阴阳内丹,不过是一两年时间,有了这两颗内丹,他的修行必然大增,再加上他早年吃过参王,早已经脱胎换骨,不出数年,必然成为我们峨眉山的第一高手。只是可惜,这两种内丹,都是剧毒之物。要怎么解毒。咱们可得回峨眉,去问问掌教。”瞧冰砚一脸担忧,御魁摇摇头,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以少君的功法,还能暂时克制住这毒药。十年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冰砚瞧了瞧少君,道:“还十年,现在他就昏迷不醒了。”御魁摇摇头,道:“不妨事,是内丹化开所致。跟酒喝多了一样,多等些时候,他自然就醒了。”冰砚瞧少君脸色时而血红,时而惨白,不由得十分心疼,回头对赵墨道:“哥,你还不把他背起来。咱们找着人了。该回山了。”赵墨便将少君背了过来。御魁朝獬豸稽首道:“多谢你对我们弟子的救命之恩。他日如有所需,还请上峨眉一会。我峨眉弟子虽不才,必当竭尽全力相助。”
獬豸微微一笑,道:“如此,倒要多谢了。”说罢,问了御魁等人的名讳,客套一番,獬豸依依不舍的望了少君数眼,对御魁道:“要是将来左真人解了剧毒,还请他到我的寒潭冰泉来一趟,告知我结果,以免我悬心。”御魁微微一笑,伸指在少君头上拔下一根头发,轻轻一晃,那头发立时化作了一朵纯红的莲花,递给獬豸,道:“如果他的毒解了,这朵红莲就会化作一朵白莲。”獬豸珍而重之的将这莲花捧在掌心,略一稽首,道:“告辞。”众人说话这时候,她的醉心之毒也渐渐散,行起功法,飞身而起,自回寒潭去了。
御魁看她走远,才叹气道:“可惜这獬豸一族,自她就要绝灭了。”冰砚道:“师叔,獬豸是个什么种族?”御魁道:“獬豸是个非常善良和正义的种族。他们的族人,历来为我们所敬重。如今凡人的皇朝,都会在他们的祖庙之中,竖獬豸的神像,守卫他们祖宗的宗庙。他们哪里知道。这个种族如今已经快要消亡了。”说着十分伤感的摇摇头,道:“走罢。事不宜迟。我们先回七宝宫,把他们都带上,一齐回峨眉。”
众人御剑飞起,重新回到聚窟洲的海眼,再自聚窟洲回到七宝宫,将众弟子带上,回山之际,因心悬少君的身中剧毒,路上众人都不言语,只管默然飞行。动身之际,已经天色昏黄,众人飞到堂庭山的后山,便已经月明而星稀了。御魁恐夜行惹妖,只得挑了一处地方,道:“大家休憩一晚。明早再赶路罢。”众人便各各使峨眉刺,自搭了藤棚,打坐修真。
堂庭山多棪木,如今正是棪果成熟之时,棪果样子有些象苹果,那红果悬在林中,红艳艳的一片。少君已经醒转,身上的苦楚却未消减,无法成眠,冰砚赵墨陪在坐在树下,赵墨摘了几个棪果,道:“尝尝看。味道不错。”少君微微一笑,道:“我吃不下。”冰砚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淮南道:“小南,你过来。”
淮南跑过来,冰砚丢了个棪果给他,道:“吃一个。给你师叔瞧瞧,好不好吃。”淮南一愣,忙一口咬下来,道:“很甜。”少君便捡了个起来,咬了两口,果是十分甘甜,爽滑可口,冰砚瞧他吃了,这才笑道:“你别成天板着个脸。多难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师父一定有办法替你解毒。你就放心好了。”众人说笑间,却见林地旁边,窜过来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猴子,这猴子甚小,那棪木枝干光滑,它爬不上去,在树下捡了两个掉落的棪果吃了,望着那树上的一溜红果直流涎水。
赵墨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师叔说这山上多白猿。我倒没瞧见,倒就见这么个小猴子。”少君瞧冰砚全无笑容,神色异样,情知冰砚觉得它可怜,未免想起自己三人都是无亲眷之人,心中怜悯,伸指一弹,卷起一股风来。本来他不过想将那树上的棪果刮些下来,给这猴子,不提防这一弹指,竟然起了一股龙头旋风,“呼哧”一声巨响,一棵高有数丈的棪木竟然连根拔起,冲天而起,那小猴子给吓一大跳,转身就跑,瞬时没了踪影。
众人却也给少君吓了一跳,那棪木在空中盘旋一阵,轰然一声响,给甩出百来十丈远,将远处林木之中的夜鸟惊起一片。冰砚点头道:“看来师叔说的对,吃了那妖道的内丹,果然功力大进。”少君摇摇头,道:“修真时间长些,自然能精进道法。象这样拿性命换修行,却太不划算。”冰砚给了他一拳头,道:“胡说八道。什么拿命换的。师叔都说了,师父能解毒的。我们峨眉那么多灵芝。要解你这毒,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少君也不争辩,他瞧冰砚神色困顿,知是疲劳所致,当下便道:“我有点困了。想歇一歇。你们都回去休息罢。”冰砚便点点头,道:“那你好好合一合眼,咱们这一路来,就没歇过。”转头对赵墨道:“哥,你跟君哥儿住一个藤好了。”赵墨道:“你回去罢。有我呢。”冰砚便和淮南、临潼一道,回自己搭的峨眉刺藤棚。冰砚喜爱林荫,住在林子稍深处,月影如水,自枝头树梢飘逸而下,别是一番精致。
三人一时倒都没了睡意,瞧着那月光,都怔怔失神,正发愣,却见一棵树下有一团白影在地上不住晃动。三人凝神瞧去,却是那只白色的小猴子。淮南笑道:“这猴子,真是贪吃。给师叔吓了一回,竟然又跑回来了。”那猴子一身白毛,甚是爱人,冰砚忍不住走前几步,细细瞧它。那猴子却见人来,心里害怕,手里抓了两个棪果,朝林子深处跑去。
冰砚忍不住好笑,一时动了玩兴,道:“这刁猴子。倒真伶俐。咱们去瞧瞧。”说着轻轻一晃,将三人都化作一股淡淡的青烟,尾随了这猴子。这猴子在林子里东爬西跳,却一棵树也爬不上去,只得在树丛里搜检掉落下来的熟果,它运气背晦,好几次从草丛里摸出蛇来,吓得哇哇乱叫,满地乱跳,那蛇反倒给它吓得满草丛乱窜。冰砚越瞧越觉得可喜,陡然间,却突然见土中探出一个十分怪异的头来,这头瞧来象是菜青虫,却大得离奇,一张嘴有个木桶大小。满头都是疣子,奇丑无比。
这怪虫从土中探出头来,一口咬下,瞬时便将这猴子给吞了下去。那猴子连一声叫声都没发出,那怪虫就已经重新缩回了地下。淮南大怒,瞬时召出剑来,冰砚一把将他拉住,道:“你要作什么?”淮南道:“这怪物把那猴子……”冰砚瞧了他数眼,道:“人都还各有缘法,何况一只猴子。你为了这猴子把那虫子杀掉,那谁又该为这虫子复仇?畜生无知识,吃肉不过是为了生存,你把它杀掉,那人吃肉却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吃得好些。你岂不是要把人都杀了吗?我们既然修道,就要明白,我们只能顺自然而生,而不能逆天行事。”
淮南似懂非懂,摇摇头,道:“弟子不明白。”冰砚微微一笑,道:“你还太小。自然不明白。将来你大了,自然就明白了。”说话间,却听见一人嘿嘿一笑,道:“说得好。名门子弟,果是不同凡响。”冰砚一愣,转头瞧去,却见说话之人,乃是个黑影,这黑影乃是一团烟气,若有而又似乎无,立而不定,十分缥缈。冰砚瞧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人?”那黑影微微一笑,道:“九百年前,我才是人,生前,他们都叫我紫阳真人;如今我作了九百年的鬼,这里的鬼魂,都叫我靥魔。”
冰砚冷冷道:“你想作什么?”靥魔微微一笑,他
冰砚冷冷道:“你想作什么?”靥魔微微一笑,他瞧来并无实体,一笑那烟霭晃动,仿佛就要消散,瞧着十分诡异,听他说道:“我住在即翼山的轩辕坟中,被山河瓶和社稷扇的灵光所动,一路寻来,终于让我找到了。”说着神色之间,大是欣慰,又道:“那扇子和瓶子还不完整,只得半神品格,只要帮我一个小忙,我可以得道解脱,而你们也可以得到至宝。”
淮南老实,听他一说,便掏出阊阖扇来,道:“你说的是这个扇子?”靥魔立时面上变色,盯着那扇子怔怔失神,半晌,才道:“就是这个东西。这就是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留在人世间的至宝,社稷扇。”冰砚道:“你要我们帮你一个什么忙?”靥魔这才回过神来,道:“九百年前,我奉命看守通天教主的轩辕坟,因为一次小小的过失,教主用山河瓶的天一贞水镇住了我肉身,用社稷扇的璇光尺锁住了我的魂魄,让我既无法复活,也无法守尸炼法,更无法轮回转世。我的魂魄,也只能在这堂庭山和即翼山之间盘旋,不能远离。我苦等了九百年,才等到了山河瓶和社稷扇重回轩辕坟。”
说着,靥魔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对你们也是好事一件,没有天一贞水的山河瓶,不过就是个阆寰净瓶,没有璇光尺的社稷扇,也不过是把阊阖折扇,都算不上神品。”冰砚瞟了他一眼,道:“带路。”临潼谨慎,道:“师父。要不要告诉师叔祖?”冰砚微微一笑,道:“一个魂魄,没有实体,无法聚气行功,道法再深也没有用。”靥魔点头道:“那就请跟我来。”冰砚便带了两人随他飞去。
众人穿过堂庭山,进入即翼山地界,即翼山满山都是怪树,那树一树之上,生有五彩树叶,红橙黄绿紫,五彩缤纷,满山瞧来花团锦簇,就是夜晚瞧来都甚是漂亮。临潼忍不住凑近些,想摘一片树叶下来瞧瞧,谁料却见那树上爬满了一种巨大的怪虫,瞧来倒有些象头肥硕的猪趴在树上;这虫浑身褐黄之色,虫背上满是刚毛,一双眼睛黝黑锃亮,盯得临潼头皮发麻。临潼忍不住“啊”一声叫,退后好几步。
靥魔笑道:“没事,这是腹虺,吃树叶的,不会伤人。”说着已经走到一处巨大的山崖。山崖对面,有一座独峰,耸天而立,不与群峰同列,靥魔指着山腰一处云霭飘浮处道:“那里就是轩辕坟。”
好吧。实在是气不过了。深夜路过看到这样的人。
请问,我贴文有什么地方惹到你了?你不喜欢也好,你厌恶也好,你觉得恶心也好,请你避开,不用绕道,大路很宽,各走半边,你拧到我闹啥子?你喜欢什么,你的兴趣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不想讨好;我写作不是为你。你的爱好你的口味请不必告知。
你问我脸红不脸红,我要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脸红,我完全不脸红。我的小说不红,不需要你来发通告,我知道;我也很坦白的告诉你,你所谓的马甲,你所谓的自吹自擂,都不是我干的。你信也好,你不信也好,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澄清,不想跟你解释。有朋友过路看了几天,然后注册一个名字发言,这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能对他说声感谢。
在天涯我是新人,ID是新的,我从来不上天涯;在这个不红的万世搁置一年后,一位长期在天涯当看客的朋友拖我来天涯发文,他异常热心的说要替我想办法,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小说,想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很感动,无论如何,非常感谢这位朋友,他为了我的小说能被更多的人看到,非常的努力,他在QQ,在书友中到处替我宣传。想到他这样无偿的替我奔走,常常很愧疚,我看到他的ID常在深夜顶帖,比我更积极,比我更踊跃,比我更在意大家的看法。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从来不在乎你所谓的有人顶帖与否,有人看,有人分享,我当然很开心,但是没有人看,我无所谓,习惯了。冷板凳不是一天坐出来的。我努力的装斯文,尽管我不斯文,我不想骂人,因为我怕伤了朋友的心,不想让他觉得有我这样的朋友丢人。对不起,最后还是愤怒了。你这样的人从来不懂,每天坚持早上、中午、晚上都来为朋友呐喊的人有多珍贵。
第七十一节 通天
冰砚带了临潼淮南尾随靥魔飞过云霭,落下云头,却见山腰之上,怪石嶙峋,怪石之中,有一条逶迤小道,这小道全是破碎的玉石铺成,路边有许多巨木,光秃秃没有一片叶子,树干之上,结有很厚的蛛网,蛛网之上,满是灰尘。蛛网后面,有许多冷幽幽的眼睛,盯着众人,细细瞧来,却都是一些硕大无比的蜘蛛。草丛之中,有许多奇怪的亮斑,发出冰凉的蓝光,淮南忍不住问道:“那个发光的是什么东西?”靥魔微微一笑,道:“那是枯木蛛的粪便。”淮南一愣,忍不住打个冷战。
路边每隔丈余,便生有一株巨大的类似蒲公英一样的怪草,这草叶纷披,倒似堆了一叠鹤翼,草叶正中支有一根颀长的草茎,草茎的顶端长的却不是绒球,乃是一颗丝球,内中却是空的,里面有一种奇怪的冷光,乃是冰冷的青色。靥魔走路之际小心翼翼,尽量避开那青光。冰砚瞧见,倒不由得吃了一惊,道:“这是什么灯?”靥魔苦笑道:“里面点的是灵魂石。”
临潼奇道:“师父,什么是灵魂石?”冰砚叹一口气,道:“把虚无的魂魄灌注在青玉之中,便可作成灵魂石。只是拇指大小的一块灵魂石,便至少需要上百个魂魄。”临潼一愣,道:“这样残忍,就拿来点灯?”冰砚冷笑道:“魔道中人,什么残忍的事情做不来的。我看这个通天教主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靥魔干笑两声。领头前行。
走得十来丈,转过几处高崖乱石,前方陡然显出一个石窟。这石窟门口,立有两个巨大的凶神玉像,左首一个没有头颅,双手拿了巨大的斧头,以乳头作眼,以肚脐作口,十分狰狞,右首一个与人无异,神情却极是威猛,双手拿戟,神像像座乃是以黄玉所雕,铸波浪水涛之状。却是刑天与共工之像。
石窟之内乃是无尽的玉石阶梯,深入山腹,不知通向何处。靥魔道:“跟我来。”却不走那玉石阶梯,转到石窟的一面石壁之旁,在一处极不显眼处轻轻一按,立时响起“扎扎”一声,那玉石阶梯之上的一段突然下沉,露出一个地洞的入口来。靥魔道:“就在这下面。”临潼望了一眼,下面黑漆漆的全然瞧不见任何东西,忍不住打个冷战,道:“师父,我们还是回去叫上师叔他们一齐过来罢。”
冰砚微微一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说着飞出纯钧,纯钧立时放出无比耀目的光华,那地洞立时给照得雪亮。靥魔见了冰砚的神剑,心中吃惊,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赞叹道:“好剑!真是好剑。”冰砚淡然道:“走罢。”众人走下那地洞,那地下却是一座曾经气势无比磅礴的地下宫殿,只见迎面而来一座巨大的花园,花园正中乃是一个水池,水池之中散落有几个正在受刑的铜像,或挖心,或掏脑,或断肠,十分狰狞;水池正中安有一张精致的铜座,这铜座的底座乃是无数的铜塑骷髅,却是个祭台。
年岁久远,水池之中已然无水,花园之中生满了一种奇怪的野藤,将路径全都掩埋。那野藤无风自动,无数蔓条在地上自在滑游,靥魔道:“这是蛇藤。会咬人的。你们小心些。”说着便自蛇藤上飘然而过,冰砚一皱眉,轻轻一招手,叱道:“七变!石像!”那蛇藤陡然顿住,全都变成了石藤。靥魔有些惊异,多望了冰砚两眼,道:“跟我来。”
说着转入花园之后。花园后面乃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宫门。那宫门高有十来丈,门上雕刻有无数怪异的鬼魅,瞧来可怖。步入宫门之后,乃是一间巨大的神殿,神殿穹顶之上镶有无数巨大的灵魂石,发出诡秘的青光,将那大殿照得有如梦境。神殿正中塑有一座高十来丈的铜像,这铜像高冠峨带,神情和悦,铜像之前,跪有一具骷髅,骷髅浑身裹有一层水银,脖子上还挂有一块玉尺。
靥魔指着那骷髅道:“这就是我的肉身。”冰砚四瞧了数眼,道:“神像后面那个走廊通向什么地方?”靥魔苦笑道:“那后面是通天教主的起居之地,倒没有什么。这个铜像就是通天教主。”冰砚点点头,道:“淮南,临潼,你们试试看,能不能把东西收回来。”淮南取出阊阖扇,那扇子一出来,便自发出无比柔和的白光,却是从前所无的。淮南大觉奇特,将那扇子朝那骷髅轻轻一扇,陡然之间,那骷髅脖子上的玉尺瞬时飞起,化做一根玉骨,飞到阊阖扇上,阊阖扇本是折扇,那玉尺一飞至,却瞬时化作了一柄羽扇,共有七羽,洁白无暇,玉色锃亮,隐隐有宝光流动。
那骷髅身上也立时“铮”一声响,陡然弹出一根似有若无的细烟来,那细烟一头系在骷髅脖子上,一头系在靥魔脖子上,此刻一弹出,便慢慢化开,靥魔忍不住手舞足蹈,道:“自由了,哈哈,我自由了。”临潼也取出阆寰瓶来,阆寰一出,还未动作,那骷髅身上的水银便立时流动起来,慢慢汇集聚拢,飞升而起,最后化作一根银色的细线,窜回了阆寰瓶中,阆寰原本是净瓶,瓶口细小,此刻却陡然化做花形,晃眼一瞧,倒似乎是一朵含苞未放的玉莲。
靥魔却“嗖”一声缩回了那骷髅脑颅之中,瞬时那骷髅“喀喀”两声,自行站了起来,朝冰砚等一鞠躬,道:“多谢。”那骷髅便慢慢的生出血色来,血骨之上,再生出筋肉皮毛,一丝一丝的长出,竟然又化作了一个中年男子。甚是儒雅斯文。冰砚朝他一点头,道:“既然你死而复生,我们也得到了法宝,自此两不相欠。”说着望了望通天神像背后走廊,对淮南临潼道:“走,进去瞧瞧。”
靥魔却立时道:“那是我们通天教的圣地。外人不便进去。还请海涵。”冰砚冷哼一声,道:“通天把你困了九百年,早不把你当他教门中人,你何必惺惺作态。我们瞧一瞧,也不过是好奇,长点见识。”靥魔干笑道:“他对我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我是教内之人,自然不能不守教规。”冰砚嗤笑道:“你要是守教规,也不会被困这九百年了。别废话。不过瞧瞧。”
谢谢非不能的支持。。。我气的不是批评文章写得不好;根本没看就来拆楼这就很气人。算啦。54才是王道,就当他是来替我置顶的。心宽体胖,我估计不胖成洪金宝容不下。。。。。
靥魔皱眉道:“请别强人所难。”冰砚摇摇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倒也罢了。”转头对淮南临潼道:“走罢。回去了。”正说着却突然听得头顶“喀嚓”一声巨响,那穹顶陡然之间掉了下来,众人吓了一大跳,冰砚一把提起淮南临潼,倒飞出十来丈,却见穹顶轰然垮下,掉下无数巨石来,“砰砰”之声大作,突然一块巨石不偏不倚,撞在铜像头顶,那铜像吃重,“咚”一声那铜像头颅滚落在地,倒吓了众人一跳,少顷,那穹顶不再掉落石块,冰砚等向上瞧去,却见穹顶之上,却是一见大殿,那掉落石块露出的大洞洞口上,此刻正探出一个人头来,这人冰砚却认得,不由得吃了一惊,却是青城山那个放烟龙的小子。
这小子正眉开眼笑,叫道:“师妹,找到了,下面有个好大的铜像。不过没有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说话间另又探出几个人头来,为首的那个,却正是周灵璩。灵璩笑道:“你个傻小子,倒有傻福。走下去瞧瞧。”说着众人御物飞行,飞了下来。才下来,却瞧见一脸惊诧的冰砚和一个一脸怒色的靥魔。
靥魔脸色铁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们轩辕坟放肆。”灵璩一愣,瞬即冷道:“你是通天教的余孽?”靥魔哼了一声,道:“你倒真不怕死。”灵璩白了他一眼,转身对冰砚道:“你是名门子弟,怎么和邪门歪道在一齐?你的师兄呢?他不管你的吗?”淮南大忿,道:“住口。我师父的事情,轮不到你管。”灵璩一愣,尚未还口,她那师兄已经叉腰骂道:“小畜生,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冰砚却陡然双眉一竖,喝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腰一挺,道:“青城弟子闻新晴。”
冰砚冷哼一声,傲然负手,袖袍盖住双手,暗结法印,冷冷叱道:“记住,我的弟子,轮不到你来教训。”陡然睁大双目,瞬时那闻新晴眼前一黯,立时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背后却传来一阵无比恐怖的怒号,回头一瞧,却见七宝宫外血池之中那个铜人正嗷叫着挥舞了巨杵向他冲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大叫道:“师妹,师妹!”却听不见回答,哪里还敢犹豫,升起法宝,“嗖”一声向前飞去,飞得又快又急,却“砰”一声似乎撞上了墙壁,眼前却依旧是一片漆黑,伸手一摸,全是空的,正莫名其妙,后面巨杵挥舞之声已经到了耳边,不敢犹豫,侧身再飞,飞不多远,又是“砰”一声响,又撞上一堵无形之墙。
新晴又惊又慌又怕,回头看时,那铜人却已经追到了面前,再无处可躲,只吓得浑身战栗,那铜人却一把将他倒提起来,一口咬在他腿上,大口咀嚼,啃得津津有味,新晴吓得几乎昏死过去,惨叫声中,突觉下体有异,湿答答热乎乎的一片,垂头看去,却是吓出一泡尿来,这时辰却哪里还顾得,只是不住哀号,叫得半晌,突觉有异,这铜人啃了半天,却不觉得疼痛,立时意识一醒,却见自己依旧站在那断头的铜像之旁,青城一干弟子莫名其妙的把他盯住。淮南却在哈哈大笑,道:“这个闻先生居然尿裤子。”
周灵璩等人却也莫名其妙,只见冰砚呵斥了两声,这新晴便满屋子乱窜,跑没一晌,就又喊又叫,还给吓出一裤子尿,任凭众人如何叫唤,却始终不闻不答。周灵璩知是冰砚使的法术,对她十分忌惮,不敢开口相求,正莫奈何,见他突然面有愧色,知他已经清醒,几个弟子忙上前来,将他挡住,免他丢人。却听冰砚森然道:“你可记住了我的话?”新晴不敢应答,灵璩只得硬着头皮道:“程师姐的道法神奇,小妹十分佩服。只是大家都是修真同门,何必伤了和气。”
冰砚望了她一眼,道:“你不是采药的吗?怎么倒采到这里来了?”灵璩微微一笑,道:“神药难找。自然生在奇异处。”说话间,眼睛却瞟向神像背后的长廊。靥魔森然道:“你毁坏轩辕坟,如此放肆,哪里将我们通天教放在眼中,你若是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留你个全尸。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灵璩冷哼一声,道:“口气不小,不知道你的道行有多高。”说着飞出一面水绿色的灵幡,那灵幡之上裹了一层异样光芒,微微闪现,有如星芒;灵幡一面绣有数多青莲,一面绣有日月星宿,正是青城山四宝中的青莲宝色旗。
多发文才是对支持的朋友最好的回复。。。
*****************************************************
第七十二节 残篇
靥魔听得灵璩之言,点头道:“好,果然是初生牛犊。择死而赴,乃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说话间,那黑烟猛然一缩,靥魔双手结印,喝道:“血影神光大法,鬼门关!”话音消落,地面突然开裂,裂缝之中腾起一股股黝黑的浓烟,灵璩大觉有异,立时道:“大家靠过来,小心。”几个青城弟子立时聚拢,围成一个圆圈。
那浓烟升起,渐渐消散,烟雾之中,赫然站有数十个铁甲骷髅,个个手拿利器,浑身无一点皮肉,枯骨之间唯有残破的血筋,眼眶之中倒有两个炯炯有神的眼珠,静静盯住青城弟子。几个青城弟子头皮发炸,灵璩傲然道:“邪门伎俩,不过尔尔,大家别慌,集中目标,过来一个杀一个。”说话间,前排的数个骷髅已经张口发出怪异的嘶叫,挥舞了刀剑冲了过来,这些骷髅瞧来无皮肉,动作却毫不生硬,十分利落迅捷,倒比常人还快些。
周灵璩飞起青莲宝色旗,双手结大印,念动法咒,叱道:“返照迎潮!”瞬时青莲旗上卷出一片湛然金光,有如黄昏落日,又似乎铁炉熔金,朝当头那几个骷髅照来,几个骷髅给金光一照,立时睁不开眼,金光穿身而过,那骷髅立时散架,枯骨掉落一地,可惜她法力尚浅,那骷髅虽散架,却未被打散附骨的怨灵。那满地的枯骨自行滚了过来,指骨欲抓,腿骨欲踢,头骨欲咬,无一肯罢休。一时几个青城山的弟子纷纷挥动宝旗,满地乱砸,慌做一团。
淮南忍不住好笑,道:“瞧来这几个青城弟子法力不过如此。那个靥魔也不见得多厉害。”冰砚却摇头道:“你懂什么。那个靥魔早就走了。”淮南愣了愣,道:“他不是在那个走廊入口吗?”冰砚微微一笑,道:“你还说这几个青城弟子呆,你也一样傻。临潼,你瞧出来没有?”临潼点点头,道:“哥没有留心。你瞧那个靥魔眼中无神,只会摆出一脸恶像;已经是个假的了。那是一个身外化身,不过是个术法替身。照我看,应该是张火符烧出来的幻象。真身应该早就进那个走廊了。”
冰砚点点头,道:“有长进。”说着顺手给淮南一个栗凿子,道:“就你就知道偷懒。一点不肯用心。”又对临潼道:“还有呢?”临潼微微一笑,道:“刚才还有一个人,用的是奇门遁甲之术,已经进了走廊。只是那个人的术法不精,连我这点万象功的底子,都能察觉到她的异动。照我看,那个人应该是和咱们一路同行的殷毓黧殷姑娘。”临潼一愣,道:“她的同门在这里,怎么不帮忙?”冰砚微微一笑,道:“你又犯傻,我和临潼怎么会知道,你去问那个殷姑娘不就好了。”淮南一愣,还未答言,冰砚就道:“这走廊里必然有什么古怪。咱们去瞧瞧。”
说着陡然身子一晃,已经化作一团青烟,裹了临潼淮南,飘向那走廊。冰砚修习的万象功,其化烟之术非少君赵墨等可比,那走廊口的身外化身如何能识破她的术法,直直让冰砚等穿了过来。冰砚等飘进那走廊,却见走廊之中悬挂有无数薄薄的蓝色细纱,那细纱低处已经十分破败,蒙有很厚的尘灰,唯有顶端尚还有几成新,瞧来朦胧如烟,如梦如幻,倒似乎将碧蓝的天空裁了一块下来。
穿过走廊,陡然见一间巨大的大厅,大厅四周都有一块半人高的灵魂石,将那大厅照得清冷异常,四面的墙上,都雕刻有浮雕,全是恶魔凶神,十分狰狞可怕。大厅厅中整整齐齐摆有十来排棺木,每一具棺木都金碧辉煌,乃是纯金铸就。棺木之上,雕饰有奇怪符文,似乎字又似乎图,似字却非中土文字,似图又不成物什,极其怪异。临潼瞧见这许多棺材,吓了一跳,冰砚皱眉道:“有什么好怕的。”说着四望数眼,大厅左右各有一侧门,冰砚心动法诀,轻轻念道:“万象,影痕术!”
立时右边门上化出幻象,却见靥魔在右门角落不显眼处踩下一个脚印,再化作一团黑影,从右门中飘然而进;之后不久,又见一婆娑女子,在右门转得数刻,细细的瞧了瞧那脚印,转而向左,走不上几步,却又倒了回来,自右门而入。淮南笑道:“这个殷姑娘倒聪明,没有上那个靥魔的当。”
冰砚微微一笑,突然一手一个,提起淮南临潼,瞬时飞起,贴在墙上,化作三个浮雕。稍时,却见灵璩领了几个青城山的弟子,灰头土脸的进来。闻新晴道:“糟糕,有两个门。走哪边?”灵璩想了想,并不答话,在左右两个门边都瞧了瞧,毅然领了众人自右门而入。
瞧他们进去,三人走下石壁,化烟尾随而上。右门之后,乃是一道盘旋向下的阶梯,阶梯两边的石壁满是尘灰,十分破败萧索,石壁之上渐渐有了苔痕,想是深入山腹,山腹之中潮湿异常的缘故。走不多远,到处都听得有水滴滴下的声音,整个阶梯游廊之中,都是空荡的水滴声。一路走来,那走廊两边有许多奇怪的墓室,墓室之中,或乱扑有腐烂的尸首,或堆满干枯的骷髅,不一而足。走得许久,终是到了走廊末端,却见是一间无比巨大的大厅。那大厅高有数十丈,厅门口有两尊石像,左首一人人头鸟身,头是女像,十分端庄美艳,右首一人甚是怪异,下身不是双腿,腹部就接在一只狐狸的脖子上,那狐狸生有九尾,却是玄鸟与九尾狐的石像。
这俩石像高有数十丈,淮南身量甚高,还不如那玄鸟身上一片羽毛大。大厅与平常神庙不同,并非四方之形,乃是浑圆的一个大厅,大厅边缘有八根巨大无比的圆柱,每一根都有数十人合抱之巨,柱上每隔三丈,就有一截空心,空心之中点有一颗浑圆的巨大灵魂石,发出青幽幽的光芒。大厅正中,竖有轩辕黄帝的神像,以一块巨大无比的青玉雕刻而成,那一根手指,就有两人大小,黄帝神色慈祥和蔼,目光炯炯,身侧盘有一条带翅的巨龙,想来是应龙。
大厅的地面,有许多细细的银色水流,冰砚细细瞧了瞧,却是水银,空气之中,亦满是一股挥发的汞气。淮南却指着高悬头顶的黄帝双手道:“快看,黄帝掌心上有张祭台。”冰砚拉了他二人飞升而上,却见殷毓黧和周灵璩正双双对骂,两人口中虽在争吵,手上却没停,站在黄帝的肩膀之上,和靥魔斗法。那数个青城弟子早已不支,受伤倒在黄帝手肘之上,尽数双目紧闭,想是已经昏死了过去。
黄帝双掌合托,掌心处有一张祭台,亦是纯青玉雕就,祭台无柱腿,四角都有一头玉狮子,将那祭台托住。祭台中心,放有薄薄一本册子,瞧来不过十来页,却有五彩氤氲的灵光环绕;祭台边缘,烧有一圈火焰,火焰熊熊,十分狰狞。冰砚算得识火的大家,却认不得这火焰。
靥魔站在轩辕的衣领上,左肩肩头烧有火焰,正是祭台之上的怪火,那火焰火势不大,却终是无法熄灭,慢慢的将他的肩骨烧成灰烬,一点一点的化开飘落。他左手施法,刚刚将那火焰压住,行将熄灭,周灵璩便使青莲宝色旗,轻轻一挥,那火焰却又烧了起来。殷毓黧立得稍远,双手何时,结大法印,不停的放出剑气,靥魔道法强过她二人百倍,却给祭台上这妖火烧中,肩骨给烧去,行功不畅,真气无法凝聚,术法难以发出,处处受制。偏青城山的旗帜灵幡,都有助火之功,那火焰竟然越烧越厉害,断无熄灭之像。
靥魔甚是恼火,却无计可施,殷毓黧心思机灵,原非常人可比,她飞出的剑气,总在靥魔背后,叫靥魔难防难挡,淮南瞧了半日,道:“那是什么书?”冰砚皱眉道:“想来是道法的秘本。”淮南一脸跃跃欲试,道:“师父,我们为什么不拿?”冰砚微微一笑,道:“你的万象功练好了吗?”淮南立时矮了半截,道:“我懂了。”冰砚摇头道:“这个靥魔中了结界之术,被妖火缠上了。他不过多拖得些时候,这本书和他无缘了。”临潼亦道:“我看那火只要烧到了肩下两分,他就要逃。要再多烧上一分,就没救了。”
冰砚点头道:“那也是他贪心之故,他这人没脑子罢了。”淮南茫然望了望临潼,临潼道:“以他的道法,强过那两个丫头百倍。那书是死的,只要有人呢先拿了出来,任凭是谁拿的,他没有夺不过来的,偏又要自己先拿,中了这妖火。”说话间,果见靥魔转身就跑,毓黧笑骂道:“妖道,受死!”放出一排剑气,直追过去。灵璩却陡然一个转身,飞向那祭台。毓黧立时喝道:“师妹,你作什么!”灵璩哪里答理她,直扑向祭台,毓黧立马结印,叱道:“残雪映月!”瞬时灵幡之上卷出一片雪光,四周空气瞬时结出寒气,灵璩血脉一冻,险些自空中摔了下来,无奈结印,叱道:“斜照弄晴!”瞬时宝色旗上放出莹然豪光,有如溶溶春风,瞬时化去那寒气。
毓黧飞窜上来,单手一弹,叱道:“寒鸦逐日!”其背上立时飞出数点五彩剑气,“嗖”一声劈向灵璩,灵璩斜斜飞开,避开剑气,卷出青莲宝色旗,叱道:“残照当楼!”瞬时一片清冷光芒自旗上盈盈照来,那青光之中,隐隐有潇杀之气,青光过处,轩辕玉像之上竟然给照出细细的裂纹来。毓黧骂道:“死丫头,竟然敢向我动手!”说着双手结印,焰光云界旗瞬时卷开,将她裹身护住,那青光照来,划身而过,毓黧脱口喝道:“银汉飞星!”焰光云界旗上立时飞出数点寒芒,挟带了一股旋风,“嗖”一声卷了过来,灵璩“呸”了一声,道:“早入门几天,就会摆谱,有多大能耐!”说着青莲宝色旗微微颤动,旗身猛然放出一条奇大无比的青绸来,那青绸飞出迎上寒芒,“嗤嗤”数声,寒芒刺穿青绸,一过青绸,那寒光却瞬时黯淡,飞到灵璩面前,灵璩轻轻一口气吹来,那寒芒便消散无形。
那青绸却有如一条灵蛇,朝毓黧缠来,毓黧骂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说话间单手一弹,焰光云界旗上飞出一条红绸,那红绸之上裹有淡淡火光,灵璩却毫不理会,飞身扑向那祭台,谁料毓黧飞出的红绸却不是卷向青绸,亦是飞向那祭台,灵璩和红绸同时飞到,灵璩有青莲宝色旗护身,不惧那妖火,一把抓起那小册子,红绸却也瞬时卷到,扯在那册子之上,猛然一扯,那小册子立时从中撕开,撕作两半。灵璩大怒,劈手抓向红绸,红绸却瞬时飞了回去,落到了毓黧手中。
第七十三节 灭口
那青绸却也瞬时飞至,将毓黧裹了个严严实实,灵璩喝道:“把轩辕残篇交出来!”毓黧冷道:“你少做梦!”说话间身上裹的焰光云界旗上立时放出火焰,虽是凡火,那青绸却是易燃之物,瞬时烧成灰烬。将半册轩辕残篇放在掌心,瞧了半晌,道:“行了,师妹,你的道法虽说略有小成,可是要说到盖过我,那却未必。这册子咱们一人一半,也就罢了。咱们真是斗起来,恐怕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你是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
周灵璩默然半晌,道:“咱们任是谁独自拿了这残篇,对方都会去师父处告密,咱们谁都讨不了好。以后再也无法回青城山。回不回山倒也罢了,师父却定然不会放过咱们。我们虽有宝典在手,修行日短,哪里是她的对手,这轩辕残篇最后还是师父的,师父将来一定会传给大师姐,咱们都没指望。”
殷毓黧点头道:“算你聪明。知道就好。”说着回头望了望昏倒在地的一干青城弟子,道:“一不做,二不休,你把他们都杀了。就推在那个妖人身上。将来咱们才没有纰漏。”灵璩瞄了她一眼,道:“你动手罢。”毓黧冷哼道:“你装什么干净。”毓黧道:“人我杀,可是得要你的火来毁尸灭迹。”说着飞将起来,正待动手,却陡然见一人自青城弟子中跳了起来,却是闻新晴,新晴一脸惊骇恐惧,叫道:“师妹,师姐,别杀我,我一定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灵璩脸色一变,微微一笑,道:“别的人也罢了。师兄你是我这边的人,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把他们都杀掉。跟我走罢。”闻新晴望了望地上的一干弟子,颤声道:“我下不了手。”灵璩瞄了他一眼,道:“师父老人家的脾气,你可不是不知道。要是她知道我们私藏了东西,就是天涯海角她也会把我们挖出来的。你可别害我们。”闻新晴埋下头,望了望地上这几个人,灵璩淡然道:“张师弟拿了本该是你的戮魂幡,你却只能拿到一面没人要的散花檠,你不是一直都很恨他吗?不如就先杀了他。还可以把戮魂幡拿回来。”
闻新晴掉头看了看躺着的一人,神色犹豫,举起手来,结出法印,却念不出咒语,灵璩有几分倦怠的道:“张师弟对大师姐还存有非分之想,去后山给大师姐种了半坡的朱翙草,你不是很不满吗?那朱翙草可还是你从南海带回来的种子。”新晴陡然放手,“扑通”一声跪下,道:“别说了,别逼我。我不能这样做,大师姐会瞧不起我的。”毓黧冷哼一声,道:“你不肯杀了他们。叫我们怎么放心信任你?”
灵璩脸色却毫无异常,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话音未落,她就暗结法印,待新晴跪下,陡然喝道:“返照迎潮!”立时青莲宝色旗上放出夺目金光,这金光惨烈夺目,地上的几个弟子瞬时给金光照得皮焦肉烂,一命呜呼,新晴警觉金光照来,瞬时飞出散花檠护身,却来得晚了,那金光辟头照来,照在脸上,立时满脸生痛,脸上“劈啪”两声,皮肤皴裂,破口处冒出水泡和黑烟。新晴立时倒飞开去,散花檠卷出凉风护体,回头瞧去,却见一干青城弟子尽数毙命,不由得又惊又怕。
正惊恐莫名,却听毓黧喝道:“别让他跑了!”说着焰光云界旗一挥,叱道:“寒鸦逐日!”瞬时飞出数点剑芒,“嗖”一声劈向闻新晴,新晴大惊,卷起散花檠,“嗤嗤”数声,剑芒刺穿散花,尽数钉在新晴身上。新晴咬牙不敢稍停,御旗飞起,朝轩辕玉像后面的甬道飞去。临潼瞧冰砚早想出手,却一直犹豫,不提防灵璩心狠手辣,瞬时便杀了同门,待见到灵璩毓黧追杀新晴,哪里忍心,忙道:“师父,你救救他。”冰砚叹一口气,挟带两人,尾随而去,她一直化烟以行,以她的功法,灵璩毓黧哪里能瞧得出来。
刚追入那甬道,却陡然听见灵璩“咦”了一声,道:“他掉下去了。恐怕活不成。”冰砚一愣,飘然而过,却见灵璩毓黧站在甬道尽头,那甬道尽头却是一口火潭,火潭之中翻滚的是熊熊火浪和熔岩。冰砚微微叹息一声,拉了临潼淮南瞬时化烟飘出,那灵璩耳朵尖厉,猛然吓了一跳,喝道:“谁?是谁?”毓黧却没听见,冷笑道:“装神弄鬼,有什么人在这里,难道我还不知道?”灵璩皱眉道:“我明明听见有人叹了一口气。”毓黧哼了一声,御旗飞起,道:“先出去再说。你和我一块,咱们俩势单力薄,一路多妖,不如和峨眉山的道士结伴通行。”灵璩摇头道:“我们进来之前,有个峨眉山的道士进来过,我想那一声叹息说不定就是她。”
毓黧摇头道:“那棺材厅里有两个门,她应该是走错了。不然有轩辕残篇这样的异宝,她哪里有不夺的道理。必然不是她。走罢。”灵璩点头道:“那倒或许真是如此。不管如何,先回去瞧瞧情形,若是真是她,也正好杀了她灭口。”毓黧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杀人上瘾了。”灵璩冷笑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银汉飞星这样的技法,必然修炼了禁术。要成禁术,须得生人魂魄,不知道你杀了多少了,倒是说我。”
两人出来,毓黧带路,回到峨眉众人驻地,却见峨眉山的道人三三两两,早已安歇,只朱利贞带了几个守夜的道人御剑四面巡视,虽见灵璩面孔生疏,瞧她和毓黧同行,想来都是名门子弟,倒也并未多心提防。朱利贞随口问毓黧几句,毓黧甜甜一笑,脸颊生春,道:“倒真是凑巧,我因夜长,不过出去走走,没想到见到了我们青城山的旗光。认得是师妹回山,便叫她和我们一道。”灵璩姿容绝美,比毓黧更甚,肤光照人,秋波婉转,一干峨眉弟子哪里还认真追究,不过说些客套话。
毓黧道:“不知道程师姐的歇脚处在哪里,这样好月色,他未必就休息。正好过去咱们说说话。”一干峨眉弟子立时面面相觑,一个胆儿大的道:“程师叔脾气古怪,咱们都不敢过问。刚才我瞧她带了两个徒弟,在东边的林子里。不妨过去看看。”灵璩嫣然一笑,道:“那林子这样大,哪里找去。还请真人带个路。行个方便。就是程师姐见怪,还有我姐妹呢。”那弟子见她笑靥如花,哪里好意思说不,只得领了她二人飞起,望冰砚的峨眉刺处飞来,待飞近了,那弟子神色惴惴,望了望前方,犹豫片刻,任是灵璩笑得再动人,亦摇头道:“就在前面,我不敢打扰师叔休息,两位还是自请罢。”
作者:memory1729 回复日期:2009-9-16 11:42:00
989楼 作者:无忧草50 回复日期:2009-9-15 21:36:00
佳人自崤山出,其冠高耸,其服华美,谈笑间,以梅花化剑,灭冥尊于须臾。
佳人是不是就是冰砚啊?冥尊呢?
等楼主慢慢写。
--------------------------------------------------------------
这不是说,到最后,小程都没能换回身体。偶的心都碎了。
作者:海的天边蓝 回复日期:2009-9-16 12:49:00
换回也很奇怪吧
********************************************
同天蓝握爪。。。换回来不是更怪???当初本来只是打算让天狐脱身,暂时的。。。。然而邪恶的发现这样反而比较有人气。。。。囧个先。。。。
灵璩毓黧无可奈何,只得自行前行,灵璩忍不住道:“这个程冰砚怎么就叫他们这样害怕?”毓黧苦笑道:“你可别小看她。这峨眉山的道人那么多,不怕她的,可没有几个。她脾气火烈,说一不二,我虽没和她打过什么交道,却也忌惮她三分。”两人说着已经到了那峨眉刺下,却见那峨眉刺千枝万叶,织成厚厚的三间藤房,悬在棪木之上,浮在月光之中,别是一番景致。毓黧唤了几声,却不闻回答,唯有夜风徐徐吹来,晃动树叶,沙沙作响,这静谧却叫毓黧灵璩手心出汗,莫名紧张。
却说冰砚与淮南临潼二人出来,到那棺材厅,淮南突道:“师父,不知道另外那个门里有什么?”冰砚毫不迟疑,立时飞入左边门中,道:“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左边门中,依旧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那走廊却比右边更要来得破败,也一样盘旋向下,走廊两边有许多密室,瞧来有些是兵器库,有些是书房,有些是储藏室,而今却全都是空的,只有一堆朽烂的兵器架和坍塌的书架、霉烂的储藏箱柜。
那走廊甚长,走到后面,地上渐次见有许多骷髅,这骷髅年岁久远,全都是灰黑之色,微微带起的衣风,都会将它们吹成一团灰,散去架子。有一些骷髅似被大力摔入墙壁之中,嵌在墙上,如今倒还算完好,瞧来却十分诡异。淮南道:“瞧来他们死前都在斗法,死得很惨烈。”冰砚摇摇头,道:“这些人道法很浅,都是被一击致命。”说话之间,陡然见前方出现一大厅,这大厅与轩辕黄帝那大厅大小在伯仲之间,略略有些不同。
这大厅之中,满墙都刻有怪异符文,符文之上,隐隐有宝蓝色的光芒流转,大厅之总散落满全是枯骨,枯骨垒成了一座二十来丈高的骨山,骨山顶上,站有一浑身黝黑的骷髅,显是中毒而亡。这骷髅右手五指指骨尽数插在一另外一具骷髅的头骨之中,十分凶狠。淮南忍不住“啊”了一声,道:“这人杀了好多人。好生了得。”临潼道:“这人想来道法很厉害,却是中毒死的。”
淮南却“咦”了一声,那站立的骷髅的右手的小指指骨尾节上,戴有一枚蓝光盈盈的戒指,那戒指通体晶莹剔透,不知是何物所成。淮南一时好奇,飞身起来,把那骷髅的五指拔出来,将那戒指取下,谁料那戒指一拔下,那站立的骷髅立时“砰”一声化作一团黑灰,飘洒而下。
那跪立的骷髅却瞬时跳了起来,哈哈大笑,跳在地面,单掌一挥,掌心冒出一条细细的蓝色光线,那光线连在骨山的一副枯骨之上,光线一吸,那枯骨变化作了一股黑烟,腾起便瞬时消散;那光线渐渐明亮,他脚下亦慢慢腾起一阵阴影,阴影过处,自脚开始,那枯骨慢慢的长出血肉筋皮,几乎不过弹指间的速度,那骨山便被抽得精光,大厅之中立时空无一物,那骷髅也化作了一个中年男子,五官英挺俊朗,只神色十分凶狠彪悍,只是他头顶那五根指骨插出的窟窿却没有长好,一根手指碰巧插在他的额头,透过那手指留下的痕迹,尚能瞧见脑内的物什,十分恶心。淮南吓了一跳,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五指一抓,淮南掌心的那枚戒指便“嗖”一声给这人吸了过去,套了他的手指之上,这人裂嘴一笑,道:“傻小子。若是别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我一巴掌拍死他。看在你放了我,不和你计较。记住了,本大师生前号为墨阳真人,如今过了一趟鬼门关,被通天那个老贱人用我的青琐伏魔戒强压了九百年,如今这山头的鬼怪,都称本大师为梦魇。”正说话,却见淮南突然双目精光爆射,神色为之一变,极是阴鹫可怕的嘿然一笑,道:“墨阳,你个反贼,为了轩辕残篇,竟然和紫阳合谋,下毒害我。让你苟且偷生了九百年,如今我要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第七十四节 离魂
梦魇一愣,大是惊骇,“嗖”一声转身,闪电般飞向冰砚身后的出口。淮南冷笑道:“想跑,没门!”说话间略一弹指,叱道:“如意神矛!”“砰”一声响,其指尖立时炸出一道乌木长矛,矛尖烂银之色,有磷光闪烁,矛身弯曲,倒似一条扭曲的长蛇。这神矛飞出,快似流星,梦魇却不抵挡,向前直飞,不过略偏偏身子,闪过要害,那神矛“嗤”一声刺穿他的肩胛,“铮”一声响,扎进地面,矛尾在地上摇个不停。
梦靥却已经闪出了门,淮南“嗖”一下飞起,直追出来,冷不防一旁冰砚突然双手结印,已经喝道:“离魂大法!给我滚出来!”话音起时,淮南身子一顿,神色之间,似是不敢相信,望向冰砚,旋即吼道:“臭丫头,你找死!”怒吼声中,猛然竖起指掌,正待施法,却不由自主的一声嗥叫。临潼茫然无措,只见淮南身上突然给拉出一个十分狰狞的魂魄来,这魂魄牢牢的盘在淮南的脖子上,不肯松手。
冰砚哪里肯罢休,全力施法,那魂魄便被一点一点的自淮南身上拉出来,那魂魄朝冰砚叫道:“蠢丫头,我是通天教主,我附上这小子的肉身,是他的造化,你不要干傻事!”冰砚破口骂道:“呸,妖道,想占我弟子的肉身,门都没有。”说话之际额头汗水汩汩而出,那通天却也被慢慢曳了出来,最后一声怪叫,化作一摊青烟,瞬时散开消亡。冰砚却立足不稳,慢慢瘫软下来。
临潼慌忙一把扶住她,道:“师父,你没事罢?”冰砚摇摇头,道:“没事。不用担心,不过是耗功过度,休息一阵就没事了。淮南,你呢,那个妖道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残留在你身上?”淮南摇头道:“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应该已经被师父拖出来了。今天不是师父,我就成了傀儡了。”冰砚劈手给他一个栗凿子,道:“不能碰的东西你也要乱碰。这个教训给记住了。不然,将来有你的苦头吃呢。”
淮南忙点头道:“弟子今后一定谨慎小心,不会再让师父担心。”冰砚微微一笑,道:“你就这张嘴还算会说话,其他的是一点不肯上心。那个通天教主为什么不上临潼的身,还不是因为临潼定力比你强的缘故。你也真是的。回山后好好的练功,不许贪玩。”淮南点头道:“弟子知道了。”冰砚瞧了他一晌,这才道:“师父虽恶些,却也是为了你好。师父修道日浅,功法没有大成,那个通天的道法十分厉害,他魂游九百年,元气消散大半,法力残留不到十分之一,如今上你的肉身,时间太短,他的法力还没有复原。以我的道法,能拉出他来,多半还是运气。我看他的魂魄哪里这么容易就消散,咱们还是走罢。别让他再上一次,我可不一定能救你了。”
说着强自起身,扶了临潼淮南,径直出轩辕坟来。走出坟来,冰砚行功一个小周天,略略回复几分,便御起梅花,带了两人回来,谁料才回到营地,便见毓黧和灵璩在峨眉刺藤屋前逡巡,冰砚陡然自天飘落,站在树顶,冷冷道:“你们在找什么?”灵璩和毓黧正毛骨悚然,不知该不该走入那藤屋,却乍听头顶传来人声,抬眼望去,却见冰砚巍然站在树顶,衣袂飘然,几欲脱尘飞去,毓黧向来自负美貌过人,众人多谓灵璩比她更是动人,她犹自嗤之以鼻,不以为然,此刻见冰砚面上略显病容,眉锋微颦,宛然立在月光之中,招摇树杪之间,何等容色,立时自惭形秽,埋下头来,无言以答。
灵璩强笑道:“倒没找什么。不过来瞧瞧师姐,和师姐打听打听。”冰砚哼了一声,道:“有什么话。说罢。”灵璩道:“我的几个师兄弟给轩辕坟那个妖道给杀了。不知道师姐知不知道那个妖道的底细?”冰砚心中明白,尚未答言,却听淮南怒道:“你们的事情,家师如何知道。天色已晚,家师还要休息,两位请罢。”说着一拂袖,那峨眉刺立时爬上树顶,藤屋自开一门,冰砚飘然而进。淮南冷道:“两位慢走。恕不远送。”灵璩吃了个闭门羹,和毓黧一径离开,两人的心却放了下来。
实则她二人屠戮同门,冰砚却也并没与旁人说起,次日一早,众人起身回行,一路上避开妖孽,飞行甚速,不过数日,便回到了峨眉。峨眉与青城山相隔本近,因同门尽数消灭,毓黧灵璩,不敢耽搁,自是尽快赶回青城山。冰砚等回山第一事,便是上玉阙宫。紫微早已在玉阙宫备好茶水,久候众人,洞玄、灵虚等俱一同坐在座中。冰砚一见紫微,便跳过来,拉住紫微的手,道:“师父,你快看看少君。他中了毒。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紫微瞧了瞧少君,问了详情,不由得沉吟不语,冰砚给吓了一跳,瞧紫微的神色,高深莫测,不知是福是祸,哪里等得,忙道:“师父,少君的毒怎么了?”御魁也是急性子,一皱眉,道:“有解无解,师兄你快说。别磨磨蹭蹭的让人受不了。”紫微瞧了瞧少君,道:“这毒是无药可解的。”冰砚一怔,少君却拍了拍冰砚的肩头,道:“别伤心。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墨却扑通一声跪下,给紫微磕头道:“师父,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紫微叹一口气,道:“这毒是无药可解。却也不必解。”御魁瞪着紫微,道:“师兄,你怎么老是说半截。快说罢。真真是急死人了。”紫微微微一笑,道:“这毒是无可救药的。没有解药可以解这样的奇毒。可是少君你没有必要解毒,你大可以炼法,把毒药炼到你的体内,作一个毒人。毒人是不会被自己的毒给毒死的。这个道理,你们都应该知道。”
冰砚等一愣,少君却陷入了沉思。洞玄嘿然一笑,道:“他根基太浅,等他自行修习,恐怕人死掉了,毒都没有炼化掉。”紫微微微一笑,道:“少君,道德经你修到哪里了?”少君略想了想,道:“弟子功力粗浅,现在都还是在修炼九幽玄冥神功。道德真经中的修真法术,弟子尚未修炼。不过那些术法,弟子倒学了不少。”紫微点头道:“你修炼的术法,想来应该是道德律,也就是道诫和德戒。道诫乃是技击术法,德戒乃是玄门道法,这都不是修真之法。如今他们可以伤人,却不能让你自救。你要自救,就必须得修炼道德经中的修真之道,藏天偃月大法。”
少君一时唯有苦笑,道:“师父,弟子根基不牢,九幽玄冥神功未曾精通,倚仗平波镜之功,还能勉强使用德戒道诫,藏天偃月大法却是无法修习。”紫微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以你的功力,修习藏天偃月大法,能不能走完一个大周天?”少君摇头,道:“小周天都只能行通任脉,督脉走不了。”紫微点头道:“不妨。只要你能勉强行气就行了。”
一旁洞玄突然摇头道:“不成。炼器鼎已经破了。你这法子成不了。”御魁立时也回过神来,道:“你是想要把少君放炼器鼎里,让我们用功力助他强修功法?”紫微点点头,道:“我知道此举大有风险。一个不慎,就会让少君走火入魔。可是这是唯一的法子。玄阴纯阳之毒,无药可解,他如今只能把毒炼入体内五脏六腑,把他自己化成一个毒人。但是他自己的功力还太浅,只有靠外力相助。”御魁摇头道:“强修道法,乃是玄门大忌,你一向谨慎,怎么今天这么糊涂,再说了,炼器鼎在炼冰砚的玄黄钩的时候,已经破了,哪里还有办法可想。”
紫微微微一笑,道:“是,我们的炼器鼎已经坏了。不过,这又何妨,我们可以再找一个炼器鼎。”其语气坚毅,神色勇绝,御魁洞玄少见紫微这样果断,知他已经下了决心,洞玄点头道:“找,上哪里去找,天下虽大,有几棵玉树?说到找,不如咱们再做一个炼器鼎,那倒还不是不可以。我们的北辰之中,就种有一棵玉树。不过玉树却是我们玉阙宫的灵根所在。玉树如果灭亡,玉阙宫就要坍塌。可不能大意。峨眉传了这么多年的玉阙宫,可不能毁在我们的手里。”御魁却皱眉道:“要做炼器鼎,哪里是一句话的功夫。玉树不能轻易砍伐,要动它的枝条,必须得用赭鞭。没有赭鞭,玉树的枝条就是砍下来,也做不了鼎。”
冰砚忙道:“赭鞭是什么东西?在哪里放着,我去拿来。”洞玄嘿然一笑,道:“赭鞭,也叫作神农百草鞭。那是一件上古神器。是昆仑山的至宝。”冰砚一怔,道:“咱们和昆仑总有些交情,借来用用,未必是难事。”洞玄嗤笑道:“昆仑和咱们峨眉一样,宝物众多,要借这鞭子,也不是不可,咱们的祖师就借过一次,做过一个炼器鼎。只是如今昆仑山这神农百草鞭,失落多年,如今未必还能找到。”冰砚一愣,望着紫微不言语,紫微淡淡一笑,道:“你们自说自话了半日,我哪里说过要用玉树重做一个炼器鼎?”众人一愣,紫微淡淡笑道:“我们可以用少君的镜子,他的镜子就是一个绝好的炼器鼎。天帝有印,玺铭神火;王母有镜,镜镌平波。”
紫微声音虽清楚却平缓,但却有一股莫名的威仪,众人听他念那十六字,陡然生出一股肃然之意,紫微自己却浑然不觉,依旧淡淡道:“平波之能,你们未免太过小看了。如今我们有平波可以使炼器之术,替少君炼化剧毒。此举虽大有风险,但是平波自有护主之力,如遇凶险,平波先就会示警。以我们的功力,自然能成。”
听得此言,御魁立时掰指头细数,半日才道:“先助他运行小周天修行,只要小周天能行气,神功就会有成,咱们助他七七四十九日,就可以走大周天。走小周天要有三个人就够了。一个用神功护住他的心脉和五脏六腑,不让毒气侵淫;两外两个替他催动真气,游走任督二脉,完一个小周天。”洞玄立时道:“有你和灵虚,想来我也不必出手。”
御魁倒也并不介怀,知道他向来如此,只对少君道:“咱们峨眉开山立祖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不到四十年就可以修习藏天偃月大法的弟子。后无来者我不敢说,嘿嘿,这前无古人,可就当仁不让了。”紫微微微一笑,道:“事在人为。好了,少君,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不过是对你修行的一个考验罢了。”说着转头对众人道:“你们回来得正好。再过三日,就是我们的祭祖大典了。一切都等祭祖之后,再行定夺。”
呃。。。还早啊。。大家的猜测好惊悚。。我只想说。。。这才第二卷。。。不过。。鼓励竞猜啊。。。
第七十五节 升塔
洞玄听得此言,便带人离去。御魁让一干弟子都跟着出去,单单留下几个知情的,临潼、淮南、克非、少君与冰砚五人而已。灵虚忍不住笑道:“四师弟,作什么这么神秘?”御魁从怀中摸出一物,呈递给紫微,道:“你收起来。”紫微瞧来,却是一块黑色的木牌,牌身宝光流转,其上刻有甚多符文,散发出微微的豪光。
灵虚给吓了一跳,立时站了起来,道:“昊天令!你怎么把它给带回来了?”紫微苦笑着不接手,道:“四师弟,你倒真会送礼。”御魁摇头道:“总不能落在妖物手中。我又没能力毁了它。”紫微皱眉道:“我用赤炼锁把他锁在金光殿前的大魁神殿之中。再以术法封了他的视听知觉,让他昏睡不醒。他一回倒峨眉,剑山上的画影就已经离山,如今找不到宿主,画影在虚陵天空四处横飞,那剑气这样厉害,我担心早晚会唤醒他来,没想到你如今居然还把昊天令又带了回来,真正是雪上加霜。”
冰砚知说的是阿蛮,心中不由得莫名一阵伤感,半晌不言语。御魁见紫微为难,道:“那把那个小子杀了算了。不能为了他一个人,让峨眉山的众多弟子罹难。”冰砚吓一跳,脱口道:“不行。师父,你可不能这么做。”紫微默然不语,半晌,接过昊天令,道:“那就等他醒了再说。”
众人说得一会,紫微突然对少君三人道:“你们入门虽还短,但是如今峨眉的二代弟子,都有了自己的居所,只你们还寄居在师兄那里,想来也不方便,这样,今天师父替你们把自己的塔升起来。”冰砚却有些舍不得,拉着灵虚道:“我要和师叔住在一起。”灵虚笑道:“傻孩子,你如今有了自己的弟子,自然要有自己的住所。不然人家会笑话你。”
紫微点点头,道:“跟我来。”说着便望玉阙宫后宫走去。穿过数十进云廊,到一所在,却是一间巨大的祖庙。祖庙门口有一广场,四周竖立有高有数十丈的华表,那华表全是纯白之色,其上镌刻有诸多灵兽;广场中心立有一鼎,为青幽之色,十分古拙,这鼎高十丈有余,鼎上全是神异符文,符文之上时时有玄光离合。步过广场,乃是一排向上的阶梯,那阶梯晶莹洁白,乃是以云化而成,其上总有云霭蒸腾,缥缈有如仙境。
步上云梯,走向祖庙,却见祖庙之前,立有一只巨大的玉龟,这玉龟双目炯炯,有如活物,龟身巨大,背上驮有一方巨大的黑木,上有无数细小篆文,却是峨眉的祖训。赵墨却不知道,傻乎乎的问道:“师父,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冰砚白了他一眼,道:“全是写给你的。叫少君回去写给你背。”说话间走入祖庙,祖庙内祥云缭绕,香雾迷朦,紫微领了众人,避开主殿,穿入偏廊,却见偏廊之后,有一片五色霞光笼罩,霞光中有一所偏殿,这偏殿与别处不同,只有柱子与飞檐,没有四壁。倒有些像一间巨大的亭子。这偏殿形如圆月,四面都是白玉墀,有百多阶台阶徐徐而上;墀上都护有碧绿色的栏杆,栏杆上每各三尺,便刻有一头五彩的鸾凤,栩栩如生,十分精美。
大殿的匾额上书“五色”二字,龙飞凤舞,幸得这两字都甚容易,赵墨倒都认得,步入殿中,却见内中极其素洁,地面全是晶莹无暇的白玉,大殿中心处,放置有五块磨盘般大小的石头,那石头奇形怪状,棱角突兀,十分古怪,且每一块石头上都烧有熊熊火焰,那火焰腾起丈余,热浪袭人,赵墨十分惊讶,道:“这不是凡火,是六阳玄火。”御魁点点头,道:“这是燃石,是我们峨眉的火种。”那燃石之上,悬空有一块巨石,那巨石五彩斑斓,通体不断流转着炫目的霞光,美得让人屏息静气。
灵虚瞧着那五彩石,半晌不言语,紫微回头,对冰砚等道:“这块五彩石头,叫作补天。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用的五彩神石,我们峨眉的虚陵,就是用它的法力结界化出来的。我们现在,就生活在这块五彩神石的幻境之中。”冰砚怔怔瞧着石头,心头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不可言传的特异感觉,似乎那石块之中,有什么声音在向她召唤。
冰砚心中骇异,望了望御魁等人,却见众人都无异常,唯有灵虚神色怪异,似是也能听到,灵虚瞧见冰砚神色有异,只轻轻瞟了她一眼,冰砚心中一动,便不再言语。紫微笑道:“虚陵是个神思之境,它会生就你们自己的灵塔,灵塔是你们内心所化,要升起自己的灵塔,再简单不过,只要用心靠近补天就可以了。”正说话间,却听御魁嘿然一笑,道:“少君的塔已经升起来了。好高!”
冰砚等顺着御魁的眼光瞧去,却见在金光殿左侧,耸然而起一座高塔,塔高有百丈,方圆不知其大,远远高出金光,俯瞰整个虚陵,几乎要追上玉阙来。那塔上却全是寒冰,雪光清冷,溶溶有如遍地梨花,十分清冷。塔上有冰宫一座,巍峨耸立,气势磅礴。灵虚喟然道:“峨眉很多年没有见到左护法的守护灵塔了。”众人正嗟叹,陡然间,金光殿右翼也升起一座塔来,那塔与少君的灵塔相仿佛,整个塔却是红的,塔上全是光秃秃的褐红色的巨大山岩,山岩之中,有一所巨大无比的宫宇,宫宇重重之间,随处都有烈焰陡然弹起。
虚陵升塔,群塔震动,几乎所有的峨眉弟子都御剑飞起,察看究竟,众人都被两座高塔所震惊,满天都是剑光仙踪。众人都感叹一番,紫微对冰砚道:“文鼎,你的塔呢?”冰砚微微一笑,盯住那补天,耳边却隐隐响起一个十分细微的声音,这声音极其缥缈,似乎从天外传来,冰砚听不清这声音在说什么,只心中涌动起一股莫名的压抑与伤感,无可名说。正觉焦躁,却听得淮南笑道:“师父的塔好漂亮。那细微的声音立时消散,冰砚却大觉失望,凝神欲细听,却觉一人轻轻在自己肩头一拍,转头看去,却是灵虚。灵虚朝她摇摇头,指着外面的天空道:“瞧瞧你的塔。”
冰砚有几分明白,慢慢转头,却见在牧德殿之旁,冉冉而起一座灵塔,这塔远离众塔,孤立在牧德之旁,塔上山清水秀,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别有景致,不想御魁紫微等人见了,却都“咦”了一声,冰砚不解,灵虚微微一笑,道:“牧德殿孤高,向来没有灵塔能在它旁边升起,除了当年的祖师爷,这么多年岁来,你是第一个。”冰砚瞧着那灵塔,心中却总是想起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只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赵墨嘿嘿一笑,道:“我先回去瞧瞧自己的灵塔。”便“嗖”一声飞起,却又倒回来,脸红红的道:“师父,你和我一块儿去瞧瞧。如今我也有自己的塔了,我得请你过去坐坐呢。”冰砚哼了一声,道:“你请师父喝茶是假,是请师父给你写个匾是真罢。”赵墨朝她吐了吐舌头,道:“偏你什么都知道。”紫微便与他一起御剑飞起,回其灵塔去了。少君也请了御魁去瞧,冰砚便对灵虚道:“师叔,你也去替我瞧瞧。”灵虚便起了一团梅花,带了冰砚、临潼淮南三人一起回冰砚的灵塔。
冰砚的灵塔方圆百来十里,奇山异水,孤馆独院在山水之间,处处都是胜景,淮南瞧得眼都花了,不住咋舌,灵虚笑道:“比我的落梅岭可强多了。”冰砚淡淡笑道:“哪里的话,师叔的地方高雅。这里何等俗气,岂能相提并论。”灵虚笑道:“你这地方,将来会随你的心境变化而变。这里山水如今已经有这样的胸壑,将来自然强过我去。”冰砚道:“还请师叔赐个号。”灵虚立在云头,瞧这灵塔千峰争秀,飞瀑流泉,便道:“常人的灵塔,原没有这样的秀色,说起来,都是因为你修习万象功,才会如此,不如就叫万象斋罢。至于其他各个地方的馆阁,你自己的地方,自己题字罢了。”
冰砚点点头,道:“多谢师叔。”说着对临潼道:“我们很久没有吃过烟火饮食,今日与往日不同,你和淮南去准备膳食。我们四人好好的聚一聚。”临潼淮南忙兴冲冲的去准备,冰砚瞧他们去了,这才道:“师叔,你也能听见罢,那是什么人的声音?是那块补天在说话吗?难道那块石头是活的?”灵虚微微叹一口气,扯过一块白云,盘腿坐下,道:“那石头自然是活的。可是跟我们说话的,不是石头,是石头里封住的人。”
冰砚一愣,道:“补天里封有人?那是个什么人?”灵虚迟疑一晌,道:“这个人的肉身早已经毁灭,可是他的元神修炼很强,已经无法消灭。没有法宝可以镇压封印他的元神。迫不得已,祖师动用了维系峨眉山的补天,这才把他给镇住。”冰砚一怔,道:“这人叫什么名字?”灵虚摇摇头,道:“这是一个谜。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峨眉所有的典籍中,都没有记载这样一个人。这些事情,是我师叔,混沌老祖,猜出来的。”
灵虚苦笑道:“多年前我也要升塔,我第一次听见了这个人的声音,当时整个峨眉,只有我能听见他的声音。我想,这是因为我们修习过万象功的缘故,我们可以听见那些常人无法听见的心灵之声。那个声音,是一个人的心声,是一个被镇压了几万年的人的心声。他在呼唤我,要我放他出来。我当然不能放他出来,我也没有能力放他出来。可是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无法消除。和你一样,我去找了我的一位师叔,就是混沌老祖,向他求教。师叔给我下了一个锁心咒,我才躲过了这个声音。可是锁心咒锁得了一时,锁不了一世啊。为那个声音的缘故,我在落梅岭下了梅花结界,封了那个声音的入口,所以如果没有大事,我是不会离开落梅岭的。”
说着灵虚突然一叹,对冰砚道:“如今你的万象功略有小成,已经能听见那个声音了。混沌老祖已经谢世,再没有人会锁心咒,你将来,可只能靠你自己了。”言罢突然苦笑道:“我们峨眉,自混沌老祖后,到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学会玄都的第四篇,封印之术。我们峨眉,难道真的要没落了吗?我们和昆仑号称天下仙剑正宗,如今,难道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了吗?”
第七十六节 幽禁
冰砚嘿然无语,灵虚微微叹息,两人立在云端,衣袂飘飞,一时甚是伤感。正没声息,却见临潼在山头放出剑来,那剑光闪耀,冰砚便强笑道:“师叔。临潼淮南都还不能御剑飞行。临潼放剑出来,是唤我们吃饭呢。”灵虚点头道:“你的两个弟子,资质都是万里挑一的,将来好好的教导,可别让他们走入歧途。”冰砚点头笑道:“师叔你放心。”两人便御起白云,飞了过来,却见临潼在一树芭蕉之下置了一席,四人便坐下饮食闲谈。
冰砚瞧淮南衣衫虽干净,却有些破旧,当下皱了皱眉头,道:“小南,替师父摘两片芭蕉叶来。”淮南便起身,自树上摘了几张来,冰砚顺手拿起筷子,接过那芭蕉,那筷子立时便化作了一把剪子,冰砚朝淮南一努嘴,道:“站过来,让师父给比一比。”淮南半蹲到冰砚身边,冰砚在他身上略比了比,将那蕉叶慢慢裁来,短衣长衫,一时裁了许多。淮南莫名其妙,道:“师父,你这是作什么?”
冰砚顺手给了他一个栗凿子,道:“给你裁衣服呢。你看你这一身,穿得这么难看,哪里像我的弟子,倒像是街上的叫花子。”淮南一愣,道:“蕉叶能穿吗?”冰砚哼了一声,道:“我的七变之道,只有强过克非少君的,你难道还不放心?他们两个玩蕉叶玩了三年了,看到蕉叶就哭丧了脸,你可见你师父皱过眉头没有?”淮南苦笑道:“可是七变有时间的啊,这要时候一到,这蕉叶岂不全坏了?”冰砚劈手给他一拳,道:“师叔可还在这里呢,就会给我丢脸。我身上的衣服你什么时候见变回去过的?”
灵虚亦笑道:“我们是修习过万象功的,化真为幻,化幻为真,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岂是七变那样的术法可比的。七变最多能化七个时辰,可是我们万象化出来的东西,只要施法的人还没死,那法术是不会破的。”冰砚说着突然叹一口气,道:“要是什么时候你的衣服全都变回来了,那就是说你们的师父我,已经,已经……嘿嘿,懂了罢?”说着将那蕉叶递给淮南,道:“去换一换。”淮南伸手接过来,那蕉叶一入手,立时化作了各色的衣衫,触手柔软温暖,淮南心头一热,还未说话,冰砚已经朝他一瞪眼,道:“还杵在这里作什么,快去把衣服换了。别挡着,临潼,你过来,师父给你做两件,让你打扮打扮。等到大后天咱们祭祖,你给师父争个光。别让人家觉得师父我亏待你们。”
灵虚微微一笑,瞧冰砚给临潼裁好衣衫后,略坐了坐,便告辞离去。冰砚送走灵虚,便带临潼淮南将万象斋好好的逛了逛,有一处所在,清幽无比,外有石林,藤萝遍生,寓所乃在石林之中,倚石而铸,分外别致,冰砚便住在此地,只未曾题字。冰砚安顿好临潼淮南,对他二人道:“待过了祭祖大典,师父便传你们玄武之技。”淮南大是雀跃,临潼却微笑不语。
次日冰砚休息毕,念及阿蛮,心中忍不住有些伤感,想去瞧瞧,御空飞起,到金光殿来。金光殿前五斗星君的神庙已然如旧。因为预备祭祖,金光殿前有许多弟子忙碌,平时少有人来的八卦台上满是各塔的弟子,冰砚缓步走到大魁神庙之前,大魁神庙以一整块黑岩雕琢而成,威仪之中,别有一股煞气,冰砚信步走入,只见前殿之中,散有数个弟子,正在细细清扫,见到冰砚,都稽首行礼。冰砚不过略点点头。前殿之中,供奉的是赫灵度世星君,神案之上,是铜塑的星君之像,神像高有二十来丈,神色冰冷,似并未将世人放在眼中。冰砚略瞧了瞧,叹一口气,穿过前殿的小门,走入正殿,正殿之中,供奉的是斡化上圣星君,星君面容平和,颇有些儒雅,再到后殿,后殿供奉的是沖和至德星君,星君十分威武,神色却又十分和蔼,显是有大神通,又有大慈悲。
阿蛮便躺在冲和至德星君神像脚边的一张梨花木桌上。木桌之上有数棵峨眉刺,将他牢牢缚住。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像是沉沉睡去。在他身边,坐有一个小道士,却正在打瞌睡。冰砚轻轻走近,那小道士全无所觉,冰砚略叹一口气。她如今非往日可比,甫一靠近,便知那梨花桌上结有很强的法界,等闲是破不了的,以她今日之能,也未必可破,有此功力的,必然是师父或洞玄。冰砚细细瞧来,阿蛮面无人色,一张脸脸色铁青,尚有倦容,忍不住有些心酸,正觉伤感,耳边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十分细微,正叫道:“不要,放开我!”
冰砚一愣,瞬即念道:“万象,灵犀之术!”那声音立时大了起来,才听得一声十分清晰的“不要!”那声音却陡然消失。冰砚一愣,四望数眼,眼睛落到那小道士身上,心中一跳,在那道士肩头轻轻一推,那道士“扑通”一下,便倒了下来,口吐白沫,已经昏了过去。
冰砚大骇,退了数步,盯住阿蛮,陡然间,阿蛮的身体猛然坐起,双眼圆睁,盯住冰砚,半晌,突然开口道:“师叔,救救我。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师叔,你救救我。”冰砚“嗖”一声飞出大殿之门,大喝一声,纯钧飞出,叱道:“万象,巨灵之术!”纯钧瞬时化作巨灵尊神,轰然落地,镇守在后殿殿门之前,殿外几个弟子给吓一大跳,还未回过神来,却听冰砚喝道:“别过来,快,去请掌教,快!”几个弟子瞬时御剑飞起,望玉阙宫而去,稍时,紫微洞玄等人尽皆惊动,齐齐赶来。
却见冰砚一脸茫然的站在后殿殿门之前,巨灵双目圆睁,正在殿门口四处逡巡。紫微一脸震惊,道:“难道他能破了我们的炼魂结界?”冰砚额头尚有汗水,显是心有余悸,道:“师父。他是醒的。他从来就没被困住过。画影不是自己飞出来的,是他召唤来的。”紫微一惊,道:“怎么灵虚没察觉到?我让他用万象功试过了!”冰砚咬了咬嘴唇,道:“他不在阿蛮身上,阿蛮确实是被封住了。我一进这个大殿,就觉得有异,却没有想到他已经离魂出窍,附在那个小道士身上,那个道士的元神想挣脱他的控制,我听到了那小道士的叫唤。我当时吓了一跳,没明白过来,亏得那个离魂自作聪明,强用术法,让阿蛮坐了起来,想转移我的注意,再乘机上我的肉身,被我识破。我马上请巨灵尊神,镇在大殿门口,可惜我晚了一步,那个离魂已经不在了。”
洞玄冷哼一声,道:“那你还让巨灵守在门口作什么?”一边的灵虚道:“因为他还会回来。离魂是残魂,不能在日光之中长存,会被化掉。也不能和自己的肉身元胎分开太久,分离过久,离魂会被寄主的元神反噬。他一定会再上一个弟子的肉身。再想办法回来。”冰砚点头道:“这离魂如今十分窘迫,容易上身的弟子道法太浅,不能帮他破师父的炼魂结界,能帮他破师父炼魂结界的,却又不容易上身。”洞玄冷冷道:“这还不容易。一剑把那个阿蛮砍了,一了百了。看他怎么作怪。”
紫微却微微一叹,道:“文鼎,把你的纯钧收了。”冰砚一愣,还是收了回来,紫微摇头道:“不要守在这里。让那个离魂回来。”洞玄一怔,喝道:“你疯了!”紫微皱眉道:“要是离魂回不来,阿蛮也会死的。那和杀了他没有两样。”洞玄又惊又怒,道:“你开什么玩笑,他回来,他回来说不定就能破了你的炼魂结界,炼魂一破,他就醒了。”
紫微沉吟一番,道:“就是他醒了。他的功力一时也恢复不过来。”洞玄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妇人之仁,峨眉早晚会坏在你的手上。”言罢怒发冲冠,甩袖就走。冰砚等人面面相觑,紫微轻轻摇头,对灵虚道:“三师弟,难道我真的错了吗?”灵虚微微稽首,道:“二师兄,我没见你错过。”御魁一旁冷哼一声,道:“没错过?他犯错还少吗?行了,别那么优柔寡断,错了又怎么样,就是错了,我也认你。当年师父要立掌教,我第一个就支持你,要是把峨眉交给大师兄,我说不定都成第二个弥罗老祖,叛教出门了!”
说得赵墨等都笑了起来。紫微摇摇头,道:“让所有弟子都离开大魁神殿。不要给他机会让他再次离魂。”说着便领人出来,赵墨跟在紫微身后,忍不住问道:“师父,弥罗老祖是个什么样的人?”紫微一愣,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我们的前辈,咱们也只是听祖师爷们说起过他的事情,他是个天赋奇才,术法高手,其他的倒知之不详了。”众人走出大魁神殿,却见天空之中一道无比绮丽的剑影在空中翻转,恍如一道彩虹。御魁忍不住摇头道:“可惜了画影这样的绝世神剑。”
正感叹,陡然间,却见虚陵的天空之上,升起一道奇异的白光,望剑山而去,紫微等人一愣,道:“那是什么人?怎么有妖气?如果是妖,流火金铃怎么没有动静?”御魁皱眉道:“瞧来倒有几分熟悉,去瞧瞧看。”说话间,已经御剑飞起,众人都紧随其后,追飞上天,却见那白光飞到剑山上空,稳稳停住,众人飞近了一瞧,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容色清冷绝美,正是阿棉与夤甄。
御魁一见是她俩,不由得“啊”了一声,夤甄见了众峨眉弟子,微微一笑,道:“你们哪位是如今的掌教?”紫微上前,道:“请问姑娘是……”话尚未完,夤甄便笑道:“姑娘,嘿嘿,我哪里还当得起这个称谓。如今算是半个妖怪了。你不必担心,我也是峨眉弟子,如今回来,我是来取我的仙剑的。”冰砚忍不住道:“你的仙剑不是被弥罗毁了吗?”夤甄点头道:“是。我的万仞,已经灭了。可是以我之能,自然有无主的仙剑愿意追随。”说话间夤甄腾空而起,放声喝道:“谁愿意跟我走的,出来!”
话音落时,剑山之上立时风雷震动,倏突之间,风云变色,剑山之上立时“嗖嗖”之声不绝,上万仙剑飞山而出,列在云前,个个蠢蠢欲动,立时谱成一片剑海。仙剑之上,放出璀璨霞光,将天空照得异常灿烂。夤甄哈哈大笑,轻声念道:“欲植灭度根,当拔生死栽。沉吟堕九泉,但坐惜形骸。能过我灵台结界的,就是我的仙剑!”说着双手结印,喝道:“炼器,灵台结!”瞬时玄天之上,结出一方明镜,镜光湛然,有如碧霄明月。
那上万仙剑早就跃跃欲试,一听夤甄之言,瞬时飞起,齐齐穿向那明镜,却听“叮叮”之声不绝,无数仙剑飞来,却穿不过那明镜,一触即落,回剑山而去,最后空中余下两柄神光灿烂的仙剑,这两柄仙剑齐齐而动,在空中先划出两道炫目剑影,“嗖”一声,便双剑齐过,穿过了灵台结界。
灵虚一旁瞧得真切,忍不住道:“是工布和豪曹!”阿棉一旁飘然而起,轻轻一招手,豪曹剑“嗖”一声便飞入她掌中。阿棉瞄了夤甄一眼,道:“取把剑,弄这么大声势。”说着飘然飞起,直望虚陵外飞去。夤甄收回工布,哼了一声,道:“口口声声说和我不是一个道上的,为什么我取的剑你要拿?”说着回头朝紫微一笑,道:“告辞。”话音落时,人已经瞬时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