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绝世少年修真系列之《万世神兵》

  那电光不住流转,那贯胸人识的厉害,倒不敢靠近,只怔怔瞧着,过不多久,孙眠鹤身上的电光渐渐消散,电光滑落,他的身子却更见瘫软,几乎烂泥一般摊在地上;贯胸人恐他有诈,悄然近身,踢了他几腿,却果真全无反应;这才一头雾水的放出三珠树,将孙眠鹤绑得结结实实的提起,道:“早知道这龙是病龙,会自己昏迷;也不至于浪费我的心头热血了。”女戚干笑两声,道:“可该恭喜你。”提了孙眠鹤,女戚两人破空飞起,两人飞上高空,女戚却“咦”了一声,指着海中道:“为什么这龙已经被我们捉住了;那海中的鱼却不肯跟我们走?”贯胸人一般的大惑不解,两人倒飞回来,这才发觉被孙眠鹤放在藤萝之中的少君;此刻少君浑身蓝光氤氲,那蓝光闪耀流转之中,隐隐有龙形蜿蜒;女戚诧道:“难道这是条成人型的龙不成?”贯胸人笑道:“捉得一双,自是好事。”便放出三珠树,将少君一齐绑了;拖曳上空。两人此番再行,果见那海中群鱼骚动,立时追着两人游弋。
  这贯胸人哈哈大笑,道:“果然是真龙;不然水族如何会千万里追随。”女戚点头附和,两人驾驭妖风,在海面急速飞行;原来这贯胸人,非是别个,正是跟随钟离魅攻打赑屃濯曜罗的拓跋毐;那女戚,却是结胸国的皇族,复姓左丘,单名一个愚字;那拓跋毐虽是得胜回师,然天尊索要之物,一样不曾到手,反倒丢了主将钟离魅,忐忑之中,遇到后援左丘愚,除却慨叹,无可陈述;谁想归途之中,竟见海中鱼群异样,千万鱼群沿海底逡巡,这拓跋毐便随了左丘愚,弃了众人,随鱼群而一探究竟。如今得了双龙,拓跋毐左丘愚却也没有径自回山,却是回南海之中,寻他们的战船。原来那讙头国与羽民国人,虽有羽翼,却不能飞过南海,那灭火国人更不必说,都是半人半狼,哪里能飞,这回师,自然得乘船,拓跋毐虽是一心想早些回山领功,却也不能丢下带出来的部下独自飞走。两人在海上飞得不久,便寻得了自家的船只;他们这船巨大无比,每一艘船,都长有近半百丈,出师之时,数十艘船满船都是将士,而今回师,船上之人寥寥落落,十分可怜;拓跋毐回得主船,那孙眠鹤身形巨大,只能以三珠树锁在甲板之上;少君身子相对而言虽小,却不便分开看管,可怜倒受了连累,一起被锁在甲板之上,风吹日晒。
  拓跋毐这船一无划桨,二无桅杆高帆,纯以妖术行驶,行进却并不十分快速,往日那讙头国人羽民国人在船上呆得气闷,常常成群飞起,绕着战船盘旋;然自从少君眠鹤上船,他们却没了这胆量。原来那海中的水族如同着魔一般,都渐渐聚拢来,尾随众人的战船行进,众人越行越远,那船后聚集的水族便越来越多,只见大海之中,密密匝匝的,全是各色奇怪的鱼类;往常这鱼类常自相吞食,如今却十分规矩,首尾相接,不离不弃,不相征伐。追寻久了,那体力不支的小鱼往往累死,在海面翻着白肚的死鱼不计其数,白茫茫一片直如翻卷的海浪;而空中一般的聚集了无数的海鸟;海鸥、海燕、海鹰、鸬鹚、信天翁等等不可胜数;这海鸟都是追随水族而来,因鱼群实在多得可怕,那小一些的海鸟不敢捕猎,纷纷掉在鱼群之后,吃累死的小鱼;只有巨海燕、黑眉漫游信天翁等少数巨大的海鸟,勇于扑食。那黑眉漫游信天翁与巨海燕身形巨大,双翼张开,近有一丈,自高空一头栽下,声势十分吓人,它往往一冲而下,抓中一条大鱼,便反身起飞,若是快捷,往往得手;然若是它反身慢得一拍,便会被这波浪中的群鱼咬住,拖入水中,死于非命。许多凶狠彪悍的海鸟飞行困顿,便会停身讙头国人与羽民国人的战船之上;讙头国人与羽民国人对海鸟天生便有好感,视为远亲,并不驱逐,然有许多恶鸟十分嗜血,他们却也不敢亲近;厌火国人与结胸国人却见不得漫天飞舞的海鸟,倘若有不怕死的海鸟懵懂降落在船上,往往尚未停足,便会被厌火国人一口烈火烧成焦炭。那讙头国与羽民国人胆小,满脸愤忿,一腔怒气,却是不敢发作。
  那孙眠鹤给锁在甲板之上久了,终究醒了过来;他一醒转,便觉浑身刺痛,几乎不敢动弹,睁开眼瞧来,却见自己身上缠满了三珠树;这三珠树缠得虽紧,箍得虽是难过,然孙眠鹤却觉周身皮肤之下的痛楚才真是忍无可忍;一身皮肤似乎尽数皲裂,又干又痛,且似乎有无数细针藏在皮肤之下,稍一动弹,便在肉中扎来扎去,孙眠鹤剧痛之中,不敢动弹,只得呆呆的倒在那甲板之上,祈愿这战船不要随波浪颠沛,免了自己这一身的活罪。少君倒是安安静静的躺在旁边,全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身上却也并非全然没有变化,海风吹来,常常自他身上吹起一层奇怪的皮屑。他似乎正在缓慢的蜕皮;又似乎是身体正在渐渐的挥发,一点一点的脱去人形。
  此刻离孙眠鹤上船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天空渐渐发黑,这却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这一干战船之上,竟只有孙眠鹤的白色龙鳞泛着些微微的寒光,除此之外,竟是一片黝黑。虽是入夜,四周却依旧声音嘈杂,海鱼的熙熙攘攘,海鸟的喧嚣,各国出征的战士妖道的交谈,海风的吹拂,海浪的澎湃,这一切的一切,却又奇异的衬托出一种奇怪的安静。围在孙眠鹤身边的,不过四五个女祭;这几个女祭先还对孙眠鹤兴趣昂然,然讨论半日,也瞧不出他的神异,渐渐的将他等同于了双头怪蛇;孙眠鹤此刻倒确乎觉得自己象极了青城山的双头;只是那双头是两头并生,自己却是头生两端,没有尾巴,真是奇怪至极。初时他能瞧见两头的景象,觉得无比怪诞,空间感十分错乱,过得久了,倒渐渐习惯。他歪拧着头,瞄着这海中的战船,在这一刻似乎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然盯到不一刻,他却渐渐觉察到了异样;然这异样却只有他一人瞧见;四周船上的人众,竟是一人都没有发现。想来是因为他此刻眼力与众不同,看得既远且细,便是在这无月无星的暗夜,他一般的瞧得一清二楚。
  
  第一百九十七节 夜袭
  
  
  那远船之上驻的本全是厌火国人,船舷上一只海鸟都无,此刻却有无数海鸟在那船上扑棱了翅膀穿行,却不见一个厌火国人喷火驱逐,实在怪异;在盯住远船之际,孙眠鹤陡然间觉得十分恍惚,似乎在海面晃动的,不止是身体,还有魂魄,而实际上拓跋毐这船乃是以妖术行驶,虽不见得风驰电掣,那却是平稳异常,与平地并无二致。然孙眠鹤还是觉得这甲板在摇晃,越摇越厉害,乃至于这甲板最后竟如海浪一般颠簸起来;孙眠鹤大觉惑然,为什么这甲板晃得如此厉害,别人竟全无察觉呢?迷迷糊糊中觉着这船已经消失,整个人似乎要随着柔动的甲板逐浪飘走,正觉奇怪,陡然间身子一轻,整个人竟瞬时到了那远征军的最后一艘船上。惊悚之中,孙眠鹤猛然惊觉自己过来的,似乎只是意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身体依旧还停留在雁行船阵的第一艘船上,依旧身上缠得有恼人的三珠树。
  孙眠鹤莫名其妙,浑然不解为何意识能脱离肉身,飘乎来去。正困惑,猛见四人悄无声息的迎面走来,自自己的神识之中穿身而过;这几人一接触到孙眠鹤的意识,立时齐齐“咦”了一声,似乎有觉察到什么,然四下打量数眼,却瞧不出个所以然;孙眠鹤听得他们的惊讶之声,朝他们瞧去。孙眠鹤此刻并无眼睛,说是‘朝他瞧去’,未免怪诞,实则是他想着要瞧瞧那人,便瞧见了那人;这人的影像一入脑海,孙眠鹤立时脑子“嗡”一声响,这些人却是旧相识,走在头里的那老婆子,正是轩辕瞳,轩辕瞳背后跟有两个半老道人,都是赤城山的道士,一个唤作滕飞卿,一个唤作祁端己,乃是姬家的熟客,只最末一个少女,分明认不得,却又觉着面熟。
  轩辕瞳神色阴鹫,十分可怕,冷冷的目光四下打量,似乎想要窥破孙眠鹤的存在。孙眠鹤下意识的想要退后两步,只是想了想,感觉便瞬时退出十余丈,整个人似乎飘乎在了舢板之上;他立时醒悟过来,自己此刻乃是神游,倏突万里,来去自由。他心头略宽,大可放心,不会被这老婆子瞧破行藏;这才开始认真打量;一瞧之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老婆子好狠辣的手段;整个甲板之上满是污血,到处都是厌火国人的尸体,无数的海鸟降落在甲板之上,似乎和这老婆子串通好了一般,全都安安静静的啄食尸体,少有啼叫。那少女身段娉婷,面容姣好,此刻却神色狰狞,满手是血,瞧来分外可怕,她行动举措,都爱猫着身子,此刻盘在那甲板上,对轩辕瞳道:“妹子,这船上再无活口。”听她这话,孙眠鹤吓了一跳,这轩辕瞳可只有一个姐姐,自然便是轩辕明,可轩辕明身故多年,青城弟子无人不知,真是怪哉;其中的原委,孙眠鹤本已得知,可惜给弥罗抹去了记忆,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年轻女子,自然是夏文侯无疑;只是现在夜深,那夏文侯想来已经入眠,现在在她灵台坐镇的,只怕是轩辕明。
  轩辕瞳点点头,道:“杀过去。”说着率先身子一跃,有如鬼魅一般飘入黑夜,混杂在漫天的飞鸟之中,掉落在另一艘船上;这船上全是讙头国,讙头国人出征的几乎都是平民,并无精通术法的高手;讙头国人几乎都生在海边,他们的家园,全都筑在海边的悬崖之上,他们喜欢凉爽的海风,喜欢潮湿的大海之上的烟气,是故几乎没有人住在舱房之中,因出征的人死掉大半,回来的人少之又少,所有人躺在甲板上,都并不见得拥挤;许多讙头国人甚至抓住船舷,吹着海风入睡;轩辕瞳望得一眼,摇摇头,道:“都是一群贱民。”轩辕明微微一笑,手中缓缓滑出她的玉虚杏黄旗;她猫下身子,轻轻滑落甲板之上,毫无声息的在甲板之上飘移;每走一步,便微微扬起旗尖,“嗤”的微微一声轻响,便将一个讙头国人的脑颅插穿,她出手轻快利落,绝无偏差,绝无留情,那旗尖有如蜻蜓点水,倏突来去,简直是恶鬼收魂。孙眠鹤说不上心慈,却也大觉震惊,没来由的对轩辕明生出一股恶寒,莫名其妙的对她多出几分惧意,这小丫头瞧来弱不禁风,身手竟这般快、狠、稳、准,杀人较之垂杨拂水还来得飘逸灵动,真真叫人毛骨悚然。
  不过须臾,这一船的讙头国人便被轩辕明一个个尽数戳死,满船的血腥之气立时招来了满天的海鸟;然轩辕明鬼影一般矗立在船头,那一天的海鸟被她那异样的气势吓得不敢下来,只不停的绕着战船盘旋;四人便这般一船一船的杀将过去,那讙头国人与羽民国人、厌火国人全无知觉,几乎都在昏睡之中尽数丧命;且几乎都是轩辕明一人下手,这屠夫一般的女子将人命瞧得直如草芥一般,全无怜悯,全无犹豫,直杀到天将蒙昧,便将这一行战船之人,屠戮殆尽,只余下了领头的那一艘战船。孙眠鹤瞧得是惊心动魄,大觉不忍;这些南海海外国民,虽有异于中土人类,然终究是天地化生的活人,有血有肉,一般的生老病死,一般的爱恨情痴,竟无辜丧命在这狠辣女子之手。
  那领头的一艘战船之上,驻的几乎都是结胸国人;那不死国人十分稀少,早已国不成国,此次远征,只来了一个钟离魅,还在征战中失踪;这领头的便成了贯胸国的拓跋毐;这贯胸国人虽算不得少,然精于术法的,却只有皇族;那皇族偏生还人丁不旺,随行远征的,只得拓跋毐这不受宠的王子一个;余下的便是几个结胸国的女祭;那女祭在远征之中给敖弃智杀灭大半,没剩下两个;因女祭阴森诡异,其他三国人对他们甚是害怕,不肯和他们同乘一船,是以这领头最大的战船之上,人反倒最少,几乎所有人都叫拓跋毐派去看守孙眠鹤了。
  这拓跋毐虽颇有声威,然他终究是贯胸国人,几个女祭对他并非惟命是从,阳奉阴违,非止一日了。幸得那左丘愚前来接应,来得是时候,那几个女祭对女戚敬重非常,左丘愚对拓跋毐十分客气,这几个女祭才稍稍对拓跋毐礼敬三分。此刻那几个女祭守在孙眠鹤身边,守了一夜,均是十分困顿疲乏,一个道:“天也明了;不如去寻两个厌火人来瞧一阵子。咱们也好暂且休息……”他这话尚未说完,陡觉胸口一凉,立时一股奇异的感觉自胸口传来,似乎整个魂魄都被这凉气卷走,再说不得话,微微侧头,眼角余光却瞄到一个娇俏如三秋白菊,清丽似初春红梅的佳人,手执一柄长旗,那长旗有如一条毒蛇,穿过自己的脊背,将胸口生生咬穿。这女祭微微歙开嘴唇,似乎欲言,却只是喷出一口鲜血,立时“咚”一声倒在了甲板之上。
  
  作者:三生如何 回复日期:2010-1-4 12:28:00 3512#
  
    为什么时候以前中午会更新的,现在要2点才更新啦????
    
    为什么楼主要吃了中午饭才更新?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为什么?难道跟楼主哥哥学的?????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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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的无线网卡是借用人家的;人什么时候吃完饭回公司,我什么时候才能发贴。。。。。或前或后,得看别人呢。。。可怜见的。。我们这疙瘩穷乡僻壤,电信也好,网通也好,人不给装宽带,上网只能无线。。。。不容易啊。。写作时间难,发贴也难。。。我干脆叫陈尽难算了。。。。
  作者:未蓝左岸 回复日期:2010-1-4 9:37:00 3504#
  
    楼主~~~新年好~~~
    新年新气象哦~~~
  
  谢谢谢谢。。。大家都有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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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jakjone 回复日期:2010-1-4 12:17:00 3510#
  
    楼猪,你总是写到精彩处就闪了, 就好像啦粑粑啦一半 不啦了,让人感觉很难过啊。。。。。
  
  这个jak兄是四川人嚜?比喻得哟。。。
  作者:jueyuanti 回复日期:2010-1-4 20:02:00 3524#
  
    看了老久,在野不好意思潜水了
  
  鼓励浮出水面。。。顺便呼吁下:水下有妖娆,水下有富豪,若为楼主故,两者皆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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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眼宝宝 回复日期:2010-1-4 21:47:00 3528#
  
    抹一把汗~~~终于跟上大部队了。
    静男兄,这文看得酣畅淋漓,一定要吐泡顶一下,就是怕没看完就发言会穿越。。。所以一只熬到跟上进度才敢发言。
    LZ,强烈支持你,很喜欢你的一众主角。
    我会继续跟文滴~~~
  
  欢迎加入。。。不怕穿越,就怕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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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作者:虫子的春天
  我看你说坐骑,第一反应就是玩游戏勒。。。。错觉。。
  
  这人一死,众人立时惊呼,一女祭反应最快,瞬时扬起骨杖,不待多言,杖头瞬时弹出一只女鬼来;这女鬼披头散发,十分狰狞,猛然抓向轩辕明,她那指爪发黑,一瞧便有剧毒;轩辕明却十分托大,哪里将这妖术放在眼中,身子一晃,瞬时消逝得无影无踪;却是她的拿手好戏,奇门遁甲,那女祭有女鬼飞出,心中便大定,伤敌不成,自保总可无虞,孰料这女鬼才刚堪堪扑出,眼前瞬时便失却了那轩辕明的人影,悚然之中,背心一凉,听得轩辕明在背后冷笑道:“海外小妖,微末之技,还敢到中土送死。”这女祭给轩辕明一旗尖戳穿胸口,她那玉虚杏黄旗非同小可,一被戳中,魂魄立时离体,无半分残喘余地,任是何等不甘,却也由不得自己,他身子一软,跌跌撞撞走得两步,一个踉跄,便自船舷上摔了下去,“砰”一声摔在海里,激起一层白浪,瞬间便被海中的群鱼撕咬殆尽,便是连骨屑都不曾留下一点。
  后面的两个女祭下意识的惊叫一声,倒退数步,齐齐念动法诀,杖头双双弹出一对女鬼;那女鬼尖牙利爪,似乎烟霭汇聚,又似乎凝固实体,诡诞妖魅,一左一右扑向轩辕明;轩辕明全不回头,玉虚杏黄旗瞬时迎风招展,将那两个女鬼挡住,女鬼尖声厉叫,直叫得旁边的孙眠鹤全身发麻,两个女祭飞身起来,将杖头的女鬼拖出,再次甩出,砸向轩辕明的后背,轩辕明嗤笑一声,道:“小小蚍蜉,还妄想撼动大树麼?”冷笑声中,身形“嗖”一下消散无踪;两个女祭早见识了她的奇门遁甲,前车之鉴尚在,立时齐齐回头,望向后背;孰料才一掉头,胸口立时一凉,悚然惊觉这妖魔一般的女子这次并没有传到背后,却是传到了两人面前,其胆量之大,身手之敏捷,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对敌生死相搏,一个疏忽,就是血溅三尺。两个女祭只觉手中再无一分力道,骨杖脱手,杖头女鬼瞬时“砰”一声化作黑烟消散,微微垂头,只见胸口碗大一个窟窿,血肉模糊,那巨大的结胸倒成了空洞,两人当了一世的结胸人,临死却投了贯胸国,任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咚”一声自空中掉落,摔倒在甲板之上。一干女祭之中,竟只剩的一人;这人几乎还不曾回过神来,一干同伴便纷纷死于非命;这人胆子不大,给吓得发抖,全无斗志,驾起妖风,转身就跑,轩辕明也不追赶,单手捏个指诀,叱道:“风怒,开碑手!”只听“砰”一声响,一只巨大的风影之手狠狠拍在这人背心;他立时厉叫一声,瞬时给那风影之掌一掌拍碎,变作血肉模糊的几块“噼啪”两声掉落在甲板上。
  叫声凄厉,将上空盘旋未定的海鸟齐齐惊飞,飞向其他战船;听得这惨叫,拓跋毐立时自船舱中飞身出来;他立身船头,只见满地是尸身,却不见左丘愚;船首之上,此刻立有一个身着黑纱的少女,这少女面容娇嫩,虽是立身血污之中,却有三分丽色,任是如何,终掩不住。此刻海面晨风徐徐,漾起微微碧波,远处旭日初升,将海天蒙上一层金色,这女子掌心一杆旗帜徐徐旋转,似乎漫不经心,又似乎闲情雅致。拓跋毐瞧见满地血污,心头凛然,一声长啸,示警召唤,却听不见半声回响,惊悚之中瞄向这少女,颇有几分难以置信的道:“你把他们都杀光了?我们和你无冤无仇,怎地下如此毒手?”这少女自然是轩辕明,她面无表情,冷傲道:“你只管死掉便可,其余不必知道。哼,痛快死掉,才是你的正路。”拓跋毐冷哼一声,心中却忖道:“别人倒罢了,难道那女戚也被她无声无息的杀了麼?”忖度之中,却见那轩辕明十分不耐烦的叱道:“你这妖人,啰嗦得很;受死!”呵斥之中,身影瞬时消逝,传到了拓跋毐背后,一旗尖扎向他的背心。
  轩辕明藏身夏文侯体内,夏文侯修为尚浅,高深术法无力施展,这轩辕明却是真真当得起精似鬼这称号,死命修习那易学难精之术,将个青城山姬家人人打底的遁法奇门遁甲,炼到了炉火纯青,与敌对阵,只消来去如魅,仰仗玉虚杏黄旗之无坚不摧,一般的可以杀人于弹指间。此刻她见这拓跋毐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却也并不曾高看了他,孰料这一旗尖刺了下来,明明这旗尖已经是穿身而过,将这无心之人一戳戳个血洞,他却没事人一般,只是转头朝她微微一笑,道:“丫头,你这手段,却是伤不得我。”说话间他探手将伤口处撕裂,挖出一块肉来,道:“你想剜多少,只管下手。”说着将那块血肉猛然一掷,摔向轩辕明;轩辕明的那玉虚杏黄旗旗尖实则尖厉,与长枪无异,此刻旗尖旋转如磨盘,直见寒光凛凛,十分耀眼;那掷来的一块肉瞬时变大,正是视肉;这视肉大如水牛,落地便长,一对眼睛灼灼逼视轩辕明,轩辕明蹙眉道:“别说你挖出肝,便是挖出心挖出肺来,一样给你结果。”说着旗尖猛然刺出,卷出一片枪花,有如白雪铺陈而来,只听“悉悉索索”之声不绝,那视肉瞬时给绞成了肉酱;然那肉酱一落地,便蠕动一番,瞬时化作了一个怪物,这怪物人身猴尾,口中一根长牙奇长,正是凿齿,只须臾之间,便满地都是凿齿上蹿下跳,那视肉给绞碎,少却一块,又生出一块,其再生之能,快得好比江河舀水,一瓢下去,那江河全然瞧不出一丝丝的变化,虽则不管如何,你毕竟是舀了一瓢。
  
  
  第一百九十八节 分体
  
  
  轩辕明微微蹙眉,这个拓跋毐瞧来妖术高明,并不容易对付;无论自己戳他多少枪,他只怕都死不了。忖度之中,一声冷笑,左耳耳垂上的耳环陡然裂开,那耳环藏在她耳鬓之中,本不大显,此刻一裂开,便显出真身,原来那哪里是耳环,却是一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蟾蜍;“裂开”一说,不过是这蟾蜍伸开了腿脚。这蟾蜍浑身晶莹剔透,雪似的白净;只是它越是白净,那身上的小小毒腺突起便越是明显;它一落在轩辕明肩头,便瞬时化大,足足有人巴掌大小;它四肢立时歙开,将轩辕明肩头紧紧抓住;立身一稳,陡然“噗噗”数声,其身上的那毒腺瞬时爆裂,弹出一股乳白色的薄雾来。轩辕明将旗尖在那薄雾中一挥,那薄雾便如蚊虫见了活血一般,瞬时沾黏在那旗尖之上;轩辕明朝拓跋毐无比阴冷的一笑,道:“妖道,你再挨一下试试?”
  话音还在空中未散,其人瞬时消散,几乎在消散的同时,她便出现在了拓跋毐的身前,旗尖凛然扎下,一切均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星火也要望而生愧;那拓跋毐给她吓了一跳,倒不为她这奇快,只为她那毒雾。眼见这一旗尖戳近身来,这拓跋毐胸口那窟窿瞬时放大,轩辕明这一旗竟戳了个空;拓跋毐恐她旗尖翻转,窟窿放大的同时身子“啪”一声裂开,竟化作了两半,这两半身子瞬时分别弹开,一左一右窜上船上的重楼;那满地的凿齿瞬时弹起,四面扑向轩辕明;那视肉却也不甘示弱,身上生出数百条肉柱来;那肉柱粗如儿臂,长有数丈,仿佛大蟒,只尖端却并非尖牙大嘴,乃是一寒光凛凛的爪子。那数百爪子比凿齿更快,甫一闪现,便窜到了轩辕明身前;轩辕明这次却没有仰仗奇门遁甲,冷哼一声,旗尖一戳,“噗”一下扎在那视肉的肉爪子上,那爪子立时“啪”一声响,瞬时凝固不动,且变作了惨白色,几乎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那惨白之色便传遍那视肉全身;一个凿齿飞跃之中碰到那视肉的一根肉柱,那视肉立时“咻”一声裂开,竟化作了一团白色的尘灰,撒在甲板之上。
  视肉消弭,那凿齿却也堪堪扑到;轩辕明旗杆一晃,插在甲板之上,双掌合十成诀,叱道:“风怒,影舞之术!”瞬时之间,那旗帜上卷出一团团的气旋,这气旋四面八方卷出;这轩辕明道法高妙,虽说功力算得精纯,却总归底子太薄,她这气旋四面卷出,不过将那些凿齿逼得微微缓滞,那两个半边的拓跋毐一起发笑,左半边笑道:“雕虫小技。”右半边便补充笑道:“萤火之光。”孰料两个半边却是高兴得太早,那气旋虽卷不动凿齿,却将地面视肉风化的白色尘灰卷了起来;那尘灰剧毒无比,风中的凿齿虽扛得了那风力,却抵挡不了这剧毒;几乎瞬息间便齐齐中毒,那凿齿给这毒风一刮,瞬时腐蚀,被那风一卷卷化头皮,再卷卷去血肉,三卷便再无渣滓残留了。轩辕明冷哼一声,那飓风缓缓升腾,一个个聚成人型,似乎袅娜的美丽少女,花枝招展的站满了这甲板,朝两个半边人招手,姿态竟是说不得的妖冶妩媚。
  左半边愕然,发狠道:“这妖女好本事。”说着冷哼一声,叱道:“玄鉴导引秘法。”他这半边身子单手结印,算不得好本事;那半边舌头说话流利才是真功夫;却说他这法咒一动,半边身体“嗤嗤”乱响,几乎眨眼间这半边便生出一截躯体,竟成了个全乎人。只是他这全乎全得颇为妖异,叫人头皮发麻,却见他那半边新生出的半截,乃是个白衣女子;那女子虽只得半截身子,然修眉明眸,竟是美得恍如神妃仙子;这一半身子是粗壮的光膀子拓跋毐,一半是美貌的天仙,真真是怪到了极点。轩辕明出自名门青城,见识比不得村道山童,自然是识货;那半截美女虽只得半边身子,然灵气高洁,群芳不敢同列的仙姿,非姑射真人莫属;那右半边拓跋毐却盘腿坐在重楼之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倒似乎不打算左右呼应。
  姑射拓跋立在重楼之上,朝轩辕明寒声道:“妖女;瞧你有多少本事可以取巧。”它这声音若男若女,悠扬洒脱,本来若只得那女声,真算得是幽谷兰风,转婉动听,这男女混杂,却生生显出一股妖气来;说话间那姑射拓跋女手轻扬,口中念念有词,咒法响起,天空陡然一寒,一股无可抑制的寒气铺陈倾倒,瞬间将这甲板铺满;那寒气透过甲板,传到海面;那海水顷刻间便冻成了寒冰;那船立时在冰上搁浅,生生顿住,无法前行;那寒气在甲板之上铺开,空气似乎都要凝冻起来;轩辕明眼见不妙,一声清叱,甲板上那一群气旋女子齐齐腾空,扑向姑射拓跋;这些女子虽瞧不清形容相貌,却清一色的叫人深觉阴冷狠辣,似乎全是黄蜂;那姑射拓跋身姿优雅,眼见毒雾化作袅娜女子如云扑来,竟是从容不迫,仅仅微微欠身,信手一摇,那缠在甲板上孙眠鹤身上的三珠树瞬时生出一截树枝来;这树枝“啪”一声脆响,自主干上断折,电也似的射出,横在了姑射拓跋身前。
  姑射拓跋弹出纤纤兰花手,在那三珠树树丫上轻轻一弹,那树枝上的珍珠瞬时脱落,“嗖嗖”之声不绝,破空飞出;这珍珠飞离,快得不可思议;空气竟然被这珍珠撕裂,四周都响起“嗤嗤”之声,竟如布帛被撕碎一般。那空气撕裂,靠近的风女立时陷入破裂的空隙之中,瞬时残破,残像拖着那剧毒的尘灰纷纷飘落,尽数洒落在船头;那珍珠余势不曾消得,数百粒铺天盖地的朝轩辕明弹来;那珍珠飞行极快,竟在空中拖出了透明的影痕;轩辕明反映快甚,那气女一破,立时念动真诀,想要奇门遁甲,孰料她一行功法,立时大惊;这甲板上恶寒不止,她虽是有神功附体,然体内的血脉一般的凝冻不堪,她那奇门遁甲竟不能得心应手,惊悚之中眼见那珍珠扑来,忍不住骂道:“妖道,果然有些妖术。”喝骂之中无可奈何,只得放出玉虚杏黄旗,将周身护住。姑射拓跋冷笑不止,正得意,却陡然听得身后“轰”一声巨响,脚下的巨船瞬时前冲,回头瞧去,却不由得“啊”的惊唤。
  
  原来他施法放出寒气,那海水有很大一块给冻成坚冰,这船搁浅在冰岛之上;那后面的船却不曾冻住,因妖术之故,依旧前行,自然要撞上来;两相一撞,后船船头撞毁,破碎的木片洒落海面,拓跋毐这主船的船尾却被撞成两半,从正中剖开,倒像鳄鱼嘴一般将后船死死咬住。那轩辕明却暗叫侥幸;因这一撞,她倒给弹了起来,摔出去数丈;那一片珍珠“噼里啪啦”一阵激射,将她适才停身的甲板打得千疮百孔;她虽侥幸,然却也并非全然避过,依旧有几粒珍珠弹中;那珍珠弹不破玉虚杏黄旗;却裹了玉虚杏黄旗扎入轩辕明的身子;立时她身上给弹出数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都不过指甲大小;轩辕明剧痛钻心,死命一扯,那珍珠立时给玉虚杏黄旗弹了出来;滚落在地。那旗帜给轩辕明的鲜血染红好几处,这珍珠裹在旗中,倒是光洁溜溜,满地乱滚。
  姑射拓跋回转头来,眼见轩辕明避过这一击,冷笑道:“妖女;看你还有多少好运。”喝骂之中再次在那三珠树上一弹;那树枝上的珍珠立时再次脱落数百粒,这珍珠脱落,立时变化,竟化作了一只只圆溜溜的眼珠子;这眼珠子上的瞳孔直愣愣的盯住轩辕明,似乎是真能瞧见她的行踪;说时迟,那时快;这珍珠化作眼珠的功夫,同时一点不曾耽搁,依旧飞射而出,弹向轩辕明。这珍珠堪堪飞至,一旁却突然“嗤”一声响,空气中猛然爆裂出一个缺口;似乎无形的空间给划破;这空间裂缝横在轩辕明身前;那一干珍珠弹来,齐刷刷的弹在那裂缝之中;姑射拓跋一愣,却见那裂缝瞬时消逝,将那一干珍珠不知道去了何处,而轩辕明身前却多了三个人;最前的乃是一个黄色道袍的老道,银髯银发,却是红颜粉额,端的是仙家长老;次后的乃是一白袍老道,这道人仙骨嶙峋,长长的白眉,一把长有尺许的银色髯须迎风飘摇,几是画中人物。最后乃是一神色矍铄的老妇人;这妇人华服高贵,神色雍容,便是王妃皇后,也没有她那般咄咄逼人的傲气。这三人自然是赤城山的高手和轩辕瞳。
  轩辕瞳扶起轩辕明,蹙眉道:“你太小看这贯胸国人。幸亏伤得不重。文侯毕竟功力还浅,你偏是这般倔强。”轩辕明微微一笑,道:“久不动手;术法生疏,将来我如何杀敌灭凶?这些小妖正可练手。谁料这贯胸妖道竟然还有些真本事。天快亮了。我得让文侯出来了。”说着拍拍轩辕瞳的手背,眼中的瞳孔越缩越小,最终完全消散之际,那眼白之上便新生出两个小小的墨点;那墨点渐渐放大,终是生成一对新瞳,那新瞳少却了几分狠辣,少却几分坚毅,却多了几分温柔;正是夏文侯醒了过来;夏文侯甫一醒转,便觉身子骨痛甚,忍不住“哎哟”唤得两声,痛得眼眶绯红,似乎要哭将出来;轩辕瞳拍拍她肩膀,道:“丫头,痛得厉害麼?”夏文侯揉着肩骨手腕,摇摇头,道:“不痛;就是觉得好累,全身骨头好像都要散架了。”轩辕瞳道:“你坐下休息一会。昨夜你姨娘和人斗法,想是虚耗过度;你调息一会才是。”夏文侯点点头,却一眼瞧见了甲板上捆得牢牢的孙眠鹤和少君,立时吓了一跳,失声道:“神龙?”
  轩辕瞳嘿嘿一笑,道:“丫头;咱们青城山笑傲天下的时候终是到了。幸得咱们出海寻赑屃之血作解药,才有幸遇到这四国妖人大战濯曜罗;也幸得你姨娘有些见识,知道这四国妖人在濯曜罗是寻真龙圣业灵显图;她叫咱们暗中跟着这伙妖人,说不得能发现龙神宗祠;哪里想到这龙神宗祠咱们是没见着;倒是见到了真龙;真是天助我青城,要我青城一脉在咱们手中倾轧天下。”夏文侯诧道:“这神龙虽是无比神通之物,咱们要来何用?”轩辕瞳嘿嘿一笑,道:“傻丫头;咱们的嫁衣遁法,可不只是可以炼化五毒;若是有神兽魔物,一般的可以炼化;若是咱们用神龙炼化,嘿嘿,天下还有谁可以望咱们项背?”夏文侯瞄了两眼孙眠鹤,倒没有轩辕瞳那般兴奋,只道:“我瞧这神龙,倒有几分眼熟。”说着扶着甲板坐下,偷偷瞄得少君两眼,见他胸口微微起伏,还有呼吸,想来未死,想问问轩辕瞳,却又有些赧然,只得默然呆坐,偷偷想些心事。
  那姑射拓跋眼见凭空冒出三个道人,任是一个,似乎都不是平庸之辈,心中却凛然未惧,森然道:“还有多少人,一起出来送死。”他口气狂放,自己心头却也不敢托大,右半边身子缓缓起来,一般的以半截舌头念动咒语,但听得一声“玄鉴导引秘法”响起,这右半边拓跋毐立时血肉交织,也生出了半边仙子来;他这右半边生出的身子依旧是个绝色的仙子,但见她鹅蛋脸庞,修眉秀目,端庄高雅,颇有凌波飞升的缥缈灵秀,然这半边天仙美则美矣,一只手却十分突兀,竟是一只鸡爪子;她这鸡爪子手指间尖利得比之神兵利器还要锋锐毕露,令人望而生畏;青城赤城,都是名门大家,自然一望可知,这妖人召唤的半体之仙,乃是麻姑。麻姑拓跋不敢托大,缓缓招手,那缠在孙眠鹤身上的三珠树立时脱落,如龙般在空中婉转游弋,飞到了他的身前;姑射拓跋、麻姑拓跋,双双凌空,各执一截三珠树树枝,严阵以待;整个冰冷刺骨的甲板之上,立时凭空冒出一股砭人心肺的萧杀之气。
  
  
  作者:hillron530 回复日期:2010-1-6 9:31:00 3564#
  
    今儿个都九点半了怎么还没更新哪?
  
  
  不知道为什么。。上网的时候老是告诉我说是拨号错误678。。。。现在都还在纳闷。。然后揪着别人的网卡一直拨号。。。。。早饭还没吃呐。。
  第一百九十九节 端己
  
  
  那着黄袍的,正是祁端己;他缓步上前,傲然睥睨,对拓跋毐道:“一个小小的寒冰结界,也敢如此嚣张跋扈;当真以为中土无人麼?”说话间其手臂之上“咔咔”两声连响,十分突兀的冒出一架寒冰弩来。这冰弩自有一股说不出奇怪阴寒之气,甫一出来,顿时四周气温骤降,数处甲板竟喀喀乱响,那木板收缩,竟将数处铁钉都弹了出来。那高空翱翔的海鸟立时远远避开,不敢靠近这一片几乎已经是寒冰地狱的海面。那冰弩虽是实体,却没有灵光闪耀,一望可知,那并非仙家法宝,乃是道人修炼的法炼之物——以本身血肉真元固化而出的法器。姑射拓跋几乎不敢相信,瞧祁端己三人遁空出来,那是十分利害了得的结界道法,这三个妖道必然有一人精通破界换形之法,孰料这妖道出来叫阵,竟不破界,反倒是在这寒冰结界之上,再重了一层寒冰结界;只是姑射拓跋这寒冰结界,乃是正宗的冰霜结界,这赤城山的祁端己结的,却是寒冰地狱结界;这寒气之中,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妖异鬼魅之感。祁端己结界方成,那姑射拓跋便冷冷道:“就让我们这海外妖人,瞧瞧你中土高深道法,有何惊天地之能。”说着一声清啸,叱道:“北溟鲲风之法!”单手结印,一股北风立时凭空呼啸而出;这北风自北边猛然刮来,北风之中夹有大雪冰雹,寒气砭骨。祁端己冷哼一声,左手一摆,那海面“呼”一声巨响,海中立时腾起一面蓝色的海水之墙;这墙猛然窜起数十丈,生生定在船北,将那北风立时挡住。水墙初立,他右手立时瞄准姑射拓跋,只听“嗖嗖”数声,那冰弩原来竟是连弩,瞬间便射出百十来支冰箭,电也似的射向姑射拓跋。
  姑射拓跋却也非易与之辈,在那三珠树上一弹,“噼里啪啦”立时跳落数百粒珍珠;那珍珠落地,顷刻间化作一地雪白的凿齿;这凿齿满地乱跳,尖叫着扑向那寒冰连弩的冰箭,只听“砰砰”之声不绝,那冰箭瞬间将那凿齿射得稀烂,化作一地的珍珠白粉撒落满地;然冰箭虽众,那凿齿却胜在人多,这少去一两百,余下的却嗷叫着飞扑了过来;那北风被挡在海水之墙之北,它似乎憨厚老实,并不似拓跋毐一般狡黠阴险;它倒没想到前路不通,绕行即可;反倒是化作了一道气旋,后粗前细,竟钻子似的将海水之墙钻出一个孔来;那北风自那孔中猛然透入,那尖锐的风尖有如一柄风之匕首,猛然自高空扎下,辟向祁端己。祁端己冷哼之中,右手继续发出冰箭,左手却凌空虚虚一晃,掌心“嗖”一声冒出一支黑咻咻的判官笔来;这笔通体有如墨玉,毫光四射,真真的叫人瞧着便心底发凉;那判官笔随手一划,便听得空中响起“嗤嗤”之声,那无形的空气竟如布帛一般被割裂开来;那北风一头扎下,顿时扎进那空气的裂缝之中。
  所幸那北风算不得活体,没了头颅,再生一个便是,不必当场阵亡。那北风“呜呜”怪啸,聚出一把风钻;这风钻仿佛数十柄钻子,分散开来,灵蛇般扑向祁端己。祁端己冷哼一声,右手的冰箭如万花筒一般“嗖嗖”不绝的射出冰箭,左手那判官笔在身侧无比写意的一挥,化出大半个圆弧;那圆弧顷刻裂开,空中立时显出一个黑黝黝的空洞,空洞之中传来无数“吱吱喳喳”的怪异之声,姑射拓跋讶然望去,却见那空洞之中阴风惨惨,鬼气幢幢,这裂缝开辟出来,其中果真探出一堆鬼头来;那风钻齐齐扑来,“倏倏”数声钻在那探出的好奇鬼头上。那鬼头瞬时爆裂,爆出满地的暗绿色液体;那液体落在双重寒冰结界之中,立时冻成绿色的晶体。那余下的恶鬼却不曾害怕,前仆后继,想要窜出,然才刚探出半个身子,那鬼界“啪”一声闭合,那些爬出一半的恶鬼立时给轧成两半;那鬼界顷刻消逝得无影无踪,似乎那空气之中,自来不曾破裂。
  姑射拓跋瞧得毛骨悚然;这才深觉那判官笔的可怖;原来祁端己这判官笔并非寻常法宝,乃是寒冰地狱冥王楚江王之物,此物唤作月令曹,能一笔戳破阴阳界,将阳世与阴界瞬时勾连;使笔者道行深浅不一,这勾连的鬼域便不一般;那北风扎入鬼域,剿灭鬼头,却没觉得灭之幸甚,杀之快哉,恼怒之中似乎脾性发作,那北风瞬时纠结,化作一张面孔;这人面朝祁端己怒目而视,猛然一声呼啸,张口狠狠吐出一口浓痰来,这浓痰乃是由无数冰雹汇聚而成,一旦喷出,瞬时铺天盖地般扑来,叫人无可闪躲,那月令曹只怕划不开那么大的鬼界限界。祁端己眼角余光瞄得这北风放出的雹子,却似乎全不放在心上,右手连弩一刻不曾松懈,那冰箭漫天射出,几乎将整个甲板都扎满;那凿齿任是再多,却也靠不近这祁端己。满地的珍珠粉已经垒得足足有三寸厚。姑射拓跋骂道:“妖道好本事。”喝骂之中自胸口挖出一陀肉来,猛然掷出,甩向祁端己;那陀肉迎风见长,化作视肉;这姑射拓跋却也并不懈怠,男女手合拢结印,叱道:“云海玉涛之法!”咒声消停,祁端己等人便听头顶“呜呜”风响,响声之中卷出一团雪白的云气,那云气才刚成型,其中便“哗啦”一下掉落出千百片雪花来;这雪花五角六角俱全,十分好看,其掉落却显得十分怪诞,全无雪花轻盈飘乎之美,自空中带出“嗖嗖”的破空之声掉落,倒像是人间的绿林英雄,漫天撒下一把铁蒺藜,又似乎阴险的将军,在狭隘的深谷埋下伏兵,待敌军走入,立时丢下漫天的飞蝗石,其来有如燕雀飞扑蟋蟀,身姿虽美,行的却是生杀活刮之恶。
  这雪花飘落,面广而宽,避无可避,藏无可藏;那祁端己却混不在意,右手那寒冰连弩瞄准视肉,只听“倏”一声响,竟同时弹出百来十支冰箭;那冰箭射出太快,虽数百支是前后发出,然因其过快,听来倒像是同时射出,竟只得一个声音。那视肉“噗噗”之声不绝,几乎瞬时便给射成马蜂窝,噼里啪啦爆响之中化作一堆烂肉摊了满地。一边的月令曹“嗖”一声响,扎在甲板上那凝结的寒冰之上,祁端己右手单手结印,叱道:“冰骨病魂!”瞬时之间,月令曹笔尖下的寒冰“啪”一声巨响,甲板上数寸厚的寒冰瞬时破裂,那破裂的冰纹仿佛蛇群一般的四周蔓延,这冰纹破裂之处,立时“呜呜”发出怪响,响声一起,无数碎冰瞬时起身,凝结成型,竟是千百只狰狞的冰体恶鬼。那恶鬼飞旋着起身,因飞旋的速度快甚,全然瞧不清楚它们那阴森恐怖的嘴脸,只见一群晶莹剔透的胴体在空中盘旋,好比开了一天的天山雪莲,真真是美奂绝伦。
  
  那恶鬼在空中纠结盘旋,满天喷来的雹子和落下的雪花便砸在了这群恶鬼身上;那恶鬼飞旋得好比陀螺一般,那雪花雹子沾身便被它们弹了出去,一时间雹子雪花四面飞射,远远的撒入大海;远处的海鸟和海中的鱼群立时受害,一时间海鸟纷纷哀啼,扩散飞起,停到其他战船之上;海中的鱼群成片死亡,猩红的鱼血将这海域染得腥红,死鱼的鱼腥令人作呕。那视肉给寒冰连弩射了一地烂肉;然那烂肉却并不曾死绝,满地蠕动,渐渐聚集,焕然新生;那视肉一对贼眼锃亮炯炯,好比勾魂摄魄的鬼差的鬼灯;这视肉形似牛肝,偏生一对大眼,丑陋得令人生厌;它聚而重生,立时趴在地上筛动起来,其身上立时“唏唏唰唰”怪声不断,异样声响之中,数百条触手倾巢出动,猛然抓向祁端己;那触手之上满是尖爪,瞧来可怖异常,别说给这爪子抓住,便是给它轻轻碰上一下,恐怕不死也得掉层皮。祁端己的寒冰连弩百箭齐发,那冰箭空中往来,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且例不虚发,那触手来一条爆裂一条,便似乎每一支冰箭之上,都生有眼睛。
  那恶鬼身子盘旋,渐渐飞高,已是窜入那冰雪云层;这恶鬼扑入云中,纵横恣肆,那云层几乎眨眼间便被这群恶鬼旋作乌有,化成无形;毁去这召唤冰雪的云层,那恶鬼不待祁端己吩咐,自行分作两边,一半盘旋高空,发出恶狼一般的嚎叫,扑向了姑射拓跋。它们在阳光映照下泛出莹白的光芒,个个都仿佛是天仙飞临,其飞行拖曳出的白色气旋仿佛是仙子飘飞的玉带襟袖,好生烂漫动人;只是在姑射拓跋瞧来,它们可算不得动人,乃是货真价实的嗜血恶鬼。另一半恶鬼发出同样的嗥叫,整齐划一,扑向了那风脸。那风脸狂怒嘶吼,发出巨大的“呜呜”之声,瞬时自颌下生出颈项、肩胛、手臂、巨掌。那巨掌拳头紧捏,猛然挥出,“啪”一声击中最先飞近的一个寒冰恶鬼;那恶鬼立时“噗”一声炸裂,变作一天的冰屑撒落。然双拳难敌四手,好丐胜不得狗多;那恶鬼四面扑来,卷入了这北风体内;这北风之内,雹子比雨点还要稠密,这恶鬼一入,任它旋转如何快捷,终究免不了挨打,两向对峙,这北风给这恶鬼一行搅得松乏,渐欲消弭,而那恶鬼却也死伤无数,所剩者寥寥,所余者衰败,覆巢之下无完卵,这北风之下却是无好鬼;须臾之间,那北风给搅成了二月春风,雹子甩尽,寒气消散,徐徐刮过船头,没入了海面,再无消息。那与北风恶斗的恶鬼,残肢断臂,无力飞升,个个落在船头甲板,发出哀啼,这哀兵必胜,哀鬼却必亡,一群恶鬼嗥得一阵,身子渐渐瓦解,一块块掉落,摔在寒冰之上,渐渐化作黑水,只余下一船的腥臭。
  姑射拓跋颇有大将之风,深得渊之深沉宁静,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那恶鬼呼啸而来,个个恨不能食之而后快;他倒是一副兵来将挡的超然架势,待那恶鬼扑到面前,这才陡然扬起姑射那纤纤玉手来,微微笑道:“云天雷车之法。”声停而指动,无比优雅的临风一点,只听“嗤”一声响,一道冰蓝色的霹雳瞬时弹指飞出,“啪”一下击中最前一只恶鬼;那恶鬼瞬时炸裂,那霹雳却余势不消,如同一条闪电之链,一个接一个的将那漫天恶鬼尽数杀伐;这霹雳之速可想而知,虽则恶鬼死得是前前后后,然相差的时间不到人眨眼的一半,在众人瞧来,这妖孽一般的姑射拓跋动了一指头,那漫天的恶鬼便尽数归阴。那霹雳斩杀鬼类,得心应手,且深知乘胜追击之理,毫无思虑,如同一张电网,朝那祁端己迎头罩下。然霹雳成物,却非成人,只知兵法其一,不知兵法其二,诚然乘胜追击,可以一鼓作气,歼敌于酣畅淋漓;然穷寇莫追,人家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岂不糟糕至极。这霹雳罔顾圣人古谈,自比古贤,要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这一辟到祁端己面前,祁端己那月令曹瞬时间在寒冰之上飞舞,画出一个奇特的鬼脸来;这飞舞之速,快得仿佛是那月令曹笔尖一触碰到地面,地面便浮现出来了这鬼脸;那鬼脸甫一画成,立时自寒冰之上探身,它妖异异常的起来,身子本是寒冰所铸,理当通透,却没来由黝黑一片,仿佛是黑玉雕刻而成;这鬼脸头顶光秃无毛,耳边却各留一巴掌黑色卷毛,鹰钩鼻子之上还套有一个巨大的鼻环,其掌中拿了一把黑色的三尖叉;竟是一名寒冰地狱的巡狱鬼差;当真是丑恶妖邪,十分可怖。鬼脸起身,立时张口,那霹雳猛然劈下,正辟在它口中;这鬼脸却发出“嚯嚯”的怪声,似乎这霹雳于它,不过开胃小菜,不值得一提;姑射拓跋脸色难看,骂道:“丑鬼,瞧你能接下我多少霹雳手段。”喝骂中,那丑鬼怪叫两声,“倏”一声拔地窜起,别瞧它身形巨大笨拙,这飞窜之际,其速度竟是风驰电掣,那姑射拓跋喝骂之声才消停,它便到了他脸面之前,跟狗一般发出怪叫,手中的三叉戟立时戳向姑射拓跋的胸口,手段彪悍,大有不把这姑射仙子戳成肉浆誓不罢休之势。一旁的麻姑拓跋却陡然弹起,飞起一脚,“砰”一声踢在这恶鬼的腰上,那恶鬼腰身立时“喀喀”两声,显出一个巨大的脚印,脚印四周立时迸裂出数条裂纹,掉落几块肉来;只是它这肉跟冰块一般,掉落在地竟是铿锵有声,且不见鲜血,只见黑气袅袅飘拂。那恶鬼给踢得踉跄数步,勃然大怒,发出“呜呜”的怪嚎之声。
  
  作者:刘云扬 回复日期:2010-1-6 15:06:00 3578#
  
    作者:眼宝宝 回复日期:2010-1-6 14:07:00 3576#
      那个,提个意见,静男在描写打斗场面,招式来往上花的笔墨似乎太多了。这些个奇异招式乍见觉得新鲜,但是反反复复的出现就会觉得有些腻,而且这些描写太多就会导致情节进展过慢。比如,我看了这么大一段也没看到我想看的少君和孙眠鹤怎样了。
      至于那个啥贯胸国人和那几个老太婆打架我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偏偏篇幅还挺大。。。。。。唉,大概是我太急躁。
      希望后面少点打斗场面的描写,多点情节进展。
      这文里似乎打斗场面描写的字数已经大大超过了情节内容,个性塑造,情感铺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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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该楼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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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同意。。顺便提一下。。。。写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像少君这一段要告一段落了,但是没有什么斗法的场面。。。那个大片结尾的时候都要来点动作戏。。。这两节纯属个人YY片段。。自己写完都觉得挺腻歪,所以发的时候也呼啦一下都发了。。当看番外吧。。。呵呵。。好邪恶的自己。。。干脆。。。索性。。。就把少君这一段都发了吧。。明儿开始赵墨了。。
  第两百节 飞卿
  
  
  麻姑拓跋冷哼一声,正待狠下辣手,却猛听得一旁的滕飞卿喝道:“妖人,受死!”呵斥声中,一个巨大的流星锤“嗖”一下便摔了过来;他这流星飞锤并无仙家灵气萦绕,乃是法炼之物,乃是未成型的法宝,却也容不得小觑;那麻姑拓跋想是艺高人胆大,不曾将这小小的法炼瞧在眼中,爪子一横,只听“铛”一声脆响,那飞锤竟果真给这一爪子挡了回去;那飞锤“砰”一下砸在船舷之上;生生将那船舷砸飞大片;麻姑拓跋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说话之际,单足微微一晃,其足下的甲板立时“咔”一声给他蹬碎,他人却有如离弦之箭一般窜起,身在空中,那爪子便盘成一个十分奇特的印来,叱道:“炫光冰盘之术!”倏突之间,那爪子之中“嗖嗖”数声,放出数十个寒冰裹就的雪白冰盘来;这冰盘薄薄一片,大不过比巴掌略大,色若乳胶。
  这冰盘放将出来,立时急速旋转,空中顿时“呼呼”之声不绝,且那冰盘速度太快,空气似乎都叫它给摩擦得燃烧起来,明明是冰盘,其旋转的边缘竟有微微的火光闪现;且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不规则的律动,似乎空气在这旋转中已然变形,光线穿过这空气,竟歪歪拧拧不能显出事物本貌来。这漫天的冰盘呼啸奔涌,仿佛潮水般朝滕飞卿汹涌而来;滕飞卿冷哼一声,左手一探,掌心立时横出一段横幅;那横幅之上歪歪扭扭写满奇怪的殡文,谁也瞧不出其间的机关;然这横幅森冷异常,一横在空中,便叫人一颗心奇怪的紧张,似乎那横幅有一种叫人无比忌惮的魔力;麻姑拓跋自然识不得这仙家法宝;滕飞卿这法宝,唤作丧乱帖,本是冥王秦广王生死簿上的一页,断人生死,定物轮回,奥妙无穷,法力高绝,乃是赤城山一等一的法宝利器,非凡品可比;这横幅横在空中,滕飞卿立时结印,叱道:“生死簿,狗头阴役!”瞬时之间,那丧乱帖之上冒出一团黝黑的鬼气;那鬼气“砰”一声炸响,便化作了一个身形佝偻的鬼役;这鬼役高不过三尺,拱肩缩背,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臭气;它手中空无一物,其双手十指却都生有倒钩,瞧来十分狰狞可怕。
  那冰盘堪堪飞到滕飞卿面前,滕飞卿冷哼一声,仰头一声怒喝,“啪”一声炸响,他那巨大的流星锤瞬时爆裂,竟化作了无数拳头大小的铁锤。这铁锤破空飞出,只听“噼里啪啦”撞击之声不绝,那妖异的冰盘尚未近身,便被那铁锤尽数砸碎;破裂的冰盘化作无数散碎的冰棱“悉悉索索”掉落;滕飞卿放出的狗头阴役一声狗叫,甩开腿竟跑了起来;这阴役身形矮小,奔窜速度快捷,竟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地面掠过;麻姑拓跋双目炯炯,盯住这小小个狗头妖孽不放;这狗头阴役倒是狡猾得不行,满地乱窜,趁这麻姑拓跋的眼神一个疏忽,跟不上他的奔跑,立时纵身一跃,瞬时弹上了高空,双手猛然抓向麻姑拓跋;它一弹足,便几乎射到了这麻姑拓跋面前,速度之快,比之轩辕明的奇门遁甲,毫不逊色,那麻姑拓跋竟然避之不及;它双手一抓,狠狠的抓在这麻姑的肩头,只听“嗤”一声响,那麻姑拓跋的肩头衣衫给它撕得稀烂,然那麻姑拓跋却毫发未伤;原来这麻姑拓跋的肌肤,竟然不是人皮,赫然是鸡爪子上的那种厚厚的硬皮;这硬皮一层层一块块,似乎鱼鳞又似乎象皮,那阴役这般寒色照人的鬼爪子,竟然抓不伤她,只不过留得微微的几丝划痕。
  麻姑拓跋却是恼怒异常,一声怪叫,骂道:“小鬼放肆!”喝骂中爪子一拍,瞬时将这小鬼的脑子抓掉半个,这狗头的半截头盖骨都给他揭开,露出一股熏人的尸臭来。这狗头阴役却并不曾死亡消弭,一声怪叫,闪电般落地,再次满地乱窜,伺机再行偷袭;那麻姑拓跋不曾将它放在眼中,眼见那冰盘之术被破得轻而易举,十分不甘,双手再次结印,叱道:“坚木灵核之术!”倾俄间,他掌心中弹出一粒奇特的桃核;这桃核十分古怪,飞将出来,不过巴掌大小,这迎风一晃,便渐渐化大,须臾之间便变得有丈余大小;这桃核在空中“啪”一声响,立时破裂作两半;那桃核之中立时弹出一个金毛猿猴来;这金毛猿一把抠住那两半截桃核;那桃核一半握在它掌中,竟渐渐化成了一面桃核纹的厚木盾,另一半歪拧两下,赫然化作了一把桃核纹的大木刀。这金毛猿一声怪叫,将那木盾套在背后,变得倒像是个背了巨壳的乌龟。
  这金毛猿怪叫声中,窜向了滕飞卿;滕飞卿眉头一皱,指间一弹,叱道:“兜元金蚕!”立时一只巴掌大的金蚕弹将出来;这金蚕甫一落地,顷刻间化作一个软泥般的怪物;这怪物高有丈余,身子却如煎饼般摊开,铺在地面,瞧来瘫软,似乎无力,那金毛猿冲到滕飞卿之前,这金蚕却陡然耸立一只软塌塌的巨大手掌,这手掌皮肤与金蚕无异,还生满刚毛,只听“啪”一声响;这金蚕之手竟快得不可思议的一击击中,砸在这金毛猿的身上;这金毛猿见机得快,身子瞬时一缩,全藏到了那木核之后,只听“乓”一声巨响;那甲板瞬时给砸出个大洞,那金毛猿竟给击穿甲板,掉落到了船舱之中;金蚕缩回巴掌,摇摇晃晃生出一个毛茸茸的丑头,探向那甲板上的窟窿;这一探头,却只听“呼”一声响,那大木刀瞬时自甲板下激射而出,“噗嗤”一声爆响,那金蚕的丑头瞬时斩落,想不到一柄木刀,竟然锋锐得有如仙兵利器。
  这边正在激战;那轩辕瞳却瞧得并不着急,这滕飞卿和祁端己,都是赤城山十分了得的高手,要胜过他两个,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她瞧着战局,却想着自己的心事;正思量,猛觉脚下一晃,船尾再次传来“砰”一声巨大的撞击之声,却是另外一艘战船再次撞了过来;众人立身这战船顿时“喀喀”乱响,船尾那巨大的裂纹终究是传到了船中,这船已经有大半给裂成了两半,瞧这架势,破裂粉碎便在眼前了。恍惚之中,却猛听夏文侯一声惊呼,瞬时扭头,却见一人自海面倏突升起,一把提起了船尾的孙眠鹤和左少君,拔地飞起,窜上了云霄;这人青城赤城众人自然识不得,这拓跋毐却是一眼便瞧破,并非别人,赫然是左丘愚;这左丘愚乃是个奸猾似鬼的人物,眼见拓跋毐对敌,立时潜伏,一待时机,立时拖了真龙遁形,要独自回去领功;拓跋毐暗暗叫骂,却腾不出功夫对付他这小人;那轩辕瞳却非易与之辈,这左丘愚夺人飞起,轩辕瞳早已飞出她的幽魂万骨幡来,冷冷叱道:“风怒,摘星手!”
  
  这摘星手在青城山姬家,算不得绝顶的术法,入门不久,想来都可学得一二;然轩辕瞳道行精深,非常人可比,这简单至极的术法,到了她手中,真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只听“倏”一声轻响,一道风影之手瞬时窜出,这风影之手快如奔雷,力如黄角,“啪”一声响,便将这左丘愚的足踝猛然抓住,用力一扯,瞬时将他拖了回来;左丘愚无可奈何,冷哼一声,骂道:“妖妇找死!”喝骂之中双手将孙眠鹤左少君望那海中一抛,左手挥出骨杖,右手捏出法诀,叱道:“寒号术!”那杖头的女鬼立时凄厉的一声嚎叫,“呼”一声放出一口妖气;那妖气立时化作妖风,将空中掉落的少君和孙眠鹤卷了起来,裹向远方;那女鬼放出妖气,自身也瞬时挥舞鬼爪,猛然掐住轩辕瞳这风影之手;轩辕瞳冷哼一声,对夏文侯道:“快追!”夏文侯却没甚言语反映,轩辕瞳一怔,却见夏文侯张口结舌,似乎还在惊讶,立时一巴掌扇在她头顶,喝道:“追!”夏文侯“啊”一声惊呼,道:“我追麼?”四下环顾两眼,才醒悟只有自己似乎是无事之人,慌忙放出玉虚杏黄旗,叱道:“奇门遁甲!”这才瞬时消逝,追那妖风去了。
  夏文侯追行不远,已经追到了那袅绕的妖气;那妖气并无知觉,只管前冲,夏文侯的奇门遁甲岂是笑谈,堪堪追至,立时将手一翻,掌心立时放出一道美奂绝伦的明光来;那明光一照,那妖气瞬时灭绝;却是夏文侯的曜灵元阳真爵的凤影霞光。妖气消弭,孙眠鹤和少君立时齐齐朝海面掉落;夏文侯放出玉虚杏黄旗,将两个齐齐裹住,才刚拿住,耳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歌声;这歌声听来似乎是女子,柔美无双,然时而又有些高亢嘹亮,又仿佛是热血的男儿在高歌,那唱词模糊不清,全然听不得这曲中唱的是何词句,却又莫名的叫人觉得有一种言说不得的哀婉与悠扬。一听到这歌声,夏文侯立时只觉头皮一炸,脑子便如糊了糨糊一般,乱糟糟的一团,竟似乎全然没了神智,只管下意识的带了少君和孙眠鹤,朝那歌声处飞去;那歌声乃是自一处海岛上传来;那海岛甚大,岛上林木阴翳,山丘绵蛮,岛屿四周尽是悬崖翘壁,竟无一处海滩。
  夏文侯一靠近这岛屿,离那歌声越发近了,这歌声魔力妖异,竟叫人心神不宁,夏文侯在空中再稳不住心神,一身的真气紊乱纠结,立时重重的自空中摔了下来;她这一掉落,便如凡人一般,再无二致,一旦落地,有死而已,然苍天怜悯,给了她一条活路,那缠在身边玉虚杏黄旗中的孙眠鹤身段颀长,这掉落之际,龙角嶙峋,缠在了一株高树树杈之间,竟将三人都吊在了空中,免去了粉身碎骨之虞。此为偶然,却也必然;那山中古木葱郁,任是一处掉落,都会掉落在枝杈之中;只要孙眠鹤在,恐怕都掉不下地。那歌声依旧在山林中某处神秘莫测的响起,似乎在召唤生命前去祭拜返魂的先祖,又似乎是亡魂在召唤生前的爱侣,夏文侯听得心神旌摇,迷乱而暴躁,盲目的死命挣扎,想要随了那声音离去,然她吊在空中,任是挣扎,却是无用,浑身的气血渐渐上涌,眼前竟然出现了淡淡的红色薄雾,脑子“突突”的筋痛不止,终究是支撑不过,眼睛翻白,竟是昏厥了过去。
  孙眠鹤一般的听得这声音,他却全然体会不到这声音的魔魅;夏文侯昏厥,他虽是神智清醒,然肉身却一动不能动,他飘乎在自己肉身旁边,似乎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在肉身之中缓慢成长,他几乎能听见那血肉一点一点蠕动着生出新的筋骨的声音;这声音可不是飘飘仙乐,叫人愉悦,孙眠鹤只觉得可怖而心悸,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怪物。他厌恶这奇怪的生长的声响,落地在那山林中缓缓飘忽前行,去寻那怪诞的声音。他虽不被这声音魅惑,却也听得出它的妖异;这山林之中越是前行,越是感到阴森可怖;行进数里,却是到了一座十分奇特的山谷;这山谷凹在山丘之中,林木一般的繁翳,却听不见一声鸟啼,瞧不见一只兽族足印;草木之中,却有许多地方,有奇怪的划痕,那划痕之上,还偶然可见白色的沫子,十分黏稠沾黏的东西,颇有几分象是鱼胶。
  正当他十分惑然,在林中转得一阵,却猛然瞧见这山谷中竟藏了一座十分恢弘的巨大的城市。这城市十分破败,然依旧美得叫人不敢直视,只因这巨大的城市,竟是纯以珊瑚建筑而成的。那残破衰败的珊瑚城墙内,乃是一座座精美绝伦的楼宇庭院;这城中的一切建筑,都以珊瑚铸就,地面却是光滑无比的各色美玉;这美玉每一块都十分巨大,大得几乎叫人难以置信,以至于不敢相信这竟是绝世的美玉铸就。那城中已经破败不堪,几乎瞧不见一幢全乎的楼宇,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城市外的树藤已经生到了城中,曾经宽阔的街衢如今满布各色枯藤。城市的最中间倒有一座雕像,那雕像曾经约有三十来丈之高,如今却只有十来丈的下半截身子;那半截身子有些象鱼尾与蛇尾的混合,似乎蛇,却又有鳍;倒在地上的半截神像,已经破碎不堪,却也瞧得出那是人型,与人不一般的是,这神像张得很大的口中,那舌头竟是倒着生的,舌尖生在深喉,而舌根却生在下颌,十分怪诞。一见这神像,孙眠鹤立时一愣,瞬时反映了过来——这是歧舌国!那远古传说中迷惑一切人类的歧舌国人!那传言整个国都沉没到了南海海底,永远不能上岸的歧舌国人!
  
  第二百零一节 脱身
  
  
  李元济寒冰附体,渐渐昏昧,双目紧闭,竟然入眠;梁道临吩咐众人,调停安排,竟没瞧见这李元济袖中缓缓滚落指甲大小的一点暗绿;这暗绿滑落草丛,缓缓滚动,移出数丈,便藏在草叶深处,一动不动;那中了拂魂香酸软无力,倒在一边的舒行难却是无意中瞧了个一清二楚;他眯缝了眼睛细瞄,却见那一点暗绿乃是一颗棘刺之球,球中还困有一人;这棘刺瞧来纤细袅弱,缠得也不甚密,然那球中困身之人,任是如何挣扎,却无法脱身。这球中之人,非是别个,却正是周灵璩。李元济施展结印秘法,心智昏昧入眠,她被李元济以袖中乾坤之术封存,感知到术者衰败,强忍棘刺扎身之苦,逃了出来。然这棘刺之球乃是峨嵋刺所化,她偷偷放出青莲宝色旗,以旗尖暗自磨戳了半日,那峨嵋刺竟全然无恙;这峨嵋刺扎在她骨肉经脉之上,却也施展不出道术,不由得急得满头冒汗。
  舒行难瞧得分明,正觉她又可怜又可悲,却乍见那棘刺之上爬上了一只黑色的蚂蚁;这蚂蚁通体土褐色,小得可怜,比一粒稻米还要小上一半;这蚂蚁爬上棘刺,竟自镂空的棘刺中爬向了周灵璩;那蚂蚁虽小,然此刻对周灵璩而言,它却是个庞然大物,周灵璩立时吓了一跳,旗尖倒挥,插向这蚂蚁的头颅;这蚂蚁混不知道闪避,立时给周灵璩一旗戳爆脑颅,周灵璩暗骂晦气,刚收回旗尖,却悚然听见背后传来“窸窸窣窣”之声,扭头回望,顿感窒息,却见背后那棘刺之上,竟爬上来五六只蚂蚁,顿时大惊,然此刻真真是蚁为刀俎,璩为鱼肉;周灵璩手忙脚乱中戳死几只蚂蚁,却终究给这余下的两只牢牢咬住手脚,再无力挣扎;事到如此,这周灵璩才感觉到情况荒诞,别有诡异;这蚂蚁竟知道咬住她手脚,显是有人指使。
  正觉惊怖,只见身前的地面微微皲裂,缓缓爬出一只纤细的蚯蚓;这蚯蚓想是新生未久,身段两头,微微有些粉白,颇见细嫩;这蚯蚓虽小,在周灵璩瞧来,却无异于巨蟒;这蚯蚓缓缓爬入棘刺之内,它身子粗肥,脑子却小,前端不过周灵璩此刻的拳头大小;这蚯蚓缓缓缠在周灵璩身上,吓得她瑟瑟发抖;这蚯蚓想是知道她心中骇怕,倒在她脸颊缓缓摩挲两下,此举非但没宽了她的心,倒吓得她下意识的张开嘴想叫;说时迟,那时快,这周灵璩才刚张开嘴,这蚯蚓瞬时窜起,竟一头扎进了她的口中;这蚯蚓身子满是刚毛,满是皱褶,入口粗粝,却又腻滑,腥气扑鼻,令人作呕;周灵璩立时一阵反胃,然那蚯蚓却哪里管她,只管朝她口中涌来;它这身子一入周灵璩的口腔,便渐渐收缩,好比掉落油缸的老鼠一般,顺滑无比的便落入了周灵璩腹中。
  蚯蚓一入腹,那蚂蚁立时放开大嘴螯钳,转身爬出了棘刺;周灵璩惊惧交加,隐隐觉得那蚯蚓蜷在腹中,似乎正懒洋洋的在肠道之中爬行,吓得浑身颤栗。惊恐之中,耳侧却突然传来一个男子巨雷般的声音:“我放你出来;把我们三个带走。”这声音恍如焦雷,炸在周灵璩头顶,周灵璩仰头瞧去,却见头顶一个巨大的脸孔,非是别人,赫然是那个通天教主。通天这声音周灵璩听来雄伟,那舒行难便在他身侧,听在耳中,也不过是微微呢喃,浑然听不清楚一个字;原来那舒行难神色有异,一干峨嵋弟子慌里慌张,却未瞧见,却哪里瞒得过通天这妖孽。不等周灵璩应允;地底陡然松动,却见一道淡淡的玉色光芒自地底轻轻剖开,那峨嵋刺应光芒而断,却是通天的璇光尺;周灵璩身子立时一松,四肢百骸,立时无不舒畅;她一得自由,立时想到腹中的蚯蚓,惊惧之中横眉斜目扫瞄,只见并无峨嵋弟子瞄得被遗弃的通天;心头又是恼又是恨又是庆幸,交相纠结,五味杂陈。趁众人不备,她“呼”一声放出青莲宝色旗,将舒行难袁知易通天三人一齐裹了,收在私囊,“嗖”一声破空弹起,一干峨嵋弟子一愣,然众人身中拂魂香,却是追之不及,眼睁睁瞧着她逃匿。
  周灵璩飞行不远,便觉吃力,她浑身是伤,行之不远,便觉伤痛发作,痛楚之中,降落云头,下在山峦之中。李元济等本在旄山之中,周灵璩这一路疾奔,却是到了发爽地界;这发爽山中,飞瀑流泉,随处可见,这山中虽无一草一木,然满山都是林立的巨大石柱石笋,组成蔚然石林,倒算得雅静。周灵璩将三人放出,瞄向通天,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通天冷哼一声,劈手给了她一巴掌,骂道:“贱丫头;胆子不小,竟敢这口气跟本教主说话。”周灵璩恼羞交集,不等她一口恶气发作,猛然腹中一痛,似乎五脏六腑都绞了起来,尤其那一肚子的肠子,似乎不停正不停的打着死结,周灵璩顿时痛得哀号起来,十指紧紧抓住衣襟,浑身战栗,眼泪鼻涕横流,一张丑脸顿时不堪入目;舒行难瞧得心有不忍,忍不住道:“蠢丫头,可记得了教训;还敢对教主不敬麼?”周灵璩声音已经扭曲,几不可闻的道:“教主饶命,贱妾知错了。”
  通天狠狠瞪了舒行难一眼,骂道:“你这贱骨头,这种丑丫头也要动心。”说话间倒收了妖术,周灵璩胸腹之中立时一松,整个人几乎虚脱过去。通天哼了一声,道:“真是又蠢又呆。”说着瞄了舒行难袁知易两眼,蹙眉道:“那个娲母镬可得找回来;没了那宝贝,将来如何炼制活身血蛊。”舒行难干咳一声,道:“这拂魂香之毒,可得先解。”通天嘀咕两声,森森道:“你倒也知道要先解了这拂魂香之毒。”说着瞄了周灵璩两眼,道:“去捉几个活人回来。”周灵璩不敢违背,立时点头,飞遁不远,便听得那石林之中有人声嘈杂,她遁将过来,却见有十来个男子惊慌失措,藏在一石林深处,浑身颤栗,显是怕甚;这些男子赤身露体,仅在腰间裹有兽皮算作裙衫,个个身上毛发颇重,尚有几个甚至满脸是毛,周灵璩瞧得两眼,听得一个男子道:“夫人大发雌威,可怜塔中的兄弟,不知还有几人活命。”一干男子长吁短叹,一脸愁容;周灵璩哪里管得他说的夫人是何方神圣,幽然遁出,那一干男子齐齐惊呼,她手下毫无容情,青莲宝色旗一翻,立时将一干人等腿脚齐齐打断,再将旗帜一卷,将众人收了进来;这一干男子全无妖术道法,唯独力大,在旗帜之中翻滚挣扎,嚷个不停。
  
  那个。。。要申明下。。现在是转入赵墨这个章节的篇幅;但是不一定立马能瞧见他。。。。在这里说明下;这第一部共七卷;每卷四十节(第七卷例外)。现在发的是第六卷。
  
  作者:肖曹刚 回复日期:2010-1-6 23:32:00 3589#
  
    看了别人的发言】,我也想说;【时间的进度与情境的描写】,拉个快慢啊。【时间宝贵啊】 你发帖不易,我看的迷惑,一章文字要看3.4边才冷看懂, 每篇 的前面给 【人物】 给我们简介i下 还有【法术】 可以吗????????
  
  
  
  这个法术太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整理。。。我自己倒确实是记不住。。。我自己做得有一个EXCEL表。。。各门各派的弄得太多。。。自己有时候也会小迷糊一下。。。实在弄不来法术说明。。。。时间的快慢节奏全靠我自己脑子里转,要整理的话我会糨糊的。。。
  
  其实我倒觉得第一部的主线其实挺简单的:1.交代下大致背景;2.用少君、冰砚带出弥罗的故事;3.弥罗复生,得回前世的道行,杀上峨眉;4.群真大会峨眉,峨眉道人灭弥罗。(第一部主要就是弥罗的故事)5.冰砚的故事穿插通天教主的前线,为第二部以通天教主为主线的故事铺线。6.赵墨的故事为初一伏笔,为第三部以初一为主线的故事垫底。7.三个主角的故事共同铺线,为遗失的世界的神农后裔杀回中土埋个伏笔;8.偶尔描绘下心目中的古代神话世界——重点是风景,纯粹是个人爱好。。。喜欢恢弘壮丽的古代神庙。。。
  
  目前看来我自己这块的节奏还没乱啊。。。。。不知道大家看得是如何了。。。很是纠结啊。。。。
  周灵璩飞回通天藏匿之处,将旗帜一抖,将这一干男子放出,甫一见人,通天忍不住骂道:“蠢丫头,我叫你寻些活人,你倒是捉一队猴子回来作甚?”周灵璩一愣,诧道:“粗野山人,怎么是猴子?毛生得长些,终究也是人。”说着倒是下意识的瞄了袁知易一眼;瞧得袁知易心头直嘀咕。通天笑骂道:“真真是个蠢丫头。”说着一把拖过一个吓得有些瘫软的男子,一把扯下他的遮羞布,却见这男子臀上果真生有一根长有尺许的白毛长尾,那长尾缩作一团,藏在他身后,竟不大显;原来竟是几只白猿。周灵璩脸红一阵青一阵,朝这帮白猿啐得一口,骂道:“好端端的妖精不作,装什么人样。”那通天摇摇头,道:“罢了。别的妖精也罢了;这猴子却也使得。”说着伸出指头,将食指咬破,血淋淋的刺在这白猿的肚脐,这白猿立时一声哀啼,其腹部瞬时鼓了起来。那通天却渐渐的干瘪,几乎成了一具枯骨。那白猿肚子越鼓越大,神色越来越惊骇,叫得也越见撕心裂肺;旁边一干白猿吓得脸色发青,大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过得半晌,通天猛然歙开牙齿,一口咬在这白猿喉头,那白猿喉中立时“汩汩”之声不绝,似乎鲜血正被通天吮吸,不过一眨眼时间,那白猿便给吸得干瘪可怕,一双眼睛自眼眶之中凸出,因脱水之故,那眼珠又干又黄,瞧来甚是怕人。吸回鲜血,通天肌肤再现光泽,竟比之前更有几分气色。周灵璩这才瞧出,这通天用的却是易体换血之术;将全身的毒素凝聚在血液之中,注入旁人体中,将鲜血滤得一滤,再吸回体内。这法术十分了得,想来是独门秘术。如此循环往复,通天咬死四只白猿,这才罢手。他抖擞精神,笑道:“罢了,去个大概,也就罢了。”说着倒是毫不避讳,将这换血之术传给了袁知易与舒行难,解说之余,又摇头叹道:“若得解药,才是正途;这术法虽则利害,却最是伤身;一身功力,转得一次,便要弱上几分,适才解毒,生生散了四成功力。”袁、舒二人依术施展,自行解毒;周灵璩细细听他这独门术法,心头却跳动不止;她比不得袁、舒二人,她心智过人,聪慧狡黠,兼而有之,举一反三,窥一斑而见全豹,倾俄之间,有如醍醐灌顶,心念动处,她咬破食指,置之身后,真气运营,一刹之间,便听得通天猛然扭头,朝她叱道:“你在做什么?”
  周灵璩冷哼一声,手掌缓缓伸出,道:“还你的蚯蚓!”说话之间,那蚯蚓“啪”一声弹起,瞬时化作一头巨大的蜈蚣,盘错在地,猛然“咝”一声叫唤,扑向了通天;通天一怔,骂道:“贱人,敢有二心。”周灵璩自忖有伤,以一敌三,恐无胜算;蜈蚣一放,立时施展奇门遁甲,瞬时遁走。通天眼见这蜈蚣扑来,哪里放在眼中,单指一弹,只听“嗖”一声响,一枚如意神矛立时弹出,因周灵璩飞遁,这蜈蚣失却了她的神识导引,与寻常妖兽无异,不过身形大些,并不见得比那一群白猿更了得,倾俄间给这神矛将脑子刺个对穿,立时瘫倒,化作一团黑气,渐渐飘凫。袁知易与舒行难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这周灵璩如何破去了这附身的妖蛊,心头虽是好奇,却只当是她的独门秘术,竟不曾他疑。
  通天惊怒恼恨,气冲头顶,破口骂道:“这妖女倒是奸诈过人。”说着瞪了舒行难一眼,道:“将她找出来,追上这丫头。可不能叫她跑了。我的《轩辕残篇》可在她的身上。”舒行难立时诺诺点头,自口中吐出一头金毛虎来;这金毛虎乃是虎符所化,落地嗅得两下,立时卷起腥风,望空飞扑,追了出去。通天等人尾随这金毛虎,疾速飞行,众人飞在空中,却见发爽山中一处山峰,竟十分平整的给削去一块,那断裂的山峰摔在山脚,掉落在山脚的一处湖泊之中,竟成了湖中的孤岛。飞得一时,众人过了发爽、祷过两山,竟到了天虞山界。通天颇感惊讶,道:“这妖女倒真会找藏身之地。这天虞倒真是难找她踪影。”舒行难初到天虞,久已闻名,却不曾得见,这天虞毗邻祷过山的地界并无别样,一般的山川,一般的草木,并不见别样风景;不过山势变得陡峭些罢了。
  然行之愈久,便越发觉得了这天虞之别样。这山峰之间,林木渐渐稀疏,离祷过山不过数座峰峦,便再见不到一草一木。那天虞山界,到处都是积水,深谷之中,必沉幽潭;平川之野,必聚湖泊;那大山陡峭万分,矗立南海海边,一边是海水,一边是湖泊,想来尘世凡人,永世不能上山。这天虞山高有万仞,山上群峰罗列,高插入云。然每一座山峰,都凌乱残破,山上千疮百孔,较之蜂窝,毫无逊色。天虞群山之巅,耸立有一扇巨门。这巨门高有数百丈,巍峨立在云天,门框乃是巨大的褐色石块垒砌而成,被雕刻成了两尊巨大的神像;正是炎帝与黄帝。黄帝足踏神龙,睥睨天地,神圣而英武;炎帝蛇尾盘旋,头顶翔有朱雀,俯视苍生,仁慈而悲悯。在这两尊巨大的神像之前,万物都显得渺小。奇特的是,无论在站在门的左侧、右侧或是中间,都能瞧见神像的正面,似乎这神像因为人的移动,一般的转过了身,然任是如何摇头晃脑,却瞧不见这神像一丝一毫的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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