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绝世少年修真系列之《万世神兵》

  第六十八节 问道
  
  
  白晴川百感交集,正有所思,却听祝希夷道:“到了。此柱便为鬼瞳结界。”循声望去,但见冥河一侧,立有一根黑玉大柱,粗有数丈,高有十数丈,黑玉之上裹有一层淡淡的雾霭,蒸腾氤氲,颇为神异。见此神柱,初一便自敖正身上,抽出两支骨针来,道:“此针一落,你会功力大增。可惜你不曾习得我这化形解体大法,不能针刺玉枕,落针之后,虽说道力大增,却也会耗损真元。取针之后,还得好生将息才是。”祝希夷脸色难看,却未敢多言,抿嘴片刻,才道:“下针便是。”初一微微一笑,手起针落,扎在其督脉“命门”、“陶道”两处大穴之上。
  陶道气血,为天部阳气之所化,命门气血,为元阳所聚,为先天真气之所藏。所谓命门,乃人身诸精神之舍也,男子藏经,而女子系胞,为水火之府,为阴阳之宅,为精气之海,为生死之窦;其藏之先天真气,为先天太极,孕育五行。所谓陶道,陶者,陶器也,为金玉之属,道者,通行之途也,先天之气勃发,经此穴而散温热,好似汽过陶管,是谓陶道。此两处皆为险穴,稍有差池,便能叫道人道行受损,终其一生,难得复原。祝希夷但觉骨针一落,命门之中的先天之气立时蒸腾撺掇,好似静海生波,通身血脉之中的真元,竟是自来不曾如此完足,心中虽是颇有几分嫉恨,却也不得不叹服这初一手段高明,竟至于斯。慨叹之中,捏指结印,咒法响动,便见那鬼瞳结界之上,立时显出一方天地。但见碧海蓝天,好不明媚。海天之中,却团有一层濛濛烟雾,内中悬空浮有一岛,正是流洲。
  鬼瞳一开,初一便立时取下针来,道:“好生将息。”祝希夷闷声不言,涓弱却是噗嗤一笑,一把抓住祝希夷手腕,道:“那却得瞧我高兴与否。”说话之际,一马当先,却是跨了进去。众人尾而随行,自鬼瞳结界之中,一穿而过,到得这流洲之上。流洲之上,千峰林立,沟壑棋布,赵墨虽听少君说得那详尽地方,如今到这岛上,却哪里还辨得什么道路,只大抵猜得一个方位,道:“循此路去,咱们寻一个黑雕大仙,想来他知道。”众人皆是初到此地,哪里有甚主意,只得依他。一干人等按下云头,于林杪树梢之上懵懂前行,赵墨一行飞,一行呼唤“黑雕大仙”,唤得口干舌燥,却也不闻回应,正觉沮丧,突然听得一高树之上,陡然传来“嘎嘎”笑声,其声尖厉刺耳,莫此为甚。听得这耻笑,赵墨不羞反喜,立时折身向往,却见那阔枝密叶之间,筑有一巢,树巢之旁,立有三五人头黑羽的怪鸟,这鸟身形巨大,便是壮硕如赵墨,只怕也只到得那鸟肩胛。赵墨听少君说得分明,情知究竟,心头大是欢喜,立时笑道:“列位上仙请了,小人不忝,壮胆请问,诸位之中,可有一位黑雕大仙?”
  那几个大笑的鸟人闻得赵墨这言谈,顿时欢喜起来,一个鸟人笑道:“你这外洲人,倒是伶俐。看你这般识趣,便告诉你这实话,这流洲之上,自来不曾听说甚么黑雕大仙。你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应你。”赵墨一怔,忖道:难道那黑雕大仙四百年前还不曾出生麽?真是岂有此理。细想之下,嘿嘿一笑,作揖道:“小子无礼,还不曾请教上仙尊号?”那鸟人笑道:“我们玄羽族人,自来没有名字。哪来甚么尊号?”赵墨“啊”了一声,一脸失望,诧道:“我等听说,这流洲之上,有一玄羽族上仙,与众不同,无所不知。便是隐秘如白泽居所,竟也知晓。神州之中,万人景仰,天下之大,尊崇之位,无人匹敌,我等千里迢迢,特来参拜。难不成竟要扑空?这天人共传的活圣贤,想不到竟不能亲眼一睹其风采,真是可叹可悲啊!”
  那鸟人闻得此话,却突地笑颜逐开,道:“难道这黑雕大仙,说的便是我麽?咱们这一族人中,除我之外,再无人近过迷彀林,若要寻那钉灵人的海眼白泽,舍我之外,只怕不作他想呢。既然你等千里迢迢,不辞辛劳而来,我知书达礼惯常,却之非但不恭,尚且有失尊仪;既然如此,你们跪下磕首,我领了便是。”赵墨闻言,却是一脸狐疑,道:“你倒是好哄人来。”那鸟人道:“如何哄你。也罢,你等跟我来。到那迷彀林外,自然分晓。”说着已自扇动羽翼,脱空飞起,赵墨忙忙率众追随,赞道:“上仙好身法。”这鸟人笑道:“你这般殷勤,便准你尊称我为黑雕大仙。”其心之中,颇是得意,又道:“我族人筑巢之后,少有飞行,难得有我这般的好兴致之人,常在洲中,自在翔动。想不到这神州之人,腿脚粗短,个头矮小,这眼力倒是不差。我在流洲,上下翱翔,竟也知晓哩。”
  说笑之间,到得一处悬崖,两旁生满巨树,黑雕道:“这树上生满长颈狼。你们可得小心。”赵墨听得少君说过,细看那巨树,果见巨大的枝叶之中,暗藏无数干黄的眼珠子。黑雕飞行一阵,却见两侧寂然无声,不由大是奇怪。那长颈狼本是凶狠乖戾之物,一闻得血气,立时便要扑食,往昔自己自此经过,那长颈狼早便飞窜出来,孰料今日却一个个缩在那枝叶之中,畏葸退避,不敢出头。诧异之中,却突地沾沾自喜起来,笑道:“难道我这美名,便是这长颈狼也知晓了不成?竟懂得敬畏存身,退避三舍。”涓弱一旁却听得祝希夷喉头有声,似乎在吞口水,又是诧异,又是怪诞,问道:“你作甚么?”祝希夷不敢隐瞒,道:“南海之中,颇多这长颈狼。这恶狼皮子虽粗,肉却颇嫩,我等破茧新生之时,血肉之躯虚弱,须得饮食。吃的便是这狼肉。”说着瞟了一眼黑雕,低声道:“若是没有,海鸟也吃。”涓弱哼了一声,道:“只怕人肉,也是要吃。”祝希夷却是老实,道:“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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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中,却是到得一处黑森林。这林中树高,足有三四十丈之巨,树身黝黑,其叶似乎芭蕉,一般墨黑。黑雕笑道:“如何?我可说得有假。那白泽便在此林之中。你等既已眼见为实,快快磕首。”赵墨却是摇头道:“这白泽还不曾见哩,谁知是真是假。既到得此处,咱们便去瞧上一瞧,看那白泽,可是真在此地。”黑雕闻之,立时大摇其头,道:“这迷彀林中,种有迷彀草,专能叫人迷路,自来是有进无出。倘或进去,便是几辈子也绕不出来。”见赵墨等人脸色坚毅,执迷不悟,“啧啧”两声,道:“外洲人果然又蠢又呆。识不得好歹。既然你们要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将来下了地府,可不能告我状来。”说着双翅振动,竟自去了。涓弱见它去了,这才朝袁知易道:“你这远亲,倒真是和你登对。”袁知易收却翅膀,嘀咕两声,藏到赵墨背后,倒未同她斗嘴。
  赵墨望了望那黝黑之林,对初一道:“那黑雕所言,倒并非虚佞。这迷彀草颇是厉害。咱们进去,只怕不擒得两个钉灵人,寻不得那白泽。”初一微微一笑,道:“区区一迷彀草,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迷踪之阵。在我之前,焉能作怪。”说着放出鱼肠,信手一抛,念道:“暗冷边。”其咒声一动,鱼肠立时化作一条青龙,一声嗥叫,顷刻没入土中。鱼肠没入,那黑压压的一片森林,陡然现出碧绿之色来。赵墨大为惊异,道:“原来这林子乃是绿的。”苏眷由衷赞道:“好本事。”初一笑道:“这迷彀草的鬼把戏,哪里上得了台面。”一行飞入,却见这密林之中,四处散落一团红光,那红光之中,裹有一株高约数寸的奇草。许多马蹄人围在那红光周遭,团团而走,挠耳抓腮,颇见惶急。
  行至密林深处,却见一处巨大的深沟。沟中散落满地巨大的破碎玉石,其中心之处,矗立玉宫一座,想来便是那白泽所居。进得此地,初一信手一招,一声龙吟,鱼肠所化青龙破土而出,须臾化回本体,落入初一手中。鱼肠回身,身后那密林立时又化回黝黑之色。众人急切前行,到得玉宫之前。却见其门前,罗列十二玉柱,寒冰一般,高十余丈,颇见壮观。进得神殿,却见殿中一座玉墀,旁立一面玉璧,再无别物。赵墨听少君说得故事,立时抬眼望向那玉璧之上,然细看半晌,却是一无所有,不由诧道:“奇怪。难不成它还要远游不成?”正觉惘然,却见初一迈上玉色台墀,朝那玉璧深鞠一躬,揖手道:“晚生初一,不才不忝,有些许疑惑,要请教先生。”
  话音落时,那玉璧之中,立时响起一个悦耳至极的女声来:“你终究是来了。”众人悚然望去,却见那玉璧之上,渐渐飞腾而出一股淡白色的虚影。这虚影勾勒交织,渐化作一个人头兽身的神物。却见她面容娟秀,形如麒麟,只通身白毛,好似披了一身白雪,不是白泽,却又是谁?初一听得白泽这话,却是一愣,半晌才道:“你如何知道我要来?”白泽微微一笑,道:“很久之前,我自鸿蒙之处,无意中错落虚空,到得此人世。彼时有人,名轩辕氏;他向我求教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我不厌其烦,费时良久,告知其九万一千五百二十种。他皆画而形之。作为回报,他替我课得一卦,卦象示我,后世有人,得天之眷,擅天尊之器虚空镯,能倚仗此宝,穿梭时空;我若要回归,便在此人身上。我虽认不得你,却认得你的虚空镯。”
  初一闻说,不见释然,反倒更是疑惑,道:“那虚空镯在我灵台之中,你如何识得?”白泽笑道:“你们所看见的,只是这五行世界中的拘泥像。我所看见的,却是你们的精神。你要记得,肉眼所视,未必便是真的。这世界重重叠叠,虚幻变化。只有具备了大智慧,你才能看清这一切。”赵墨听她说得奇特,如坠五里云雾,浑然摸不着头脑,见初一只管问些不打紧的,忙一步上前,作揖道:“先生,我等为四百年后之人,因虚空幻化,到了此时此地,特来求教,回归之法,望先生不吝,惠而见告。”白泽微微一笑,道:“要穿越时光洪流,并不是没有办法。这位道童怀有虚空镯,倘或他修为足够,便能自由来去。只是如今看来,他年岁尚幼,并不能驾驭这无上的法器。”赵墨“啊”得一声,急道:“难道除此之外,再无别法了麽?”
  白泽恬然一笑,道:“法子自然是有的。只是复杂些。如今倒是有个撇脱的,但不知你们,可擅奇门遁甲之法?”赵墨闻言,立时大喜,忙忙点头,道:“真真是天公作美。初一最擅此术。”白泽笑道:“那却果然是投契。神州之内,西蛮之地,有黑水;黑水之阴,有崤山。崤山之中,有一地下洞府,唤作题素洞。此洞之中,有三座宫府,乃西王母为其夭折的女儿瑶姬所筑。这宫府之名,为天墉城、阆风巅、玄圃堂。那天墉城中,有一四灵池,若是识得其法,布成阵式,便能于其中,取得一滴时光之泪,倚仗此物,当能掉转阴阳,穿梭时空。”赵墨闻言,登时喜不自胜,忙道:“这穿越之法,先生可能告知?”白泽微微一笑,道:“若是要传授你其间的奥妙,以人类的认知与认识,大抵需要三千年。”赵墨一呆,顿时说不出话来。苏眷却听出些蹊跷,忙道:“若是不知奥妙,可能照本宣科,依瓢画葫芦,布成这阵式?”白泽笑道:“这自然也可。只是不通奥义,倘或错上一点,非但回不去,还会被永远的困在时光涡流之中。你们可要三思而行。”
  涓弱在旁,默然半晌,闻得此言,询道:“可曾有人,向你求过这法子?倘或有,他可成功?”白泽点头道:“有的。五百年前,曾有人先后向我求教此法。先来的,乃是一个少年道人,唤作真童,自称为天枢道庭的王子。他为了避祸,想要活到另外一个时空。这后来的,却是一对青年夫妇,那男子姓王。那后来的,因有无上神器在手,成功与否,我不得而知。但是那先来的,却是失落在了时空涡流之中,再也不能逃离。”涓弱脸上变色,道:“你却如何知道他是坏了事?”白泽微微一叹,道:“我之所存,我之所在,以人之言语,不可阐述,以人之认知,也不可阐明;我之所视,我之所察,以人之智慧,不可解惑,以人之认识,也不可释疑。我所能言者,无非如是——我所未见,我所未知,未必便是已然功成;我所能见,我所能知,则定然失败。这个真童如今困于一两千年大小的时光漩涡之中,轮回波折,乃是我所能见。那个王姓的男子,我虽然瞧不见他的踪影。但是我的认知同样有限,我无法确认他是否真能照我所言,一举成功。”
  
  作者:君子如风 回复日期:2011-4-12 10:50:00  支持一下
    静男的病好了?
    
    以人类的认知与认识,大抵需要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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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一个穿越的词。现代人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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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犹豫过很久,觉得人类这个词语确实比较突兀。但是。。。
  
  《庄子·知北游》:“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类悲之。”《隋书·北狄传·突厥》:“圆首方足,皆人类也,有一於此,更切朕怀。” 清 杭世骏 《质疑·礼记》:“ 春秋 之世,黷伦伤化者接踵……皆人类中所罕覯之事。”
  
  所以这个词语算不上穿越。至于口吻,我个人觉得让一个来自于异世的角色说话有点西化的口吻,显得比较异域风情。。。纯属个人恶趣味。。。
  我个人觉得灰常有现代感的词语其实不是人类,而是“宇宙”
  
  南朝 梁 沉约 《游沉道士馆》诗:“ 秦皇 御宇宙, 汉帝 恢武功。”《隋书·炀帝纪上》:“方今宇宙平一,文轨攸同,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四海之中,岂无奇秀!” 唐 王度 《古镜记》:“﹝ 苏宾 ﹞谓 勣 曰:‘……今宇宙丧乱,他乡未必可止。’” 元 杨梓 《霍光鬼谏》第三折:“臣则怕连累了 霍光 老幼,这厮每必反喒 刘 朝宇宙。这的是未来事微臣早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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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让王》:“余立於宇宙之中,冬日衣皮毛,夏日衣葛絺;春耕种,形足以劳动;秋收敛,身足以休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於天地之间。”《淮南子·原道训》:“横四维而含阴阳,紘宇宙而章三光。” 高诱 注:“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以喻天地。” 唐 韩愈 《苦寒》诗:“凶飈搅宇宙,鋩刃甚割砭。” 宋 罗大经 《鹤林玉露》卷三:“ 豫章 之诗,包含欲无外,搜抉欲无祕,体製通古今,思致极幽眇,贯穿驰骋,工夫精到,虽未极古之源委,而其植立不凡,斯亦宇宙之奇诡也。”
  第六十九节 证道
  
  
  默然已久的初一,闻得此说,立时讶然道:“难道这世上还有你所不知道的麽?既然你知晓这来去时空的法子,为什么还要等虚空镯来送你回归?”白泽轻轻一笑,道:“这世界乃是一个无垠的虚无。凡所知晓的越多,所能肯定的未知也便越多。我既非无所不知,也非无所不能。尽管由于机缘,我洞悉四灵池的秘密,可我却无法以彼之便,趁我之心,安然回还。我已经同你言说,我之所存,以彼所学,以彼所识,难以解疑答惑。我穿透虚无,来得此地。可我来的,只是精神。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获悉,究竟我的精神是分裂了自我,还是脱离了肉身。当然,我知晓很多法子,能令我在此时此地,新生一具躯壳。可是这样的天地,这样的凡尘,缔结而得的肉身,根本无法承载我的意志。贸然行事,只会让我分裂,并最终永恒的消亡。只有虚空镯,能完全的送我回归。”
  初一闻得这话,却是怔怔失神,赵墨问那回转阵式,白泽立时详说,赵墨哪敢犹豫,立推初一,道:“千万小心。一字别漏。”初一点头道:“省得省得,大可放心。”白泽说完,众人均是听得满头雾水,浑然不知所谓,只初一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赵墨见此形容,颇觉心虚,问道:“可还使得?”初一道:“神鬼之秘,果然非人力可测。我虽是记得牢靠,将来施为,想来无差。只是其中的缘由,我却识不得。”白泽在旁,笑道:“你这是死记,只能送你回转四百年后,要去别处,却是不能。”赵墨对初一笑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白泽先生授我等此神术秘方,你也好用虚空镯送他回转。”初一颔首道:“正该如此。”细想片刻,却又皱眉,对白泽道:“只是这虚空镯神异非凡,却非我所能操持。且我道行低微,认识有限,但不知该如何送你回转?”
  白泽微微一笑,道:“以你而今之力,自然不可。待得将来,你神功有成,龙虎相蹈,阴阳相调,我再传你这秘法便是。”初一一愣,迟疑一番,道:“能不能有那一日,尚未可知。便果然有,却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了。”白泽道:“这却不妨。我已经等你这许久,再等数百年,也不过如此。”说着又恬然一笑,道:“况且你我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你便是耗却数千年,于我也可以只是一弹指的功夫。其间种种,如今也难得同你说得分明。将来若是有这本分,或许你能知晓,也未可定。”初一叹道:“但愿如此。”赵墨得了回转之法,喜不自胜,便着急告辞,初一却默立当地,并不肯动,催得急了,朝赵墨摆摆手,回头朝白泽道:“先生虽自称并非无所不知,但晚生尚有一事相询。”白泽笑道:“但凡我所知晓,定然悉数相告。”初一鞠得一躬,慨然道:“这世上曾有仙人,如今去了何方?这世上今有天道,晚生愚昧,只知其则,未明其意,但知有罚,未知有赏。人之所存,不知生将何为,也不知死将何往。但问先生,何为人,何为非人?何谓生灵,何谓灵生?且夫天地机构,尽为阴阳五行,但不知五行因何而聚,因何而合,也不知阴因何化阳,阳又藉何转阴?天地之始,始于何处,诞于何时,这天地将终,终于何处,亡于何时?当天地消亡,这时光是否还能奔涌?它是否能超脱天地,独立而恒久?当万物消沉寂灭,这天地可还是天地?”
  闻得初一此问,白泽却是肃然起敬,陡然起身,披拂一身雪色白毛,朝初一微跪前腿,行一大礼,颔首道:“能问此语,已经非凡。只可惜我是白泽,我所有的,只是知识,不是智慧。你所疑问,我一个也答不上来。”闻听此语,初一顿时一脸黯然,满身萧索。白泽见状,却是微微一笑,道:“我虽不知究竟,却知道一个法子,可以窥视一二。”初一本大觉沮丧,正自灰心,闻此一说,立时大喜,忙道:“甚么法子?”白泽笑道:“这天地之中,如今还余得一柄上古钥匙。倘或你能寻得这钥匙。你便能参悟玄机。证悟智慧之道。”
  初一听得脸庞发红,颤声道:“甚么钥匙?”白泽笑道:“这钥匙为天地孕生,有个名字,唤作龙魂命籍。其诞之初,形而化物,号为龙祖。再无其他,正是烛龙、应龙同冰夷。他们然自阴阳,启由太极,被称为天地的胎息。他们也是命运的谜篆,便是我,也并不能获悉他们的隐秘。如今他们肉身虽然湮灭,然其魂印,却必然在世,依附在命运选中的魂籍。那烛龙的魂印,唤作炫灵牒,应龙冰夷魂印,唤作泫溟版。你若能寻得这两块钥匙碎片,合而为一,你便能超脱物外。别说时光,由得你来去,但凡天地之间的奥义,你也可以尽知。”初一颤声道:“这钥匙如今在何处?要如何取得?”白泽道:“这钥匙为命物,不在五行之中,只存于阴阳二界。它寄生活人灵台,却在灵台之中,另开限界。便是我也无法瞧见它的踪影。你要寻得这钥匙的碎片,再无别的法子,只有寻得峨嵋山的秘法宝卷《上清经》,习得那卷宗之内的神技天窥术,开得天心眼。才能寻到那钥匙。”初一闻言一怔,掉转头来,望向赵墨,赵墨“啊”了一声,张口欲言,却又听白泽道:“只是一条,那龙魂烙印,自有神异。凡有此烙印者,必然术法精奇,道法高妙。且有此印者,必为命运眷宠之人。你要夺过这烙印,只怕不是易事。”赵墨不由犯了嘀咕,问道:“若是寻得了这人,那烙印在其灵台之中,另有限界,却是如何取来?”白泽微微一叹,道:“这却是没法子的事。那烙印同其寄主的魂魄,浑然一体。要取得这烙印,便要杀了那寄主。将他们的魂魄永久的摧毁。若其不然,这人一死,那烙印便要随魂魄轮回,再取不得。”
  
  其一角正北,干辰之辉,名曰阆风巅;其一角正西,名曰玄圃堂;其一角正东,名曰昆仑宫;其一角有积金,为天墉城,面方千里。——《十洲记》。这个不是我杜撰来的……
  倘若用龙魂才可以窥天道,那,赵墨窥天道后,把答案告诉初一就可以了吧,也不用一定要初一亲自拿钥匙开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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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赵和左都只有半片钥匙哒……
  昨天被领导放鸽子,现在都还没回去,估计要等到周日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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