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年退役老兵,为你讲述一件恐怖诡异的经历。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凑合的看吧。

  为了那些点了只看楼主的,我重新发一遍。不影响大家阅读。

  --------------------------------------------------------------------------------------------------------------  我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把枪对准他,大叫道:“薛徊?!”
  对面那人一愣,立即放松下来:“是你们?”,果然是薛徊,老常和班长一听是他,就想到他偷袭小刘和刚才放冷枪的事儿,但还没开口质问,薛徊冲着我们身后看了一眼,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快跟我来。”
  说完,他扭身就走,对我们仿佛没有一丝防备。
  老常伸手就要拉他,班长连忙一拦着,就说了一声:“跟上。”我心下觉得古怪,要是他偷袭过小刘,刚才又对我们放冷枪,此时的表现也太淡定了,难道就不怕我们从背后弄死他?
  班长也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草草弄死他太不仁义,而且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背后放冷枪,班长还做不出来。
  门洞边贴着墙有一道架空的走廊,和之前走的一样。我们跟上薛徊的脚步,手里的枪也始终没有放心,唯恐薛徊耍什么阴谋诡计。




  那群黑毛已经追到的岔口处,我们加紧步伐,底下一排排的机械证明这地方的确连接着主通道,不然这么多设备根本没办法拖进来。从门洞跑到走廊尽头时,那群黑毛已经嘶鸣着从门洞钻了进来,正步步追紧。
  “快点快点!”我在最后,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白雾蒙蒙的,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光听声音就足够让人恐惧。
  正跑着,我前面的老常突然就停下了,我立马撞在他身上。老常骂道:“快开门!!黑毛追上来了。”
  我连忙推枪上膛向后面的冷雾中打了两枪,嘶鸣声不绝于耳,但很快后面的就冲了上来,我几乎能看到最前面的那只黑毛的脸。
  “他娘的能不能快点!”我枪里就填了五颗子弹,一旦打光就得打肉搏战了。老常和班长也扭着身子,找到合适的位置往后打枪,砰砰砰连续几声炸响,震的我耳膜发疼,倒也撩倒几只。
  狭长的走廊中间堵了几只黑毛尸体,稍稍阻挡了一下它们进攻的趋势,但我的子弹已经打光了,老常和班长也抠了空枪,黑毛已经顺着尸体爬上来,看样子真要打肉搏战了,我忙向后腰一摸,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妈的,匕首不见了!这时我才冷不丁的想起来,刚才当引子给扔了。




  黑毛从尸体上翻过来,张着血盆大口向我冲过来。
  “老常,拿刀子!”我大叫一声,就准备用枪托阻挡。这时,身后嘎吱一声响,老常立即拽了我一把:“门开了,快走!!”
  黑毛已经到了我身前,我用枪托狠狠戳过去,边打边退,结果黑毛一下深处利爪抓住我枪托,那一瞬间我是着实吓了一跳,要是枪里还卡着子弹,这一枪肯定打在我身上。连忙使劲往回一拽,一脚跟着踹过去,把黑毛逼退,闪身从打开的门缝里钻进去。
  我并不知道这门后面就是一条向下的阶梯,一脚踏空身体一个不稳,一下就往后栽去。我身后的老常一看不对,连忙推了我一把,伸手抓住门把往回一拉,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抓住门把稳住身子,两个人合力往回拽,但门根本没关上,我只听到外面的黑毛正可劲的叫着,连忙低头一看,就见一个爪子正卡在门缝里。
  他娘的,可让老子逮到了。老常叫道:“老陈你让开,让他常爷爷给他放点血。”老常掏出匕首,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忙不跌往下退了两个阶梯让开地方,并叮嘱他:“你他娘小心点。”
  “知道了。”老常应了一声,就开始你奶奶你姥姥姥爷的叫骂起来,门外的黑毛就像被杀的猪似的,嘶叫起来,声音异常刺耳。我见老常守着门并无危险,就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我顿时感觉浑身无力,关节酸疼的厉害,小腿肚子直哆嗦个不停。




  我往下走了两步,班长正单脚点着地,问我:“老常那小犊子在干啥呢?”
  薛徊镇定的说道:“让老常把门锁上快下来。”
  一听到薛徊说话,我就想起小刘脸上的那道刀疤,再一看薛徊身上穿的衣服,稍稍松了口气,薛徊穿的还是以前那件粗布衣,不是法西斯的军装。
  这下我就迷糊了,小刘当时说的很肯定,他看清了是薛徊,穿着一身法西斯军装的薛徊。可情况貌似有些不对,薛徊的衣服没变。难道是换了衣服?或者小刘慌乱之间看错了?再或者,小刘再说谎?
  其实我很不愿意怀疑薛徊,若不是小刘信誓旦旦的确定,我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性子很温和的人,会突然对自己人下杀手。
  应该是小刘那边出错了。
  我刚升出这个念头,但旋即目光就落到薛徊的手上,因为四周黑暗一片,我只能隐约看到他手里拎着一把枪,而那把枪看外形,很像三八大盖。
  刚才放冷枪的,是他?!
  我顿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班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子弹,开始一颗一颗往弹仓里压。此时老常也骂完了,估计黑毛那只爪子是保不住了,老常嘭的一声把铁门关上,有鼓捣了几秒才彻底锁上。
  薛徊见一切妥当,招呼了一声:“往这边来。”说完,就要走。




  “等等!”班长出言叫道,接着拉枪上膛,在薛徊回头之前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班长这人不做变罢,但凡做了,事情就得彻底搞明白,我知道解决问题的时候来了。
  “班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徊很诧异,似乎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装,如果是的话,那他演的也太好。
  老常蹬蹬的赶下来,看了班长又把目光落到薛徊身上,顿时指着薛徊的鼻子,骂道:“薛徊,我日你姥姥!我们这么出生入死为你们拼命,你他娘的敢对自己人下手!”
  薛徊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看了看班长,又看看我,最终视线停留在老常身上。以他的精明肯定从我们的表情看出这不是误会。他估计是想指老常,刚一动班长握枪立即出言警告:“别动!!”
  薛徊咬了咬牙,冷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老常,你他娘的把话给我说清楚,谁对自己人下手了!我薛徊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大汉子,至少老子行的端做得正。”
  我看着薛徊的表情很真切,并不像是糊弄人,就问他:“那小刘是怎么回事?”
  “小刘?”薛徊狐疑的看向我:“小刘怎么了?”
  班长握枪很稳,连队里出了名的神枪手,他沉声问:“小刘说你在上面偷袭过他。”
  薛徊挑了挑眉头,道:“放屁!我啥时候偷袭过他。自从在紧急通道分开后,我压根就没见过他!哪来的偷袭一说。”




  “那小刘为啥说你偷袭?”老常不依不饶的问,这耿直的汉子最讨厌偷偷摸摸那一手。
  短暂的愤怒之后,薛徊就冷静下来,语气不卑不亢:“那肯定是小刘在撒谎!我在上面和你们分开后,就找到一条向下的环形汽车道,我以为就那一条向下的路,还专门在那边等了你们半个小时。后来我听到枪声才知道你们已经下去了,我就顺着汽车道往下找你们。路上遇到了一群黑毛,我找了个房间躲起来,从房间里面找到一条通道,一直逃到底下。你们知道那时候我根本就没带枪,也没办法给你们发信号。后来我又听到最底下有两声枪响,我就朝着枪声的方向走。路上还碰到一个疯子!不过让他跑了,一路找到附近,我听到这边有枪声,知道是你们,才赶过来,这中间我根本见过小刘!更别提袭击他的说法,我一直以为他早就死在上面。”
  薛徊的说的很快,几乎想也不想。我觉得这要不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就的确是实情。
  “那你手上的枪怎么解释?”班长握着枪纹丝不动。
  薛徊看了手上的三八大盖:“枪?”之后狐疑的看向班长:“什么意思?”
  楼梯上的铁门,嘎吱嘎吱的响声不断,那群黑毛显然知道我们就在里面。我向上看了一眼,向薛徊道:“刚才有人在暗地里对我们放冷枪,他用的就是三八大盖。逃跑的方向,也是这边。”
  薛徊恍然哦了一声,反问:“你们的意思是,我对你们放冷枪?”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手里的枪,很平静的说:“这把枪是我在半路上捡的。班长,老常,老陈,我曾经说过,这个任务我不勉强你们让你们自由选择。如果我要杀你们,不说没有一点理由,那我完全没必要把你们带过来。言尽于此,你们信就跟着来,不信就自便。”薛徊说完,把手里的枪往地上一扔,扭头就走了。




  这些我们有点搞不明白了,薛徊似乎从始至终都占着一个理字,中间的过程也讲得明明白白。无论从神情还是其他地方,都看不出他就是几次对我们下手的那个人。
  班长放下手里的枪,叹了口气。老常挠了挠头,问:“他,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真他娘的古怪,小刘会不会看错了?”
  薛徊渐走渐远,如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心里也觉得古怪,如果没有小刘那番非常肯定的话,我几乎已经相信薛徊不是凶手。那到底是谁在说谎?小刘?薛徊?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班长让老常捡起薛徊丢下的那把枪,让他摸摸枪膛和枪管,顺便闻一下味道。老常一一照办,鼓捣了一阵才回道:“枪膛不热,枪管也不是刚打过子弹,有味儿,不过很淡。”
  班长点点头,招呼了一声:“走,跟上去。”

  
  行走路线,如果大家还看不明白的话,我真没办法了。
  老常捡起薛徊丢下的那把三八大盖从枪膛到枪管,基本检查了个遍,最终得出个结论:这把枪最近没有打过子弹。
  上一支队伍用的装备比我们要落后,不是盒子炮就是三八大盖,途中遗留一两支也算正常。这把枪起码说明,刚才对着我们放冷枪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至于小刘那边,其中多半也是有什么误会。
  班长想了一下,就招呼我们跟上。
  薛徊并没有走多远,我们循着他的脚步声很快就追到他身后。薛徊扭头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打开手边的一扇门就进去了,进去还说了一句:“把门锁上。”
  班长应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就走进去,老常在最后,把门带上,关门的声音在这里回荡,说明这地方很空旷,大小应该和我们之前经过的制冷机房差不多。里面同样寒冷之极,干冷的让人嘴唇都有点发干。
  班长的腿上有伤口,我们的急救药箱都留在了水处理那边,我也顾不得尴尬,忙问薛徊:“薛工,你这有没有绷带?班长受伤了。”
  薛徊哦了一声,低头一下班长小腿上的衣服几乎被血染红了,顿时一皱眉摆手道:“跟我来。”
  我们跟着薛徊摸着黑往前走,几步之外就见到了一个非常的玩意,我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像一个个很大的棱体连接起来的怪物,影影绰绰隐藏在冷雾中,只能看到部分轮廓。
  薛徊走到最近的一个,嘎吱吱的打开一扇圆形的门,回头说道:“进来。”说完,他当先就钻了进去。我以为又是通道和设备什么的,结果钻进去一看,那是一个类似卧室的房间,不过有八个面,通体是铁质焊接,入口的圆形门和棱角的固定邦上打着一排排铆钉,里面黑乎乎的,不过相对于外面的干冷,这里面还算好点。
  “小心脚下。”薛徊出声警示,我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那一面中间有个顶大的圆形窟窿,四周也打着铆钉,看样子和刚才的圆形门差不多,窟窿下的半米处就是地面,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我扶着班长先坐下,薛徊从身上的口带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我结果来一看,是小半卷带血的绷带,估计是之前给疤脸用剩下的。
  “你先替班长包扎,我去找点东西。”薛徊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老陈留下来帮班长,老常陪我一起去吧。”
  “好嘞。”老常应了一声。
  薛徊从门里先爬出去,老常正要跟着时,班长一把拽住他的裤脚,沉声说道:“小心点。”
  也不知道老常有没有听明白班长话里面的意思,随口应了一句,就跟着出去了。
  等两人出去后,我问班长要了火柴和匕首,好不容易点着火柴,借着微亮的光看到班长脸上黑乎乎的都是灰,我让他拿着,用匕首把血淋淋的裤管割开,就看到三道一指长的伤口,血水正往外冒。此时没有其他地方,只能先把伤口包扎让。我让班长先忍一忍,抖开绷带一圈一圈缠上去,刚缠上去绷带就被血水殷红了。
  薛徊和老常已经走远了,我边缠边低声问班长:“班长,你说薛徊到底是不是袭击小刘的人?”
  “这谁,知道……”班长咬着牙,说:“反正,他们俩有一个在说谎,小刘是个新兵蛋子按理来说……你他娘的轻点……按理来说,小刘不应该会说谎,可薛徊,薛徊好像也没理由这么做!”
  我想起之前的猜测,小刘信誓旦旦说薛徊是凶手是,我第一想到的就是小刘发现了薛徊的什么秘密,才被暗下杀手的。班长摇摇头:“说不清楚,总之小心点为好,也不知道巴子和小刘咋样了。”
  想起这俩人,我就叹了口气。一个胆小不经世事的新兵蛋子,一个敬职近乎古板,老实却有点小滑头的录影员,这俩人都没经历过什么事儿,身手也不怎么样,如果落到那些人手里,估计是凶多吉少。
  那时趁着空闲我还计算了一下除我们之外的活人。两次堵门的算一个,引我们进入冰库的也算一个,加上刚才放冷枪的和那个神经病,那至少有四个,假如引我们下来的是神经病,那也应该有三个人。
  班长猜测说,也可能堵门的和放冷枪的是同一个人。我觉得也有可能,不过从堵上门,再从其他地方窜下来伏击,得累死那王八蛋才行。
  薛徊和老常过的很长时间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点着一支火把,扛着一大堆东西费老大劲儿才钻进来。
  我大概看了一下,他们带回来一桶刮出来的机油,冻的很厉害,老常扛着几件大长袄,和一些从桌子上拆下来的木板桌腿之类的。
  那军袄一看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冻的硬邦邦的,隐约还能看见里子上沾着黑红的皮肉和血块。
  “这他娘的咋穿?”我拽出一件,发现硬的跟烂木头似的,里面的棉花套全是冰,不是死人的体液就是尸油什么的,加上那些皮肉和血块,看着极其恶心。
  老常慢悠悠在地上支起火堆,说:“你他娘的凑合着点吧,老子屁股都冻出疮来了,你以为是在老家?有大姑娘给你晒棉袄,还能给你绣个红五星。”
  “一会把棉袄烤一下,总比没有强。”薛徊搓了搓手,询问班长的伤势,班长摇头说不碍事。
  篝火很快就点着了,破布条和机油加上木料一起玩少,冒出一团团很难闻的味儿,呛的我们直咳嗽。薛徊说,那些机油是从机油捅底刮出来的水分不大。饶是如此,机油还兹兹的蹦油花。我们把水壶和棉袄扔在火边,四周的圆形门也打开,退到一边远远的烤着火。
  火光大了,我才看清这玩意的内部,发现是个很大铁质房间,形状很奇怪,我数了一下是八面正三角组成的,每个面上中间都有一个圆形的门,除了烧火的那个房间外,其他圆形门之后,就又有一个类似的房间,同样的结构,同样的圆形门,周而复始。
  我不知道这样形容你是否能想象出那玩意的样子,总之当时我就感觉很古怪,这又不是仪器设备,又不是正常的房间,倒有点像德国人做的玩具。
  老常拎着火把沿着古怪的圆形门进去转了一圈回来说道:“这里的房间都他娘的一样,跟个迷宫似的,这德国佬难不成想这地下做个迷宫?”
  我问薛徊关于这房间的问题,薛徊摇摇头,边打量头顶和四周,边说:“不太清楚,我是从那边的门进来的,刚进来没多久,就听到你们开枪的声音,就跑去找你们,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他顿了顿,皱着眉头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东西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他凝眉思索,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之后就扭头问:“对了,你们刚才说小刘是怎么回事?”
  闻言,我、班长还有老常,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因为我是最先听小刘说这话的,就想了一下向薛徊说道:“小刘说,他在紧急通道侥幸活下来后,就下来找咱们,但在半路上……在半路上遇到了你,然后你袭击了他,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手里有枪就逃了下来,不过脸上留下一个伤疤,我们都看了,那的确是匕首留下的。”
  我边说边观察薛徊的表情,他一直皱着眉,似乎也很奇怪。我讲完之后,薛徊才扫视我们三个一眼,道:“你们相信是我干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班长叹了口气道:“薛工还有烟不?”
  “有。”薛徊从口袋里摸出瘪扁的烟盒,抖了几根给我们,班长点着之后,用带着血的手指夹着烟屁股,按在嘴上狠狠抽了一口,享受似的吐出来,才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这地方发生了太多的怪事。廖工牺牲了,何工也牺牲了,其他人不是走散了,就是被人袭击了。这种情况下……唉……”
  班长沉沉了叹了一声,薛徊点点头说:“我理解,不过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他看着我们三个,继续问:“对了,你们有没见到背包的那人?”
  我听他对黑布包的称呼很奇怪,似乎并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就问:“你先前也不认识他?”
  薛徊犹豫了一下,抽了一口烟,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之前见过,但不认识。李宝军和大胡子,也是后来才认识的,老廖是我邻居,我就知道他。”
  我顿时感觉很不可思议,之前的接触,我一直以为这伙人就算不是专家,至少他们之间是知根知底的一个队伍。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我见班长也很诧异,就问了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问题:“那,那你们不是专家?”
  “专家个屁,我连专家是干啥的都不知道。”薛徊冒了两口烟,瞧着我们三个人接着说:“刚开始我并不知道还有当兵的跟着。那几天的接触,我知道你们也是实诚人,很不愿意把你们拖下水,没下来之前我就知道这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善地,所以一直想让你们有机会就走。”
  “那这么说,之前你两次劝说其实是想我们走?”我很不相信的问。
  薛徊笑了笑:“有那么点意思。”之后不用我们问,他就开口继续讲了下去……
  薛徊说,他第一次见黑布包时是两年前,地点是在他家里,当时他老叔正和黑布包在里屋说话,神神秘秘的。他隐约听到什么“507项目组”和薛徊老爹的名字。他老爹也是从20多年前就神秘失踪了,薛徊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乍一听到关于自己老爹的事情,他就上了心,扒在窗口悄悄往里看,结果被黑布包发现了。
  那次谈话结束后,黑布包离开了。
  之后薛徊就问他老叔关于他老爹的事情,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后来黑布包又来了几次,第三次时他带了一张名单过来,那张名单上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名字,薛徊就匆匆瞥了一眼,没机会看到更多内容。那次他老叔在屋里和黑布包谈了很长时间,临走时黑布包还专门看了薛徊一眼,薛徊说他的眼神很特别。
  最后一次大概就是在两个月前,薛徊老叔拉着薛徊的手说:如果想要知道关于你爹的去向,就得跟着黑布包走,到一个地方帮他完成一件很危险的事。
  薛徊就问,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儿,能不能见到老爹?
  老叔叹了口气回答:如果完成了或许有机会见到。你们要去的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而且越靠近那里,怪事则越多,你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至于做什么,你没必要知道。这次要一起以黑布包为重,不惜一切代价助他。不然会发生一系列大事,会有很多人遭殃,是很多人。
  薛徊着重强调了一下“很多人”这三个字。
  说到这里,我才恍然明白,之前我和黑布包在一起时,他曾说过“他们会来找我们”,原来是这个原因。
  薛徊的话中,包含着相当大的信息量。我很想知道是谁策划的这次任务?黑布包?名单上的名字又是根据什么来确定的?为什么选中我们几个?难道真的像班长之前猜测那样,和我们几个人的老爹有关?
  果不其然,薛徊说完之后,就看着我们三个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几个人的老爹,怕不是也参加过之前的507项目,因此才会出现在名单纸上。”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沉默的没有开口。班长想了一下,突然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容:“咱们估计不是唯一的一支队伍,如果名单上的名字很多,呵呵,策划这件事的人,估计早就做好了我们会牺牲的准备。那是谁策划的这些事?”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结果薛徊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背后应该有很多人在参与。”
  我们也有这种感觉,薛徊、老廖、大胡子和巴子等人可能是黑布包带过来,但我们三个接到的却是老指导员的命令,至于是军部的意思,还是老指导员自己做的,就不得而知,至少不是黑布包一个人。
  老常左右看看,骂道:“那他娘的不是让咱们趟雷来了?”
  班长没理老常,问薛徊:“为什么突然和我们说这些?”
  薛徊无奈的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是要保密的,至少来之前是。我本以为到这里之后帮那个人做完事之后就结束了,我也能见到我老爹。没想过会这么复杂,你们也看到了,这地方太他娘的大了,不光有奇怪的黑毛,暗地里还有人放冷枪。我怕现在不说,可能以后都没机会说。李宝军死了,老廖死了,那个大胡子也死了,路上还有那么多的尸体……”
  薛徊说的很诚恳,我却还没从他说的那些话中醒悟过来。
  他说完之后,我们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班长把烟屁股扔在脚下踩灭,环顾我们道:“先等等,这么说太乱,咱们整理一下,我整理你们补充。”
  我们三个点点头,班长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那就从507项目开始,一般项目或者工程代号,都是用项目启动的开始时间来命名的。507,如果我猜的没错,那这件事情的开始,应该是50年7月……”
  班长说的有道理,一般重大工程和项目研究都有类似的代号。就算原子弹工程也是--“596”就是它当时的代号,我们三个点点头,表示赞同。
  “在50年7月份,有一个组织,拉了一批人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进行了一次很重要的行动。成员,包括李工的爹,你们的爹,还有我爹,反正……就是大家的爹都在。”
  班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到大家的爹时,我差点笑出来。
  “他们都是从各个地方抽出来的,对了薛工,你爹是干啥的,也是部队的人?”
  薛徊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说:“不是,是挖煤的。”
  班长离的远没注意他的表情,不过我看到了,也是后来逃出去时我才知道他爹根本不是工人。
  老常接口道:“哦,这些成员有工人,有通讯员,有当兵的,还有修自行车……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没有把事情搞定,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批人,现在轮到了咱们,你们觉得会不会是这样?”
  班长和老常的推测基本我都同意。但凡任务就需要人来做,我们几个人的老爹被招进一个项目组我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这个项目的延续非得落到他们下一代身上?
  我把这些和班长一说,班长挠了挠头说,不管怎么样,现在有点头绪了。最关键的就是,到这里来做什么,又是谁在背后搞的这一切。
  我不由得想到那些卡车和飞机,要搞这么大的动作,估计这背后少不了军方的支持。那时候我们也想不了那么多,猜了半天基本就只有那么几个线索。薛徊知之甚少,而且有些地方语焉不详,我们只能大致的推测,或找到关键人物黑布包再说。
  篝火旺了许多,机油味儿和那几件破棉袄上发出类似烤肉的臭味,让我们连忙往里挪了挪。房间里互相连通,所以温度上升的很快。讨论大概就进行了半个钟头,温度一上来,人就变得懒洋洋的,加上之前一路的奔波,我们坐下来一休息,基本都没了力气。等水烧的差不多了,老常过去提水。我靠在斜墙上休息,见薛徊半天没说话,就问他:“你相信你爹还活着?”
  “早就不信了。”薛徊很洒脱的笑了笑:“不过至少我得明白他们究竟遭遇到了什么,这算我的,也算是我老娘的一个心愿。”
  薛徊说起老娘,我不由得也想起家中母亲。在我童年的记忆力,老娘基本就和村里大婶大娘在煤矿帮忙洗衣服做饭,回到家里还得照顾我和哥哥。那时候我还小,劈柴挑水的事儿全是老娘在做,有时候哥哥也能帮衬一点。一直到哥哥长大,她才没那么劳累。因为家里穷又是单亲,所以我从小就很懂事,凡是都按照老娘的意思办。就在当兵这件事上,我没顺了她的意思。那时我就想着,当兵,征战沙场,立功当大将军,让老娘享清福,顺便查查当年我老爹的事儿,给老娘一个交代。
  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虽然老娘不支持我当兵,不过在我临走前,还熬夜为我纳了一双布鞋,我在部队一直没舍得穿,现在也忘记扔哪了。
  想起老娘略有花白的头发和那些早已经不知飞到何处的愿望,我叹了口气,突然有种非常想回家看看的冲动。不过,如果这次真的能找到老爹的下落,倒是不枉此行。
  老常拎着水壶骂骂咧咧过来,大致在抱怨那股臭味儿。我们心情都不怎么好,喝一点热水,又稍稍吃了点东西。老常才问:“现在咱们咋办?”
  薛徊说:“这地方还算安全,四周的门我之前检查过,黑毛进不来。眼下咱们得想办法找到背包的那个人,跟着他把事情解决,然后逃出去。”
  说着简单,但做起来……
  这地方太大了,弄点响声黑毛就来找你,你出去溜一圈,就有人背后放冷枪。而我们自始至终竟然都没见到那小子长什么摸样,是不是上一批的人。如果是的话,我们抓住他至少能知道点东西。
  老常低声道:“要不,咱们设计抓住那王八蛋?”
  我摇头说:“不是一个王八蛋,外面至少藏着俩王八蛋,或者更多。他们都是老手,而且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一击不中立即逃走,想要抓他们太难了。”
  “他们为啥要杀咱们?”老常问了一个我们都想知道的问题。我道:“谁他娘的知道,按理来说他们要是上一批的人,那咱们来帮他们完任务,他们应该也帮咱们才对,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误会?”
  班长很纳闷的说:“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507项目组,真正到这里的没几批人,咱们就遇到过一支,还是二十多年的,他们是咋活下来的?”
  这也是我们最想知道的,我们这一路遇到的问题就像线轱辘上的线头,总是越扯越多。
  “现在先不说这些。”薛徊见我们又开始纠结那些问题,就说道:“咱们得继续下去,不然水和食物告罄,到时就难办了。一会咱们出去,带上火把以这里为中心,小心的去四周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黑布包的线索。”说着,薛徊拔出匕首,就在锈迹斑斑的铁板上划起来。
  “你们看,这是咱们进来时的门,这是外面的大房间,这个房间里有一扇很大门,估计是当时运设备的门,先不考虑它。这边和这边都有两个楼梯可以通向外面,至于到哪,我也不太清楚。老陈你刚才说和他是在你们来时的地方走散的,那他现在应该也就在这两个方向,这边和这边。一会咱们分批出去找找,班长腿上有伤就……”
  “我不碍事,这点小伤不算啥。”班长摆手否定了薛徊让自己休息的念头。
  班长是个倔驴脾气,薛徊定定的看了他两眼,才道:“好吧,这个方向一共有两道门,考虑到这里可能有人潜伏,我们最好先从这里去看看,你们觉得如何?”
  他的分析的很有道理,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就准备休息半个小时,恢复一下体力。半个小时候后我们开始行动。
  火越烧越旺,我呛的实在受不了,就和老常拎着火把先出去转转,先熟悉一下四周的情况,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黑毛的迹象。
  班长和薛徊叮嘱了几声中,我和老常打开边缘的圆形门钻了出去。一出去之后猛然就感觉冷了许多,外面的冷雾丝毫不见少,一团团的在火光中仿佛实质一般。
  我们先用火把看了看那个铁质的奇怪大玩意,发现这东西竟然造的非常多,叠罗起来有十几米高,全是一模一样的正八面体组成,堆在一起像一直超级大的畸形怪物。
  畸形堆附近还有一些机械设备,连接着一些很粗的电缆。好像是专门搞什么实验用的,我们看了半天没看出德国人搞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说这些是干啥用的?”虽然明白老常也不知道,但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想问问。老常出乎我意料的没开口骂德国佬,而是拽了拽我,远离班长和薛徊。把我拉到一边后,才神神秘秘的说:“你觉得薛徊说的可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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