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长篇悬疑推理【非灵至灵】——你可知道,你的身体之内,沉睡着怎样的能力

  哇塞,已经翻页了O_o
  @波斯暖暖 ?回复日期:2012-3-25 22:01:00
  额,不好意思岛主,我有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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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问题??
  来更新了
  第十章?失控

  听他说“等一下。”我条件反射的停下来转过身,夏卓远也一样。想看看他要做什么。他也不抬头看我们,拿出只剩很少一点点水的水壶,两步跑到溪边,就开始往瓶里灌水。我看着愣了一愣,这唱的是哪出和哪出啊。还不等我回过神,他就拿起半满的瓶子咕咚咕咚往嘴里倒水,连一个阻止的机会都不给我和夏卓远。

  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了这个溪水是活水。水流很缓,可能是因为地势比较平,所以没有那种泉水响叮咚,水只是异常安静的流淌着,要是有声音的话也许我们早就发现这条小溪了。但是我们却没敢喝这里的水。活水是没错,山泉也没错,溪水还异常清澈见底也没错,但是这个地方的一切不能以常理解释,这么清的水里别说鱼了,一条鱼苗都没有,喝了只是拉肚子还算好的,要是真不是能喝的水说不定自己就交待在这里了。所以,不到最后实在渴得忍无可忍,我们都不想碰这个水。而刚才杨毅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冲过去喝开了,看了我们另外两个人一身冷汗,看来夏卓远说的他不正常不是空穴来风,杨毅还真不不太对劲。
  但是这个时候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水已经下肚了,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夏卓远好像也是,两个人就僵在那里看着他喝,只见他两个半瓶喝完,又灌满了瓶子,然后心满意足似的把瓶盖拧上,又两步跨回了刚才的位置,立刻又回复了低头弓背的样子,说:“走吧。”

  我本来想说些什么话,毕竟刚才自己很邪恶地想过杨毅的不是,虽然那时没有想到他不太正常,但是还是令我有些内疚,所以想说些关心的话以解这种负罪感。可这时旁边的夏卓远拉了拉我,道,“走吧。”然后又轻轻的说:“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先走一步算一步。”
  我的两只脚又开始了器械的往复运动。脑子也渐渐纷乱起来,进入这所谓圣林后的记忆,一点点的回转,一幕幕的又重新展现,可是这种回忆绝不是温馨而美好,恰恰相反,那些记忆让我觉得窒息,可是却不知为何无法从脑子驱赶出去,偏偏这时杨毅又开始唠叨了,那嗡嗡的声音,如蚊蝇般让人生厌,让我觉得头隐隐作痛,我突然一回头,就对他吼:“你给我停下来!被你烦死了!”

  那句话出口,我自己都惊讶得愣在那里。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活中,我从没有这样和别人说过话,我对某人最大的抗议也就是沉默不理那个人而已。可是,现在,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这样失控的大叫。我心里明明知道不能怪杨毅的,夏卓远提醒过不在事情明了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的。我怎么……突然,我想到昨晚杨毅那突如其来的变化,只觉得四肢冷若坚冰,无法动弹,我回过头看夏卓远,他早已一脸惊异的看着我。“你怎么了?没事吧?”他问。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一片混乱。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突然之间,我想起昨晚杨毅的反常,难道,只觉得一阵心凉:我,就是下一个么?

  这时我听到了“嘿嘿”一声笑声。

  那笑声是杨毅的。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不再弓着腰了,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眼睛,却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夏卓远扶了我一把我一定站不稳摔在地上了。

  因为在杨毅的眼睛虹膜的周围,有一圈细细的呈放射状的红圈,他那种眼神,那种狂乱的笑容,让人想到西方电影里地狱中有着红色眼珠、头上长角的魔鬼。他咧嘴笑着看着我们,我甚至觉得他的口水在下一刻就要从嘴角滴出,如同饥饿者看到食物。
  可是他的脸在十几秒之后又突然改变了。变得惊恐,他的眼光反复地在我和夏卓远上滑动,然后越张越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还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我和夏卓远本来以为是我们身后的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害怕,于是回过头去看,可是什么都没有,之后看见他往后退本能地走了上去想问他看到什么。谁知道他指着我们两个歇斯底里地开始大叫: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站住!不要靠近我!”他一叫,我们就只好后退到了原来的地方,可他还是没有停下来,“你们两个……不要靠近我!你们两个,两个……东西!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几步跑离了溪边,一头扎进了树林。

  “别走!”夏卓远也跟了上去。
  我也跟了上去。两边的树在我们的奔跑中急速的后退,几秒见就隐没了那条小溪的影子。就算我们沿溪真的可以走出去,但是要再一次找到这条小溪还有没有这个可能。而且这种时候也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去记到底走了那条路,就算追到了都不知道在哪里——虽然说我们进了这片树林以后就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杨毅无论如何还是要追,他究竟是怎么才会这样的,是碰到了什么,还是吃了什么,或者……

  我想起了那溪水。

  可是也不对,杨毅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不对劲的,溪水他才刚喝了多久啊,就算疯也不会这么快啊。而且,我刚才一时的那种无法克制的无名之火,仍然让我耿耿于怀,难道,杨毅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么?

  这些想法,在飞快的追赶中,飞快的从我脑中闪过。

  前面的夏卓远停了下来,对着一棵树大喊:“杨毅,你下来!”
  哇,阿四兄,这阵势真厉害啊。。。谢谢顶贴啦~
  我跑到他旁边,也抬起头看,杨毅在爬树,爬得还很快。他爬的那棵树树干笔直,也没有什么枝桠,而且树皮上的鳞片排列的十分整齐,照理说这种树是最难爬的,可是杨毅爬的还异常轻松。

  “你不也会爬的吗?”我问夏卓远,“追啊!”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他瞪了我一眼,“我一接近他就大叫。我要真上去他还不跳下来。他现在头脑已经不清楚了,不能逼急了他。”

  于是我们两个人只好在那里眼睁睁的看杨毅越爬越高,在树下不停的叫他下来,和他说太危险了,摔下来不是好玩的事,我甚至还说了一句让自己哭笑不得的话,我说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好像真在劝一个要跳楼的人不要自杀或是被别人把枪对着脑袋在求饶。

  可是杨毅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着他的攀爬,直到他爬到了第一枝可以落脚的树杈,他从容不迫的站在了上面,另一手抱着另一根树杈,好像一个在轮船上扒着船桅瞭望的人一样,居高临下的站在了树上。
  爬这么高,他一口大气都不喘,还开始大声吟诵起诗句来,竟然都是脍炙人口的单句,而且都是李白的。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然后他开始放肆的大笑起来,那笑声却让人浑身悚然。而且他的气特别长,感觉好像他一直在笑,都不用换气一般。

  突然他又来了一句:“我欲乘风归去兮!”

  我正在纳闷他怎么一下改苏轼的词了,却只见他一放手,飞身而下。

  我听见了自己的尖叫。
  @哎呀哎呀君 ?回复日期:2012-3-26 20:35:00
  lz你是现写现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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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啊
  哦,对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波斯暖暖 ?回复日期:2012-3-25 22:01:00
  额,不好意思岛主,我有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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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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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个o(╯□╰)o 我改成建议吧岛主。。你看你两个小说里的女主人(叶烨的老婆还有异思)一个没出场就没了,异思也没有坚持多久(看着是凶多吉少),太悲剧了点,以后可不可以让爱情长久一点,就一点一点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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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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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更新
  第十一章?脱困

  杨毅的身体,如一片树叶般,飘然而下。在他下落的最后一刻,他开始大声尖叫。

  可是我却只听见了自己的尖叫,那是种奇怪的感受,仿佛那叫声不是我的,而是当尖叫声穿过了耳膜之后,我才发现,那是我在尖叫。

  然后是啪的一声,如同西红柿摔烂的声音,杨毅的叫声,也随着那一声戛然而止。接着就是那些随着他的身体,一起下落的树叶簌簌的着地声。那些树叶,翩然而轻盈的落到了地上,落在了杨毅的身体上。

  暗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身下渐渐的流出,又马上渗入了他身下被树叶覆盖着的土地里。

  我看见了杨毅的脸,一张变了形的脸,苍白而显露着恐惧。脸的一边,被鲜血覆盖着,另一边的眼睛,还保持着睁开的样子,而眼珠周围的那圈红色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一个想法闪入脑海,让我全身为之一颤: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在杨毅最后放开手的时候,他已经回复了心智,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无情的下坠。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人的死亡。

  这是我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仿佛它已飘然于身边,向我耳朵里吹气,低声而语:“下一个,就是你。”然后是它放肆而奸邪的笑声。

  两条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人一软,坐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裤腿上和鞋上,有着几滴鲜红色的呈喷射状的血液。我想把我的目光从杨毅的身体上移开,却做不到,我只能直勾勾的看着他,他那惊恐的脸,那细长的手指,那渐渐被染红的衣服,看那与周围绿色截然相反的颜色,分外耀眼的在他身下肆意地绽放。
  在我没察觉的情况下,夏卓远已经走到我身边,他好像看出我已经被吓得无法自控,于是便一把抱起我,说:“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在不停的发抖。

  他抱着我走了一段路,知道完全看不到刚才那个地方,才放我下来,可是我仍然站不住,一下地就又直接坐地上了,夏卓远于是也坐在我旁边。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你有点重哦。”

  这要是在平时,要是有谁这么说我,我早就瞪上眼了,我这二十一世纪幸福女性标准身材竟然说我重。可是现在我哪里有这个心情,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不自主的颤抖。
  他又微笑了一下,拿起一根树枝,漫无目的的在面前的地面上划起来:“干我这行的,看多了生死。一开始会觉得不安,有时候晚上还会做恶梦,但是后来就会习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甚至要自己执行。刚才……”他顿了顿,“的确有点吃惊,但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场面了。不是看到你吓成那样才和你开个玩笑吗。”

  我抱着自己的腿坐着,不置可否。他也继续在那里胡乱的划着,没有再说什么。

  “你说。”我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我会不会是下一个?”

  “下一个什么?”他问。

  “你知道下一个什么。”我说,“不要让我说那个字。”

  他转过头看了看我,又转回去,继续划着地面,一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看着他,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心底知道他会回答,只是在想如何说出口而已。其实他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会。”他最后吐出这两个字。

  “你在安慰我。”我转过头,不再看他,“你看到我刚才的样子,你知道我也不太对了。我自己都没办法解释我怎么会突然那样。也许我的下场,会和杨毅一样。”我咬了咬嘴唇,“最后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走出去。”

  “你开什么玩笑!”他话中带着怒气,“现在说这种话!上次别人三个不是出去了一个,我们五个人最后只剩我们两个了,按概率也都能走出去了。”

  他说的话仍然让我没有一丝希望,概率这种科学性的东西在这里能用上么。看来他还真是不太会劝人,不过我不知道即使是会劝人的人在这个时候能说出些什么话来。“你要知道,最后走出去的那个应该也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察。”我慢慢的说,却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开始冷静了下来,思维变得异常的清晰,“而且那人还是一身狼狈。你认为我有可能吗?”说完我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的脚能走了吗?可以的话我们继续上路”

  我先动了一下脚,感觉好像已经恢复了,就试着站起来,也没问题。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可以了。”我说,“出发吧。”然后我又想到了什么,“我们现在怎么走?找到那条溪,还是沿着它走?”

  夏卓远刚想说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一个字,就听见树林深处发出一种让我们毛孔悚然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千万个金属制的铃铛同时响起,又好像高频震动机在尖叫。

  是那蛙叫。

  而此时那种叫声虽然没有像上一次那么近,但是树林的传音效果却反而让人觉得声音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紧紧的将我们围住,让我们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可以逃离。而且那声音有渐渐变响的趋势,好像它正在向我们站的地方靠近。
  我的头又开始痛起来。我用手捂住耳朵,可是声音仍然在脑中响个不停,似乎那声音不是从耳朵传入的,是根本存在于脑中的。我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那一瞬间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我害怕的东西,我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么?当时李炎也感过到这些么?杨毅呢?还有异思,她真是在梦游吗,还是看到了什么,或者,那个已经不是异思了?声音还是在脑中继续的尖叫着,模糊的已经不止是眼睛了,我感到意识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起来,我想回过头看看夏卓远怎么样了,有没有和我一样,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任何一部分都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这就是终点了吧?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我眨了眨眼睛,一瞬间,之前的记忆就回到了脑中。我这是在哪里?我心想,然后又使劲眨了眨眼睛,开玩笑,我在做梦?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听见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你醒啦?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一会儿医生就进来了,然后就见他忙这忙那地给我检查。虽然只是刚刚醒,但是我却异常的清醒,天哪,我真的出来了,还被送进了医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卓远呢,怎么没见他?想着我就开口问刚才那护士,“护士小姐,有没有一个……”可是我却说不下去了,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喉咙非常干涩,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

  好在那个护士似乎已经明白了我想要说什么,她递了杯水给我,然后对我笑着说:“你是想问和你一起进来那男的吧?他本来和你一个病房的,刚刚医生签了出院,现在大概在办手续吧,估计一会儿就来了。”最后她还不忘八卦一句:“你男朋友?”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

  医生出去后没多久夏卓远就进来了,可能已经知道我醒了的消息,所以没露出太多的惊讶,他搬了个椅子到我床边,我坐了起来,早已忍不住了,他还没坐下我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今天就到这里了
  回来更新也
  第十二章?离开

  我的喉咙仍然有点不舒服,所以还是发不出什么声音,但是夏卓远肯定是听到了。他看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眼神十分复杂。最后反而我了我一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疑惑道。

  夏卓远并没有马上告诉我,眼中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他说:“医生说一个人在经历了大的惊吓之后的确有可能会丧失一部分记忆,那是因为大脑特意屏蔽了这一部分记忆以防止自身受到损害。但是……”他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当时的状况不像是受到大的惊吓的,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其实我就在回想了,我只记得我听到那蛙的叫声越来越近,然后就觉得头痛,然后就渐渐身体里什么都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等一下。

  有一些片段突然闪入了脑海。
  树,快速掠过身边的树,还有,夏卓远惊异的表情,还有,好像是村庄?是那个所谓守林人的村子吗?不行不行,头又开始痛了。我不自主的举起一只手按住了头:“不行,我头痛,想不起来,只有一些零零碎碎不连贯的片段。一往下想就头痛。”

  “那算了,别想了。”夏卓远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发生了什么?”我问,可是这句话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他给的答案,到底是什么,让他产生惊异的神情——我很肯定那是惊异,而不是担心。还有,是什么会让我的大脑自动屏蔽记忆?还有,这和我们最后走出那个圣林到底有什么联系。我看着夏卓远,可是心中却满是犹疑。
  他看着我,几次开口想说话,都好像有点为难的样子,或者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难道他也觉得诡异的或者可怕的难以启齿么?那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去接收么?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心里的怯懦还是战胜了我的好奇心,我已经失去了知道真相的勇气。我想也许我的勇气在那圣林中都被消磨殆尽了,或者我已经看到了自己那有限的勇气的极限,在夏卓远最后犹豫的几十秒中里,那最后的一些面对的勇气也被消耗了,我真的不想知道。突然之间,我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既然我们都出来了,怎么出来也不重要了,也许不想去来对我并没有什么不好。”我顺手挤了挤眼角,只想快点岔开话题,于是又问道,“对了,我睡了几天?”

  “六天了。”他说,“医生都不知道你问什么会昏迷,说你除了身上有一些擦伤和划伤以外其他一切指标都正常,不应该是昏迷的。但是你就是不醒,以至于医生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说不定是他才疏学浅呢?”我开玩笑似的说,“这下我给他长见识了。”

  夏卓远象征性的笑了笑,又说:“还有,你母亲来过了。”

  “我妈?那她现在在哪里?”我问,实际上我已经做好了她早已回去了的准备。

  果然不出我所料,夏卓远说:“她看医生说你很正常,呆了一天就回去了。她说公司里还有事。”

  我就知道,不过我也习惯了。我母亲一向都是以事业为重。或者说在我有记忆以来就是如此。我从来都不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任何事,小时候总是在想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我却没有,可是每次我问母亲,得到的都是她的沉默。对于我的父亲,她一直都是只字不提,不管我如何追问,撒娇也好,大吵大闹也罢,她从不曾松口。于是我只能从她的态度当中猜想,我父亲是她心头永远的痛,有人说情场失意就会事业得意,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正确性有多少,但是至少能印证在我母亲的身上。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母亲伤痛的产物,于是渐渐的我学会了与我母亲保持一定距离。她每个月,无论身在何处,都会往我的卡上汇一笔不小的数目,并留言让我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是喜欢的而不是需要的,意思就是用完了要是有需要还可以问她拿。只是我从没问她额外拿过,因为我需要的东西,她给不了我。于是,渐渐的,我几乎已经可以不再为她而在意什么,这次我进医院后她还是来了,这对我来说已经算很不错的结果,说明她多少还是在意我的,我也不能再奢求什么。于是我对夏卓远说:”我也猜到她已经走了。谢谢你告诉我。”
  他点了点头,估计之前异思也告诉过他我和我母亲的关系。

  “对了,”夏卓远有些犹豫,“你妈她……”

  “怎么了?”我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刚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缘故,有些惊弓之鸟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见过她。”夏卓远说。

  “不会吧,”他这么说我倒是放下心来,“要不大概是在电视里,她上过电视,不过什么时候我忘了。”

  “哦,是吗。”夏卓远嗫嚅道。

  对了,异思……我突然想起了异思,但是还有点不太敢说,只是小心翼翼的问他:“李炎和杨毅他们怎么办?”

  “我们出来的时候欧阳族长其实已经等了很久了,只是他也不知道最后我们会不会走得出来,或者是有几个人出得来,他叫他侄子出去联系了直升机送你去广西最大的医院……”
  “什么!”我几乎要叫起来了,一下子就把我母亲来过的事抛诸脑后,“直升机!”天哪,我竟然是直升机“运”过来的,我平身第一次——天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乘直升机,竟然是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乘的,哎呀,我真想大呼浪费啊浪费。

  夏卓远好像没注意到我的激动,只以为我是惊奇了,所以他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弄到直升机,看来他还是挺有路数的。后来在直升机上我们就商量好了说没出来的都是爬山失足。之后到了医院,警察也来过了,也谈过话了,不过再怎么样大家都算是同行,所以不会为难我们什么,李炎和杨毅都报了死亡,异思我仍然只报了失踪。”说着他叹了口气。
  也许我的昏迷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我心想,如果让我刚从那个恐怖的地方出来,惊魂未定的情况下还要多少和族长报告一下遇到了什么,最后还要穿好口供等警察来,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心理素质,说不定事情就在我这里穿帮了。还好我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用面对。但是异思的失踪仍然让我觉得非常难过,那时在树林里那种压力奇大的情况下这种难过并没有完全表现出来,而现在,当一切都将要画上句号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和我相处了近十年的朋友,竟然就这样从身边离开了,而且,走的如此突然。

  离开广西的时候,我显得异常的平静。飞机在五千米的高空,我从窗户俯望那山川河流,心中竟然没有半点波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看过生死的人,或是历尽沧桑的人才有的心境。这短短的近二十天的时间里,我所遭遇的,也许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的经历。回想就在半个多月前,我们一行人也是在这片天空里,看着下面的景物,无比期待,无比兴奋,却从没有料到,自己会从此在这片土地的某个角落,留下自己的一切。
  我把自己一路上的照片和李炎当时相机里的照片都洗了出来,看到那里面一张张笑脸,无比感慨,我们曾经那么相近,但是现在,却已经天人永隔。

  一路上,夏卓远也是默默不语,脸上写满了疲惫,这一次,即使是对他来说,也经历了太多,失去了太多,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悲伤,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呢?我无从理解。

  我们两个人在机场告别,回到家里,我习惯性的按开了电话的回播录音键,发现竟然没有什么新的留言。但几乎是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异思在出发前打过来的电话里的那句“天哪,大小姐,你磨蹭好了没有啊,我们一队人就等你一个了!”就从录音里传了出来。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神情恍惚,仿佛一下子不知道身在何时,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半个多月以前。我呆呆的坐在那里足足有五分钟,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环境,轻轻的对自己说,“我回来了,一起都走到终点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离那个终点还有很远的距离。而之后我也为自己当时没有及时问夏卓远我们是如何出的树林而感到庆幸——我终于明白了乐在无知的涵义。只是,同时,我也问自己,如果当时我坚持要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出来的,那么,一切会不会早一点结束,而之后因此而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就此而幸免于难?是不是我的怯弱,让这些人,这些当时我还不认识的人,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的道路?
  直播结束啦。。。
  @波斯暖暖 回复日期:2012-3-28 22:28:00
  是不是我的怯弱,让这些人,这些当时我还不认识的人,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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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后面故事还很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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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是很长。。。
  自己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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