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密踪——蒙古巫师的神秘传奇

  胡乌特说:“快给小黄打个电话。”
  
  其其格掏出手机找小黄的号码。
  
  胖子说:“他能埋吗?他是个小气人,肯定拿去卖钱了。我打个电话吧,我能掏出实底。”
  
  胡乌特拦住其其格,说:“让胖子打吧。”
  
  胖子拨了小黄的号码,打开免提,我知道他是在老板跟前显示没有秘密。
  
  小黄接了电话:“胖哥呀?”
  
  胖子说:“是我。哎,问你点事儿。”
  
  小黄说:“啥事?你说吧。”
  
  胖子说:“给你个发财的机会。”
  
  小黄说:“我有啥发财的机会?啥事?你说吧。”
  
  胖子说:“你记不记得老胡他家养的那只哈巴狗,就是出车祸摔死那只。”
  
  小黄问:“咋地了?”
  
  胖子说:“你别紧张。现在老胡找那只小狗的尸体。他问你,你千万别说知道。他要那只小狗的尸体有用。你把那个尸体交给我,我朝他给你要五百块钱。”
  
  小黄说:“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埋哪儿我早忘了。”
  
  胖子说:“忘啥呀忘?让你吃了吧?吃了也不要紧,你把骨头找回几块也行。”
  
  小黄说:“骨头也找不着了。”
  
  胖子说:“你他妈的小黄,你跟我装吧?你是不是想让我找人把你的车点着?”
  
  小黄说:“胖哥别这样啊。我真忘了。”
  
  胖子说:“忘了也不行,小黄你记住,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事整明白,超过三天你的车别想开了。我不找人砸碎了我是你孙子!我的性格你也知道,说到办到!你自己琢磨吧。”
  
  胖子关了手机,说:“真够呛能找到了。肯定让这小子拿去卖了。”
  
  胡乌特着急的问:“这可怎么办呢?”
  
  胖子说:“求师父再给算一卦吧。”
  
  我说:“这事我算不出来呀。”
  
  胖子说:“这可咋办呢?我再给你整条死狗行不行?”
  
  我说:“不行。”
  
  这时,胖子的手机响了。
  
  第十七章 寻尸起风波
  
  胖子看了看来电显示,对胡乌特说:“是小黄。你们都别说话。”
  
  胖子接了小黄的电话。
  
  小黄说:“胖哥,刚才你咋挂了?兄弟还没说完呢。”
  
  胖子说:“小黄我不跟你磨嘴皮子。你记着,这个小狗的事整不明白,我拿两万块钱对付你。你加点小心吧。”
  
  小黄说:“哎,胖哥,胖哥呀,咱哥们还用说那么远的话吗?埋哪儿我真忘了。你等我想起来了给你回电话。我要想不起来了,我给你整条活狗,这样行了吧?”
  
  胖子说:“少跟我闲扯崩儿!小黄,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整不明白,你也不用给我打电话了。一切免谈,你等着哭吧。”
  
  胖子又把电话挂了。他说:“看来小黄真找不到了。这小子怕我,见到我都哆嗦。他说忘了,不一定真忘了,肯定卖钱了。”
  
  胡乌特焦虑地问我:“如果没有那小狗的尸体,咱有没有别的办法把问题解决喽?”
  
  胖子说:“对,师父你都手眼通天了。你想想办法,总可以把这事成全了吧?”
  
  我垂头看了看,眼前是我降服哈巴狗老么的场面。可是中间有什么环节呢?我使劲再看,啥也没有了。
  
  我说:“走一步说一步吧。”
  
  我正说着,觉得小黄开着一辆绿帷子的出租车停在大门外。我站起来向大门处望望,是一个老嬷嬷赶着三四头牛犊过去了。
  
  我说:“你们走吧。”
  
  胡乌特等人一愣。胡乌特说:“打扰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给其其格使了个眼色,让她掏钱。
  
  我冷冷地说:“该你们掏钱的时候,你们别小气。现在我要钱没用,你们也就别跟我啰嗦。都走吧。”
  
  胖子说:“师父你真是不一般,我们老板就不用说了。就是涉及到胖子能办的事,打个电话。胖子是啥样人咱事儿上见。”
  
  我忽然烦躁起来,不耐烦地说:“都走都走!”
  
  几个人都走了。
  
  小黄是快到中午的时候赶到的。当时,我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打坐,觉得精气神调理的已经很好了。我看阿爸要回来饮牲口了,就先把水槽子打满水。然后我坐在水槽旁看清水在槽子里微微荡漾,把映在里面的天空都弄变形了。
  
  我正看着,一道青光像石子一样落入水中。我一愣,细看竟是哈巴狗老么又来捣乱。我挥手抓住马鞭子的挽手,冷冰冰地说:“你三番五次与人纠缠,有用吗?这样只能给你以后的日子增添痛苦和烦恼。赶快收收心吧。这世间有什么可依恋的?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哈巴狗老么已经被仇恨和疯狂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它说:“你是恩将仇报的小人。当初我出于好心,执意想成全你和胡乌托娅的姻缘,你却一次又一次对我下死手。好,你不是狠吗?咱就从狠上来吧。放心,以后你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我说:“你别把自己的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我和谁有姻缘是过去世结下的,不是你能做主的事。你不就是要借用我的肉身满足你前世不了的欲望吗?拉倒吧,收收心吧。世间万事一场梦,何必那么认真呢?”
  
  哈巴狗老么一阵冷笑:“说的好听,你看得那么透你咋不死呢?你死吧,你马上死,我马上收心。”
  
  我说:“我这肉身,全依赖父精母血才构成的。我出于对父母的孝心,我不能伤害他呀。”
  
  哈巴狗老么烦躁地说:“呸呸,别找理由。你就准备闹闹你的中国心吧。”
  
  我抽出马鞭子,说:“你真是癞皮狗。”
  
  哈巴狗老么恐慌地冲出水面,拔入高空,做出怪脸气我说:“气死你,气死你。”
  
  我用马鞭子向空指点它道:“你这样对你不会有好处的。你过来,我答应你为你作超拔,让你三魂得安。”
  
  哈巴狗老么鄙夷不屑地说:“屁屁!你记着,你若再对我死不放手。我对你也就不客气了。你阿爸捡了胡乌特二十万块钱。我始终没提过这事。我有多讲究啊?我有多仗义啊?我对你有多好啊?可是,我的好心,我的忍耐,我的迁就,助长了你的气焰。你太高看自己了,太小瞧老么了!
  
  “现在,我向你郑重宣布,以往的情,以往的爱,以往的帮助和关怀,到此全部结束。你知道吗?我以狗的情感,对你产生过人的爱情。可是你非但不受感动,反而视我如仇敌。我寒心呐。现在我明白了。哈巴狗不能总作哈巴狗,我要充分发挥我的聪明才智,对命运进行划时代的反扑。
  
  “你等着,我有办法把你阿爸捡到二十万块钱的事抖搂出去。到时候你就看热闹吧!好了,我曾经热恋的灯哥哥,白白了。”
  
  哈巴狗老么说完不见了。我呆呆地站在水槽子旁边,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阵,我的心才活泛起来。我想到了阿爸被人质问时该如何抵赖。我也想到了阿爸抵赖不过,被迫从榆树底下取出巨款时无地自容的心情。阿爸是有些小气,可他是最最要面子的人。面子丢了,他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哈巴狗老么不是无中生有胁迫我。它能知道阿爸捡了巨款,就一定能知道阿爸藏在了什么地方。它更有能力附在人的身上,把它要说的说出去。
  
  我忧心忡忡地走到大门外,看见我家的畜群在牧野大道上趟起黄尘,急切地奔家来了。阿爸的心情肯定是非常愉快的,非常自豪的。要钱,有了;要牲畜,有了;要儿子出人头地,也略显端倪了。他美呀,肯定美得一边赶牲口一边哼着欢快的曲调。他怎么会想到有天塌下来那么大的打击在这几天里降临呢?
  
  我忽然想到该动手做饭。阿爸还没有用我做过饭呢。我用柳条筐收了一筐干牛粪,挎到屋里。我用火叉捅捅灶坑,早晨的旺火蒙了一层灰,下面的还没熄灭。我就又往灶坑里添了两锹干牛粪,拍打拍打双手,翻锅翻盆筹办中午的饭菜。好在早晨剩的还够中午吃。我就把剩饭剩菜放到笼屉里,又往锅里加了水,盖上锅盖。以下就只等灶火燃起来把饭菜热透就可以了。
  
  我心急地趴到灶前往灶坑里看了看。浓重的白烟匆匆忙忙地顺着烟道往炕里跑。这种白烟离燃出火苗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急切地希望火快些燃起来,让阿爸饮完牲畜就能吃到热饭。
  
  我趴到灶前把头伸到灶门里,鼓起嘴唇噗噗吹火。在强风的催促下,干牛粪很快就燃烧起来。我没有立刻起来,看着火苗解愁。
  
  忽然,在鲜红的火苗里,灶神的影子一晃而失,忽又闪出,像跟我捉迷藏似的。
  
  我靠着灶台坐到地上,双目闭上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处理阿爸捡钱的事呢?
  
  这时,灶神像玩够了游戏的顽童,笑嘻嘻地也坐下来,拍拍我的膝盖,问:“有事吗?有事办事,这么愁眉苦脸的能解决问题吗?”
  
  我说:“要知道怎么解决就好了。灶神,你说我咋这么琐碎重重呢?世上的这些事啊,我真是拿不起来也放不下。”
  
  灶神说:“你说的太笼统了。要这么笼统地说,我也没什么意思。你看,每天我守护着灶火,守护着宅舍,可又有谁把我当回事呢?
  
  “从前,人还有些品德,不以秽柴作食。现在呢,人们可没有把我们灶神当回事的了。不过我和其他灶神比较起来还是幸运的。你们爷俩一不往我头上撒尿,二没有女人往我嘴里扔那种让我恶心得甚至生病的脏物。假如你们那么做,我不也得坚持吗?不也得忍耐吗?论名,我没名;论享受,没人祭祀。我日日夜夜苦熬甘修,可是我还觉得挺好。因为我懂得这就是我的使命。
  
  “听懂了吗?使命,这俩字份量可重啊。这是需要放弃个人得失的一种牺牲精神。这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的活计。我何必要自寻烦恼呢?若干年来,我就是这么自己解劝自己度过来的。我没觉得苦,相反的,我会为自己的奔忙感到高兴,因为我越忙别人越幸福啊。”
  
  我说:“你说这些和我一点都不贴边儿。我在上火阿爸捡钱的事。”
  
  灶神说:“这事有什么难的?我早就知道你阿爸无福消受这笔钱,可我无法告诫他。只能凭他自己往前走了。”
  
  我说:“他不是你阿爸,你当然能够甩手不管,我行吗?他是要面子的人,又偏偏有吝啬的性格,这就苦了。”
  
  灶神说:“这话你冤枉你阿爸了。这些年我最了解他。他吃苦耐劳,除了有时多喝几杯,没有浪费的时候。他这么清苦,可都是为了你。”
  
  我说:“就是的,他为我,我知道。”
  
  灶神说:“你阿爸要进来了,我麻溜跟你捡要紧的说吧。你是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男子。累世的静修,使你具备了伴随神识转世的清净力,这种力量是很大的。
  
  “据我观察,你的尿是有避邪作用的。以前你不知道吧?你要是不想让哈巴狗老么找到你阿爸藏钱的地方,你就让你阿爸把你的尿撒到藏钱的地方。你要没有护你阿爸的意思,就不用做了。”
  
  我还想问点什么,灶神却闪身消失了。
  
  灶火熊熊地燃烧着,火苗像牛舌头那样伸缩着把锅底都舔黑了。我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一看,锅盖的四周冒出淡淡的白气,用手一探,灼人皮肤。这时我又注意到锅底的水已经传出沸腾的哗哗声了。
  
  我走出屋门。
  
  呵呵,我讲一下我对护法神认识——
  应身和化身在天眼没通的时候,护法神在梦中出现;通一点的时候,兼以光点和光线出现;一大半通了,兼以影子似的人形出现;通的差不多了,就是你我他了。
  护法神形体各一,丑俊胖瘦不同;在你对他恐惧的状态下,他是不会进入你的视觉的。
  修习法术斗的是慈悲心,比的是上敬下施,谁没自己谁最高。
  以上是我想当然的说法,没有典籍根据,当小说看是最稳妥的了。
  朋友们,别再让我像光棍儿盼媳妇、寡妇想情郎那样,坐在桥头看人流了。唠唠,唠唠。
  马上更新,而且必须长点!
  阿爸是个聪明而有经验的牧人。他独自养了马牛羊,其意就像一户人家种玉米、高粱,也种葵花、绿豆一样,这个不收,还收那个;这个价格低,那个价格高。无论年景和价格怎么变化,收入上都没有闪失。
  
  这种多种经营的养畜方式不但有这个好处,而且在草牧场利用上,更显科学。马喜欢吃稗草、虎尾草、碱草。而牛羊更喜欢吃青蒿、鸡爪菜、水葱等杂类牧草。所以马牛羊同时放牧,能充分利用草牧场的资源,也更能保护草牧场的植被均衡存留。真是生态与经济双赢的好办法。
  
  可是这种多种经营方式,是会给经营者带来不便利的。比如放牧时,马牛羊拢在一起,出牧归牧时走的速度有差别,就给牧人添了不少麻烦。往往是马已经跑到大前头去了,牛还不慌不忙四平八稳地在后面踱着方步。
  
  特别是在饮水时,口渴的牲畜会把它们狂暴充分展示出来的。所有的牲畜都不会像人那样客客气气地你让让我,我让让你,而是粗横地一头扎到水槽里,不喝饱,就别想让它抬起头来。
  
  这就存在了争夺和争斗的隐患。马和马之间,牛和牛之间,羊和羊之间的争夺已经够激烈的了。如果混群饮水,那就坏了。被干扰喝水的马会掉过屁股一蹶子把羊踢死。被干扰的牛会甩头把羊豁死,把马豁伤。
  
  不过,这个难题在阿爸颇富智慧的考虑下和成功的企业经理才有的严格管理下,轻易解决了。
  
  每天归牧饮水前,阿爸让马牛羊各自归栏,锁上栏门,然后把马牛羊分别放出来到大门口里的水槽子边喝水。这时的阿爸是威武的,像个八面威风的将军;这时的阿爸也是严厉的,他会毫不手软的用鞭子猛抽捣蛋的任何牲畜。
  
  不多时,畜群各自归栏。牲畜们急切地叫着,把它们的干渴充分表现出来。把它们强烈要求喝水的欲望通过声音渲染出来。
  
  可是,阿爸并不着急。他把骑马拴到柱子上,问我:“咋样?给那小姑娘的病治好了?”
  
  我说:“治好了。”
  
  阿爸满意而欣慰地笑了笑,说:“好了就好。”
  
  这时,小黄的出租车驶过来,在大门旁停下。小黄下了车,互相说几句闲话,知道小黄是来送韩大野媳妇宋巧巧的。宋巧巧却没回家,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
  
  太理解了!谢谢朋友们的热情支持!朋友们的笑脸是我灵感的源泉!再写!!
  小黄小声说:“韩大野和他媳妇真要离婚。屋都不让进。”
  
  我问:“你来有事吗?”
  
  小黄咂了一下牙花子,说:“有点闹心事儿,老弟你给我算一卦吧。”
  
  我也忽然想起了我的一件难事,便说:“算一卦倒是行。我有件事求你。”
  
  小黄说:“那没问题,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说吧。”
  
  我把他拉到一旁,向饮牲畜的阿爸看了看,又看了看坐在车里的宋巧巧,说:“你能不能弄到六十四块处女用过的卫生巾?”
  
  小黄问:“干啥?”
  
  我想了想,说:“这东西能聚财。”
  
  小黄吧嗒吧嗒嘴,说:“这可不好找。谁家处女能把那东西给咱呢?咱也不好张口要啊。”
  
  我说:“你要能弄到,我花钱买,给你一千块钱。”
  
  小黄说:“这不是给不给钱的事。你想啊,现在处女多难找啊?比星探找演员还费劲呢。不过呢,你也别失望,我能弄到,啥时候用吧?”
  
  我说:“七天之内送来就行。”
  
  小黄说:“好,七天之内一定送到。”
  
  我看他答应得太痛快了,心下起疑,说:“我这也是给你聚财,你不能含糊喽。要不你的车可能会被点火烧掉,我用那东西帮你解一解。”
  
  
  
  小黄说:“我可不就是为这事闹心?可是那东西真难找啊?对了,老弟,我也听说过道家常用这东西避邪,但也没听说过非要处女的呀?”
  
  我凝神观察一下,说:“问题是你这个人心花,接触女人接触得太多了。普通的起不了作用。你看你吧,病都是自己找的。来的路上你还抓了两次宋巧巧的手。第一次抓到就被甩开了。第二次让你握了老半天。你只用这左手开车,要不是过弯路换档,你还不松手。”
  
  小黄惊讶地笑着,说:“卧嗤,哪有那事啊?”
  
  我说:“没有更好,你走吧。我得饮牲口去了。”
  
  小黄拦住我,说:“别这样,别这样,我跟你坦白,我是抓她手了。不过这不过分。以前我们就熟悉。她跟我原来的老板哈觉儿我早就知道。我替她保密呢,跟谁也没说过。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我懒怠抓她手,我可是嘎嘎新的小伙子啊!跟她一扯,传出去对我以后结婚都有影响。”
  
  我说:“你到底想不想解灾呀?不想解就算了。”
  
  小黄挠着下巴想了想,说:“现在不敢保准能不能弄到。不过我有一条路子,镇里的花大鼻子对这事有研究,平时没人理他,要是请他喝顿酒,再给他俩钱儿,没准能弄到。我回去试试。老弟,你刚才说这东西能聚财,也是给我聚财吗?”
  
  我说:“弄够一套,能用老多回了。要不我咋能出一千块钱呢?我这也是做生意。以后别人用,我就收费了。”
  
  小黄说:“谁也别给用,就咱哥俩儿用。一千块钱不用你出了。”
  
  我想了想,说:“那这件事就这样吧,你要抓紧时间。”
  
  小黄说:“我的事我能不上心嘛!”
  
  我忙问:“胡乌特那只小狗的尸体你弄哪去了?”
  
  小黄说:“我就是为这事闹心。我跟你说,你可要保密。其其格,就是胡乌特媳妇,让我专程去出车祸的地方把小狗埋上。嗤,这不是贱吗?可是咱拿人家工资,让埋就埋吧。到那儿找到小狗,还软乎呢。
  
  “说实话,我真想埋上,可是忘拿铁锹了。我就把小狗扔到车上,到工地找铁锹。都怨老王太嘴馋,招呼那几个大车司机,一人出五块钱给我买烟,把狗要去烀吃了。现在找我要死狗,我上哪偷去?我也不敢整别的死狗顶替,万一那个小死狗有记号,反倒把事儿弄大了。
  
  “刚才我去草堂找老王,想问问他把狗骨头扔哪了。老王回家看孙子去了,得明天才能回来。这事我要整不明白,胖子不能饶我呀。现在他正是要在胡乌特跟前露脸的时候,肯定得找我麻烦。”
  
  我说:“你给老王打手机问问啊。”
  
  小黄气恼地说:“他身上只有一个骚鸡,哪来的手机?挣俩钱儿都让他吃喝了。实在不行,下午我得开车去一趟。这个闹心呐!老弟,你说我以后还能不能有啥不顺了?”
  
  我说:“我不是在帮你解除吗?”
  
  小黄说:“好,那我先走了,哪天大哥安排你。今天就这么地了,我车上还有人,耽误了不好。”
  
  小黄上了车,按了一下喇叭,开车走了。我到墙角撒了泡尿,转身走到大门口,见小黄的车又开回来了。
  
  这回小黄和宋巧巧都下了车。
  
  小黄说:“老弟,还得麻烦麻烦你。这回不是我麻烦你,是她,你们这儿的韩大野媳妇。”
  
  她面带微笑地说:“我也是这个牧村的,娘家在镇里。论年龄你肯定没我大,可是我得管你叫师父。师父,咱到你家屋里说话吧。”
  
  我说:“行。”
  
  阿爸看见了宋巧巧,说:“大野媳妇,你回来了?你出门这几天,大野可忙坏了。天天我松牲口就能看见他去镇里上货;天天晚上圈牲口都看见他在地里种地。今年墒情好,都忙。你真得帮他忙忙。两口子不能再干架了。”
  
  宋巧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进了屋。小黄跟着走到门口,说:“我到车里呆着吧。我就不进去了。”
  
  宋巧巧说:“你等一会儿吧,我给你加十块钱车费。”
  
  小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进去你们说话不是不方便吗?”
  
  我让宋巧巧坐到炕上,自己坐在离她不远的凳子上。我再次感叹着,这女人长得真标准!虽然是孩子的妈了,还和大姑娘一样,脸上的皮肤白而细腻,模样也超出一般的漂亮。特别是她的大眼睛,能让目光射到男人的心里,然后把她的美貌和魅力形成的诱人气息注射进去,使男人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发狂,发烧。
  
  我垂下头,问:“你要算什么?”
  
  朋友们呐,出错误了。上一段开始少写一句话——
  (宋巧巧真漂亮,脸上的水灵气就不用说了,脖子以下也绝对标准。她身材修长,胯骨大,腰细,胸前像塞着两个工地食堂做的硬馒头,大而结实。)
  
  你看这事整的,好像一提馒头我便小气了,有心自己留着吃了。其实不是,是我疏忽了。
  有70多位朋友来了,没理我。是不是对我的疏忽生气了?
  
  
  
  宋巧巧说:“师父,我也不怕你笑话了。我和我男人韩大野要离婚。我想求你替我算算婚姻。”
  
  我说:“你都准备离婚了,还有啥可算的?”
  
  宋巧巧说:“不是我偏要离,是我们俩实在过不到一起去。他特别想离。我其实没有离婚的打算。你算算我们能离吗?”
  
  我说:“你不要怪我说话嘴冷,我看到什么说什么。”
  
  宋巧巧说:“我就是希望师父能这样。”
  
  我说:“你这个人不检点,把你男人惹恼了。再过下去的可能几乎没有,你麻溜张罗下摊儿吧。”
  
  宋巧巧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她想了想,说:“我不能说师父算得不准。可是我的苦衷也很大。你回来的日子短,不知道韩大野的为人。他是啥样的人呢?他这个人吧,我一句半句也说不明白,反正是和真正的男人差一大截。
  
  “这么说吧,他隙碍,自私,媚上欺下,斤斤计较。我一个女人,谁不愿意守着丈夫过日子。可是他这样的男人太另类了。真让人无法忍受。耽误你点时间我多说几句,你就会对他这个人有所了解。
  
  “当初,我有个男朋友,他父母不同意,我们分手了。和这个韩大野结了婚。就在我们结婚那天晚上,他对我讲的是啥?他对我讲的全是某某姑娘曾经对他如何如何好,一副惋惜的样子。你说我心里能舒服吗?
  
  “这还不算,他怀疑我和我前男友同居过,总拿这事讥讽我拿捏我。我要是和个男人说句话,好吧,他会摔盆打碗的耍两天。我从结婚那天就对他产生反感了!这些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你面上桃花痣压在了玄武宫。暧昧之事在所难免。破破吧。不然再结婚还是口舌不断。”
  
  宋巧巧说:“怎么破?现在能破吗?”
  
  按我所学的改运之术,马上就可以告诉她破解之法,可我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说:“现在不行,等我腾出手来给你破,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破完的。”
  
  宋巧巧说:“只要能破,几天都行。我绝对亏不了师父。”
  
  宋巧巧从小提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到我手上,说:“你给你家老爷子买点什么吧。”
  
  我忙给她塞回去,她却抓住了我的手往回推。我们推来推去之间,都感觉到了对方手的温度。我的心里奇奇怪怪地慌跳起来,便收手,看她把钱扔到炕上,快步出去了。我清晰地觉察出,我的目光非常专注地盯着她圆活的屁股。屁股消失了。我紧走几步要追着再看。
  
  可是我忽然闻到了一股阴森森的腥气,这腥气像清水冲洗我身上污垢一样,把我的慌乱和淫意一扫而光。
  
  话说小蒙古我疏忽之后啊,心里挺担忧,坐在电脑前等朋友们回话。等啊等啊,等了许久,忽然发现有朋友来了。我立刻欣喜不已!一看,是个卖裤子的朋友来作广告。也好,十法界众生一切含灵,一切平等;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吧。
  好哇好哇!好几位朋友来了,我唠几句。
  牧村种地少或不种地,那么靠啥活着呢?靠牧养马牛羊过日子。老辈人是这么过的,现在的人也弄不出啥花样,突出的特点有两个:
  一,进村之后,会看到牲畜的圈舍很明显的设置在人住的房前,一个又一个,几乎把人住的房子显没了。因为饲养牲畜占地面积大,所以户与户之间相距很远。整个村子分不清街道,也不可能有小巷。清晨、中午和傍晚,出牧归牧的畜群把它们的气味扬到空中,让人感觉很温馨。
  二,靠牧养牲畜活着的人,没有抽筋扒皮的那种疲劳,因为那些活儿本身就不累。人们闲下来,除了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就是爱拉琴唱歌。按过日子的标准来讲,挺不务正业的。
  不过我们这儿的一部分人是相当真诚的,不光对人,对牲畜也是一样。记得前年,和八姥牧铺毗邻的吐古伦牧铺的一头种公牛被搞改良的兽医强行劁死了。牛主人是个老头儿,他没舍得卖掉死牛,而是用车拉到草场上埋葬了。临培土的时候,老头儿把自己留了十五年,总也舍不得穿的西服上衣盖在了牛身上,并且哭着说:“我的牛啊,下辈子你投生人吧,投生人就没人劁你了。最好投生个领导干部,劁谁不劁谁你还能说了算呐!”
  其实呢,兽医搞改良,也是为了大伙提高收入,可是干起来仍然挺费劲的,因为许多人的主意是不好改变的。
  我激动了,再来一段——
  我凝神细看,北方的地平线上汹涌着厚厚的黑云。我再看,黑云就把所有的亮光都遮蔽了。我在黑云翻滚过来带起的风中飘了起来。我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也看不见了自己的手脚。我更不能决定自己的行动,只能听天由命地让风把我送到该去的地方。
  
  飘了一会儿,两脚还是不着地。我恐惧地想,我是不是要死了?这个死字在脑海中一出现,我就不恐惧了。我想,我要是死了可再不来这个世界了。这里闹心事太多,难混呐。
  
  我对此世界产生厌离心的瞬间,我就坐在了我家的炕头上。我看了看屋里,一切照旧。我看了看外面,阿爸正奋力地把被风刮翻的水槽子往起搬。水槽子是用铁皮和角钢焊的,尽管不重,也够阿爸搬的了。
  
  我忙跑出去帮阿爸。等我到近前,阿爸已经把水槽子扳了过来。水槽子外面的泥污把阿爸身上的脏衣服弄得更脏了。他见我出来,往出吐了两下刮进嘴里的沙土,说:“说不上哪来的这么股大风,把水槽子都刮翻了。”
  
  这时,有七只大鸭子,咯咯呱呱叫着,用扁嘴在井台边的水坑里搜索食物。
  
  阿爸说:“看,把东院养的鸭子都刮咱家来了。”
  
  我忙寻视风的去向,在正北方的高空中,飘走着一片乌云,越飘越远,越远越小。我看出那是一只神鸟在飞。看罢,我心里一惊,那远去的神鸟是图布沁山神养的古雕啊。
  
  我解开衬衫的扣子,低头看了看图布沁山神为我搭眷锁哈达留下的洁白的印迹,发现有一块破痕。这破痕是怎么留的呢?我想了想,想起来了。这是宋巧巧和我拉来推去时不小心被她的长指甲划的。
  我扣上衣扣,不声不响地遥望北方浩渺的天空。
  
  非常兴奋于朋友们的捧场!再过几段就到故事高潮了,感兴趣的朋友抽空儿关顾啊!
  第十八章 泄密
  
  
  吃过午饭,阿爸抹了一把因为喝了酒而红扑扑的脸,打了个哈欠,说:“我得睡一觉。”
  
  我说:“别睡了。外屋啤酒瓶子里有点东西,你把它洒到你藏钱的地方。要不然不出三天就会有人找到它。”
  
  阿爸睡意全无,点着烟袋,边抽边想一阵,说:“我也老觉得放在现在的地方不把握。我换换地方别人还能发现吗?”
  
  我说:“随便你吧。”
  
  我把一瓶子尿液交给阿爸。
  
  阿爸问:“这是啥东西?”
  
  我说:“别问了,照我说的去办吧。”
  
  阿爸紧张地接过去走了。
  
  这时,在我的意境中,老王父子和另外一个小伙子分骑两辆摩托车来到了我家。那时,太阳还没在我家前面屋檐下的地面上形成荫影呢。初夏的阳光蒸腾起的地气,在远处的草原上筑起富于梦幻色彩的群山。
  
  我眨眨眼睛,这种情景消失了。
  
  除我之外,阿爸在世上最亲最近的是我的一个表姑。表姑夫也去世多年了。表姑的一个女儿也成家了。表姑不愿意到女儿家去住,仍旧住在住了三十多年的土壁房里。她养着十多头牛,还有四亩耕地转包给女儿,所以她也不愁吃不愁喝的。
  
  平时,她有个头疼脑热,孝顺的女儿女婿就把自己家一撇,到她的土壁房里去照顾她。牛呢,女儿家没有畜群,平时就放到我家的畜群里,让阿爸代放。
  
  表姑常跟阿爸说:“看看,我这牛养的,吃着你们的青草,喝着你们的井水,用着你们的人工,我白拿钱。”
  
  先高兴一下我的幸运,再更多地祝福您好运连连!朋友们,愿我的飞马为您驮去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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