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算》----灵异事件的另类解读

  这样的事儿薛半仙以前也遇到过,但他现在不敢应了,但凡这样的,肯定是人没得救了,连郎中都没办法,他以前失手过,被本家打得半死,正因如此,他不想接这趟活,可王二孬就不撒手,死活把他拉到了田桂琴屋里,让他做法施救。
  薛半仙一看这女人翻起了白眼,由于发热,脸上被烧得都快掉皮了,心想这人肯定没救了,自己这回干脆就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没抱太大希望,胡乱烧了两张符,化成灰放进水里,让人把她扶起来喝下。
  老王头在一旁板着脸不说话,他早就不相信这套封建迷信的东西,可拗不过王二孬,又没别的办法,只能在一旁看着他胡闹,谁知这碗水喝下没几分钟功夫,田桂芝竟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她黑眼珠变成赤红的颜色,当时众人都没把这当回事,就知道人救活了,薛半仙摸着脑袋,自己都没弄明白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又不能说破,只是故作深沉地微笑,王二孬也出了名,都说他有眼光,看得远。而薛半仙刚透露出自己没吃早饭的事实后,早就被乡亲们拉着挨家吃饭去了。
  只有老王头发现了异常,他看到田桂琴醒来后就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床头那个大泥人发呆,不时还嘿嘿傻笑一声,心里就觉得不对劲,特别是她的瞳仁变得如火般赤红,可看人的眼神又如冰般寒冷,老王头心里叹了口气,只盼着她男人赶快回来,却没意识到村子和驻地都将面临一场空前的劫难。
  今天的更新完成,各位可以去睡了,渣文日前已经全部完本,说实话,楼主惯有拖延症,能写完一个一百多万字的东西,真是感觉精神为之一爽!不过我也知道,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可爱读者的支持,想写完,我还是做梦去吧!现在每天例行公事往上贴,天涯不像某些地方,能设置好了自动更新,你懂的…
  章节基本上都是五千字一章,如果楼主不加班不出差的话,应该能保证每天基本五千字,贴到现在,只是一半,亲们还需要继续支持,楼主还在码字,下一本书,已经开始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倾诉强迫症。
  这个夏天,周四傍晚如果不下雨,楼主会去踢球,回来晚些,诸位别着急,楼主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贴文,心算的情节随后会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张,而且很多你们想不到的黑科技会悉数登场,这本书说是恐怖悬疑小说,我倒更希望称之为“极客小说”,你们觉得呢?
  第十七章 天火
  当天下午,田桂琴的男人回来了,和老王头一样,他一进屋就看着自己媳妇不对劲,邻居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跟他说起了上午故事的各种版本,把他听得晕头转向,可一看到媳妇那火般红艳的眼仁,他就感觉莫名的恐惧。
  由于大病初愈,今天田桂琴一直躺着休养,她男人刚回来的时候就问他,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田桂琴告诉他,昨晚她昏昏沉沉睡下后,突然有个声音在耳边说自己被火德星君选中,已经跟他走了阴婚,从此不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说完还白了他一眼。田桂琴男人听了只当是她高烧还没完全好,嘴里往外冒胡话,当时没把这话当回事。
  到了晚上,家里可就出事了,她男人出去卖菜忙活了一天一夜,见到老婆自然想要温存一番,可田桂琴却表现得非常冷漠,她男人心里就感觉不对劲,因为他们两口子感情一直不错,就算吵架,当天晚上也就和好了,可自己这次进城卖了一天萝卜,回来后她就变成了这样子,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媳妇不会外面有人了吧?听邻居们说自己媳妇晕倒的时候,还是王二孬带了个道士来到家里,把她给治好的,这王二孬平时什么样他心里自然跟明镜般清楚,为啥要找道士给自己媳妇看病?想到那小子每次看到他媳妇就流口水的德性,男人的拳头就攥得嘎支支直响。
  @yldinasdemon
  谢了!知音难觅,知道你们一直在追看,很欣慰,希望下本书开更时候,还有你们在身旁,至少我会感觉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更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床头还摆着一个砖红色大泥人,样子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田桂琴说,这泥人就是火德星君的神像,他的阴魂就依附在神像身上,她既然和火德星君配了阴婚,这泥人就是她的夫君,男人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又不便发作,就想忍过了这阵子再说。
  他一躺在炕上,那泥人的阴阳脸正好对着他的脸,到了晚上一睁眼,头一个看见的就是那玩意儿,一想到以后整天对着个泥人睡觉,他就浑身不自在,越想心里越气,干脆一屁股坐起身来,也不说话,就像把这玩意儿挪到别处,摆到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田桂琴当然不干,两人就在床上厮打起来,男人被抓得浑身血淋淋的,没想到自己老婆为了个破泥人竟然跟自己动手,他彻底愤怒了,不顾一切地朝陶俑冲去,决心把这东西砸个粉碎。
  “渎神!”田桂琴低吼了一声,男人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老婆的眼神竟变得如此陌生,她通红的瞳仁死死看着自己,目光充满了仇恨。
  此时男人的手指已经碰到了陶俑身上,就听见“滋”地一声响,指尖冒出一丝白烟,男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感觉浑身无比燥热,五内俱焚,他伸了伸胳膊,指着田桂琴,嘴里已经不能说话,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接着扑倒在地。
  打斗的声音惊醒了邻居,当他们推开田家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就看到田桂琴的男人趴在地面上,早已经气绝身亡,此时浑身上下还冒着热气,浑身黑红的颜色,身上的衣服早就化成了渣滓,看样子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而田桂琴坐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地上的死尸。
  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老王头再也坐不住了,他先是带着人来到田桂琴家里看现场,可现场实在过于诡异,要说是她放火烧死丈夫,可屋里除了男人的尸体,再没有一点被火烧过的痕迹,除非说是她男人自己燃烧起来,更奇怪的是,但凡人体内都有油脂,一旦着了火,燃烧的油滴就会四处飞溅,掉到哪儿哪儿就得着火,可他们屋里整整齐齐,这人被烧死的时候,身上连火焰都没有,换言之,就是活活被看不见的火给烤死的,除了鬼神之说,再没有其他解释,老王头不想相信她所说的火德星君配阴婚这样的话,但眼前的怪异情景让他开始动摇。
  这时候薛半仙还留在村子里吃喝不止,不明真相的村民们听他吃饱喝足后开始海阔天空般自吹自擂,要放在平时没几个人相信,但由于他化纸灰救人成功且极其神速,让村民们大为钦佩,现在他说啥都有人捧场。
  田家闹出命案的时间大约在三更天左右,此时薛半仙正领着村里一帮年轻后生开坛讲道,他也是个人来疯,听众越多就越来劲。
  田家出事后,老王头突然想起来,半仙还在村里,自己解释不了的事,想听听他是怎么解释的,就派人去找他。
  薛半仙正说得来劲,突然听说一晚上时间田桂琴就成了田寡妇,再听她男人死因极为蹊跷,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要是陈小姐在这儿就好了,现在村民们问他有何高见,他却连找个借口逃走的主意都没了。
  “真是废物!”王二孬眼一歪,立时翻了脸,他突然说薛半仙就是个骗子,田桂琴之所以能好,全是靠着她夫君火德星君暗中保佑,那才是她的真夫君,而她的死鬼男人则是因为亵渎神灵,已经被火德星君降下天火,打入地狱中了,他说薛半仙盗用神仙名义给人治病,罪过其实更大。
  这话一出,人皆骇然,刚才还围着薛半仙求他教个一招半式的后生们齐刷刷地散开,如躲避瘟神般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只剩下他手足无措站在人群中间。
  老王头赶到这里的时候,薛半仙已经被人捆到了树干上,人们说这都是听王二孬的,让他在这儿等着天火烧身,老王头气得直骂王二孬作孽,自己本来就是让人来问问,心想薛半仙说不出来也就算了,没想到这王二孬说翻脸就翻脸,他想动手解开薛半仙身上的绳子,但被在旁边看守的后生们硬生生拦住。
  与此同时,村里的怪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出现,田桂琴男人刚死不久,男人的兄弟也听说这事儿,就过来找她理论,想给自己兄长的死讨个说法,他也是村里的参军积极分子,对那套鬼魂的说法不屑一顾,但一到他家,才发现嫂子只身盘腿在炕上打坐,双目微闭,见到他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他兄弟顿时就急了,觉得这女人简直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他气急之下,伸出胳膊在田桂琴肩膀上推了一下。
  就见田桂琴突然睁开眼,他发现嫂子双目发红,光看他的神色就让他一个男人感觉恐惧,随即他的胳膊上立即传来火一般灼热的痛,他发出一声惨叫,赶忙去撩开袖口,此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这只胳膊竟然皮肉都成了焦红的颜色,肢体此时还冒出热气,抖一抖骨肉分离。
  剧痛的感觉刚刚传来,速度慢于胳膊被烧毁的速度,男人兄弟大叫一声,差点没晕厥过去,不过这条胳膊肯定没法要了,这时候田家门口一直很热闹,总是聚集着围观的人,这回的血腥场面大家都见到了。
  “再说一遍,我和火德星君通了阴婚,谁碰我就是这下场!”田桂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人群四散奔逃,再没人敢在田家门口逗留了,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天火降下击中,突然就烧成熟肉。
  田桂琴和火德星君通阴婚的说法就像瘟疫一样开始流传,就算他老王头不相信,可这说法已经传遍了全村,大家都知道她男人一下就被天火烤死,自此再没人敢碰田桂琴一下了,都说她是火德星君的媳妇,谁也不能动,要是犯戒的话,就得像她男人一样活活被天火烧死。
  其实这些流言大部分都是王二孬编出来的,以前说起来没人信,现在由不得他们不信,王二孬自己都没想到田桂琴会变得这么厉害,从这时开始,他倒每天往田家跑得殷勤,别人不敢去,可他就敢,去了以后就专跟她说火德星君阴婚的事儿,说这陶俑最早是他从野地里发现的,然后搬到了村子里,他说火德星君给他托梦,告诉他自己要和她配阴婚,于是他才把陶俑背到了她家门口。
  田桂琴一听这话,对他就没了戒备,她说自己昨晚睡着后,就看见一个红脸男人拉着自己的手,说是自己的夫君,当时她还不知道这男人就是火德星君。
  王二孬从田家出来,直接就去找了老王头,告诉他火德星君要降祸于全村,因为前两天军分区驻地有人曾经踢过神像,犯了戒律,要想保住田王庄,就得到驻地去抓来那个犯戒的人,让天火烧死他才能解煞。老王头鼻子哼了一声,根本不想搭理他,但转眼他就看到全村老少全都出门了,老百姓们扛着锄头铁锹,转眼间堡垒村就变成了迷信村。
  老王头一看事情闹大了,凭自己已经没法控制,就悄悄让自己儿子往魏团长驻地跑了一趟,告诉他这边出事了,让他赶快来一趟。
  他儿子前脚刚出门,村里后脚又出了怪事,源头还是田桂琴,这次出事的是王二孬,这段时间他自认为和田寡妇关系已经处得不错,那只右手就开始犯贱,刚才他不知在想什么,那只手不自觉地就搭在了田寡妇的手腕子上,也就是田寡妇一抬头的功夫,王二孬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右手虎口上出现了鸡蛋大的一块烧痕,赶忙把手拿开,但虎口上已经被烧得糊了一层皮。
  现在他知道但凡和鬼神配了阴婚的女人,凡人是万万不敢动的,他看看头顶,天空中飘着几缕云丝,不知火从何来,不过他随即想起昨晚被烧死在家门口的野狗,一眨眼的工夫,竟被天火烧熟了,想到这儿他开始后怕了,刚才要是他脸皮再厚些的话,估计现在也就熟了。
  魏广生在驻地,听老王头儿子说起村里突然发生的怪事,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可理解,但老王头儿子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这让魏团长陷入沉思,他感觉自从抓到陈忠海以后,各种怪事就开始找上门来,不管是驻地还是堡垒村,似乎都陷入了疯狂中,这回的事儿,又是因为陈忠海而起,现在就连老王头的儿子都能说出陈忠海的相貌,想来田桂琴描述的会更加详细,可田桂琴一个村妇,怎么会对陈忠海了解这么多?就像宁文吉一样,一见面就让他画画,似乎也很了解他,他不明白到底陈忠海是个未解谜团还是其他人串通好了故弄玄虚,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两者都有可能,为了解除疑惑,他决定到田王庄走一趟,亲自去看下所谓怪事。
  明天继续
  第十八章 百鬼压棺
  魏团长来到田王庄的时候,又是将近傍晚时分,此时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两天了,他从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恐惧,包括嚷嚷地最凶的懒汉王二孬。
  尽管王二孬一直嚷嚷着要带人去八路军驻地抓回陈忠海,可见了魏团长,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魏团长瞪了他一眼,王二孬低头垂目,不敢吭声,他冷笑一声,心想这小子是泥鳅掀不起风浪,这话要换做宁文吉来说,就叫“蝴蝶飞不过沧海”。
  由于谜团未解,人心未定,他暂时还不想收拾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二货,进村以后,他带着参谋宁文吉先到老王头家里呆了片刻,把怪事的来龙去脉仔细顺了一遍,期间他说想去看看田桂琴男人的尸体,老王头告诉他说尸体已经让人入殓了,尽管王二孬领着一帮人说他亵渎神灵应该暴尸荒野,可自己还是领着一帮老哥们儿找了一口薄皮柏木棺材,毕竟人死要入土为安才是正经规矩。
  魏团长听罢心里一沉,暗想尸体自己是看不到了,按照这里习俗,入棺后要在灵堂停尸七天,之后棺材入土下葬,这期间是不准开棺的,除非出了意外,按理说像横死之人停尸的时候需要有人随时看守,灵堂上的长明灯是不准熄灭的,因为横死之人更易出现变故。
  “你这儿人手够吗?”魏团长问道。
  老王头叹了口气,说入殓以后王二孬又来闹过,不让村民给那男人守灵,理由还是老一套,威胁说如果火德星君知道谁给他帮忙,就会降下天火把他一块烧进棺材。
  魏团长眼珠子瞪起来:“这个王二孬,等搞清楚这事儿,回头再好好收拾他!”他布满青筋的大手重重砸在桌子上。
  本来八路军入驻后,这些封建迷信的规矩都被废止了,可眼下出了难解的鬼神之谜,就连魏团长本人也没法分辨其真伪,他们决定暂时按照老规矩办,魏团长带着宁文吉,要亲自给这男人守灵,他就想看看守灵的时候能有什么怪异的事儿。
  当天晚上,他们二人还有老王头,都聚在了临时设立的灵堂上,因为田桂琴男人属于横死,尸体不能停在自家附近,当初定下这禁忌的原因是怕厉鬼缠上自家人,当然对于田桂琴,就得另说,这回的灵堂就搭在田家房后,出这主意的就是老王头,目的很简单,就是布下厉鬼回门的局,为了冲她的煞,现在全村人除了王二孬,都巴不得田桂琴男人厉鬼回门,想看看如果真有鬼的话,到底是鬼厉害还是火德星君的老婆厉害。
  老王头年轻的时候还是民国初年,那时候村里对各种禁忌还是非常讲究的,到了后来抗战军兴,战乱年代连命都朝不保夕的,也就顾不得这些讲究了,魏团长对此就一无所知,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他唯一信奉的就是枪杆子,不过在今天夜里,他要经历三件怪事,这三件事都没法用枪来解决。
  当晚前半夜,什么事儿也没有,老王头陪着他们二人坐在棺材边说些闲话,本来八路军进驻村子以后,在这儿破除四旧,改造思想,老百姓们拥军抗日,革命氛围浓厚,不想突然出了一系列怪事,老王头感叹道,不仅是普通老百姓,就连他现在无神论的世界观都开始动摇了,他说如果魏团长他们不能尽快解决这些怪事,恐怕流言会迅速蔓延到其他村子,到时候会给八路军的行动带来很多麻烦。
  三人就这么一直说话,到了后半夜,魏团长打起了呵欠,心想自己来这儿本想找出怪事的起源,可坐了半宿却一无所获,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被宁文吉推了一下,只见他眼神直勾勾看着前方,那样子甚为古怪,此时老王头也霍地一下站起来,同样睁圆了眼睛。
  魏团长心里一惊,没想到情况还真出现了,一回头看到棺材那里有道黑影闪过,后半夜开始起风了,棺材后面扑啦啦一阵乱响,老王头正想喊,魏团长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出声,他蹑手蹑脚走到棺材旁边,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棺材后头到底有什么,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啪啦”一声,能听出那是纸张被撕裂的声音。
  由于死者还没出头七,没到烧纸的时候,纸钱这类东西都是出殡的时候才用得上,现在围着灵堂只有长明灯和香炉,并没用过纸张,他正疑惑于纸不知从何而来,抬头的时候却猛然看到一排小纸人霍地一下从棺材四周冒出来,魏团长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再看老王头和宁文吉同样面露惊恐之色。
  这些纸人全都一模一样,白纸剪出来的,一尺多高,形状很简单,唯独两个眼睛的位置留了两个圆窟窿,所有的纸人手都连在一起,被风一吹,竟然围着棺材呼啦啦转个不停,好似一群人手拉手跳舞一般。
  这段时间天气一直不太好,空中总是云雾弥漫,刚露头的月亮此时正好被墨色云朵半遮半掩,光线顿时昏暗下来,只剩一缕淡淡的白光从云端打下来,正好照在纸人身上,魏团长看到对面苍白的脸和黑洞洞的眼睛,心生恐惧,这是第一件怪事。
  “到底咋回事?”老王头还是忍不住低声自语起来。
  魏团长也没弄明白,实在没想到突然就冒出来这些纸人,他数了数,感觉密密麻麻围着棺材跳舞的不下一百个,他掏出手枪,正想打下一个看看,就在这时候,另一件怪事出现了,他枪口刚对准棺材,突然纸人们头顶冒出黑烟,接着就着起火来,一边转一边烧,纸张都很薄,一转眼功夫,百来个纸扎的小人化为灰烬。
  他眨眨眼,看到纸灰还在空中飞舞,落到他的指尖上,证明刚才那一幕绝不是幻觉。
  @梓馨0919
  先提前剧透一下,楼主目前正在写的这部小说名字就叫“吃祸—舌尖上的恐怖”,估计更符合大家胃口,点击量少就少吧,至少留下的都是认真看书的读者,再说这本书看起来费脑子,阅读难度有些大,这年头大家都喜欢消费快餐,但楼主是个倔脾气,世事艰难,在外面混饭吃的时候,为了生存不得不迎合别人的喜好,但在网上,我把它当做自己独有的精神家园,在这个世界里,干自己喜欢干的,至于其他,随他去。
  纸人这类把戏他倒是见过,不久前他还吃过亏,因此一见到这样诡异的东西,他就觉得肯定这里面有日本人在搞鬼,但田王庄这么偏僻远离县城的地方,周围还有部队的哨兵巡逻,从没报告过发现异常情况,要说有日本特务潜伏,村里就这么几户人家,这么大点地方,也不太可能,魏广生一时间愣住了,所有的想法过了一遍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真是邪门!”老王头手指头都哆嗦起来,他掏出烟袋锅子,可连擦了几次都点不着火。
  宁文吉压低声音说道:“不会是他回来了吧?”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棺材,他那意思大家都明白,要是搁在平时,肯定要批评他装神弄鬼,宣扬迷信思想,但此时两个老同志都没说话,目光齐刷刷投向了那口黑漆柏木薄皮棺材。
  “打开看看!”魏广生说道,再看老王头和宁文吉,一听他说这都露出更加惊惧的神色。
  “你就不怕他出来?”宁文吉的嗓音都变尖了,老王头额头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要是敢出来,我就一枪崩了他!”魏广生眼珠子一瞪,态度很严厉,声音却很小,接着他又轻声笑起来,说就算厉鬼回门,要找的也不是他们三个,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是个爷们儿的话,就去碰硬茬子才对!
  二人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小心翼翼来到棺材旁边,正准备掀开棺材盖儿,魏团长还指挥他们一起搭手,三人把手都放在棺材上面,魏团长刚说了个“抬”字,突然感觉自己手背上难忍的灼痛,就好像几百根钢针扎在上面一样,他叫了一声把手举起来,看到自己手背的皮肤已经被烧得起了燎泡,那边的宁文吉和老王头也一样,双手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烧伤。
  “真邪门了,哪来的火?”魏团长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那种疼劲儿可不好受,这是他今晚遇到的第三件怪事。
  他注意到宁文吉被烧伤手背后一直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棺材盖,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似乎他知道什么,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宁文吉嘴角抖了两下,就说了四个字:“百鬼压棺!”
  魏团长没听明白,看了看老王头,可他也一脸疑惑,平时人死了也不会掀棺材盖子,像这么古怪的说辞自然没听说过。
  宁文吉解释说,“百鬼压棺”是他们黑仙会以前的说法,说的是死者触犯了鬼神的禁律而意外横死,按会道门的说法是死于“神咒”,人死后“神咒”依然存在,表现形式有很多种,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就是让死者永世不得超生,民间传说棺材就是人死后所住的阴宅,因此死后都会出现“百鬼压棺”这种诡异现象,一般表现都是棺材盖好似千斤重,十几个精壮汉子都抬不动,仿佛鬼压住了棺材,这事儿一出,连出殡都没法进行,他说黑仙会早先就出过这样的怪事,但仅限于抬不动棺材,并没有伤人,像田桂琴男人这样死后旁人连碰都不能碰的,实属罕见,他觉得这真是触怒了火德星君,因此降下天火罩住了棺材。
  “刚才的确有不少纸人,是鬼吗?算算不下一百个了!”老王头战战兢兢。
  “像这样子,还能出殡吗?”魏团长棱着眉毛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团长,别开玩笑了,还出殡呢!现在这样子,谁还敢碰这棺材?”宁文吉说。
  “你的意思是说,什么‘百鬼压棺’是真的?”魏团长的怒火溢于言表。
  “团长,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刚才的事儿你可都看到了,你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宁文吉话说得极为诚恳,眼神却不敢和魏团长碰触。
  此时就连老王头都面露难色,毕竟刚才的事儿大家都看到了,实在是无法解释,老王头担心这口棺材出不了村,困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宁文吉叹了口气,说百鬼压棺是鬼神下咒压凡人,很难破解,就算程云彪活着也没办法,他又说如果实在没办法土葬的话,不如就一把火连棺材带人全都烧掉,老王头一听连连摆手,因为都说入土为安,要是暴死野外,一把火烧了也就算了,既然死在自己家里,如果就在灵堂上放火烧掉,肯定会引来更多非议,老王头边摇头边叹息,说这实乃下策。一听提到程云彪,魏团长又狠狠瞪了宁文吉一眼,心想他加入队伍这么长时间,脑子里关于封建迷信的东西一点都没忘,话是这么说,办法却一点都没有,魏广生身为八路军团长,此时如果连田桂琴男人出殡的事都解决不了的话,就更别说破解田桂琴谜案了,想到这些,让他感觉压力陡增。
  且说天快亮的时候,三人都没想出办法,时间在流逝,头七需要七天,如果七天后他们还没办法让棺材入土,那就只能烧掉,魏团长摇着头,也觉得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当他正在无奈中踌躇之时,恰好走到村口,发现一个孕妇柱了根棍子,正往村里走,这女人头上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上全是饹馇邋遢不堪,还背着个粪筐,一看就是个逃荒要饭的可怜人。
  魏团长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窝头,全塞到孕妇手里,随后让她赶快走,却看到孕妇挣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脸,他这才意识到这孕妇要是仔细看的话,脸上五官那是相当精致,不晓得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他现在无心推断她的命运,只是告诉她村里现在不太平,说她要是留在这里会有危险,那年月沿村乞讨的女人有很多,都是遭了难的可怜人,命苦胆子也小,听到有危险这类话,都会吓得转身就走,唯独这女人听了一点不怕,还说自己天生异象,算命先生说自己是水蛇精附体,命里专克火,还说自己之所以多年落魄,就是因为遇不到火神降临,因此身体总是冰冷无比,就希望有团火来烤一烤,赶走身上的水蛇精。
  老王头边听边摇头,心想这姑娘年纪轻轻的,长得也周正,不知道作了什么孽,竟是个疯子,可怜她还怀着孩子,这以后日子可咋过?
  魏团长却眯起了眼睛,他看孕妇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一点不像是落魄之人,而且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她眼神里的力量竟然压制住了自己的,魏广生征战沙场多年,自认绝非等闲之辈,可眼前这孕妇气场远胜于他,让他感觉眼前这女人分明就是冲着村里的怪事来的。
  想到这儿他也笑了,既然有人专门过来,也不管她是善是恶,不妨看看她道行如何再说。
  宁文吉站在一旁,此时却疑惑了,他一时没认出这女人到底是谁,但总觉得她很眼熟,像是陈菲菲,可又不敢说。
  他猜得没错,孕妇的确是陈菲菲不假,本来在魏团长驻地,和薛半仙分开,正打算潜入营地救出父亲陈忠海,不巧躲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魏团长满面愁容地走出来,听到他们说起田王庄出了怪事,她第一反应是窃喜,因为魏广生因为这事儿要带着宁文吉离开驻地,她本可以趁机救出父亲,可随后就听他们说到薛半仙在田王庄竟然被抓了,而且还和父亲陈忠海有关系时,就再也呆不住了,一想只要宁文吉不在驻地,父亲就没危险,干脆让他暂呆在驻地里,自己先到田王庄,把怪事解决,救出薛半仙再说。
  就这样,昨天晚上她开始往这边走,整整走了一宿,这会儿天快亮了,她才赶到村口,昨天魏广生和她几乎同时开拔,人家只用了两个钟头就到了,她用了整整一夜。
  “这位大嫂怎么称呼?”魏团长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脸,就像在读一本无字的书,尽管他不识字,可非常识人脸,他唯一看走眼的只有一次,就是宁文吉,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
  “叫我黄妮儿就行了!”陈菲菲啃着窝头,信口胡诌了个名字,她告诉魏团长,自己就住在邻村,刚刚也是听别人传闲话,说田王庄出了个火神的媳妇儿,别人都吓得不敢出门,可她为了驱邪,一大早专门赶过来,就想拜拜火德星君的媳妇。
  老王头觉得她纯粹是在添乱。
  宁文吉觉得她来头蹊跷。
  魏团长觉得她有料。
  陈菲菲一边走着,心不在焉地陪他们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瞄着半空中,不管是树上还是房顶,哪怕一只猫,她也要盯着看半天,魏团长越看她越觉得怪不可言,这女人神神叨叨的样子简直比田桂琴更胜一筹,只不过她眼珠子没那么红罢了,都说一物降一物,魏广生也有种预感,这脏兮兮的孕妇兴许就是什么火德星君的克星,他就是不知道她往上看了半天,到底在找什么,问她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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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这回没了,下一锅等明天吧!
  第十九章 寻波逐澜
  魏团长带着陈菲菲来到灵堂,指着棺材说:“你要是怕冷就去摸那棺材盖子好了,保准你摸哪哪暖和!”
  老王头心眼好,听魏团长说这话,差点急了,心想这不是要出事吗?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魏团长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让他吭声,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想看看这女人的成色。
  陈菲菲不慌不忙一直啃着窝头,刚才还在想这魏广生也不像王登学说得那么凶,反而觉得他挺和善的,一见面就把自己的口粮送出来,让她心里还生出了几分温暖的感觉,此时他指着棺材让自己摸,她就已经察觉出这棺材一定有古怪。
  她还没说话,宁文吉倒先开口了,他踱着方步,以一个神棍的口吻念叨起孕妇不适合碰棺材之类的话,他还没说完,就被魏团长生硬地打断了。
  “怀胎的女人百邪不侵,你不知道吗?”魏团长眼珠子瞪得溜圆。
  陈菲菲伸出右手,有些犹豫地放到了棺材盖上,不出所料,针刺般灼痛的感觉马上袭来,她呲了呲牙,赶忙把手缩回来,幸亏她动作快,手背上只烫出一个小水泡。
  “怎么样?你还觉得冷吗?”魏团长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陈菲菲有些恼怒地斜了他一眼,此时觉得王登学说得没错,这魏团长坏主意还真多!
  “不冷了!你故意的吧?”她差点没骂出来。
  “大嫂,你还是快走吧,我这儿还有些干粮,都给你!”魏团长突然一脸诚恳地请求道。
  其实他也没恶意,见陈菲菲无计可施,便偷偷叹了一口气,觉得这神神叨叨的孕妇也不过如此,他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别拿命冒险,可陈菲菲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岂肯轻易走开?
  “老总,我白天不冷,到了晚上水蛇精才附体呢!”她边说话,轻轻放下粪筐,在旁边的石碾子上一屁股坐下了。
  魏团长又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她,转身和老王头又去处理其他事情了,白天很快过去了,他们忙活了一天,可还是什么也没办成,整个村庄就像炸了锅一样,乱成一团,死亡的阴影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慢慢发酵,等他回到灵堂的时候,身后跟了更多的村民,因为“百鬼压棺”的传言也传遍了村子,人们都想来看看到底有没有“鬼”。
  魏广生被村民们包夹着,耳边都是喋喋不休的议论,他看上去很烦躁,回来看到陈菲菲正蹲在石墩子旁边,慢悠悠地整理那个粪筐,心里更觉堵得难受。
  “现在天快黑了,我该烤烤火了!”她突然转过身子,笑眯眯地说道。
  魏团长对她半信半疑,但没说话,对她接下来的做法采取了默许的态度,就看她翻开粪筐,倒出稀稀拉拉几粒牛粪,从框子地下拉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棕色毛毯,这毛毯看上去感觉轻飘飘的,就见她把毯子铺在地上,然后从中间揭开。
  原来这毛毯还是双层的,毯子内层涂着白色的石蜡,石蜡中还夹杂着淡蓝色的烟絮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他想凑过去看看,那味道差点把他熏了个跟头,可陈菲菲依然没事人一样摆弄着这些烟油状的怪东西,这东西黏糊糊的层层都粘在她手上。
  只见她举着胳膊,带着这团似水墨氤氲的淡蓝色雾气来到灵堂中间,然后摊开两手,让这雾气洒落在棺材四周,他发现这臭烘烘的粘稠雾气还挺沉,落下后就把棺材包裹起来,现在灵堂真看起来正经像是要闹鬼的模样了。
  在灵堂里,她把手上的烟雾甩个干净,收拢起毛毯,重新放进粪筐里面,魏团长他们不知道,这些雾气正来自于压鱼观,那次打晕假崔应麟后,当时她就暗自吩咐耿长乐到阁楼上收集了不少带电气雾,这东西粘度很高,又因为带电总要往上浮,为了保存,她专门做了一块内里衬着石蜡的毯子,把油滴全都夹在毯子中间,这样电荷不会与外界环境发生中和,能多保存一段时间,她这次出来就带了很多蓝色气雾,本来打算潜伏在团部驻地附近,到了晚上用毯子做成一个悬浮气球,这样她就可以从空中进入驻地,神不知鬼不觉把陈忠海救走,昨天她就到了驻地,就躲在枯树林里,到魏团长出门的时候,她的升空试验已经完成了,正打算趁乱救人,却听他们说到薛半仙有危险,便犹豫起来,而且昨天升空的时候,她还发现了一件怪事,也是在田王庄方向,半空中竟然悬浮着一个不明飞行物,个子不大,明晃晃的,高度大约在十五六丈左右,傍晚时分看得非常清楚,她就知道村里一定有人搞阴谋,这才星夜兼程赶到村里。
  从开始进村她就一直留意头顶上的动静,可奇怪的是,在远处能看到的东西,到了近处反而看不清楚了,整整一白天,她都没看到那东西的踪迹,到了晚上,光线昏暗下来,头顶上一片漆黑,更没法捕捉了,但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能获得那飞行物的蛛丝马迹。
  现在棺材周围云雾缠绕,陈菲菲伸手示意大家熄灭手里的火把和油灯,魏广生虽然不明所以,但刚才看她一系列的动作,觉得她真像是得了妖术的神婆一般,下面要做什么还不清楚,但他已经示意所有人都按她的要求来。
  村里天黑得非常快,本来这几天也没太阳,很快灵堂周围就被黑暗笼罩,只有棺材周围的烟雾发出若隐若现的淡蓝色荧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咳嗽都得硬生生憋回去,就见棺材上方出现了一团柱状的光线,在这光线的照耀下,围绕在棺盖四周的云雾顿时沸腾起来,翻滚着往上涌,由于灵堂上面有顶,云雾到了顶上就反复滚动着,真好似鬼魂从棺材里现身。
  魏团长听到身后人群里发出急促的惊叫,就连他本人也被眼前的场面惊得合不拢嘴,一开始的时候,棺材上雾气翻腾不止,没过多久,就看到雾气中一道蓝光直照下来,一直照射在棺材盖上,真好似天火罩尸。
  村民们悄声议论起来,陈菲菲笑了笑,伸手去摸棺盖,引得人群再次连声惊叫,她不动声色,手指小心避开亮光照射的部位,就听“咔哒”一声脆响,她的指甲盖已经在轻声敲打着棺盖了,此时她转向魏团长,面露得意之色。
  “怎么样老总,我说到了晚上就没事吧?”她有些调皮地笑起来。
  魏团长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她短促地叫了一声,原来蓝光还能改变方向,这时开始追着她的手,刚才她的手指被光线掠过,又烫了一下,此时陈菲菲双手好似在棺材上跳舞一般,变换着花样躲闪着天光的照射。
  “真奇怪,昨天晚上一堆人都看不到这束光,为什么她一摆弄,就显现出来了呢?”魏团长心里犯着嘀咕。
  她看出了魏团长的疑惑,站在那里大声解释起来,她说这光束中带有热能,来自于天空中,他们先前之所以不能碰触棺材,就是因为光束罩在这里,但凡肉体碰到,如果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被烫焦,她用带电的烟雾罩在这里,这烟雾中全是微小的油滴颗粒,光线透过烟雾,其中的热量就会被油滴吸收,烟雾随之温度升高,就会翻腾起来,但烟雾中的电荷在黑暗中能够发光,因此能标示出光束的轨迹。由于光束已经现形,因而人们可以躲开它的照射,她说现在大家可以把棺材抬走下葬了。
  魏团长懵懵懂懂听她说了一通,感觉就像听天书,不过他想到王登学对带电怪人也曾有过类似的解释,原理虽然听不懂,可办法却能牢牢记住。
  她看到村民们也在交头接耳,估计没人听懂她刚才说了啥。
  “能开棺吗?”魏团长很突兀地问了句,一点也没考虑影响。
  “开棺,还是算了吧,怕是烧化了。”陈菲菲叹了口气,心想尸体闷在棺材里头被无色光束照了这么长时间,里面的情景一定惨不忍睹,尸体估计早就糊壁了。
  不知什么时候,照射在灵棚上的光束突然改变了方向,径直朝人群直射过来,陈菲菲就站在边上,顿时感觉一股热浪袭来,她吃力地猫下腰去,躲过了第一波侵袭,村民集体哗然,很多人被热浪撩着了眉毛。
  由于能看到波形,他们两人被困在灵堂里,当光束扫过来时,能很快躲开,可光束封锁了棺材周围边界,他们既出不来,光束也暂时没法伤害他们。
  两人围着棺材手舞足蹈,远远望去好似巫师做法,时间一长,陈菲菲受不住了,这时光束又以极小的角度扫过来,这要是碰着人,能扫倒一大片。
  大家都不傻,早看出这东西厉害,见光束一过来都惊叫着四散逃开,魏团长看到陈菲菲身子笨重,赶忙过来搀住她胳膊,光束这时已经横扫过来,想往外跑已无可能,魏团长急中生智,带着她钻到了棺材底下,正好棺材下面垫着两条长板凳,他们躺在板凳下面,躲过了致命的热火。
  “看到没有?”魏团长大声喊道,“你刚才说了这么多,可光束一来,大家都跑了,还是说你触怒了火德星君,所以降下天火来罚你!”
  “什么天火,它也配!”陈菲菲躺在那儿,嘴里依然不服。
  “咱俩都被困在这儿了,怎么办?”魏团长说什么话嗓门都很大。
  “要是能找两个铁皮脸盆就好了!”陈菲菲说。
  魏团长不知道她要那玩意儿干什么,心想要是在部队就好了,战士们人人都有搪瓷脸盆,里面全是铁的,可庄户人井边洗脸习惯了,要想短时间找到几个搪瓷盆,他心里也没把握。
  不过在棺材下面窝着可不是长久之计,魏团长想了想,还是趁着光束扫过去的片刻,一纵身溜出来然后跑进高矮院落之中,这样棺材下面只留下陈菲菲自己。
  她胆战心惊看着光束在头顶上来回转动,周围没人反而让她展示出了自己柔弱的一面,尽管这表情转瞬即逝,但她趁着这功夫仔细观察了下光束投射过来的源方向,发现尽管它不停变换着角度,可源头总是不变,也就是说,自己昨天看到的不明飞行物很可能就是这极热光束的发射源,她暗暗发誓,等从棺材地下爬出去后,一定要把空中的神秘闪光物体找出来。
  正在想这些事的时候,魏团长已经跑回来了,手里端着两个坑坑洼洼的破铁盆子,陈菲菲一看铁盆表面凸凹不平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发凉,无意中长叹一声,她本想让他去找两个光亮的搪瓷脸盆,最不济也要表面光滑些的铁盆才好,像这样的破盆,根本没法反射光线。
  “怎么?嫌它破?这可是你让找的!”魏团长很不服气。
  陈菲菲摇了摇头,看着脸盆没动地方,她可不想拿自己和肚里孩子的性命冒险。
  “你还嫌它不好使?我现在给你试试看!”魏团长的牛脾气上来了,非要较这个真不可,他举起一个破脸盆扣在头上,迎着光束就冲了过去,陈菲菲怎么喊他都不停步,急的她差点哭出来。
  “自杀也没这么心急的啊!”她看着魏团长倔强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魏团长顶着破脸盆刚钻出来,正好迎头被光束击中,这时还有几个围观的村民,齐声发出“嚯”的惊叫声,都觉得魏团长必死无疑,可当光束扫过他头顶以后,人们看到他依然在跑,他的脑袋和手都缩在盆里,整个身体正好被脸盆所遮蔽,光束只能照在盆底,三两步跑到人群里,他竟毫发无伤。
  “看见没有?一点事也没有!”魏团长把盆子拍得啪啪响,一边跺着脚,像孩子般兴奋。
  陈菲菲这会儿算看明白了,这“光束”并不是真正的光线,应该是一种电磁波,它的波长应该比光线要长,因为平时看不到,现在之所以能看见,完全是因为带电雾气团将它的轨迹用电荷成像显现了出来,但它波长比无线电波要短,因为它绕不过悬浮在空中的微小颗粒,同时还有强烈的热效应,这说明它的频率不算低,想到这儿,她对所谓“天火”的来头心里越来越有谱了。
  既然魏团长能安然无恙冲过去,陈菲菲觉得自己一样没问题,很快她也顶着脸盆跑出了灵堂,然后拉着宁文吉,把脸盆递给他,示意他和魏团长再回去一趟,让他们两人顶着脸盆把棺材抬走。
  宁文吉一下愣住了,刚才听她指手画脚比划了半天,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女人就是陈菲菲无疑,正盘算着怎么对付她,忽然就被她派了差事,再看魏团长已经乐呵呵顶起了破脸盆,他无奈之下只得照办,于是暗夜中灵堂里呈现出这样一幅场面,两个男人头顶脸盆面对着面抬着一口棺材,其中一个还高兴地哼起了小曲,而另一个闷闷不乐嘴里嘟囔个不停,头顶上淡蓝色的光线扫来扫去,棺材里还躺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如此不协调的画面在田王庄老百姓看来,是那么舒服,那么痛快,压在他们心里的那块石头,眼看着就要被搬开了。
  村民们没想到“百鬼压棺”竟这么快就被一个脏兮兮的拾粪女给解决了,而且还找到了躲避“天火”的办法,觉得这女人真是不简单,觉得她是真人不露相,道行深厚,此时都往前涌,想看看她的真容。
  “这女人真厉害!”她在纷纷议论声中,找到满面春风的魏团长,说自己有个要求,就是放出薛半仙。
  “你还认识他?”魏团长感觉很惊讶,要不是她提醒,自己都忘了树上还捆着这么一位。
  “实不相瞒,他是我师父...”陈菲菲看似羞涩地低下头,其实是怕自己憋不住笑出来。
  魏团长皱起眉头,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这么别扭,他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从她刚才那一招一式都看得出来,这些绝不是法术,而是科学,本想和她抬几句杠,又一想她这么说肯定有原因,也就没去计较,就找来老王头,让他放人。
  “团长,王二孬一直在那儿守着...”老王头也拿他没办法,不管是有事没事,一提到这仨字脑仁儿都疼。
  “奶奶的,我去,还不信治不住他了!”魏团长这会儿也有了底气,他觉得今晚只不过是她初试啼声,看她的架势可不仅仅就一招,有她在,自己就有了底气,再一想什么火德星君的阴婚,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他行动十分利落,没用多少时间,就把薛半仙带到了她身边,半仙看来受了不少惊吓,此时还没缓过神来,一眼看到她竟都没反应过来。
  “王二孬没找事儿吧?”老王头凑到魏的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他现在睡着了。”魏团长轻描淡写回答道。
  此时的王二孬的确躺在那棵大树下面,一动不动,左侧腮帮子上有一个清晰的拳头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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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新结束,好清静!
  @微笑_感恩 1655楼 2014-07-27 21:03:00
  楼主在别的地方,有没有进度快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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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楼主也是程序员一名,而且这本书就是按照程序员编代码的习惯来写的,先确定好需求,然后设计功能模块,设计文稿就是随身携带的小本,到码字的时候,只是把设计好的功能敲到文档里,好像编写代码一样,只

  不过用的是自然语言编程,你们读小说的时候,你们的大脑就是编译器,想象到的场景就相当于在大脑里运行一个实例,只不过自然语言并不严谨,所以人脑就自行增加了脑补功能,所以说小说只能构建出程序的运行框架,至于里面的细节,包括三维场景还有控件属性等,都需要各位自行脑补,脑补的过程就相当于人脑编译器自动添加变量或者对象,并赋予其属性值,人工智能程序至今之所以还无法追上人脑,就因为人脑中的底层代码可以动态改变,增加或删除,而机器产生的二进制代码,却是固化的,这个鸿沟一天不解决,人工智能就只能当做一个百科全书式的专家系统,绝对无法真正智能化。
  说到程序员,楼主顿时激动了,这本书既是楼主按照程序员思维胡诌出来的,也是想用此向大众说明下代码是如何工作的,作为程序员,虽然生活苦逼,但楼主对编程一直非常热爱,它并不等同于工作。
  说说小破文的由来,那是在09年底,楼主有幸看到了盗梦空间这部电影,看完后顿时感叹道:靠,一个多重for循环加上私有变量赋值就能做成一部电影的框架,实在太有才了!
  先说下盗梦空间的主框架,用C代码来表示:
  int 梦境层数1,梦境层数2,梦境层数3;
  bool 陀螺旋转方向=true;
  老婆幻象1 老婆幻象类
  for(梦境层数1=0;梦境层数1<=5;梦境层数1++)
  陀螺旋转方向=false;
  if 任务完成
  break;
  for(梦境层数2=0;梦境层数2<=5;梦境层数2++)
  陀螺旋转方向=false;
  if 任务完成
  break;
  for(梦境层数3=0;梦境层数3<=5;梦境层数3++)
  if 陀螺旋转方向==老婆幻象1.控制值
  goto 未知指针
  else if 任务完成
  break;
  看完电影后,我给几个哥们把代码一写,他们都是搞机的,说你他妈真是疯子,然后就一起去喝酒扯淡了,当时我心绪很不平静,心想诺兰太有才了,一个程序嵌套循环能拍出这么震撼的电影,看来计算机技术改变人们生活不光是靠特效,其实程序思维也很重要,在此之后我就一直在设计这部小说,框架当然不能抄人家的,人家用了for循环,我肯定不能重用,毕竟函数重载的话需要reload很多东西。
  心算总共四卷,看到现在大家都清楚了,陈菲菲就是个hacker,她的主要对手也都是顶级hacker,只不过那个年代没有计算机,所以他们都是mindhacker,在这部书中,我想把hacker的发展历史和趋势猜出来,然后用忽悠大法灌输给你们,首先明确一点,人可以看做是实例化对象,有自己的各种共有私有数据变量和通信接口,这里的每个人都试图控制别人,又不能直接修改别人的属性,只能通过行为去影响别人的认识,这种过程,我们可以称之为“洗脑”,恐惧和欲望是每个人都有的公共方法,修改内部数据很容易,只要你能让他相信,这也是很多邪教或者传销组织给别人洗脑的必用接口,在第一卷,程云彪就是利用恐惧接口来修改教徒的私有数据的,让他们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
  关于零号映射,其实就是陈菲菲的派生类,只有在意识里才有派生类,而紫衣女子意识被囚禁于陈菲菲脑子里,则是虚拟机技术的含沙射影。
  我要说的是,hacker在第一卷里,是通过连线连接众人的头脑,然后通过虚拟的现实使得他们产生恐惧,对黑仙的恐惧,这相当于早期计算机刚接入互联网的时候,某些黑客的恶作剧,通过tcp/ip协议直接远程控制别人电脑,做出很多诡异效果,让那头的玩家害怕,这是hacker第一层级。
  到了庞越时代,情况变了,不光是有线连接,还有了无线路由器,通过无线互联可以同时影响多个头脑,而且庞越潜入山崎玉意识的时候,用到了伪装的伎俩,这说明,恶意代码出现了,也就是病毒,它们通过加壳/脱壳技术,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欺骗宿主的防御系统,在暗地里搞偷袭,但是依然能识破,比如说特征码识别,这也是目前主流杀毒软件采用的方法,小说里陈菲菲提取庞越脑电波,就是提取其特征码,脑电图对上了,说明身份确认无疑,这是在第二卷里我想说明的。
  到了第三卷,现在还没更完,不想过多剧透,但是也请诸位看文的时候想想,恶意代码感染单机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接下来会有什么新的幺蛾子出现呢?后期如果有疑问,我会继续解读,倒是希望你们能看出我文字里的猫腻,不胜荣幸!
  第二十章 双鬼架王
  等到事情全部办完后,夜已经深了,这一时刻,田王庄难得平静下来,陈菲菲两天没合眼,此时困得呵欠连连,老王头看她略显憔悴的样子很心疼,就带着她到自己家去休息,村民们尽管心存疑惑,可她破解天火烧人的事却是无人不晓,到天还没亮全村都传遍了。
  次日上午,日上三竿的时候,她伸着懒腰走出屋门,之前连续几天都是阴云密布的天气,今天终于放晴了,春日朝阳照在树上,呈现出一片嫩绿颜色,幼芽新发,才是春色。
  趁着天空晴朗,她又仰头观天,想看看悬浮在空中的古怪东西到底出现没有,但天一晴朗起来,上面实在亮的厉害,她看了一会儿,双眼就刺痛地开始流泪。
  “看来还得在这儿待些日子!”她撅起了嘴唇,正想问问别人魏团长现在何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宁文吉满头大汗匆匆跑来了。
  从他表情上看,她就知道准没好事。
  “黄妮儿,又出事了!”篱笆那边声音很急。
  他一脸惊异跑进院子,说昨天停灵的地方又出了怪事,白天闹鬼了!还说魏团长没了主意,特意让自己来请她过去。
  陈菲菲没说话,只是在琢磨,从来没听说过白天闹鬼的,很快两人来到灵堂,这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都仰头看着天空,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可脸上表情都很不自然。
  “你看那是什么?”魏团长一见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他手里拿着一副墨镜,陈菲菲见了一把抢过来,戴到自己头上。
  顺着他的手指往天上看,她也不由吃了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半空中竟然飘起一张画像,火红的颜色,画中人好像年画中的门神,手持钢鞭,面目狰狞。听旁边老人议论说,这就是火德星君的画像,这张画悬浮在空中高约十丈,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好似红旗飘扬。
  “火德星君显灵了!”人群里有人小声说道。
  尽管戴着墨镜,可空中的光线还是有些刺眼,就在她眨眼睛的功夫,突然发现画像旁边多出两个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纸人,头上戴着又高又尖的白帽子,脸孔僵硬,双目全是黑色的圆洞,身上披着白纸做成的长袍,这两个纸人在画像旁边一左一右排列着,同样悬浮于半空之中。
  魏团长此时也发现了纸人,不由得冷笑一声,近期这种东西他见得太多了,对此物一点也不惧怕,他也是久病成良医,知道这东西之所以能飞起来,是由于身上带有“静电”,然后就知道静电怕尿,因此一见这东西,心里就有一种想跑过去撒尿的冲动,无奈纸人飞得太高他够不着,但是村民们可没见过,这都是冥器,只有死人的时候才用,平时谁见了都觉得晦气,更何况这三个纸物一动不动悬在半空中,旁边也看不到线牵拉着,任谁都觉得非常邪性。
  “双鬼架王!”她仰着头,这句话脱口而出。
  魏团长离她最近,听到后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话里有话,她也没解释,自己心里清楚还没到解释的时候,这个词是她随口杜撰出来的,但每个词都有讲究,“王”指的就是田桂琴,她觉得这女人虽然自称是火德星君的阴婚老婆,可她本人一定是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倒是她旁边那两个“鬼”实在是居心叵测,这两个“鬼”,一个是王二孬,另一个就是宁文吉,其实她第一眼见到宁文吉就觉得很怪异,几个月前他不辞而别,谁料想竟加入了八路军的队伍,可她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东西,因为程云彪死前曾经让他接触了那种神秘的菌,根据山崎玉所说,如果没有特效药的话,他的脑子会发生器质性转变,她怀疑现在这个人早已不是那时那个和她并肩战斗的宁堂主了。
  此时一阵清风吹过,三个纸怪被风吹了一下,在空中轻微晃动,从它们只见的缝隙里,陈菲菲突然窥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那东西就躲在火德星君画像的背后。
  “我的粪筐呢?”她跺着脚大喊起来。
  “都在这儿呢,没人动那玩意儿!”魏团长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关头她要粪筐干嘛。
  “老总你可得盯好上面,千万别让它们跑了!”她笑道。
  魏团长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别人都怕见鬼,你总怕它们跑了!
  她嘿嘿一笑,没做回应,只是兀自蹲在一旁,叫薛半仙给她帮忙,把粪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人们这才发现原来筐里的东西还真不少,那个毛毯拉开后,竟然变成了气球的形状,而毛毯四周还有几根绳子,她用牙齿咬住绳子一头,另一端系在粪筐边缘上,没过多久,一个简易的热气球就做成了。
  魏团长眯起眼睛,看着这女人笨拙地爬进去,心想她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都说妍皮不裹痴骨,她虽然看着挺邋遢,可装备之全、心眼之多都让人惊叹,这女人身份实在可疑,他不得不对她多留个心眼。
  陈菲菲把气球搭好,拍打着双手准备往里爬,虽然是气球的样子,可里面填充的既不是热气也不是氢气,而是雾气,在压鱼观收集的粘稠蓝色雾气还有不少,这东西虽然是油滴,比重比空气大,可带着电荷,既有黏性又互相排斥,因此分子之间的空隙很大,正因为如此,它的密度弹性很大,既能收拢成为半液态气体胶,又能分散开像热空气那般膨胀,眼下她就把这些雾气填充进了气球里,眼看就能升空。
  “上去干嘛?”薛半仙问道。
  “把鬼啊神啊都抓下来!”陈菲菲指了指头顶,面带不屑,其实她没说实话。
  “这活儿我也能干!”薛半仙看她挺着大肚子,心有不忍,一心想帮她做点事。
  “亏你还自称半仙?鬼啊神啊都让你抓了,你跟谁耍仙术去?还是我来吧!”陈菲菲笑了笑,把他推到旁边,抬腿迈进篮框里。
  薛半仙讨了个没趣,耷拉下半边脸,越琢磨她的话越感觉不对劲,按照她的说法,徒弟都能降妖除魔了,师父还只是个半仙之体,这徒弟岂不是超过师父了?他摸着后脑勺,思路还在转弯的时候,陈菲菲已经拉开了绳索,气球冉冉升空。
  她知道薛半仙也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上到这么高的位置有危险,但这事儿还非得她来不可,因为要找到神像背后的不明飞行物,还要看到它的构造,最好能把它抓下来,需要非常好的记忆里和分析能力,这两点薛半仙都不具备,她觉得这是个破解光束之谜的绝好机会,却没想到危险也在步步逼近。
  人们的脑袋越来越小,半分钟以后,就是看到脚下一片小黑点在动,还有一片手指头伸向半空指指点点,他们说话的声音在她耳朵里变得含糊不清。
  其实神像的位置并不高,换算下来也就四十多米,她的气球扶摇而上,很快就接近了“双鬼架王”,此刻她顺便看了下田王庄的地形,不看不要紧,看了还真让她吃惊:因为处于冀中平原之上,整个村庄地形都很平坦,唯独两个地方地势稍高,一个是田桂琴家,另一个就是王二孬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不过这种地势上的差距只有在高处才能发现,同时她发现王二孬家屋顶上堆积了很多烂木头和杂草,她觉得有点费解:这些物件,尤其是烂木头,分量很沉又不值钱,王二孬一个出名的懒汉,没事往自己屋顶上倒腾它干嘛?难道还要再盖个窝棚不成?这个念头只是随便想想而已,毕竟上天的目的不在于此。
  随着气球升高,伸手已经可以触及到火德星君的画像了,她知道飞行物就隐藏在画像背后,就冒险伸出手,想去揭开这张画。
  下一刻她才觉悟,自己的举动的确过于鲁莽了,她刚伸手,无声无息地,突然一股清风拂过,神像掀起一角,随即画像后面突然一道白光闪了一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愣了一下,画像就蓦地自燃起来,毫无征兆,就如同前天夜里纸人化灰,不过纸人没伤到人,可画像突然着火,却连带着旁边的两个白衣“鬼”跟着一同冒起了火,她心里一惊,直骂自己疏于防范,飞行物的确躲在画像背后,那道亮光不是别的,正是一面镜子,此时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悬在天上的银色之物是面可以旋转角度的镜子。
  领悟到这些并不足以让她喜悦,因为她的气球紧挨着“双鬼架王”,熊熊的火焰延伸过来,烧到了她的气球上,而且两个白衣“鬼”先后“砰砰”炸响,敢情所谓飞天悬鬼,无非是两个氢气球,上面罩了一层白纸,飞得高点,就能冒充鬼来吓人。
  她的气球着了火,火势迅速蔓延,形势危急,就连下面看热闹的人都惊呼连连,有的老太太甚至哭起来。她还听到了薛半仙大喊让她赶紧跳下来他能接着之类不着边际的话。
  她虽然着急,可还算冷静,在升空之前她早就想到了逃命的办法,气球下边是开口的,她可以把带电雾气从里面拉出来,像压鱼观鱼妖那样把自己包裹起来,然后悬于空中,鱼妖的分量还算轻,因此能一直飘着,她现在挺着大肚子,这点粘稠雾气只能保证她不被摔死,不过这也足够了。
  想到这里就开始实施,眼前的火德星君和白色纸鬼早已烧成了灰烬,而隐藏在它们背后的银白色飞行物又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心想既然都来了,就不能放过它,在筐里她努力往前伸着手,想抓住这个碟形飞行物,功夫不负苦心人,就在她整个身体都快摔出去的时候,终于一把抓住了它。
  她抱着这个闪闪发亮的圆碟,正想着这趟升空没白来,总算找到了光束照射的秘密,这飞行物下面有六面镜子,成蜂巢状排列,而且还能转动,镜面能反射电磁波,通过镜子向不同方向转动,能把波束反射到村里的各个位置,这种波束还能穿透房屋棺材,直射到人的身上,形成灼伤,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所谓“天火”源自于鬼神的说法全是无稽之谈,这完全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假象,可其他疑问随之而来,谁在控制镜子的转动方向?电磁波束的发射源究竟在哪儿?他们制造假象的目的又是什么?
  在半空中肯定没法思考这些问题,气球已经被烧得支离破碎,所有的绳索都烧断了,她开始坠落,听到下面尖叫声更大,此起彼伏,人们一面躲闪着粪筐带火的碎片,一面伸着胳膊想要接住悬空的她,可慢慢他们发现她下坠的速度非常慢,好似带着降落伞一般,周身粘附着淡蓝色的烟雾,在白天看得不很分明,但臭味儿却让人难忘,陈菲菲本人躲在里面,也不得不捏着鼻子,不然站在她下面的人会惨不忍睹。
  由于身上带着雾气,怀里还抱着“飞碟”,这两者都能产生浮力,尽管下坠的场面看上去惊险无比,最终她还是安然着地,正好落在大家匆匆拾来的干草上面,屁股刚一挨地,她拍打着身上的残土,脸上却显得兴奋之极,她正要找魏团长,因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天火的秘密,也找到了破解的方法,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利用他的能力,找出潜藏着村里的特务,这人能通过遥控的方法,控制空中飞行物下面镜子的转动,人为制造恐怖气氛。
  魏团长也没想到她有这么多花样,看她这两天各种表演,带来的惊艳效果无异于巫婆神汉,尽管他知道这里面全是科学的因素,现在他不是怀疑她的身份,而是觉得她有意戏弄自己,像这样的怪异奇才,绝不会可怜兮兮背着粪筐沿村乞讨,他不清楚她为何要打扮成这样,到底想掩饰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她。
  “这就是鬼!”她答道。
  魏团长没听懂她的话,还想继续追问。
  陈菲菲鬼灵精怪地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瞟了一眼侧面方向,魏团长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田桂琴正默默站在人群后面,冷冷凝视着他们,一言不发。
  魏团长依然没明白她到底想干嘛,在看她嘴角溢出一丝浅笑,然后拨开人群来到田桂琴跟前,然后在头顶上毫无遮挡的情况下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大家都眼巴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到此举,齐声发出惊呼,很多人都不由闭住了眼睛,等着听到一声惨叫,可过了一会儿,他们纷纷睁开眼,却看到陈菲菲依然拉着田桂琴的手不放,面带神秘的微笑,而田桂琴则显得很惊讶,不敢相信她随意碰触自己的身体竟然安然无恙。
  “我已经把它抓下来了,现在你没法烧我了!”陈菲菲淡然说道,看着田桂琴的眼睛,把从空中俘获的物品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这东西刚从天上下来,还带着邪气,今天晚上我要把它放到村东空地上,散散身上的邪气!”她这句话有意说得很慢,一字一停顿。
  田桂琴一声没吭,只是狠狠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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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俑异
  当天晚上,夜朗星稀,皓月当空,风轻云淡。
  陈菲菲带着薛半仙,魏团长带着宁文吉,四个人埋伏在村东头空地旁的空心大柳树后面,四双眼睛全都注视着空地上的银色“飞碟”。
  “你说待会儿会有‘人’出来吗?”薛半仙问陈菲菲,他刻意压低的声调听起来就想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鸭在哀嚎。
  “放心,田桂琴现在没了降天火烧人的本事,有人比咱们更着急!”陈菲菲冷笑一声道。
  原来白天她有意告诉田桂琴那银色碟状飞行物的下落,就为了晚上在此设下埋伏,想引那幕后的操纵者现身,她觉得那人肯定等不过一晚,为了维持田王庄恐怖的气氛,“他”必须尽快拿到这台机器,因此他们在这儿设下埋伏,不愁那人今晚不现身。
  “你说待会儿来的是‘人’呢?还是其他东西?”薛半仙不知道今天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本来夜晚的风就很凉,他们一听这话,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亏你还说是她师父!”魏团长哼了一声,“你俩也真奇怪,师父号称薛半仙,徒弟却是个无神论者,不知道你们怎么搭档到一起的!”
  “小声点!”陈菲菲面带不悦地嚷了一句,她觉得这几个男人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他们根本不相信会有人来这里偷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深,空气也越来越沉,到了三更转换的时候,他们已经蹲在树后面四个钟头了,这段时间人是最困的,尽管外面很冷,可三个男人还是禁不住上下眼皮打起架来,脑袋不时往下重重一顿,随即自己又被惊醒,差点喊出声来,三人重复上述动作若干次,每次看得陈菲菲都提心吊胆,生怕他们打草惊蛇,本想过去一人在他们脚面上狠狠跺一脚,又怕他们大声喊出来,只能不停推推这个,拍拍那个,担心他们全都睡死过去。
  这样又过了十几分钟,在她持续不断的努力下,魏团长他们终于缓过那股瞌睡劲儿,他们揉着惺忪睡眼,正打算好好看看那银色的物件是否还在原地,却在揉眼的时候看到了空地上正在发生的诡异一幕。
  不知什么时候,暗处突然出现两个光点,四处闪动,不时闪现出幽绿色的荧光,由于一直在黑暗处徘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得人心里不舒服,过了一会儿那东西慢慢走出阴影,半个身子出现在月亮底下,他们发现原来是只野狗,正伸着脖子探头探脑往空地上看,两道荧光就是野狗的眼睛反射出的月光。
  见只是只野狗,众人都有些怅然若失,魏团长还小声咒骂了一句,就在此时野狗慢慢走出阴影,整个身体暴露在月色之下。
  宁文吉眼睛突然直了,张大了嘴刚要喊,被陈菲菲一把捂住,他的手死死指向野狗的后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四个人这回都看得很清楚,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田桂琴屋里的红色泥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骑到了野狗的背上,它还是那副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手脚又短又粗,看上去丑陋不堪,谁也没想到,泥土烧成的陶俑竟然还能移动四肢,骑到野狗的背上,这一物一狗行走在夜色中,谁见了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这他妈的,真邪门了!”魏团长声音非常小,陈菲菲注意到他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在灵棚躲避天火的时候都没见他的脸色如此苍白,可见他现在的紧张程度,他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必说。
  再说这陶俑,骑着野狗慢慢行走在空地上,好似缩小了的骑手和马,那狗鼻子贴着地面,走一步就要闻一闻,幸好他们四人处在下风口,野狗还嗅不到他们的气息。
  陶俑骑着野狗,正是朝着空地中央的银色“飞碟”而去,陈菲菲这时候依然沉默着,她还想看看这对古怪的组合到底能干什么,尽管身后的魏团长既紧张又焦躁不安,可她的右手还是死死按在身下,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此时野狗已经走到了银“飞碟”跟前,飞碟下面由于安置着一排镜子,反射的月光此时正好照射在红色陶俑的身上,借着银白月光,她看到那陶俑真的开始动起来,它原本骑在狗背上,这时候开始往前挪,野狗低下脑袋,它就顺势从狗脖子上滑下来,然后站在地上张开了双臂,飞快地向银“飞碟”跑去,虽然两者之间只有咫尺之距,可大泥人动作之快依然让人反应不及,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碟子就被它抱在怀中,接着它纵身一跃,又跳回到了狗背上。
  四个人这回都看得很清楚,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田桂琴屋里的红色泥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骑到了野狗的背上,它还是那副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手脚又短又粗,看上去丑陋不堪,谁也没想到,泥土烧成的陶俑竟然还能移动四肢,骑到野狗的背上,这一物一狗行走在夜色中,谁见了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这他妈的,真邪门了!”魏团长声音非常小,陈菲菲注意到他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在灵棚躲避天火的时候都没见他的脸色如此苍白,可见他现在的紧张程度,他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必说。
  再说这陶俑,骑着野狗慢慢行走在空地上,好似缩小了的骑手和马,那狗鼻子贴着地面,走一步就要闻一闻,幸好他们四人处在下风口,野狗还嗅不到他们的气息。
  陶俑骑着野狗,正是朝着空地中央的银色“飞碟”而去,陈菲菲这时候依然沉默着,她还想看看这对古怪的组合到底能干什么,尽管身后的魏团长既紧张又焦躁不安,可她的右手还是死死按在身下,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此时野狗已经走到了银“飞碟”跟前,飞碟下面由于安置着一排镜子,反射的月光此时正好照射在红色陶俑的身上,借着银白月光,她看到那陶俑真的开始动起来,它原本骑在狗背上,这时候开始往前挪,野狗低下脑袋,它就顺势从狗脖子上滑下来,然后站在地上张开了双臂,飞快地向银“飞碟”跑去,虽然两者之间只有咫尺之距,可大泥人动作之快依然让人反应不及,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碟子就被它抱在怀中,接着它纵身一跃,又跳回到了狗背上。
  陈菲菲此时终于看明白了,心想那个幕后之人还真是诡计多端,自己就是不出面,现在也顾不得猜他用的到底是什么法术,泥人又骑上去以后,野狗已经转身准备开溜了,陈菲菲突然站起身,大喊道:“魏团长,你们还在等什么?快追!”
  她话音刚落,野狗已经像离弦的箭一般,迈开大步往黑暗中跑去,魏团长等三人也不迟疑,看准了狗尾巴的方向死死追赶,其中魏团长还带着一把军用铁锹,本来带在身边是为了打特务的,现在特务没见着,只好用来打狗。
  按照野狗跑动的速度,一旦撒丫子飞奔,他们仨谁也不是对手,可现在背上还驮着一个,背上这个怀里还抱着一个,这些额外的重量拖累了野狗的速度,因此它没法甩开身后死死追赶的魏团长他们。
  陈菲菲靠着空心柳树,眼看着三个男人追着野狗往暗处跑去了,急得站在原地直搓手,她事前想到了各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诡异的方法来取银碟,那泥人本就是浑身僵硬的,她实在想不通它为啥能伸胳膊抱东西,难道这世上真有她无法解释的神秘之物存在吗?
  就在她白思欲求其解的时候,在她身后突然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闪现过去,那黑影横向挪动了几步,然后站在距离她十米左右的地方不动了,一只手慢慢伸向腰间。
  这黑影其实就是王二孬,昨天晚上他绑了薛半仙,却被魏团长把人劫走了,他本想跟魏团长叫叫板,谁料想魏团长眼睛刚瞪圆,他就不明所以地感觉下巴上遭受重击,接着就听到自己牙碰牙的脆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今天上午日上三竿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一看门牙掉了两颗,嘴里满是血腥味,从那以后,他就对陈菲菲和魏团长他们怀恨在心,由于魏团长的身手他是领教过了,所以就把报复对象锁定到了陈菲菲身上,整个白天一直在跟踪她,就想等到她落单的时候,给她点颜色看看,刚才陈菲菲他们在柳树后观察空地,他就在陈菲菲身后观察他们的举动,不过有段时间他睡着了,没看到月下泥人骑野狗这种诡异景象,直到陈菲菲喊着让他们追狗的时候,才顺便把他也喊醒了。
  他腰间藏了一副弹弓,口袋里有几块鹌鹑蛋大小的石头,他想把石头都崩到陈菲菲脸上,让她也掉几颗门牙,尝尝这满嘴是血的滋味,要说他心眼坏,也就是坏到这地步,真让他去杀人放火,就是再给他两个胆儿,他也不敢干。
  此时他已经把牛皮筋拉直,石头随时都可以发射,因为陈菲菲背对着他,还没法往出打,他慢慢移动着身体,想找个更合适的角度,又怕她认出自己,正在踌躇的时候,突然看到陈菲菲身后又有一个人影闪现出来。
  王二孬使劲眨巴着眼睛,也没看明白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只觉得他动作非常快,而且脚步轻得好似猫,举手投足间,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布蒙头,看不清男女,由于也是背对着他,所以不辨相貌,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蹑手蹑脚向陈菲菲靠近过去。
  由于隔着一棵树,陈菲菲没发现身后的危险正一步步靠近,唯独王二孬全都看在眼里,那人全然没注意自己的身后,只是慢慢靠到柳树旁,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王二孬此时终于看明白了,那人来到这里,分明是为了杀人!
  要说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现场杀人,田桂琴男人的死跟他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个没胆子,但又想出风头的人,此时真看到杀人现场,当场就懵了,结果就是手脚全都不听使唤,由于牛皮筋已经拉到了极限,此时手突然松了,鹌鹑蛋般大小的石头如小炮弹般飞身而出,正好砸在那人后脑勺上。
  那人一心想要杀人,根本没意识到身后会出情况,被石子砸中后就愣住了,还以为自己中了埋伏,猛地回头一看,正好和王二孬脸对脸,刚才那颗石子正好砸掉了那人蒙在脸上的黑布,此时转过脸来,王二孬看到了一张白皙如玉的女人面,只是那目光如冰如蛇,只一眼扫过来,王二孬就感到不寒而栗。
  此时已是后半夜,空地上非常寂静,刚才那女人所有的动作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倒是那颗石子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响动,陈菲菲听到声响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距离自己不超过两米的距离,其中站在靠前位置的那个人,还左右拗动脖子,肩膀上端嘎巴作响。
  在陈菲菲转身后,这两人的反应倒是出奇的一致,他们都迅速转过身去,向不同的方向撒腿就跑,那女人动作更快,衣服颜色也深,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倒是王二孬,扭着屁股往回跑的时候,陈菲菲从动作上就能看出他的身份,她没想追他们,一开始也没明白他们的目的,直到低头看到地上横着一把匕首,刀锋上泛着冷色寒光,这时她才感觉到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有多危险。
  “啊!!”她在也不掩饰内心的恐惧,坐在树下,放声大喊。
  就在这段时间里,魏团长他们眼看就要追到野狗了,这条狗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体力消耗很大,速度越来越慢,而追赶的队伍里只剩下魏团长一人,那两个早就体力不支,叉着腰张着嘴,大口站在原地喘粗气。
  而他已经快够到狗尾巴了,这时他举起铁锹,正想一铁锹把泥人和狗全拍倒,瞄准后咬着牙往下拍的时候,正好听到陈菲菲的尖叫,他心里一惊,这一铁锹就没拍准,贴着泥人的脸划过去了,倒是把它怀里抱着的银碟打掉于地,此后他无心继续追赶,那狗减轻了重量,驮着泥人一溜烟跑没影了,魏团长捡起银色碟,赶紧往回赶,因为听她的喊声不太对劲,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魏团长回到空地,见她只身坐在树下,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泥人骑狗只是个幌子。”她心里自言自语说道,“我太大意了,总觉得自己能耐,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们刚走,那个幕后人就来了,原来她的真正目标是我...”她越想越怕,说到这儿声音开始颤抖。
  魏团长脸色凝重,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把银碟塞到她手里。
  “泥人没抓到吧?”她声音有些虚弱。
  魏团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手里还握着那把铁锹。
  “我还看到王二孬了,不知道他跟着咱们想干嘛?”陈菲菲又说道。
  “那小子神经不正常,他不会也想暗算你吧?”薛半仙气呼呼地嚷道,因为被王二孬绑了大半天,他此刻依然充满了怨气。
  “他倒不像!”陈菲菲摇着头,心想这两人肯定不是一伙儿的,否则当时就他们三个人,他俩如果合力对付自己的话,只要三五秒的时间,自己的性命就交代了,可他们发现自己回头以后,都选择了逃走,说明彼此事先都不知情。
  “先回去再说吧!”魏团长说。
  众人垂头丧气往回走,这里面她心情最为沮丧,来的时候信心万丈,觉得设下这个局,肯定能抓住幕后之人,没想到这一宿白忙活了,而且自己还差点被人暗算,能让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她暗想自己的对手也是心机颇深。
  来到老王头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亮起来了,他们看到老头就站在篱笆院里,满怀期待地等着他们带来好消息,可一看到他们还是四个人回来,神色顿时黯淡下来。元凶未获,一切依旧是未解的谜团。
  陈菲菲强打起精神,正想安慰老王头几句。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凄厉的惊呼声,过了会儿,就见一个中年妇人匆匆跑来,大声喊着:“不好了,田桂琴上吊了!”
  轰动性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谁也没想到田桂琴会上吊自杀,按照她的说法,那可是火德星君的阴婚老婆,为啥会突然自杀呢?老王头问那妇人,见她上吊为啥不把她救下来?中年妇人很干脆,说自己根本不敢碰她,怕碰到她后被烧死!
  老王头使劲摇着脑袋,只说田王庄今后永无宁日了!但又丝毫不敢耽搁,作为村支书,他还真是事事冲在最前面,到了田家门口,他吩咐其他人都往后退,也是怕出意外,只和魏团长还有陈菲菲来到屋里。
  只见田桂琴双脚离地,用一条裤腰带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不时轻微摇晃几下,她眼睛直勾勾盯着大门口,通红的眼珠子凝起神来,格外吓人,此时她也不动弹,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老王头正要过去解绳子,被陈菲菲一把拉住,她朝着魏团长使了个眼色,魏团长心领神会,顺手捡起两个破脸盆,自己一个,给老王头一个,扣在脑袋上,两人顶着脸盆,一个站在地上扶住田桂琴的大腿,另一个站到桌上,把她的脑袋从绳套里拉出来。
  人一落地,老王头伸手一探鼻息,感觉还有救,就使劲掐她人中,魏团长端起一碗凉水,含了一口,“噗”地一声喷到她脸上。
  田桂琴咳嗽起来,人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通过这几件事大家都服了,觉得陈菲菲真是老天爷派来拯救田王庄的神人,她一出现就把难题一一化解,顺便还把田桂琴给吓得上吊自杀,可陈菲菲并不这么认为,田桂琴一晚上都在家里,为什么早不自杀呢?非要等到早晨他们四人回来后,突然就上吊了,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果然,一刻钟以后,田桂琴慢慢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说得第一句话竟然是:“王二孬出事了!”
  陈菲菲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沉了下来,联想到自己在空中看到的地形,全村唯有她家和王二孬家地势很高,她正疑惑这是否纯属巧合,可田桂琴一张嘴就是王二孬,而且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空心柳树下见过他的身影,当然还有另一个更神秘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的当务之急,必须马上找到这个二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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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更新完毕。
  @莉莉在目 1694楼 2014-07-29 22:33:00
  今日追文完毕,楼主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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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涯叔抽风,楼主更得艰苦无比,不知道天涯服务器的数据存储架构是啥样的,可惜楼主技术不够精湛,要不真想黑进去看看!
  
  第二十二章 甜心
  “到他家去!”陈菲菲回想起昨天空中看到的景象,又想到昨夜那惊险的一幕,王二孬仓皇逃走的背影,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而且他家的位置甚是可疑,他现在的处境则十分危险。
  众人离开田家之前,陈菲菲特意让老王头托邻居家的女人们看好田桂琴,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她回来后还有重要的事儿得问。
  有老王头带路,几个人匆匆赶往王二孬家,老王头一路上介绍说,他家住在村口,离出事地点很远,平时他出来进去,大家见得也少,由于他人缘不好,平时也没谁愿意和他打交道,三十好几的人了,至今还打着光棍,家里就他一个人,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到了王二孬家门口,就发现他家大门紧闭,外面没上锁,也没锁,可以肯定门是从里面顶住了,魏团长正要踢门,陈菲菲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往远处看。
  来的时候她就发现王家有些不对劲,他家确实比别处高一点,站在房门口能看到远处荒地里几只野狗在游荡,而且不时抬头往这个方向看两眼,好像在盯梢,又好像这间破房子和它们有什么渊源。
  魏团长不屑地哼了一声,抬起一脚重重踹到了门板上,他脚力很大,就这一下,破木门竟破成了几片,看来他家的大门早就朽烂不堪。
  一进屋,众人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王二孬家地方不大,也就一件房,里面的摆设都和木门一样,炕上棕褐色的被褥透出一股霉骚味道,谁一进来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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