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之旅后,我的狗血经历

  秦老师穿了一身运动服,脚上也是跑步鞋,神色兴奋,脸颊上的细汗将皮肤浸透得晶莹明亮,显然是运动归来。
  她昨晚睡得那么迟,想不到这么一大早都跑步回来了,难道她不需要正常睡眠?精神也太好了吧。
  我正要问她一大早为什么这么兴奋,她已经激动地开口了,“鹿立翰,快起来,客椹有消息了。”
  “真的?”要不是顾忌春光外泄,我差不多要从床上蹦起来。这几天我明显感到秦老师的压力,又没有丝毫的办法,眼下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既意外又高兴。
  “当然是真的,刚刚她给我发了Email,说她在终南山修真。”
  “什么?”我惊讶地合不拢嘴。怪不得秦老师激动地连男女授受不亲也不管了,一大早就直接闯进了我的住处。
  是啊,这个丫头,糊里糊涂跑去修什么真,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不过总算有消息,我心里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我由衷地为秦老师感到高兴,同时则不能不联想到臭脚男和花道长的测字,两个人不仅都算到客椹活着,而且还说在西北方向。终南山可不正是在上海的西北方吗?而且花道长还断言81天之内消息,这才刚刚过了一天就有消息了,是巧合还是真的被他们算到了,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吗?我感觉脊梁骨一阵发凉。
  秦老师不知道我内心的波涛汹涌,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的想法,除了说要报告学校报告公安局外,还说要亲自跑一趟终南山,劝客椹回来继续学业。
  我理解她的兴奋,但是她不停地我面前说话,令我根本没有机会找衣服穿,最后不得不没有礼貌地打断她,“秦老师,那你赶紧去学校吧,别呆在这了。”
  秦老师哪里知道我的苦衷!上来就要掀我被子,“懒虫,快起来,我们一道去。”
  我死死拽住被角,只好直言相告,“别、别、别,我裸睡呢。”
  秦老师的手一下僵在半空中,脸也红得象天边的朝霞,一跺脚,嘴里骂道,“臭小子!”落荒而逃。
  面对老师的背影,我心怀歉意,也担心自己在老师的心中的形象全毁了。过了大约有一分多钟才回过神来,掀开被子找内裤,这时又听到她返回的声音,吓得我又以最快的速度把被子往身上裹,好在秦老师没进来,只在门口喊道:“桌上有粢饭团,吃好了来找我。”
  虚惊一场,我抚了抚七上八下的心脏,找衣服穿好。到主楼洗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秦老师,应该是在楼上等我。
  狼吞虎咽下秦老师带的早点,心里有些感动,说好给她当三保的,如今反面吃上她买的早点了,真是中国好老师!
  一切收拾停当,我在楼梯前喊道:“秦老师,我吃好了,走吧。”
  秦老师很快下来了,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时,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裙子,衬得皮肤特别白,还化了个淡妆,见了我,眼睛却始终没有正眼看我,我猜想她一定也为早上的事害羞吧。
  其实我也很忐忑,怕她一见面就骂我不要脸,还想好了为自己辩解的说词,什么有利于皮肤呼吸提高睡眠质量之类的鬼话,没想到她是这个样子,反而令我准备好的话,一句说不出口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我想早上的事情还是要解释一下,嗫嚅道:“老师,早上……”
  秦老师立刻打断了我,“别说了。”开进校门不远,她就停了下来,“你在这下吧,自己去课堂。”
  我诧道:“不是让我一道去院里汇报客椹的事吗?”
  “不用,我自己去讲就行了。”
  秦老师的车子绝尘而去,我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抛弃在半路上的宠物,怅然若失。看来我的担心是真的,早上的事引起了秦老师的反感,甚至有可能不欢迎我在别墅住下去了。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左右胳膊一连抡了十几个大全坏,边抡边想,真要不让我住也不能怪她,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一个女老师,遇到这样的事,自然也会怀疑这个人有怪癖。这样一想,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在辩解裸睡怎么就是怪癖了?这只是一种生活习惯,裸睡的人多着呢。但这个声音太弱了,弱到我自动将其屏蔽。
  我放下手臂,告诉自己不让住就不住吧,虽然有些窝囊,但不能让秦老师因此而困惑。我甚至决定,不需要秦老师开口,下午就主动搬离。
  进了校门,刚刚绕过左侧水衫林里的砺亭,远远就看到了产露露的背影,脚步当即停了下来,这姑娘还在找我要钱呢,唉,抓了抓头皮,麻烦事还真多!
  进教室的时候,任溪和产露露两人已经在了,不过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中间,隔了两排。我本来想到最后一排坐下,不过想着总共才4个人,坐得太散,老师肯定不高兴,就选在跟任溪同一排的位置,但中间隔了三个座位。最后进来的是卫桴槎,她扫了一眼教室,跟产露露坐在了一排,但同样隔了三个座位,这样我们四个人就奇妙地坐成了一个平行四边形。
  这很像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同处一个平面,但没有交叉,没有交流,互不干扰。很平静地上完了两堂课。其他两个女人不睬我,我能理解,产露露竟然没找我要钱,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她离门最近,一打铃,她第一个冲出了教室,任溪也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不找我要钱,我当然暗自高兴,因为与苗不尽讨论过这件事,她坚决不同意付钱,说自己的儿子最清楚,产露露百分之百是诬陷,我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可是没想到,走了张三,来了李四,产露露没有找我麻烦,卫桴槎却拦住了我,“鹿立翰,你不慌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一口拒绝:“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这倒不是骗她,本来就准备找有一顿饭之缘的中介小姑娘,继续去看房。
  这时,已经陆续有下堂课的同学进来了,我收拾好书包就往外走,卫桴槎紧跟在我后面,出了教学楼还仍然跟在我后面,我只好停下来,诚恳地说:“卫桴槎,我真有事,不骗你。”
  “我们之间连在一起说说话都不可以了吗?”她貌似委屈地说,“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我真有事,明天再说吧。”说罢要走。
  卫桴槎在后面急道:“我让产露露放过你,你就这样对我吗?”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怀疑道:“你?”
  卫桴槎得意道:“要不是我,产露露会不问你要钱?能轻意绕过你?”
  我知道这几个女生平常一句话没有,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蹊跷,我虽然对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感兴趣,但能给我减少麻烦还是表示欢迎的。只是没想到产露露这个礼拜没缠我,竟是这个丫头的功劳,我还以为她忘记了呢?看来不能不给她个面子,陪她聊几句了。
  想到这里,我耸了下肩膀,“好吧,去哪儿聊?”
  “你带我去哪就去哪。”有点头大,感觉这个卫桴槎比产露露还难缠。
  我领她去了上次中介小姑娘请我吃饭的那家小饭馆,心里想着等她走了,直接约中介小姑娘到这儿来。
  卫桴槎东张西望地坐下,还很矫情地拿纸巾在板凳和桌子上擦了又擦,我心中暗笑,受不了早点走更好。
  老板娘端了一壶茶和两个瓷杯子过来,好奇地说:“现在就吃饭啊?”
  才十点多钟,当然不会这么早吃饭,我也没准备请她吃饭,而且看来她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吃饭。于是笑着摇摇头,“先聊聊,到饭点再说。”
  老板娘笑咪咪地说:“好,你们先喝点茶。”然后忙自己的去了。
  我倒了两杯茶,一杯放自己跟前,一杯放到卫桴槎面前,从她前面擦板凳的表现来看,她是不大习惯这里的环境的,应该也不会喝这样的茶,而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待不下去,早点离开。
  我喝了一口茶,静静地看着她,她稳丝未动,我故意道:“怎么不喝茶?”
  卫桴槎皱眉道:“怎么带我到这个地方,去个奶茶店也好啊。”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这里没人,多安静啊。”口里轻描淡写,实际上脑袋有些发麻,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像产露露一样也给我带来什么冲击性的话。
  还真给我猜中了!
  “你喜欢秦老师吧?”卫桴槎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甩了个炸雷,正在喝茶的我居然被她这句话惊骇得呛住了鼻子,茶水灌进了气腔,整个人咳得弯下腰,鼻涕眼泪一大把,好长时间才勉强止住,唉,形象全毁!。
  看到我的窘样,她不仅未表示同情,反而义愤填膺道:“击中了你的要害,拆穿了你的秘密,是吧?”
  我摆摆手,勉强挤出两个含糊的字音:“糊扯!”
  “你别抵赖,我今天看到你下秦老师的车了。”
  原来如此!进校后只看到产露露在我前面,却没料到后面还跟着个卫桴槎。我心里略放宽了点心,反击道:“我坐下秦老师的车怎么了?”
  卫桴槎居高临下道:“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秦老师有男朋友,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抚了抚仍在剧烈起伏的胸部,尽量用不屑的语气道:“我知道啊,用得着你专程来讲吗?”
  “既然知道,我就奉劝你就不要动歪心思。”
  我不由笑道:“搞笑,我能动什么歪心思?”
  “师生恋、姐弟恋,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恋那个恋,总之让人恶心。”
  怎么有这种不长脑子的女人!我刷地站起来,气道:“你脑子没病吧?”两个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根本无法正常交流。本来她说帮我摆脱了产露露的纠缠我还有些感激她,可此刻我只想离她越远越好,二话不说,抓起书包就要走。
  卫桴槎倒是能屈能伸,刚才还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转眼间又装起可怜来,她一把抓住我的袖子,放软口气道:“立翰,我就是好心提醒你,既然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
  我用手指指了指她的手,“放开。”
  “你不走我就放”
  看来要脱身,只能出损招了,“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咳个不停吗?”
  “被我说中了秘密,吓的吧?当局者迷,说不定你自己还不知道呢。”
  我冷笑道放开,“吓倒真是吓的,不过不是被你的话,而是你的包子脸。”
  这句话,做为一个男人真的不应该当着女人的面说,但当时我气糊涂了,有些口不择言,也就脱口而出。
  这句话,做为一个男人真的不应该当着女人的面说,但当时我气糊涂了,有些口不择言,也就脱口而出。
  果然卫桴槎花容失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亚于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子。
  但接下来的表现,卫桴槎却让我刮目相看,遭了这么大的屈辱,一般女生肯定捂嘴掩面,垂泪而逃了,而她只是脸色几变之后,很快恢复了镇定,倔强地抓着我的袖子,就是不放,“你那么恼羞成怒干什么,我不就是提醒你秦老师有男朋友吗?难不成你还真对她有意思。”
  挣又挣不脱,她是女生,又不能动手,我一时还真没有办法对付她,只好道:“尊师重教四个字,你懂不懂?你这样说对得起秦老师吗?”
  卫桴槎没心没肺地笑道:“你知道还有‘尊师重教’这四字就行了。”
  真是被这个女人打败了,指着她的手道:“那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她摇摇头,“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一定在诚实地回答我。”
  老是被她这么抓住袖子也不是办法,“你放开,我坐回去,总行了吧?”
  外出,停更几天,抱歉
  她爽快地松开了手,我灰溜溜地坐下来,看来不回答她的问题,今天是走不脱的了,无奈地说:“好吧,你问吧,不过不要问无厘头没营养的问题。”
  卫桴样点点头,“我就想问清楚,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你说什么?”我再次被她甩过来的炸雷惊讶地合不拢嘴。班上四个女同学,任溪自认是鹿立翰的前女友,产露露坦承为鹿立翰打过胎,现在连卫桴槎也来领“前女友”认证了,我儿子原来是个花心大萝卜啊!
  说实话,鹿立翰的颜值配任溪有点勉强,配产露露半斤八两,但这个卫桴槎嘛,真想冲她大笑三声,请她撒泡尿照照镜子,不过出于对女性的尊重,而且看得出来她的抗打击能力太强,说了也白说。我咽了口吐沫,决定换个方式,平静地对她说:“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大病了一场,很多记忆丢失了。”
  “我就是听说你失忆了,才特意过来问清楚,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吗?”
  我摇摇头。
  她咧开大嘴,开心地笑出来,“那就好,太好了。”
  我以为她不外乎会失望、会抓狂、会愤怒、会哭泣,就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不由反问道:“什么太好了?”
  她松开手,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过去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一直祈祷上帝给一个让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感谢万能的主,真的实现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什么误会?”
  “都说是误会了,还提它干什么?我们重新开始吧。”
  看到她充满憧憬的眼神,我几乎无法招架,双手作了一个止住的手势,“对不住,我有女朋友了。”
  卫桴槎毫不在意道:“任溪不也曾经是你女朋友吗,结果呢?还不是照样抛弃了她,跟我好了。”
  鹿立翰会抛弃班花跟她谈恋爱?打死我也不相信啊,何况根据我现在掌握的信息,应该是任溪抛弃了鹿立翰才对。难道鹿立翰是因为失恋,才被眼前这个女人乘虚而入?但是看了看卫桴槎的尊容,我还是不敢相信她的话。
  算了,随她怎么说,我敬而远之就是了。而眼下只能行缓兵之计了,“那行,等我分手后再说吧。”
  卫桴槎满面红光道:“我就等你这句话。”说完,她竟然站起来往外走,“这里我吃不惯,你一个人吃吧。”
  她人虽然走了,但是留给我的冲击还是蛮大的,满脑子都是她刚才说的话,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一会儿冒出来一个,各种千奇百怪的情景也一幕连着一幕,让我脑壳发疼。
  被她这么一折腾,原来想约中介小姑娘过来也没了兴致, 简单在小饭店吃了午餐,进网吧消磨了一段时间,然后去上公共课。
  大教室里人山人海,我坐在最后一排,放眼望去,也没看到那几个女同学的身影。
  下课后,按计划应该回别墅,主动跟秦老师要说自己要搬走,但是走到东门的时候,我想早上秦老师都跑步了,自己都没有锻炼,还是从西门走,就当锻炼吧。
  慢慢吞吞走到西门,又对自己说,南门还没有去过呢,不知道有没有改变,索性去看看吧。于是又慢慢吞吞地走到南门。这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跑了三个门,为什么不从北门去别墅呢,虽然绕一点路,但是一下子走遍4个门还没有过,就当创造一个个人记录吧。
  等到了北门,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走出去,终于狠狠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对自己说别磨蹭了,东门离别墅最近,不要绕路了,直接到别墅去向秦老师告别。
  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络腮胡正在打篮球,看到我就邀我一道打,我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戴着帽子打球其实非常不方便,但是只有在激烈的碰撞中,才能让我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篮球场上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直到天微黑,我才筋疲力尽地擦着满头大汗,和络腮胡走到场边拿自己的衣服。
  “立翰,打累了吧,快把衣服穿上,容易感冒。”
  卫桴槎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结结巴巴道:“你怎么在这?”
  “我早来了,一直看你打球,还帮你看着衣服。”说着,递过我的外套,又递来一瓶水,我看都没看,转手递给了身旁的络腮胡。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怎么摆脱她,礼貌地说:“哦,那谢谢了,我先走了。”
  “去食堂吃饭吧。”卫桴槎似乎一点看不出我的冷淡。
  我搂着络腮胡的肩膀,“你自己去吃吧,一身臭汗,我们要先洗个澡。”说完,疾步朝澡堂走去,胳腮胡也紧跟在我后面,到了澡堂门口,回头看她没有跟上来,心里才略为踏实。
  因为头发还没长好,来洗澡只是个幌子,不可能进去现丑的。既然卫桴槎没有跟上来,转身对络腮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络腮胡叫住我:“哎,听说你搬走啦?”
  我边走边说,“搬了。”
  络腮胡在我身后喊道:“搬哪儿去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朝后面摆摆手,“改天详聊。”
  在大排档吃了饭,想到刚才卫桴槎纠缠的事,不由又是心烦,鹿立翰,叫我怎么说你呢?烂桃花也招惹!可是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出来:儿子为什么会看上卫桴槎?说谎!我不能不怀疑卫桴槎的话,她根本是在说谎。
  如果她真和鹿立翰谈过对象,怎么会分不清我和鹿立翰不是一个人?不错,我和儿子长得很像非常像,可毕竟不是克隆人,假如他们两个真的有一腿,又怎么分不清呢?看来,上午我是当局者迷了,没有想到这一层,而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卫桴槎说谎。
  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许多,心想如果明天她再来找我,我一定能够找出破绽揭穿她!
  不过任溪呢?她也自称是鹿立翰的女朋友,她也没认出我不是鹿立翰?难道她也在说谎?
  是真的没认出来,还是两个人都在做戏?我不由怀疑起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我不是在游戏里吧?如果在游戏里,那么返老还童、白日飞升、灵异动物……所有这些违反物理学、生物学常识的现象都迎刃而解。
  可惜的是我无法证明我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游戏里?只能按照现实生活的活法玩下去。
  至于两个女人分不出我和鹿立翰这件事,好吧,怪只怪我跟儿子长得太像,比同卵双胞胎还像,像到即使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也难以分辨。想到这里,我不由对着筷子苦笑了一下,算了,管他像不像,不想就是了。
  放下卫桴槎的事,又想起搬离秋原的事,不过今天已经太迟了,我对自己说明天一定约中介小姑娘,只要一找妥房子,立马搬走,而且明天一早碰到秦老师就跟她说自己搬走的事,决不拖泥带水。
  这样一想心里坦然了许多,发了微信问秦老师吃了没,要不要带点吃的回去。她回了四个字:“肉丝炒面。”
  紧跟着又发来一条微信,“速归,有事。”我一看,吓了一跳,想到她早上对我的态度,会不会真要赶我走啊?不过马上想到刚要我带肉丝炒面,不会转眼就翻脸无情吧。
  她早上曾提到要去劝客椹回来,也有可能是让我陪她去终南山吧?既然要去终南山,就得找个人陪她,我虽然有裸睡的坏习惯,但我毕竟是个男人,能保护她,是个不二人选。
  这样一想,心里轻松了许多,有些跃跃欲试,脚步也轻快起来,如果我陪她去了趟终南山,找到了客椹,这可是大功一件,裸睡这个小毛病自然瑕不掩瑜,也就不需要再找房子了吧,当然前提是我会改掉裸睡的坏习惯,让她放心。
  回到秋原别墅已经9点多了。三楼的灯亮着,我敲门进去,秦老师正在与人视频,好象是个男的。我犹豫着要不要回避,秦老师已经出声招呼了,“鹿立翰,快拿来,我饿死了。”
  我赶忙把肉丝炒面递给她,又给她的水杯续上了热水,秦老师一边吃面一边站了起来,示意我坐到她的位置上,我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秦老师咬断面条,道:“对,这是我师兄,他所研究的问题正好与你在702发生的事有关,他想找你好好聊聊。”
  原来视频上的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秦老师的男朋友,他看上去三十左右,剪着短发,一付精明强干的样子,怎么说呢,应该与秦老师非常般配,只是他们两个都这个年纪了为什么一直不结婚,我虽然好奇却问不出口。
  “Scott,很高兴认识你。”他朝我挥了下手。
  我也自我介绍道:“鹿立翰,Scott老师你好。”
  他风趣地说:“喊我Scott就行,加个老师都被你喊老了,我还是未婚男青年呢。”
  我本来也不想喊他老师,他都这么说了,自然恭敬不如从命,“OK,Scott,秦老师说你有几个问题想问我。”
  “是的,我听师妹说你在一间宿舍里发生了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是吗?”
  我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也不一定。”
  他皱了下眉,“不一定?”
  我字斟句酌道:“表面上看,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是你也知道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认为我只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已,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
  “比如说魔术,不知其原理的会认为不可思议,但一旦拆穿了西洋镜,就会感叹不过如此。我在宿舍发生的那些事可能也是这样。”
  Scott大声笑起来,朝我竖了下大拇指,“没想到你有这样严谨的学风,不愧是我师妹的高徒,我对我们的合作更有兴趣,也更有信心了。”
  我疑惑道:“合作,什么合作?”
  Scott避而不管,“可以给我详细说说宿舍里的事吗?”
  我扭头看了一眼秦老师,她已经三口两口扒完了一大碗炒面,正用纸巾揩嘴,温柔地说:“师兄是专家,你不正好为那些事困挠吗?”
  秦老师都这样说了,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爽快地说:“没问题。”反正我也想有个人听听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秦老师虽然是个很好的听友,但她毕竟是异性,许多细节真不好意思跟她说,而秦老师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一手端着方便盒一手拿着水杯走出了房间。
  说完一个多礼拜住在702发生的事,我问道:“秦老师说那些毛发有可能是被壁虎吃掉了,你看有可能吗?”
  Scott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吊起了书袋,“明代有个叫张胜的人写了一本名叫《南甸寐言》的书,不知你看过没有?”
  我听都没听过,自然摇头道:“没有。”
  “那里面记载了一件作者亲身经历的事。他曾投宿贵州一座位于悬崖上的小寺庙,方丈说他与佛有缘,要给他剃度。他拒绝了,但是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发现头发没了,方丈说,你来到本寺一夜之间头发尽没,还说自己与佛无缘吗?震惊之下,张胜就在寺里出家了。可是他后来发现,几个和尚的头发都需要方丈来剃,唯有方丈的头发从来不要他们剃,可是他竟然一点头发茬子都没有。开始的时候,张胜以为方丈天生光头,可是有一次他与方丈下山办法事,第二天早上明明看到方丈头上长了一些发茬。于是他就留心了,最终发现每天晚上给方丈剃发的就是一只壁虎。”
  “啊,还真有这种事啊?”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可是听了你的经历,我发现说不定是真的。你说呢?”
  我苦笑道:“我哪里知道。”
  Scott道:“但是你起码应该知道,这对我们研究人类学的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迟疑道:“你是说你想研究这个?”
  国庆前争取发《第四章秋原别墅11》
  Scott肯定地点点头,“我希望你能和秦老师一起,加入到这个研究中,实际上,这个研究已经进行了好几年,我到南美洲来也正是为了做这个研究。”
  我问道:“秦老师也在研究这个?”
  “当然,我们合作的非常好。”
  “那需要我做什么?”
  “回到702,继续住在那里。”
  “什么?”我“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我不回去。”
  这时候秦老师进来了,微笑着示意我坐下,“别激动,有什么担心的?直接跟师兄说。”这么巧,我一站起来她就进来了,也许一直在门外等着吧。
  Scott说:“鹿立翰,你别怕,我会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一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我还是摇头道:“我不是担心安全问题,完全是我心理上无法承受。对不起,Scott,我无法加入到你的研究中。”
  Scott并没有气馁,继续游说道:“作为一个人类学的学生,你要知道这种亲身体验超自然现象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你只要住进去,然后如实地将整个过程写下来,就是一篇很有意思的论文,我会帮你推荐给美国的相关学术刊物。”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混个文凭而已。”我对人类学早已没有兴趣,在美国刊物上发表文章对我而言也完全没有意义。
  Scott打了个响指,“OK,既然要混文凭为什么不混个美国名校的文凭呢?你知道如果能在美国学术杂志上发表文章,我可以保证让你到美国来留学。”
  我笑道:“我没准备上研究生,也没想过要留学。”
  Scott误会了我,以为我在跟他讨价还价,进一步加大诱饵,“你放心,文章我们共同来写,第一作者署你的名字,我只署通讯作者。”
  我不等他继续说话,说了句“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想搬回702”就很不礼貌地将手提电脑合上了。然后看着秦老师,抱歉地说:“对不起,秦老师。”
  “没关系,”秦老师和蔼地笑道,“我们不会勉强你的。”
  “谢谢。我可以搬离这里,但我不会搬回702。”说完,我快步下楼,回到值班室。
  躺在床上,心里总感到不得劲。半路杀出个Scott,害我既没能问客椹的事,也没能问去不去终南山的事。最关键的是,本来还想过要问问为什么我一摸到长头骷髅就会陷入陌生的癔想中,现在看来也不好问Scott了。
  耳边响起临走时秦老师的话,“我们不会勉强你的。”我们?难道让我住回702,不仅仅是Scott的想法,秦老师也想让我住回去?
  Scott说过,如果论文发表了,可以保证我去美国留学,那么秦老师是不是也想借这篇论文出国,然后与男朋友团聚。想到这里,我内疚起来。
  人类学是一个冷门的学问,基本上不会有奖学金这种事,但也有一些有情怀的大公司会设立一些基金资助一些这方面有研究成果的学者。如果有一篇论文在美国顶尖刊物上发表,获得这种资助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如果秦老师家不能支持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这是她唯一能够出国的渠道。
  我和秦老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帮助了我许多,我实在不忍心她和情郎天隔一方。可是如果要帮她,就意味着我又得住回702。
  想起上周在702的日子,我禁不住全身颤抖,不行,我绝不回去。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又或者所谓回702卧底,不过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因为秦老师给男朋友讲了我裸睡的事,她男朋友想了这个法子撵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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