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朋友高兴，我便不用“遁术”。
草原密踪——蒙古巫师的神秘传奇
“就这么我们就结婚了。有了孩子，头几年风平浪静。这两年，他妈的，她把我坑苦了。开始我就发现她有事没事老爱发信息，信息也老来。我也没往心里去。有几回她去镇里上货，一去半天，一去半天。晚上睡觉下面不对，问她，她就说，这几天白带多。
“你没结婚你不知道白带是啥，我也不跟你细说。反正我多少有些疑心了，有一天她又去上货，我骑摩托车在后面跟踪。我要看个明白，吃亏咱也要吃在明处。
“可是人不走字儿就是别扭，走到半路上摩托车的两个轮胎都没气了。我一直推到镇里，这还跟踪啥呀？到修理部沾上轮胎，出来正好碰上她坐着出租车拉着货，就都回家了。我正在火头上，就把她拉到这屋，我得检查检查。可她跟杀猪似的，把两个老的都喊来了。我还咋检查呀。她可好，得理不让人，还赌气回了娘家。
“当然我们俩的事不能对别人讲，就按正常吵架处理，过几天就把她接回来了。
“刚回来的时候，她不让碰，说你太不尊重人了，夫妻俩过的就是互相信任，你对我的猜疑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她这么一耍，我心里反倒敞亮了。这话过去有半年多，有一天，她原来的男朋友往她手机里又来了信息，我刚要看，就让她抢过去删除了。我们就又吵了一架。从那以后，我也不让她上货了。嗤，就算她是那种人，咱不给她机会！
“你没结婚你不知道白带是啥，我也不跟你细说。反正我多少有些疑心了，有一天她又去上货，我骑摩托车在后面跟踪。我要看个明白，吃亏咱也要吃在明处。
“可是人不走字儿就是别扭，走到半路上摩托车的两个轮胎都没气了。我一直推到镇里，这还跟踪啥呀？到修理部沾上轮胎，出来正好碰上她坐着出租车拉着货，就都回家了。我正在火头上，就把她拉到这屋，我得检查检查。可她跟杀猪似的，把两个老的都喊来了。我还咋检查呀。她可好，得理不让人，还赌气回了娘家。
“当然我们俩的事不能对别人讲，就按正常吵架处理，过几天就把她接回来了。
“刚回来的时候，她不让碰，说你太不尊重人了，夫妻俩过的就是互相信任，你对我的猜疑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她这么一耍，我心里反倒敞亮了。这话过去有半年多，有一天，她原来的男朋友往她手机里又来了信息，我刚要看，就让她抢过去删除了。我们就又吵了一架。从那以后，我也不让她上货了。嗤，就算她是那种人，咱不给她机会！
“可是这种事防不胜防啊。这是一年前的话了，胡乌特在草堂那儿要建旅游区，草堂那儿和这儿才离多远？大伙都认识，我媳妇上镇里搭过他几回车。
“后来我发现，有几回晚上，我媳妇趁我出去打麻将，她也出去，今天说上这儿了，明天说上那儿了。反正总有说的。但是我不傻，觉得她肯定有操蛋事！可是我一没证据二没线索，不好说话，说了她又得拿出一大堆话来抵赖。
“就这么我忍气吞声地将就下来，那日子过的，郁闷！
“可是人修好总有好报，老天爷帮助咱。头十多天，我俩就在这屋，晚上了，天黑了，把孩子送到他爷奶那屋，回来两口子睡觉吧。
“说到两口子睡觉，我又要啰嗦了。灯弟，你哥我可怜呐！我怕她犯骚劲出去整事，不管白天干活累啥样，晚上看出她有那点意思，我都不要命地达到她满意。对她也真够可以的了，该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看，把话扯远了。咱说头十多天吧，我们两口子睡觉，她闭目哈眼地越睡越发狂。狂到份儿上，你说咋地？她就开始叫：特哥，特哥啊！
“哎呀我的苍天啊！特哥就是胡乌特呀，明摆着他们有过事啊！这气我能受吗？狠狠揍她一顿。就是在那天，我拿烟头在她腿上戳好几个大泡，有两块儿地方肉皮都烧没了。
“后来我发现，有几回晚上，我媳妇趁我出去打麻将，她也出去，今天说上这儿了，明天说上那儿了。反正总有说的。但是我不傻，觉得她肯定有操蛋事！可是我一没证据二没线索，不好说话，说了她又得拿出一大堆话来抵赖。
“就这么我忍气吞声地将就下来，那日子过的，郁闷！
“可是人修好总有好报，老天爷帮助咱。头十多天，我俩就在这屋，晚上了，天黑了，把孩子送到他爷奶那屋，回来两口子睡觉吧。
“说到两口子睡觉，我又要啰嗦了。灯弟，你哥我可怜呐！我怕她犯骚劲出去整事，不管白天干活累啥样，晚上看出她有那点意思，我都不要命地达到她满意。对她也真够可以的了，该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看，把话扯远了。咱说头十多天吧，我们两口子睡觉，她闭目哈眼地越睡越发狂。狂到份儿上，你说咋地？她就开始叫：特哥，特哥啊！
“哎呀我的苍天啊！特哥就是胡乌特呀，明摆着他们有过事啊！这气我能受吗？狠狠揍她一顿。就是在那天，我拿烟头在她腿上戳好几个大泡，有两块儿地方肉皮都烧没了。
这是那些倒装句子造成的障碍。情况是这样的：我都以为自己的汉语水平能把周围人阵住了。可是一出手还是有传统动作！所以，我必须加紧进一步训练！好朋友，天天见啊！！
“你说这女人顽固不顽固？始终不坦白。让她当地下党最够料儿了。我问她，那你喊别人干啥？她说明天想上镇里去，脑袋里想着要搭胡乌特的车，就把他喊出来了。还说，我傻呀？和他有事还喊他的名字，不知道你在身上能听到啊？
“老天爷呀！这个女人我是彻底服她了，五腹投地心服口服！
“跟你说实话吧，我百分之一百二要和她离婚了，不然我也不能和你说的这么详细，家丑不可外扬嘛。我定下来要和她离婚了，我就得广泛地搞宣传，让别人知道不是咱的错，同情咱。这对咱再娶一个有好处。
“灯弟，我服了你的打卦能力了。你帮大哥算算，我还能不能找个大姑娘？这回丑点俊点我不在乎了，但是有一点，必须是个大姑娘，还得对我儿子好；不是大姑娘，对我儿子不好，我绝对不要。根据咱的家庭条件和你大哥我这模样，还行，有这个希望。你再帮我算算。”
我心里有事，便说：“现在看不太透，过几天再看吧。”
韩大野心情好了些，说：“也行，过几天大哥把你请来好好算算。”
我刚要转身，无意间看到，一团灰气由里往外罩住了韩大野的脸，使他的五官都朦胧起来。
我无暇多顾，出了他家，骑马奔草堂施工现场紧走。我要去找那个开挖掘机的司机，为挖坑的事作铺垫。
“老天爷呀！这个女人我是彻底服她了，五腹投地心服口服！
“跟你说实话吧，我百分之一百二要和她离婚了，不然我也不能和你说的这么详细，家丑不可外扬嘛。我定下来要和她离婚了，我就得广泛地搞宣传，让别人知道不是咱的错，同情咱。这对咱再娶一个有好处。
“灯弟，我服了你的打卦能力了。你帮大哥算算，我还能不能找个大姑娘？这回丑点俊点我不在乎了，但是有一点，必须是个大姑娘，还得对我儿子好；不是大姑娘，对我儿子不好，我绝对不要。根据咱的家庭条件和你大哥我这模样，还行，有这个希望。你再帮我算算。”
我心里有事，便说：“现在看不太透，过几天再看吧。”
韩大野心情好了些，说：“也行，过几天大哥把你请来好好算算。”
我刚要转身，无意间看到，一团灰气由里往外罩住了韩大野的脸，使他的五官都朦胧起来。
我无暇多顾，出了他家，骑马奔草堂施工现场紧走。我要去找那个开挖掘机的司机，为挖坑的事作铺垫。
第十二章 狗魂附体
我还没出勒特诺尔牧村，有几辆摩托车闪烁着灯光迎面而来。我让马放慢了速度，靠路旁走。有两辆摩托车一闪而过，有一辆摩托车却响了一下喇叭，停下了。灯光晃眼，我看不清摩托车上是谁。
就在我和他交臂而过时，骑摩托车的人喊我：“哎，不认识我了？”
我勒马过去一看，正是白天认识的开挖掘机的司机。我下了马，他也熄了摩托车。他问：“你干啥去？”
我说：“这不正要去找你吗？”
司机说：“你想去逮兔子吧？今晚上没时间，旗乌兰牧骑的人上你们牧村演戏，我得看热闹啊。”
我说：“这也没动静啊，能演吗？”
司机说：“演员都在巴村长家吃饭呢，吃完饭就演了。他们来晚了，不然这阵儿都演上了。胡老板的姑娘在乌兰牧骑实习呢，是学舞蹈的。将来想留在乌兰牧骑当演员，上这演出是胡老板花钱雇的。一方面儿慰劳慰劳你们牧村的人，旅游区不是在你们的地盘上吗？另一方面儿，借这个机会让乌兰牧骑有点收入，还能给他姑娘造点好影响。
“今晚别去逮兔子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天天晚上我们闲得难受。哎，对了，你叫啥名？”
我还没出勒特诺尔牧村，有几辆摩托车闪烁着灯光迎面而来。我让马放慢了速度，靠路旁走。有两辆摩托车一闪而过，有一辆摩托车却响了一下喇叭，停下了。灯光晃眼，我看不清摩托车上是谁。
就在我和他交臂而过时，骑摩托车的人喊我：“哎，不认识我了？”
我勒马过去一看，正是白天认识的开挖掘机的司机。我下了马，他也熄了摩托车。他问：“你干啥去？”
我说：“这不正要去找你吗？”
司机说：“你想去逮兔子吧？今晚上没时间，旗乌兰牧骑的人上你们牧村演戏，我得看热闹啊。”
我说：“这也没动静啊，能演吗？”
司机说：“演员都在巴村长家吃饭呢，吃完饭就演了。他们来晚了，不然这阵儿都演上了。胡老板的姑娘在乌兰牧骑实习呢，是学舞蹈的。将来想留在乌兰牧骑当演员，上这演出是胡老板花钱雇的。一方面儿慰劳慰劳你们牧村的人，旅游区不是在你们的地盘上吗？另一方面儿，借这个机会让乌兰牧骑有点收入，还能给他姑娘造点好影响。
“今晚别去逮兔子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天天晚上我们闲得难受。哎，对了，你叫啥名？”
我说：“我现在叫端灯小先生，是我师父给我起的。”
司机说：“我听说过你呀。那你咋说你是放羊的呢？你不是算卦的吗？”
我说：“也放羊，也算卦。”
司机说：“卦算好了比放羊强。胖子说胡老板这一回就给吉不吉法师五千。不过你现在不抵他能耐，人家会作法。你也学学作法，这招儿来钱快。你岁数小，将来能达到他那程度就行。他一年靠这个能挣二十多万。哎，对了，我叫吉力格。你没我大，管我叫哥吧。你听扩音器响了，要演上了。咱走吧。”
我说：“吉哥，刚才上商店买东西，顺便给你买了一条烟，你拿着。”
吉力格说：“给我买烟干啥呀？”
我递给他，说：“你住在工地，来买烟不方便，拿去抽吧。”
吉力格说：“你真挺有意思。行，我收着，以后有事跟哥说，能帮忙。”
吉力格把烟放到摩托车后架上的工具箱里，说：“你把马送回去吧，我到巴村长家门口等你，就在他家门口演。我先走了。”他说完，启动了摩托车。
我也骑上马，各奔东西。
司机说：“我听说过你呀。那你咋说你是放羊的呢？你不是算卦的吗？”
我说：“也放羊，也算卦。”
司机说：“卦算好了比放羊强。胖子说胡老板这一回就给吉不吉法师五千。不过你现在不抵他能耐，人家会作法。你也学学作法，这招儿来钱快。你岁数小，将来能达到他那程度就行。他一年靠这个能挣二十多万。哎，对了，我叫吉力格。你没我大，管我叫哥吧。你听扩音器响了，要演上了。咱走吧。”
我说：“吉哥，刚才上商店买东西，顺便给你买了一条烟，你拿着。”
吉力格说：“给我买烟干啥呀？”
我递给他，说：“你住在工地，来买烟不方便，拿去抽吧。”
吉力格说：“你真挺有意思。行，我收着，以后有事跟哥说，能帮忙。”
吉力格把烟放到摩托车后架上的工具箱里，说：“你把马送回去吧，我到巴村长家门口等你，就在他家门口演。我先走了。”他说完，启动了摩托车。
我也骑上马，各奔东西。
我到家时，阿爸正给他的骑马添草。我把我的骑马也拴在槽头，对阿爸说：“乌兰牧骑来演戏，你去看看吧。”
阿爸侧耳听了听，说：“我听着有动静么。乌兰牧骑咋还上咱这破地方演出来了？”
我说：“胡乌特的姑娘在那当演员，领他们来演场戏慰劳慰劳咱们，以后还得在咱的地盘上做生意呢。”
阿爸说：“也对，他那旅游区占的就是咱勒特诺尔的地盘。巴村长说给就给了。不过能占咱家多少？咱可别逞能瞎说话，让人听到传到巴村长的耳朵去不好，让胡乌特知道也不好，没事得罪人干啥？咱这小日子过的够美的了，别没事找事。”
我说：“我知道。阿爸，你去看看戏吧。”
阿爸听了听，又看了看牲口圈，说：“等会儿再说吧，我喂喂狗。打你回来，我一忙，也不敢松开它们，怕一眼照顾不到丢喽。明天上甸子把它们领着。这杂种们到甸子上可灵性了，逮着兔子一个不吃都不吃，叼回来给我，要是一个吃，就都抢着吃，一个兔子眨眼都吞进去。”
阿爸侧耳听了听，说：“我听着有动静么。乌兰牧骑咋还上咱这破地方演出来了？”
我说：“胡乌特的姑娘在那当演员，领他们来演场戏慰劳慰劳咱们，以后还得在咱的地盘上做生意呢。”
阿爸说：“也对，他那旅游区占的就是咱勒特诺尔的地盘。巴村长说给就给了。不过能占咱家多少？咱可别逞能瞎说话，让人听到传到巴村长的耳朵去不好，让胡乌特知道也不好，没事得罪人干啥？咱这小日子过的够美的了，别没事找事。”
我说：“我知道。阿爸，你去看看戏吧。”
阿爸听了听，又看了看牲口圈，说：“等会儿再说吧，我喂喂狗。打你回来，我一忙，也不敢松开它们，怕一眼照顾不到丢喽。明天上甸子把它们领着。这杂种们到甸子上可灵性了，逮着兔子一个不吃都不吃，叼回来给我，要是一个吃，就都抢着吃，一个兔子眨眼都吞进去。”
我家养着三条猎犬，一只红的，一只黄的，一只黑的。
我随师父走了十多年，最讨厌最怕的就是别人家养的狗。你说吧，它扑上来咬你，打吧，还得看主人；不打吧，挨咬。所以我对狗的憎恶心是很强的。甚至师父为此教导我：狗为其主，咬你是对它主人负责，好事；无缘不聚，它咬你是注定有此孽缘，一咬百了，也是好事。
虽然师父的教导多少有效，但是还是不能抹去我对狗的恐惧和讨厌。
阿爸对狗就和我不一样了。他简直把狗当成了他的老朋友，在喂它们的时候，分别和它们说话。是的，阿爸是孤寂的，白天在草场上和马牛羊在一起，晚上只有一个人守着偌大的院落，没点正事儿的人早把日子过得稀里哗啦的了。
阿爸喂完狗，把手往裤子上抹抹，说：“还是你去看戏吧，我看家。你一走十多年，回来也得和大伙熟悉熟悉，你到该结婚的年龄了。”
我说：“熟悉也不光是这一个晚上，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去看戏吧。”
阿爸又侧耳听了听巴村长家门口传来的萨克斯和架子鼓的合奏，说：“这是啥乐器？”
我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随师父走了十多年，最讨厌最怕的就是别人家养的狗。你说吧，它扑上来咬你，打吧，还得看主人；不打吧，挨咬。所以我对狗的憎恶心是很强的。甚至师父为此教导我：狗为其主，咬你是对它主人负责，好事；无缘不聚，它咬你是注定有此孽缘，一咬百了，也是好事。
虽然师父的教导多少有效，但是还是不能抹去我对狗的恐惧和讨厌。
阿爸对狗就和我不一样了。他简直把狗当成了他的老朋友，在喂它们的时候，分别和它们说话。是的，阿爸是孤寂的，白天在草场上和马牛羊在一起，晚上只有一个人守着偌大的院落，没点正事儿的人早把日子过得稀里哗啦的了。
阿爸喂完狗，把手往裤子上抹抹，说：“还是你去看戏吧，我看家。你一走十多年，回来也得和大伙熟悉熟悉，你到该结婚的年龄了。”
我说：“熟悉也不光是这一个晚上，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去看戏吧。”
阿爸又侧耳听了听巴村长家门口传来的萨克斯和架子鼓的合奏，说：“这是啥乐器？”
我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爸忍不住了，笑笑说：“那我可去了？小子，你可要老老实实看家。外面狗一咬你就得出来看看，可别因为看场戏把牲口丢喽。”
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去吧。”
阿爸兴冲冲地走了。
我回到屋里，在我的铺盖上躺下，右卧入定。
癞皮鬼王忙忙地走进来。
我问：“你怎么来了？”
癞皮鬼王说：“狂欢遭鬼嘛！”
我笑了，问：“你也想凑凑热闹？”
癞皮鬼王说：“我哪有那个雅兴！在鬼众中，有许多鬼对前世是有记忆的，他们的前世结束时，体内的三个魂不灭，一个是主魂，随业转世投胎；一个是守尸魂，有尸守尸，无尸游荡，即孤魂；还有一个魂叫……叫什么来着？”
我说：“我哪知道？”
癞皮鬼王拍拍脑袋，说：“想不起来了。反正那个魂聚足了所有善业，升入天道，不需要我操心，我也就把它忘了。”
我说：“忘了就忘了吧。我看你有急事，又怎么了？”
癞皮鬼王说：“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我说：“好，你慢慢说吧。”
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去吧。”
阿爸兴冲冲地走了。
我回到屋里，在我的铺盖上躺下，右卧入定。
癞皮鬼王忙忙地走进来。
我问：“你怎么来了？”
癞皮鬼王说：“狂欢遭鬼嘛！”
我笑了，问：“你也想凑凑热闹？”
癞皮鬼王说：“我哪有那个雅兴！在鬼众中，有许多鬼对前世是有记忆的，他们的前世结束时，体内的三个魂不灭，一个是主魂，随业转世投胎；一个是守尸魂，有尸守尸，无尸游荡，即孤魂；还有一个魂叫……叫什么来着？”
我说：“我哪知道？”
癞皮鬼王拍拍脑袋，说：“想不起来了。反正那个魂聚足了所有善业，升入天道，不需要我操心，我也就把它忘了。”
我说：“忘了就忘了吧。我看你有急事，又怎么了？”
癞皮鬼王说：“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我说：“好，你慢慢说吧。”
癞皮鬼王接着说：“主魂和我忘了的那个魂都已经不在鬼道中，不归我管。唯独这守尸魂是我操心的。他们俱足了前世的贪婪、凶残、嫉妒等等不善的东西。所以无论他们有尸可守，还是无尸变作孤魂，都可以称作恶鬼。他们如不结善缘摆脱恶境，也有此世灭寂之时，但马上就会转世为鬼，继续继承前世的遗业，和没转世实质上是一样的。这就像人穿坏的衣服，脱下去换上一件，它还是衣服，还是发挥遮羞保暖的作用。”
癞皮鬼王太絮叨了，我不耐烦地说：“你还是尽快让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吧！”
癞皮鬼王笑笑说：“对不起，我太绕弯了。我这也是受你们人类一些思想家和学者的影响，得了这个毛病，老觉得别人太笨，原来这是不对的。那我就直说吧，今晚勒特诺尔牧村演戏，躲在山谷里的鬼众都有神通，知道这事。有的鬼吃饱喝足之后，忆起前世的轻歌曼舞，管束不了自己，偷偷跑出来躲到暗处准备看戏。
癞皮鬼王太絮叨了，我不耐烦地说：“你还是尽快让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吧！”
癞皮鬼王笑笑说：“对不起，我太绕弯了。我这也是受你们人类一些思想家和学者的影响，得了这个毛病，老觉得别人太笨，原来这是不对的。那我就直说吧，今晚勒特诺尔牧村演戏，躲在山谷里的鬼众都有神通，知道这事。有的鬼吃饱喝足之后，忆起前世的轻歌曼舞，管束不了自己，偷偷跑出来躲到暗处准备看戏。
“其实不怕他们看戏，演员不就是希望看戏的越多越好吗？他们来看，捧捧场，是好事。可是不行。这些鬼嫉恨心强，会对人有这种享乐而产生憎恨和愤怒，从而制造种种不幸的事端，然后才能平服心气。刚才，我带各部头领已经将偷偷跑出来的鬼抓回去了。
“他们的不安分形成了烧红的铜柱，他们此刻正抱着铜柱承受被煎熬的痛苦。有他们来正视听，其他鬼也就规规矩矩呆着了。”
我说：“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癞皮鬼王说：“胡乌特养的那只哈巴狗老么在那次车祸中丧生了。它的阳寿未尽，属于额外鬼，而且死日尚浅，我拿它没办法。而且，由于某种原因，它生前被我作了恶加持，所以它的魂魄更加伶俐而凶猛。
“刚才，我看见它的魂魄在你们巴村长家的炕头上睡觉，就没敢打扰它，我老觉得它不会仅仅是眷恋前世的享受而到村长家的炕头上睡一觉，它可能是要制造事端，我担心出什么意外，来通报一声。以你的福德，可以召请地藏王菩萨莅临，以他的大威神力，方可降服这一鬼精灵。你快到巴村长家去。”
“他们的不安分形成了烧红的铜柱，他们此刻正抱着铜柱承受被煎熬的痛苦。有他们来正视听，其他鬼也就规规矩矩呆着了。”
我说：“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癞皮鬼王说：“胡乌特养的那只哈巴狗老么在那次车祸中丧生了。它的阳寿未尽，属于额外鬼，而且死日尚浅，我拿它没办法。而且，由于某种原因，它生前被我作了恶加持，所以它的魂魄更加伶俐而凶猛。
“刚才，我看见它的魂魄在你们巴村长家的炕头上睡觉，就没敢打扰它，我老觉得它不会仅仅是眷恋前世的享受而到村长家的炕头上睡一觉，它可能是要制造事端，我担心出什么意外，来通报一声。以你的福德，可以召请地藏王菩萨莅临，以他的大威神力，方可降服这一鬼精灵。你快到巴村长家去。”
我作难道：“我阿爸看戏去了，没人在家怎么行呢？我知道你可以替我看家，万无一失。可我阿爸怎么会相信呢？他会认为我不懂事，会生我的气。”
癞皮鬼王说：“他已经回来了。”
癞皮鬼王说完飘然消失。
这时门外传来阿爸骂狗的声音。我坐起来，阿爸进来说：“这几个狗越来越懒了。我进来它们一声不咬。”
我说：“它们能咬你吗？”
阿爸说：“我用衣服把脑袋都蒙上了，只露两只眼睛。我就想试试这几个狗眼睛尖不尖。这一试可倒好，啥反应没有。这要是小偷来了，拿东西不跟拿自己家的一样吗？”
我说：“这些狗，凭气味，凭你的脚步声都能断定是你回来了。”
阿爸想了想，说：“也对。小子，你去看戏吧。我不看了，我看家。”
癞皮鬼王说：“他已经回来了。”
癞皮鬼王说完飘然消失。
这时门外传来阿爸骂狗的声音。我坐起来，阿爸进来说：“这几个狗越来越懒了。我进来它们一声不咬。”
我说：“它们能咬你吗？”
阿爸说：“我用衣服把脑袋都蒙上了，只露两只眼睛。我就想试试这几个狗眼睛尖不尖。这一试可倒好，啥反应没有。这要是小偷来了，拿东西不跟拿自己家的一样吗？”
我说：“这些狗，凭气味，凭你的脚步声都能断定是你回来了。”
阿爸想了想，说：“也对。小子，你去看戏吧。我不看了，我看家。”
我问：“演的不好？”
阿爸说：“还没开始呢。乌兰牧骑来了一群小姑娘，你去看看热闹比我看强。我咋看也是这么回事了，没用。你去看看长长见识。”
我说：“那你就得在家干呆了。”
阿爸说：“干呆啥？我拉四胡。”
我家有一把爷爷拉了一辈子又留给阿爸的四胡琴。绛紫色的琴身因为年深日久频频使用，磨得锃亮。在勒特诺尔一带，会拉四胡琴的人很多。四胡琴国手孙良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四胡琴成全了孙良，使他成为名人，成了名人的孙良也为四胡琴在蒙古人中的传播起到了促进作用。
可惜我没机会学四胡琴，到现在还保持在听行拉不行的水平。
阿爸对四胡琴也没有爷爷那种视若珍宝的情感，只是在闲极无聊的时候拉几段。他会拉《苏武牧羊》、《白龙探母》、《韩秀英》等等传统曲目。拉这些曲子的时候，很现实的阿爸也能暂时抛开世俗的种种忧烦，陶醉在音乐为他营造的想象的美妙境界中去。
“小蒙古”感言（朋友们，这是小说吗？）
各位好朋友，我得把憋了好几天的话说出几句了。不然，一些朋友的疑问无从回答。呵呵，请大家相信我这一次，这次绝对不是为了自己顶帖儿。
首先感谢朋友们的热心支持，特别是天涯社区的领导们，不辞辛苦把我的小说整理出来，并推荐到首页。
《草原密踪》这部小说，时间跨度是从我记事开始写到现在。
我叔叔的半路岳父是一位还俗喇嘛。他2002年去世，活了九十八年。从我知道主动亲近他开始，就觉得他是寂寞的。他自己住两间小屋，而且不和别人一起吃饭。除了我和我的一个叔伯弟弟，他不愿和任何人接触。他经常闭不见人，就连他还俗后娶的老伴儿，串亲戚走了七个多月，他还不知道老伴儿出门了。他会汉语、蒙语、藏语和高丽语。他能知道三年后牧铺上的一个牛倌要吊死在畜棚的南侧第二根檩子上。
我从小喜欢呆坐，蒙语说不明白，汉语也说不清楚，于是很少说话。有一天，天要亮的时候，我梦见了在我出生前就夷为平地的一座院子。那天，喇嘛姥爷说：以后你就在我跟前坐着吧。
跟他一坐，才知道他吃得很少，一小碗羊奶、一把玉米面、一捧蒙古黄榆的叶子，都可以成为他一天的食物。
在我刚知道在沙滩上练习写字的时候，有一个秋天，喇嘛姥爷让我去一个长着不多莲花的水泡子边，为他采两挎兜草蘑。在回来的路上，我碰见一个外乡老头儿，并将其领回家；家里大人留下他，住了一些日子。我始知真正算卦先生的神秘不光是常人知道的那些。
2005年7月，我在遇见老头儿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庙，供别人来修行。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牵挂着人世的迷惘……
得了得了，越说越远了，越说越散了，朋友们要烦了。就此打住！
各位好朋友，我得把憋了好几天的话说出几句了。不然，一些朋友的疑问无从回答。呵呵，请大家相信我这一次，这次绝对不是为了自己顶帖儿。
首先感谢朋友们的热心支持，特别是天涯社区的领导们，不辞辛苦把我的小说整理出来，并推荐到首页。
《草原密踪》这部小说，时间跨度是从我记事开始写到现在。
我叔叔的半路岳父是一位还俗喇嘛。他2002年去世，活了九十八年。从我知道主动亲近他开始，就觉得他是寂寞的。他自己住两间小屋，而且不和别人一起吃饭。除了我和我的一个叔伯弟弟，他不愿和任何人接触。他经常闭不见人，就连他还俗后娶的老伴儿，串亲戚走了七个多月，他还不知道老伴儿出门了。他会汉语、蒙语、藏语和高丽语。他能知道三年后牧铺上的一个牛倌要吊死在畜棚的南侧第二根檩子上。
我从小喜欢呆坐，蒙语说不明白，汉语也说不清楚，于是很少说话。有一天，天要亮的时候，我梦见了在我出生前就夷为平地的一座院子。那天，喇嘛姥爷说：以后你就在我跟前坐着吧。
跟他一坐，才知道他吃得很少，一小碗羊奶、一把玉米面、一捧蒙古黄榆的叶子，都可以成为他一天的食物。
在我刚知道在沙滩上练习写字的时候，有一个秋天，喇嘛姥爷让我去一个长着不多莲花的水泡子边，为他采两挎兜草蘑。在回来的路上，我碰见一个外乡老头儿，并将其领回家；家里大人留下他，住了一些日子。我始知真正算卦先生的神秘不光是常人知道的那些。
2005年7月，我在遇见老头儿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庙，供别人来修行。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牵挂着人世的迷惘……
得了得了，越说越远了，越说越散了，朋友们要烦了。就此打住！
但阿爸绝不会因为音乐给他带来了感动而在这上头多花钱。他很久以前就说过，要买一把高音四胡琴，到会做四胡琴的龙巴特尔家一问，一把四胡琴要三只羊。最初一只羊五元钱，三只羊就是十五元。阿爸嫌贵，不值得，没买。
随着经济发展，货币贬值，一只羊能卖七八百元。可在货币流通这么普遍的今天，龙巴特尔的四胡琴仍以羊的头数作标准，买一把四胡琴还是要三只羊。也就是说一把四胡琴要两千多元才能买下来。阿爸更嫌贵了。所以他一直拉着爷爷留下来的低音四胡琴。
低音四胡琴尽管没有高音四胡琴清脆悦耳，但仍能够把人要抒发的情感抒发出去。阿爸也就不把这些当回事。他有时甚至鄙夷地说：“孙良把低音四胡改成高音四胡，有啥用？还不是一样拉着玩儿？能好到天上去呀？要不是解放了，共产党给了他一个工作，他就是一个要饭的！”
现在，阿爸从墙上摘下那把落满灰尘的四胡琴，噘起嘴唇扑扑吹掉上面的灰尘，然后就在灰尘形成的雾里调弦。
我跟阿爸打了招呼，出来向巴村长家的大门口走。
随着经济发展，货币贬值，一只羊能卖七八百元。可在货币流通这么普遍的今天，龙巴特尔的四胡琴仍以羊的头数作标准，买一把四胡琴还是要三只羊。也就是说一把四胡琴要两千多元才能买下来。阿爸更嫌贵了。所以他一直拉着爷爷留下来的低音四胡琴。
低音四胡琴尽管没有高音四胡琴清脆悦耳，但仍能够把人要抒发的情感抒发出去。阿爸也就不把这些当回事。他有时甚至鄙夷地说：“孙良把低音四胡改成高音四胡，有啥用？还不是一样拉着玩儿？能好到天上去呀？要不是解放了，共产党给了他一个工作，他就是一个要饭的！”
现在，阿爸从墙上摘下那把落满灰尘的四胡琴，噘起嘴唇扑扑吹掉上面的灰尘，然后就在灰尘形成的雾里调弦。
我跟阿爸打了招呼，出来向巴村长家的大门口走。
巴村长家大门口的广场上，挑起了四个大灯泡，照得小广场亮如白昼。他家的大门口横扯着帷幕，要看戏的群众聚在大门外。大门外靠帷幕的地方用砖头围出一块空地，相当于舞台，不让闲杂人往里去。舞台外摆着几套桌椅。大门里就相当于戏院的后台了。
乌兰牧骑的大巴车停在大门里，供演员更换服装使用，起到更衣室的作用。
这时，有几名器乐演员在大门外的舞台上演奏叫场。大门里的男女演员在大巴车里更换服装。巴村长挺着啤酒肚若干次到大巴车上去，他有时和女演员开句玩笑，有时郑重其事地讲一些和演出相关的事，好像他除了是村长，还任着乌兰牧骑的团长似的。
不过他这样也不影响什么。演员们见的人多去了，应付巴村长就跟应付靠讨吃讨喝生活的老伍瘸子一样简单。有时候女演员觉得他太热情了，心疼他，就说：“巴村长你太周到了，也太辛苦了，歇歇去吧。”
巴村长一听也就知道了这不一定全是好话，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还是和她们说闲话。大门外的群众中，有人从侧面的墙顶上能看到后台，能看到巴村长在大巴车上和演员们呆着，就都很羡慕。
乌兰牧骑的大巴车停在大门里，供演员更换服装使用，起到更衣室的作用。
这时，有几名器乐演员在大门外的舞台上演奏叫场。大门里的男女演员在大巴车里更换服装。巴村长挺着啤酒肚若干次到大巴车上去，他有时和女演员开句玩笑，有时郑重其事地讲一些和演出相关的事，好像他除了是村长，还任着乌兰牧骑的团长似的。
不过他这样也不影响什么。演员们见的人多去了，应付巴村长就跟应付靠讨吃讨喝生活的老伍瘸子一样简单。有时候女演员觉得他太热情了，心疼他，就说：“巴村长你太周到了，也太辛苦了，歇歇去吧。”
巴村长一听也就知道了这不一定全是好话，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还是和她们说闲话。大门外的群众中，有人从侧面的墙顶上能看到后台，能看到巴村长在大巴车上和演员们呆着，就都很羡慕。
可是他们没有听到一个女演员在巴村长下了大巴车后，笑嘻嘻地指着一个男演员说：“常哥，你脸上笑眯眯不是好东西，你要目奸妇女吗？我可是正处啊！”
那个常哥哈哈一笑，说：“我只想抱抱你。”
过不多久，演出开始。巴村长、真正的东道主胡乌特和他的女人陪着团长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摆着几瓶矿泉水。吉力格、司机胖子、和他们的工友站在他们老板后面。尽管我来晚了，可是我没太蹓跶，就也得到了一个站在前排的好位置。我努力排除喧嚣声，凝神观察，不见哈巴狗老么的精魂出现。
演了几个节目之后，吉力格看到了我，就笑了笑，趴到胡乌特耳边嘀咕了一会儿。胡乌特就顺着吉力格的指点向我看了看，回头跟吉力格说了什么。
吉力格就在人群中左躲右挤地来到我身后，趴在我耳边说：“灯弟，我把你向我们老板介绍了。他说见过你，他挺佩服你的。他让我叫你过去坐着。”
平时，我是我的时候，很木讷，也就是蔫头搭脑的，眼睛总直勾勾的，不爱说话。主要也是因为找不到话说。这就形成了不愿接触人的孤僻性格。
我说：“吉哥，跟你们老板说，站一会儿我就回家了，不过去坐了。”
那个常哥哈哈一笑，说：“我只想抱抱你。”
过不多久，演出开始。巴村长、真正的东道主胡乌特和他的女人陪着团长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摆着几瓶矿泉水。吉力格、司机胖子、和他们的工友站在他们老板后面。尽管我来晚了，可是我没太蹓跶，就也得到了一个站在前排的好位置。我努力排除喧嚣声，凝神观察，不见哈巴狗老么的精魂出现。
演了几个节目之后，吉力格看到了我，就笑了笑，趴到胡乌特耳边嘀咕了一会儿。胡乌特就顺着吉力格的指点向我看了看，回头跟吉力格说了什么。
吉力格就在人群中左躲右挤地来到我身后，趴在我耳边说：“灯弟，我把你向我们老板介绍了。他说见过你，他挺佩服你的。他让我叫你过去坐着。”
平时，我是我的时候，很木讷，也就是蔫头搭脑的，眼睛总直勾勾的，不爱说话。主要也是因为找不到话说。这就形成了不愿接触人的孤僻性格。
我说：“吉哥，跟你们老板说，站一会儿我就回家了，不过去坐了。”
吉力格说：“灯弟，你别走。胡老板让你过去是给你面子，不然这些人里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都有，咋就让你去坐呢？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和他套上关系，一是能给他算卦挣他的钱；第二还能通过他介绍，认识别的大老板，一传十，十传百，你的生意就火了。走，跟我过来。”
吉力格不由分说拉着我分开众人到了胡乌特身后。胡乌特热情地翘翘屁股又坐下，让我很不习惯地和我握了握手，让他女人为我腾个座位，对我温和地笑着说：“坐这看吧，哪天有机会我得安排你。”
我脸红脖子粗地坐下来。胡乌特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见我很拘谨，就说：“别这样，随便点。”
我感觉这个人挺好。韩大野说这个人和他媳妇搞关系时，我心里还对这个人厌恶呢，现在把这个人和韩大野比较一下，就像大种马和碰拐驴似的，差别很大。
吉力格不由分说拉着我分开众人到了胡乌特身后。胡乌特热情地翘翘屁股又坐下，让我很不习惯地和我握了握手，让他女人为我腾个座位，对我温和地笑着说：“坐这看吧，哪天有机会我得安排你。”
我脸红脖子粗地坐下来。胡乌特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见我很拘谨，就说：“别这样，随便点。”
我感觉这个人挺好。韩大野说这个人和他媳妇搞关系时，我心里还对这个人厌恶呢，现在把这个人和韩大野比较一下，就像大种马和碰拐驴似的，差别很大。
我正胡思间，胡乌特兴奋而自豪地碰碰我，说：“这是我姑娘，叫胡乌托娅。她跳的这是独舞，叫天鹅。”
我向台上看，点点头，说：“挺好。”
我看到了胡乌托娅身穿白纱舞裙，头上戴着羽冠，在人前起起落落地走走跳跳，为了使脸蛋漂亮得更上一层楼，化了妆。她时而笑眯眯地看向黑乎乎的天空；时而忧愁地看向大家，好像有无数愁事需要大家帮忙排解；时而她又露齿笑着在那里飘飘忽忽地小步跑，好像饿急的人忽然听到食堂开饭了。
乌兰牧骑的团长多少有些讨人情地对胡乌特说：“在我们团的演出历史上，从来没有实习生单独出节目的。托娅是个例外，是极其极其特殊的。这孩子天资聪颖，悟性高，前途无量啊。”
胡乌特说：“感谢老弟对孩子的栽培。我不敢对她抱别的希望，只希望她能留在乌兰牧骑。在我眼前，我放心。”
团长神秘了表情，说：“过几天你到宣传部找找领导，求部长替你跑跑这事，乌兰牧骑正缺少演员，托娅进入编制很正常嘛。”
我向台上看，点点头，说：“挺好。”
我看到了胡乌托娅身穿白纱舞裙，头上戴着羽冠，在人前起起落落地走走跳跳，为了使脸蛋漂亮得更上一层楼，化了妆。她时而笑眯眯地看向黑乎乎的天空；时而忧愁地看向大家，好像有无数愁事需要大家帮忙排解；时而她又露齿笑着在那里飘飘忽忽地小步跑，好像饿急的人忽然听到食堂开饭了。
乌兰牧骑的团长多少有些讨人情地对胡乌特说：“在我们团的演出历史上，从来没有实习生单独出节目的。托娅是个例外，是极其极其特殊的。这孩子天资聪颖，悟性高，前途无量啊。”
胡乌特说：“感谢老弟对孩子的栽培。我不敢对她抱别的希望，只希望她能留在乌兰牧骑。在我眼前，我放心。”
团长神秘了表情，说：“过几天你到宣传部找找领导，求部长替你跑跑这事，乌兰牧骑正缺少演员，托娅进入编制很正常嘛。”
后半夜了，醒了。干扰的东西来了，可惜我是水，随形而动。来自屋顶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写我的调柔……
人形鬼相；小心为鬼，万劫不复……收着点儿吧！
我不是没有办法，我的办法伤到死去的虫子，我都揪心！！！
小说不是好东西我知道。可是，马来驮人，牛来拉车；不写小说我干啥？
胡乌特精明，不正面回答去不去找部长，而是说：“全靠老弟扶持啊，没有你们扶持，托娅她算啥呀？像她这样找不到工作的艺校毕业生太多了。”
团长悄悄按了一下胡乌特的手，说：“我这块儿肯定鼎力支持，放心吧。”
巴村长认识胡乌托娅，这时咧嘴笑着，从团长面前探身向胡乌特竖竖大拇指，说：“托娅跳得真是一流的。我常能看见真的天鹅，真像她这样呼呼搭搭的。”
团长为了给巴村长让地方，后仰着身子，眼睛却看着这一村之长，讨厌和不满的情绪把他的五官都挪位了。
胡乌托娅不能等他们评论完才回去，音乐一停，就是发了收场的号令。她微笑着向大伙鞠了一躬，轻轻飘飘地向巴村长家大门里跑去。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凌空而降，射中胡乌托娅的顶轮。我一惊，闭目观看，哈巴狗老么已附在胡乌托娅的身上。
团长悄悄按了一下胡乌特的手，说：“我这块儿肯定鼎力支持，放心吧。”
巴村长认识胡乌托娅，这时咧嘴笑着，从团长面前探身向胡乌特竖竖大拇指，说：“托娅跳得真是一流的。我常能看见真的天鹅，真像她这样呼呼搭搭的。”
团长为了给巴村长让地方，后仰着身子，眼睛却看着这一村之长，讨厌和不满的情绪把他的五官都挪位了。
胡乌托娅不能等他们评论完才回去，音乐一停，就是发了收场的号令。她微笑着向大伙鞠了一躬，轻轻飘飘地向巴村长家大门里跑去。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凌空而降，射中胡乌托娅的顶轮。我一惊，闭目观看，哈巴狗老么已附在胡乌托娅的身上。
我暗中结地藏印，冥想地藏菩萨心咒种子字。
就在这时，哈巴狗老么的魂魄由帷幕那边闪现而出，一团青气贴地滚来。我定神观察，青气在我脚边幻化成形。
哈巴狗老么还是生前棕黄的颜色。由于营养充足，它膘肥体胖，毛管晶亮。它抿耳摇尾，用鲜嫩的舌头添我的脚脖。它说：“端灯小先生啊，生前我就依恋你，只是无缘长聚，今天我特地来见见你。我想你想得好苦，你不要太在意我，再过九天，就是我死后的第四十九天了。我就得按照冥界的规矩，托生到我现在也不知道的地方去，我们就永远永远也见不到了。”
我说：“你是在骗我吧？你想我，怎么先附到胡乌托娅的身上去？”
哈巴狗老么说：“我生前，她对我最好，我也想她。”
我懵懂了，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哈巴狗老么的魂魄由帷幕那边闪现而出，一团青气贴地滚来。我定神观察，青气在我脚边幻化成形。
哈巴狗老么还是生前棕黄的颜色。由于营养充足，它膘肥体胖，毛管晶亮。它抿耳摇尾，用鲜嫩的舌头添我的脚脖。它说：“端灯小先生啊，生前我就依恋你，只是无缘长聚，今天我特地来见见你。我想你想得好苦，你不要太在意我，再过九天，就是我死后的第四十九天了。我就得按照冥界的规矩，托生到我现在也不知道的地方去，我们就永远永远也见不到了。”
我说：“你是在骗我吧？你想我，怎么先附到胡乌托娅的身上去？”
哈巴狗老么说：“我生前，她对我最好，我也想她。”
我懵懂了，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癞皮鬼王在我身后说：“端灯小先生，这只哈巴狗的三魂都未消散。你见到的这只是它的一个魂，胡乌托娅身上还有一魂。另外一魂在你头上，要适机附到你身上。你要抛掉所有杂念，速请地藏菩萨莅临降服这个精怪。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哈巴狗老么向癞皮鬼王作了个凶残嘶咬的表情，吓得癞皮鬼王倏忽逃远。
癞皮鬼王在远处说：“你看，它的暴戾之气能将我威慑住，可见它已经到了再不制约就来不及的程度了。”
哈巴狗老么又向我显示出恭顺之态，一边继续舔我的脚脖，一边说：“你不要听这老鬼的话。别相信鬼话，别相信鬼话！你从小就知道的这个说法，你怎么忘了？”
癞皮鬼王在远处焦急地摆手说：“快不要再让它舔你了。它舔你一百零八下之后，就会用它的邪气把你潜心修炼的能制约它的法性蒙蔽。你就会丧失降服它的心念了。”
哈巴狗老么加紧舔我的脚脖，说：“别相信他的鬼话，你相信他的鬼话是我最大的委屈。你不是也算过我们有一段姻缘吗？我们不是同类，作不了夫妻，让我舔舔你的脚脖总可以吧？不相信我，你就让我舔一百零八下，看能有什么变化，我向你保证，什么变化也没有，要硬说有变化，就是你会更加爱惜我。”
癞皮鬼王在远处泄气地拍手跺脚，说：“完了，来不及了。”
哈巴狗老么向癞皮鬼王作了个凶残嘶咬的表情，吓得癞皮鬼王倏忽逃远。
癞皮鬼王在远处说：“你看，它的暴戾之气能将我威慑住，可见它已经到了再不制约就来不及的程度了。”
哈巴狗老么又向我显示出恭顺之态，一边继续舔我的脚脖，一边说：“你不要听这老鬼的话。别相信鬼话，别相信鬼话！你从小就知道的这个说法，你怎么忘了？”
癞皮鬼王在远处焦急地摆手说：“快不要再让它舔你了。它舔你一百零八下之后，就会用它的邪气把你潜心修炼的能制约它的法性蒙蔽。你就会丧失降服它的心念了。”
哈巴狗老么加紧舔我的脚脖，说：“别相信他的鬼话，你相信他的鬼话是我最大的委屈。你不是也算过我们有一段姻缘吗？我们不是同类，作不了夫妻，让我舔舔你的脚脖总可以吧？不相信我，你就让我舔一百零八下，看能有什么变化，我向你保证，什么变化也没有，要硬说有变化，就是你会更加爱惜我。”
癞皮鬼王在远处泄气地拍手跺脚，说：“完了，来不及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忽然浑身燥热。
哈巴狗老么停下来翻着白眼向上看我，说：“怎么样？我是不会骗你的。你会越来越舒坦，越来越觉得我好。”
癞皮鬼王在远处对我说：“你要记住，四十九天之内，你还能有一些心性不被它的邪气侵蚀。在你心性灵动的时候，你要把右手中指的血滴在你阿爸的马鞭子上，带在身边，无论怎样都不能离身。这样，这只哈巴狗就永远不能侵入你的性灵深处。然后你要在四十九日之内，找到这只哈巴狗的尸体。选一个辰龙之日，辰龙之时，在放狗尸之处的辰位诵龙王心咒一百零八遍，三辰冲一戌，便能冲散这只哈巴狗三魂的锐气。用你阿爸的马鞭子抽打狗尸四十九下，方可将此狗的三魂打散。然后诵持地藏圣号一万遍，将功德回向给此狗，此狗三魂便可往生善处。”
癞皮鬼王的话使哈巴狗老么非常气愤。它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周身筋肉滚动，突然箭一般射向癞皮鬼王，张开长有利齿的小嘴，凶狠地咬向他的腿部。
哈巴狗老么停下来翻着白眼向上看我，说：“怎么样？我是不会骗你的。你会越来越舒坦，越来越觉得我好。”
癞皮鬼王在远处对我说：“你要记住，四十九天之内，你还能有一些心性不被它的邪气侵蚀。在你心性灵动的时候，你要把右手中指的血滴在你阿爸的马鞭子上，带在身边，无论怎样都不能离身。这样，这只哈巴狗就永远不能侵入你的性灵深处。然后你要在四十九日之内，找到这只哈巴狗的尸体。选一个辰龙之日，辰龙之时，在放狗尸之处的辰位诵龙王心咒一百零八遍，三辰冲一戌，便能冲散这只哈巴狗三魂的锐气。用你阿爸的马鞭子抽打狗尸四十九下，方可将此狗的三魂打散。然后诵持地藏圣号一万遍，将功德回向给此狗，此狗三魂便可往生善处。”
癞皮鬼王的话使哈巴狗老么非常气愤。它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周身筋肉滚动，突然箭一般射向癞皮鬼王，张开长有利齿的小嘴，凶狠地咬向他的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