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次见到陈元方这幅神情,感觉真就是要吃人的一样,我这次也是给宁浩那王八蛋欺负的恨了,也没有反对,反而点点头说好,咱们俩一起动手,但是切记,可别给弄死了,不然可就是咱俩的罪过了。
陈元方冷冷一笑说,死?老子保管他们这辈子比死还难受!陈元方说着这话,就从怀里面掏出两个小草人儿来,麻利儿的把苟队长和宁浩的头发缠到稻草人身上,两张符纸在手,不点自燃,我和陈元方一人拿一个小人,把符火压到草人身上,蓝色的火焰刺溜一下就被草人吞进了身体里,消失不见。
我挣扎着盘腿坐好,嘴里面念念有词,这次也是给宁浩他们逼得狠了,便决定给这俩王八蛋下个恶意火咒,以前跟师傅学茅山术都是为了降妖驱魔,这次还是头一次拥在人身上了,不知怎么的,感觉这心里比打妖怪的时候兴奋多了。
不一会儿,陈元方这边也好了,我问他给这俩人下的什么东西,这家伙羞涩的一笑,也没什么啦,不过区区天蚕噬蛊,小小手段,上不得什么台面,不过看他这一脸的得意样,能是什么简单东西么。
我听到陈元方这话,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天蚕噬蛊,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啊,据师傅说,这东西就跟苗家的虫蛊相似,凡中此咒者,三个时辰内,必定全身溃烂,万虫噬体,虽然要不了命,但是这罪可不是人受的,万虫噬体啊,想想都让人觉着毛骨悚然,我现在算是明白这家伙刚才说比死还难受是什么意思了。
陈元方这时候又转过头问我做的是什么咒,我微微一笑,说和你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比,我做的玩意儿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恶意天火,只能算是低级的神火咒,取自天地之中纯净的三味真火,就连九幽之中的阴魂都可以烧成灰烬,这要是用在人身上。嘿嘿我和陈元方相视一笑,眼神之中竟颇有一种,英雄心心相惜之感觉。
洛鸢情气呼呼的从警局里面出来,倒不是怕了他宁浩,宁家虽然财多,当说白了就是个商人,真正要拼起来,洛鸢情并不怵他,只不过洛鸢情并不清楚苏玥和这个陆压的关系,若只是普通同学,那就没有必要得罪人家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洛鸢情刚刚一走出警局的大门,苏玥就一脸紧张的迎了上来,她急切地朝着洛鸢情周围张望了望,可是却没有看到自己期盼的身影,心里面顿时一紧,只见到苏玥一把紧紧抓住洛鸢情的手,“姐,陆压人呢,他们怎么没有出来?”
洛鸢情是个粗线条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到妹妹预期之中的急切,只是无奈的摊开手,把刚才警局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妹妹,一听说宁浩把陆压他们扣押了,苏玥立时就急了,连声说这个宁浩和陆压他们有过节,姐姐你怎么能留了陆压一个人在那儿呢,不行我得去把他救出来。
洛鸢情愣住了,妹妹的性格一向温柔,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对自己发火,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孩子,这让洛鸢情的心里面不由得生出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好像是低估了妹妹和她那位普通同学的关系。
见到妹妹不管不顾的就要朝着警局里面闯,洛鸢情顿时给吓了一跳,赶忙一把拉住她,不论如何这件事情,自己刚刚已经放弃了,这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回去要人,那不是不给苟队长面子么,不行,绝对不能这样,洛鸢情虽然年轻,但是出生官宦世家的她,早已对这些事情了熟于胸,为人处世,不就是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嘛。
除此以外,洛鸢情这心里面还有一份私心的,自己和那个陆压虽然不熟悉,但是初次见面却也能够看出来,这家伙的家境绝对不会太好,这样的普通人实在是配不上自己家的小公主的,所以犯不着为这样的人尽太大心力。
洛鸢情劝了好一会儿,说警局现在已经下班了,提不了人出来,还一个劲儿的跟苏玥保证,明天一早就把陆压他们救出来。
对自家姐姐的话,苏玥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怀疑,所以这心里面虽然担忧不已,但是在姐姐苦劝之下,也唯有轻轻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洛鸢情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洛鸢情这还在睡梦中呢,就给苏玥这丫头吵醒了,为什么事?还不是担心陆压嘛,洛鸢情见到妹妹这幅火急火燎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担忧神色,没想到妹妹用情这么深,洛鸢情想着是不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面大人,可是思量再三,却还是没有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这不是她的为人。
当苏玥在审讯室里见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陆压两个人时候,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淌下来了,这可是把我和陈元方两个人给吓了一大跳,这是个什么情况,长这么大,我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害得苏玥生气了呢,不然人家姑娘跑到自己这儿来哭什么呀。
我结结巴巴的看着哭的暴雨梨花的苏玥,“苏玥,你你没事儿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虽然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害得人家姑娘这么伤心,但是说对不起准是没错的吧。
苏玥见到我这幅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就噗嗤的轻笑出声来了,小手轻轻地在我胸口拍了一记,妩媚的瞪了我一眼,娇声说,讨厌,人家不是在怪你啦,陆压,疼不疼,这个该死的宁浩,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苏玥撅着红嘟嘟的小嘴儿,挥舞着小拳头,那副可爱的模样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得,这一瞬间我竟是忍不住呆了,苏玥抬头见到我这样子,脸上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赶忙低下头,连连娇嗔道,你你不许看。
陈元方站在边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这家伙脑子可比我活泛多了,要是这时候还看不出什么猫腻儿来,那他那陈半仙的名头可就白叫这么多年了。
洛鸢情见到妹妹如此不知害羞,身子都快要靠到男人怀里去了,当下哐哐哐的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把妹妹拉起,而这边陈元方这厮似乎也是在同一瞬间走了过来,亲昵的搂着我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好呀你小子,还说是普通同学,普通同学能这样子么,老实交代,你和人家苏玥是什么关系?你丫的,该不会把人吃干抹净,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吧,卧槽,老陆,咱们骗人归骗人,可不带偷心的。
我听到陈元方这话,立马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往那个什么想,苏玥刚刚被姐姐一番提醒,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生性害羞的她这次可在没有勇气往我怀里面凑了。
洛鸢情难看的挤出来一个笑容,把我和陈元方带了出去,苏玥见我浑身是伤,跟听到陈元方这厮说我被宁浩用榔头打的吐血,小妮子的脸顿时给吓得煞白,一个劲儿的要带我到医院去检查一番。
我从来没有去医院的习惯,说实话,昨天宁浩虽然打的很爽,但是对我却并没有太大的伤害,经过昨天一晚上的调息,实际上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陈元方这厮也是一样,不然怎么可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跟苏玥在这边胡吹瞎侃。
刚开始苏玥还不同意,边上陈元方却是开口了,说苏玥大美女你就放心好了,你家男人可没有这么弱,告诉你哦,这小子可是茅山弟子,而且还是核心的那种,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啦。
什么男人啊,苏玥听到陈元方这话,小脸红的都像是着火了,低着个头,再也不敢说什么去医院的话,反倒是那个洛鸢情冷笑一声,说得了吧,都这时候了,还在这儿骗人,有意思没,还茅山弟子?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陈元方和我见到洛鸢情不相信,倒也没有多解释,这东西,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解释不了的,洛鸢情似乎很反对苏玥和我们在一起,见到我们现在没事了,便借口有事离开了,看苏玥刚才那样子,好像还想留下来的,可是却被洛鸢情拉走了。
我倒也没有挽留,反而让苏玥跟着她姐姐回去,陈元方见到我这样子,别提有多生气了,说我这个木头,难道看不出来苏玥对你有好感,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你小子居然不知道开口挽留一下,这要是我——
我眼角一挑,要是你,你怎么样?陈元方脖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赶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俩都沉默了,我不是傻子,更不是陈元方说的那样木头,苏玥对我好,我当然感受得到,但是洛鸢情的冷漠疏离,也让我感同身受,我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他们并不比我高贵多少,我犯不着这么贱去巴结他们。
浦东高级住宅区,号牌888的别墅里面,宁浩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房间里面臭气扑鼻,简直令人作呕,在宁浩床头,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哭的两只眼睛都肿了,宁浩的父亲宁良焦急的站在一旁,急得直绕圈圈,听着儿子痛苦的嘶吼声,男人这心都快要碎了。
已经是第八次了,昨天夜里儿子刚刚回来的时候也好好地,但是过了没多久,就喊浑身痒痒,等到下人通知了宁良夫妇的时候,却在儿子身上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儿子的身体就好像是火烧一般通红滚烫,可是这还不算,儿子的口鼻里面竟然爬出来无数小黑虫子,整个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宁浩的母亲当场就给吓得晕了过去。
等夫人幽幽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儿子身上血肉模糊的,因为奇痒难忍,儿子就会用手去抓,可是根本不能够啊,那身子就像是腐烂的烂肉一样,一抓就掉下来一大块,血肉模糊。
已经一连请了二十多个医生了,西医,中医都有,但是别说治病了,光是看到儿子这幅模样,那些个医生就给吓得瘫倒在门口,连诊金也不敢要,就连滚带爬的跑了,最后还是一个老中医看出了问题,说这应该是被人下了咒蛊了,得要赶快解了,不然有性命之虞。
宁良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而且是面向富豪人群的高级住宅区,这年头,富豪都怕死,很相信风水堪舆之说,所以公司里面专门聘请了一位台湾的易学大师做顾问,听到那老中医的话,宁良不敢有丝毫犹豫,赶紧派人把那位台湾的易学大师请了过来。
平日里不过十分钟的车程,此刻却是比天荒地老还要难熬,就在宁良觉着有些按捺不住的时候,楼下终于响起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宁良高兴极了,立即开门迎了上去。
不一会儿,推门走进来一位身穿白色唐装的中年男子,很瘦,脑后留着一节小辫子,宁母见到来人,赶忙擦了擦眼泪,叫了声大师,把身子让到一边,宁良轻轻按着妻子的肩膀,脸上既激动又紧张。
来人便是台湾著名的易学风水大师胡一鸣老师,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宁浩时,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脸上也渐渐露出来凝重神色。
胡一鸣慢慢的走到床边,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那空气中弥漫的恶臭一般,细细的在宁浩的身上翻检着,过了好一会儿,胡一鸣突然摇头轻叹一声,却也不看宁良夫妇率先走了出去。
“大师,我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宁良今年已经50好几了,早些年一路打拼,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就指望着他给自己养老送终呢,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吗
胡一鸣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宁总,令公子的病我救不了,您也不必找其他医生了,没有用的,跟您说实话吧,公子这是被人下了咒蛊了,除非是找到下蛊的人,否则令公子必死无疑。
这其实是胡一鸣谦虚的说法,刚才他已经检查出来了,宁浩被下了两种咒,那恶意火咒倒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天蚕噬蛊,自己费点儿力气,也能够给宁浩解了,但是胡一鸣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原因只有一个,天蚕噬蛊可是高级咒法了,能随手使出这般高深咒法的必定是积年的老家伙或者天资卓绝之辈,不好得罪,自己和宁家有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宁浩得罪这样厉害的人物的。
听到胡一鸣这话,宁良的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妻子更是悲呼一声,一头冲进了儿子的房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宁良瞬间就好像是苍老了许多,儿子是自己这辈子的希望,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辛苦半生的成绩又有什么用呢,看到这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瘫坐在地上,一脸悲切的样子,胡一鸣的心里也挺不好受了。
虽然自己碍于身份不能动手,但是却可以帮忙找到那位下咒的大师,也算是尽了自己一份心力吧,听到胡一鸣这话,宁良猛的抬起了头说,大师您真的可以找到下蛊的人么,但是他既然要害我儿子,又怎么会帮我解了这毒呢。
胡一鸣听到这话也有些迟疑了,但是这个时候却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其实在胡一鸣看来,下蛊的人应该是没有置宁浩于死地的意思,不然的话也不会下天蚕噬蛊这样的咒法了,直接一个五雷轰顶,宁浩早就连个渣子都不剩了。
胡一鸣和宁良再一次来到宁浩的房间,宁浩这会子已经昏迷不醒了,胡一鸣做了一个清心咒,虽然不能治愈,但是却能叫宁浩神智变得清醒,这样子自己才能知道是谁下了这咒。
事关自己性命的大事,宁浩当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把自己白天在街上何人发生矛盾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胡一鸣,胡一鸣听说他得罪了两个道士,眼角顿时一挑,抚掌笑道,是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宁公子应该是得罪了麻衣道的人了。
胡一鸣大师宁浩当然是认识的,不过他仍旧不敢相信,在自己看来就跟臭乞丐没有两样的家伙,居然是什么得道高人,他不相信。
胡一鸣也不辩解,说要证明这件事情很简单,除了你之外那位苟队长应该也得罪了人家,咱们到警局去打探一下,若是苟队长也被下了咒,那咱们就可以确定是哪位高人下的手了。
宁良听到这话,没有犹豫,当着胡一鸣的面就打通了苟队长的电话,刚说了没几句,宁良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边上胡一鸣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苟队长也被下了咒,这会子已经快不行了。
宁良都快要气死了,要不是宁浩现在还卧病在床,自己非得一巴掌抽死这个小混蛋,叫他低调低调好好做人,就是不听,现在差点儿把自己的命都快要搞掉了。
打探到害自己儿子的仇人的消息,宁夫人立即就来劲了,朝着要跟宁良一起到警局去,说那两个该死的混蛋,居然敢害我的儿子,我一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一鸣听到宁夫人这咬牙切齿的话语,登时给吓了一跳,连忙大喊道,不行,宁总,您信我一句话,千万不要找那两个人的麻烦,听刚才宁公子的话,这两人必定是出自名门大派,世家大族,咱们惹不起的,您若是抱着这样的态度,非但救不了宁公子,到时候我都要给连累的。
宁良虽然是一介商人,但是和胡一鸣他们这些人接触的多了,自然是知道不少奇闻秘事,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像寻常人看得那么简单,有些人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儿子躺在床上就是最好的例子,得罪了那种人,人家连手指头都不要动几下,隔得老远就把你给弄死了,法医都检查不出来。
听到妻子这话,宁良啪的反手就是一巴掌,儿子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他这个当老娘的就有大半的责任,都现在这时候了,还这样的高傲,儿子的教训还不够么!
被宁良一巴掌打倒在地上,那婆娘当即就不敢在叽歪了,捂着脸哭泣这奔回到儿子的房间再也不敢提报仇的事情了,胡一鸣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插话,宁良回过头来,抱歉的说了句,让大师见笑了。两人急吼吼的就朝着警察局赶去。
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昨晚抓起来的那两个人早上时候竟然被放走了,宁良顿时就急了大叫一声,谁,谁放的!是我放的,宁先生有意见么?
宁良闻声转过头,当看到一脸怒色的洛鸢情的时候,宁良心里面也是暗暗叫苦,怎么是洛家人,难道那两位大师跟洛家也有关系的么,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宁良赶紧变换了一个脸色,满脸笑意的走了过去,原来是洛侄女儿啊,对不起,对不起,叔叔刚才语气重了些,叔叔向你道歉,但这件事关系到宁浩的性命,所以请侄女儿,一定得要告诉叔叔那两位大师的行踪,叔叔感激不尽。
洛鸢情见到宁良这个样子,倒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一开始她还以为宁良是来给宁浩报仇的呢,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不怎么一样?刚才他说什么,事关宁浩的性命,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
见到洛鸢情一脸疑惑的样子,宁良知道洛鸢情可能还不知道宁浩的事情,赶忙就把宁浩被下咒的事情跟洛鸢情说了,见到洛鸢情犹自不相信,宁良顿时就急了,开口就说,侄女儿啊,叔说的都是大实话呀,你要是不信,你去看看你们局的苟队长,他也被两位大师下咒了。
苟队长生病住院的事情,洛鸢情刚刚也听同事说了,说是这病很怪,但是洛鸢情和苟队长并不熟悉,所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听到宁良这么说,洛鸢情忍不住了,领着宁良和胡一鸣就来到了市医院。
当听到洛鸢情说要探望苟队长的时候,那值班的护士脸上居然露出了十分惊恐的神色,只敢伸手指了指苟队长的病房,根本就不敢领着他们去。
当洛鸢情带着疑惑来到苟队长的病房的时候,她简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傻掉了,数不清的蛆虫不住的翻滚着,简直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洛鸢情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滚,便再也忍不住冲进了洗手间,呕!呕!呕!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
胡一鸣和宁良对视一眼,刚才在家里面已经见过这样的情形了,所以两个男人早已经就适应了,不过看苟队长的样子,好像是比宁浩还要严重了许多。
胡一鸣简单的给苟队长检查了一番,便不再多言,一切只要等找到那两个下毒的大师,问题就解决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洛鸢情好不容易止住了胃里面的恶心,当她面色苍白的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却看到病房里面好像多了五六个人,其中为首的那中年男子洛鸢情更是认识的,看到来人,洛鸢情脱口就叫道,二舅,你怎么来了。
那中年男子似乎也没有料到居然会在这儿遇到自己的外甥女,但是生性沉默的他并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而是继续看着床边,开口问道,如何了。
一直蹲在床边给苟队长做检查的那年轻人闻言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队长,是那些人做的,是高手,洛鸢情的二舅听到这话,眼角顿时一挑,但是却出奇的没有说什么,病房里面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洛鸢情一言不发的站在边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面却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这个二舅可不是一般人,听说可是隶属于国家特殊部门的,怎么连他都给惊动了,洛鸢情此刻竟是对自己早上带走的那两个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玥玥啊玥玥,你看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人那。
胡一鸣似乎对洛鸢情的二舅极为熟悉的,也知道这种事情逃不过这批人的耳目,毕竟人家是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当下笑着说道,雷队长,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的意见是得要赶快找到凶手,不然的话,两位受害者有生命危险。
雷云豹,是洛鸢情二舅的名字,隶属于国家安全部门,主要责任就是处理特殊人群在世俗界的事务,所谓的特殊人群,自然指的就是像我和陈元方这一类的家伙了。
听到胡一鸣的话,雷云豹眼中寒芒一闪,轻声开口道,那胡大师有何高见。胡一鸣没有客气,伸手指了指洛鸢情说,洛警官和那两个人很熟悉,不如让她带着我们去找两位大师吧。
雷云豹愣住了,他刚才还以为外甥女只是因为公务在这儿的呢,没想到她居然和犯罪嫌疑人认识的,这叫雷云豹心中有些不舒服,当下冷冷的开口问洛鸢情,怎么会和这类人搅合在一起。
听到二舅口中语气不善,洛鸢情顿时有些着慌了,二舅在家里面地位很高,仅次于老爷子的,当下急急忙忙的开口解释说,不是这样的,那男孩儿是玥玥的同学,我我也是刚刚认识不久呢。
洛鸢情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却见到二舅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面不由得一阵着慌,当下再也不敢多言,赶忙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苏玥,反正这也是苏玥的小情郎,这份罪可不能自己白白的挨了。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洛鸢情直接就让苏玥赶到医院来了,听说事情和自己的心上人有关,苏玥哪儿还会有片刻的迟疑,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赶到了房间里。
雷云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开口就问苏玥他的同学住哪儿,苏玥当然是不知道我的住处的,但昨天临分别的时候,这丫头跟我要了我的手机号码。
我接到苏玥电话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人家毕竟是帮了我的忙,听到苏玥要见我,我并没有推辞,拎着陈元方这头懒猪就赶到了市医院。
当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苟队长的时候,我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雷云豹似乎没有想到我和陈元方居然这么年轻,沉声看着我说,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我抬头看了看雷云豹,他很壮,大冬天的居然仅仅穿了一件衬衫,爆炸性的肌肉把衣服撑得鼓鼓的,很有威胁性,我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但是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
苏玥此刻已经听姐姐讲完了我的事情,心里面害怕得要命,甚至有些后悔把我叫过来了,听到自家二舅的话,小丫头虽然害怕的要命,但此刻却还是非常勇敢地站了出来,挡在我的面前,娇声喊道,二舅,我不许你伤害陆压!
见到苏玥这幅小母鸡保护小鸡仔儿一般,我笑了,这丫头倒是胆大,我的手慢慢的按在了苏玥肩膀上,微笑着朝她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儿,苏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身子却已经被张皇失措的洛鸢情赶忙拉到了一旁,我也不在意,勇敢的抬起头和雷云豹直视着,点点头说,不错,这是我做的。
可能是我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把雷云豹他们给气坏了,摆摆手就要把我抓起来带回去审问,可就在这时候,从出来到都没有说过话的陈元方却迈着个八字步悠哉悠哉的走上前来,什么大人物一样的,摆摆手说,慢来慢来,你们几个死国安的吧,六处的?别激动别激动,都是自家兄弟嘛。
雷云豹的身子顿住了,微眯着眼睛看着一脸笑眯眯的陈元方,这个年轻人居然能一口说出自己等人的身份,怕不是普通人,当下冷声开口问道,阁下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我们的身份?
陈元方对雷云豹的问话避而不谈,反倒是伸手指了指我说,你们知道他是谁么,嘿嘿,我告诉你们哈,都给我竖起耳朵来听好了,这位可是茅山掌教陶晋鸿陶老爷子的徒弟,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悠着点儿!
雷云豹等人听到这话倏然一惊,陶老爷子是什么人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混他们这行的,那可是太有名了,陶地仙那,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见到陈元方这么说,雷云豹这一下子倒是有些吃不准了,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问道,说你真的是陶老先生的徒弟?
我听到陈元方这话也愣住了,什么陶老爷子我认识个鬼呀,师傅虽然一直说他是茅山道人,但是却从来没跟我提过他老人家的名讳的,茅山的人我更是一个也不认识,这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茅山掌教的徒弟了,陈元方这混蛋又在这儿瞎胡咧咧。
但是这种时候,我还不能说不是,只能硬着头皮低低的恩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陈元方见到我这么配合他,这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那得意的,鼻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就在我以为事情就快要过去的时候,从雷云豹身后却冷不丁的跳出一个年轻人来,就是刚才给苟队长检查身子的那个,猛地窜到我面前,大声喝道,不对,你撒谎!陶神仙这辈子只收过五个徒弟,年纪和你一般大小的只有承一师兄,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被人揭穿了,我心里面不由得一慌,本来就不敢抬起来看人的脑袋就更低了,陈元方脸上也显出一抹惊慌神色,但是马上便镇定下来,没事人一样的上前跨出一步,轻蔑的看着眼前那年轻人,还未请教道兄法号,你和茅山很熟么?
那年轻人就好像是吃定了我们似的,鼻子里面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回道,不敢不敢,在下张文斌,乃是龙虎山张天师门下弟子,不知道这位道兄是谁,也是茅山弟子么,我怎么都没见过你。
还有一个事情张文斌没说,这厮还是龙虎山张金涛天师的儿子,算是龙虎山未来的六十六代天师。
陈元方嬉皮笑脸的摆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是茅山的高人,我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算命小子罢了,茅山派人杰地灵,张道兄你能够保证茅山弟子你各个都见过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夸海口哦,否则的话,是要的罪人的。
张文斌听到这话,顿时也有些犹豫了,嘴唇几次想要张了张,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雷云豹见到张文斌这个样子,当即狠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但是并没有打算放了我和陈远方的意思,仅仅拼一面之词,就想摆脱惩罚,这不可能。
陈远方微微一笑,看了看站在雷云豹身后默然无语的胡一鸣,这家伙身上穿的好像也是麻衣,不过这档次可比老子那身破抹布要强多了,嘿嘿嘿。
陈远方心中微微一动,马上就有了主意,他笑嘻嘻的朝着胡一鸣招了招手,这位大师也是麻衣人士么,小道对麻衣道可是仰慕已久,有一个问题正要请教您呢,不知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胡一鸣也愣住了,疑惑的看了陈远方一眼,这个年轻人找自己干什么,他心里面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跟着陈远方走了出去,胡一鸣和雷云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相反,倒是对我和陈远方两个人颇有兴趣,毕竟,年纪轻轻就能做出天蚕噬蛊咒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呢。
我任由陈远方和胡一鸣出去了,这家伙肯定是想到什么办法了,看陈远方这一脸镇定的样子,我也是心中大定,这小子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做起正式儿来,却是一点儿都不回含糊的。
陈远方和胡一鸣站在外面,我并不能听到两个人在讲什么东西,只是看到刚才还一副高傲姿态的胡一鸣,陡然间变得无比恭敬,反倒是陈远方这家伙,绷着个脸,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胡一鸣在死命的巴结陈远方这家伙,但是陈远方却很不屑的一样。
不一会儿,陈远方和胡一鸣就进来了,我注意到了两个人的变化,胡一鸣居然只敢跟在陈远方的后面,还主动给陈远方开门,一副十分恭敬的下人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多大点儿功夫啊,怎么这两个人就倒了个个儿了。
我有心想要问问陈远方这小子给胡一鸣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是陈远方却从我摇摇头,我也意识到这种场合下不事宜问这个问题,也就忍住了。
胡一鸣冲着陈远方欠了欠身,恭敬的说,先生,这件事就交给在下来处理好了。胡一鸣说完,就转头看着雷云豹说,雷队长,这两位是我麻衣道的朋友,希望您不要为难两位公子,这件事情的原委我已经全部知道了,错并不在两位公子,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胡一鸣,你以为你是谁,你说算了就算了,大陆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台湾佬来插手了!没想到,雷云豹还没有开口,边上那个张文斌就不知死的跳起来了,冲着胡一鸣就是一通大喝。
胡一鸣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冷冷的看着张文斌,讥笑一声说,张公子,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还能不知道么,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来了都不一定敢跟我这么说话,别人敬你父亲是天师,我们台湾人可是不怕他的,要知道我们台湾的张天师才是正统,你们不过是邪魔外道罢了,也敢拿出天师的名头来吓人,倒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原来,早在解放以前,龙虎山第六十三代天师张恩溥就随着国民政府跑到了台湾,在宝岛开坛授法,而张文斌的父亲张金涛不过是张恩溥的外孙,张金涛本来应该是叫做“鲁金涛”,按照道理来说是不能成为天师的,但是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国家处于某种利益的需要,扶持了鲁金涛,结果这家伙就摇身一变,成了道教正统天师了。
这些年为了争夺天师正统,台湾和大陆可是没少爆发争端,听到胡一鸣这话,张文斌气的直跳脚,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质疑父亲的身份,张文斌刚要破口大骂,但是却被雷云豹一声厉喝止住了。
雷云豹知道这个胡一鸣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那种毫无根由的事情的,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刚才胡一鸣可是和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没有关系的,一切的转变都是在刚才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到底,这个小东西对胡一鸣说了什么,竟让胡一鸣这个老狐狸这么拼死命的保护。
胡一鸣也住了嘴,毕竟这儿是大陆,犯不着说这样让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的,还是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掉吧。胡一鸣眼睛紧紧盯着雷云豹说,雷队长,两位公子身份不一般,请您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拜托了。
雷云豹是个谨慎的人,知道今天有胡一鸣在,自己动不了这两个人,但是这不是重点,他现在好奇的是这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样的大人物到了天海,自己事先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工作的失误啊。
雷云豹很快就回过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和陈远方一眼,笑眯眯的点点头,可以,当然可以,既然有胡大师作担保,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这两位受害人?我立即站了起来,我立即将他们解咒,这点请放心。
雷云豹没有再说什么,冲着洛鸢情姐妹俩点了点头,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听到我愿意救人,宁良高兴极了,赶忙让妻子把宁浩送了过来。
胡一鸣也是知道规矩的,接下来是我和陈远方表演的时间,不能被外人所见,见到宁良还傻乎乎的站在那儿不动,连忙身上拉了拉他的袖子,宁良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冲我抱歉一笑,赶忙出去了。
看着并排躺在床上的宁浩和苟队长两个人我并没有急着救人,而是转头看向了悠哉悠哉坐在那儿的陈远方,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得以圆满解决,全都依赖于刚才陈远方和胡一鸣在外面的一番谈话,这家伙到底对胡一鸣说了什么,让他这般的听话。
我看了陈元方见到老半天,这家伙却是一点儿自觉性都没有,难道是等着我亲自开口问么,喂,你这个家伙,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陈元方嘻嘻一笑,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安啦安啦,也没什么的,就是借着家里老人的名头吓唬吓唬人,没想到这个胡一鸣这么怂,被老子一吓唬就乖乖听话了。
这个家伙,我本来还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却还是算了,既然陈元方不想说,那必定是有他的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我和陈元方熟悉如厮,也不应该窥探他心里面的秘密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便不再过多纠缠,笑着在陈元方胸口锤了一记,好,我不问,那就罚你把这俩家伙的咒给解了,恶意火这样的小Cass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
陈元方嘿嘿一笑,得,你小子还没发达呢,就开始有大老板的样儿了,会使唤人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懒,这可要不得。
恶意火咒就是个低级咒法,分分钟就解了,天蚕噬蛊虽然厉害,但是是陈元方自己下的,怎么接自然是了熟于胸,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搞定了,出得门来,宁良没有立即冲进去探望儿子,而是来到了我和陈元方的面前。
我很奇怪,这家伙找我们干嘛,难道是想秋后报仇?我心里暗暗警惕,哪晓得,这宁良压根就没有报复的心思,他来到我和陈元方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对不起,陆大师,陈大师,我教子无房,得罪了高人,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我在xxx酒店备了点儿酒,算是给两位大师赔罪了,您可千万要赏光。”
我看他说得蛮诚恳的,但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我可不想和这些人走得太近,便生硬的摆摆手说不用了,但是不行,宁良一个劲儿的盛情邀请,就连胡一鸣也为宁良说话,我和陈元方相互看了看,知道推辞不过去,便点点头同意了。
我跟在宁良一行人身边,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苏玥怯怯的叫了一句陆压,我闻言回过头,见到苏玥那副怯生生的的模样,真的是我见犹怜,我笑了方才苏玥对我的保护,已经说明了很大的问题,我不是木头,人家女孩子这样的对我好,我怎么会体会不到,我主动拉住了苏玥的手,对宁良说,宁总,我带个朋友去,应该没问题吧。
宁良大概是看出了我们俩的身份,暧昧的一笑,朗声说道,没有,当然没有问题,哈哈哈。苏玥被几个大男人这么一说,脸上却是更红了。
面对这一桌子龙虾扇贝、鱼翅海鲜,陈元方这家伙就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怪叫一身,哇哦这么丰富啊,居然也不等宁良招呼,一个人就干起来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中间那澳洲大龙虾就已经被消灭了一半,惹得宁良和胡一鸣侧目而视。
可是这个家伙,居然跟没感觉到一样,大概是以为人家这是在夸他还是怎么地,居然主人家似的挥了挥满是油腻的手,招呼我们道,别光我一个人吃啊,你们也吃啊,来,苏玥大美女,这个虾脑给你吃。
这家伙居然光是用手的就把那硕大的虾头给掰了下来,殷勤的放到苏玥面前,惹得苏玥捂嘴低笑不已,我整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这混蛋,敢更不要脸一点么,我气呼呼的把苏玥面前的盘子扔到一边,没好气的瞪了陈元方一眼,不麻烦您老人家,你自己吃吧!
宁良到底是混迹商场这么多年的人物,早就看惯了世事,虽然陈元方的行为有些,恩,出人意料,但好在宁良也没说什么,转而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语气中倒是对我颇多推崇,当得知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语气中的惊讶就更加明显了,连叹想不到,想不到,末了还一个劲儿的邀请我毕业后到他的公司坐坐,起码要给我个总监干干。
我对此不予置评,我知道宁良此刻对我的客气,全都是因为我的手段,要是没有宁浩的事情,我怕是连人家大老板的面儿都见不着呢。
胡一鸣也是个健谈之人,对道门涉猎广泛,我和他聊休闲养生、聊教派传承,聊命理学究,聊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一番接触下来,我发现这个胡一鸣倒还真不是个普通角色,要不是我跟在师傅和鬼王老爷子身边学了不少东西,此刻还真就给他比下去了。
胡一鸣对我也是颇多推崇,连连称赞我年纪轻轻,但是才华横溢,已经远远超过我们这些老家伙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宁良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人,见我们越聊越深入,整个人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但是最后胡一鸣对我册称赞,他倒是听得分明,心中对我的钦佩也更甚了。
这一顿饭我却是没吃上多少,但是和胡一鸣一番交谈,很多东西都是他几十年来的经验之谈,也叫我受益良多,夜色渐深,刚才吃的昏天黑地的陈元方总算是抬起头来了,这家伙手上,身上,嘴上都是油,响亮的打了个饱嗝,长呼一口气,啊,爽,饱了,陆压,咱们回去么,出来这么久,老子都困了。
彼时我和胡一鸣大师聊得正投机,冷不丁听到陈元方这奇葩的话语,胡老师差点儿一口水没咽下去,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缓过劲儿来,但是那张脸却已经涨得通红,我狠狠的瞪了陈元方一眼,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胡一鸣大概也看出来了我们俩之间的小九九,虽然知道这是陈元方在捉弄自己,但是他却不敢冲着陈远方发火,他没这个胆子,宁良似乎也看出来了,于是轻笑一声,说,时候也不早了,既然大师累了,那在下就不打扰大师了。
大家都站了起来,热情话别,我和胡一鸣更是在路边又聊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受不了陈元方这家伙的催促,这才和胡一鸣依依惜别。
可是等到胡一鸣他们前脚刚刚走,陈元方立即就活蹦乱跳起来了,连声说道,哈哈,这顿饭吃的爽,算得上是我出来这么久吃的最饱的一顿了,他说,走,陆压,反正今晚也不用出去摆摊儿,咱们到南京路逛逛,消消食。
我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不是困了么,怎么现在不吵着要回家睡觉了?陈元方切了一声,讥讽的看了我一眼,切,我这是装的你不知道呀,看你和胡一鸣那大傻叉聊得那么开心,有什么好聊的,哦,我好心好意帮你从苦海当中解救出来,不知道感谢我啊,好心没好报,还兄弟呢。
这家伙,别人说一句,他总要还人家十句,我也懒得搭理他,你越理他,他就越来劲儿,天色已经很晚了,快过年了,很冷,苏玥只穿了件薄薄的呢大衣,这会子站在风口冻得小脸儿通红,直哆嗦呢。
我立即关心的走了过去,不好意思和她靠的太近了,只能关切的问了一句,苏玥,你还好吧。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苏玥偷瞄了边上陈元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话,我倒是想和她多聊聊,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算了,还是送她回去吧,这大晚上的,她父母该着急的。
边上陈元方却并不打算放过我,阴腔怪调的,哎呦喂,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听话,我说出来就出来了呢,原来是要跟我们苏玥大美女去过二人世界啊,这么早就去拜见丈母娘了,要不要我赞助你俩钱儿,你买点儿好的,这女婿头一次上门,可得穿的体面点儿啊,别丢了我的脸。
这家伙越说越没谱了,苏玥本来就害羞,现在被陈元方这么一说,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我抬脚作势就要踹他,陈元方青蛙似的赶忙跳到一边儿,冲我们摆摆手道,好啦好啦,你们小两口取玩儿吧,俺们孤家寡人今晚只能是孤枕难眠咯,兄弟,晚上悠着点儿啊,第一次呢,哇哈哈哈——
“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还在前。今年才活十八岁,一个混沌是一年
陆压原为封神演义中人物,没有户口由来,总是救神仙于急难.道行多深没有明确记载,很是飘渺难测.拥有宝贝葫芦状,有眼,善封印元神,可斩神仙妖魔于封印状态.颇为玄幻.自称散仙。陆压道人乃是离火之精。飞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云三圣皇,中不理瑶池与天帝(彼时天庭似乎还非玉帝掌管)。不在三教中,不在极乐地。不归人王管,不服地府中。潇潇自在任我游,自自在在散圣仙。
陆压斩三尸成圣
所斩出的恶尸是三足金乌化身,是后羿射日后十太子中剩余的最后一子,即小金乌。善尸疑为教导人类生火的燧人氏,
苏玥的脸红了,转过头去不说话,我一脸气愤的看着早已经跑远了的陈远方,这家伙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回头见到苏玥这幅模样,我还以为她生气了呢,连忙道歉。
但是苏玥却一直背对着我,久久的都不说话,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的,顿时就有些慌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就在我记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苏玥却突然转过了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突然问你喜欢我么?我愣住了,脑子轰的一声炸响,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嘴上吭吭哧哧了好半天,在结结巴巴的说你这么漂亮,我自然是喜欢的。
苏玥的脸上立时绽放出了最娇艳的笑容,不等我把话说完,这妮子便欣喜地尖叫一声,一把把我给紧紧抱住了。
我身子登时变得笔直,僵硬无比,连动弹一下都不敢,过了好久好久,我拿硬邦邦的手才敢慢慢移动,战战兢兢的碰到了苏玥腰上,她的身子很柔软,也饱满,她的脑袋依偎在我胸口,我闻到她的头发有那种非常清香的味道。
我们俩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此刻正是天海一天之中最最热闹的时刻,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还看到了好几个国际友人,大家见到我们这样子,似乎并不觉得很惊奇,纷纷报以善意的微笑。
反倒是我,有些不自在的感觉,被这么多人看着,怎么感觉有点儿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呢,那晚,我们并没有像陈元方拿混蛋所说那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顶多是拉了小手。
苏玥得偿所愿,很是高兴,根本不愿意和我分别,而我也非常享受这种新奇的感觉,亦是顺着她的意思,陪着她把南京路逛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这妮子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才送她回去。
与苏玥的感情进展很快,就某种意义而言,应该说是水到渠成,临近过年,我和陈元方又不用出去摆摊儿,苏玥便时常过来找我们玩儿,我跟她讲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那些在我看来异常辛苦的学艺生涯,却是赢来了小妮子一阵阵的惊叹和羡慕之声。
自从上次见识到我和陈元方对付宁浩的手段以后,她一直对我们所说的话深信不疑,这段时间还常常缠着我要我教她法术,没有师傅的允许,我自然不敢把茅山术授予他人,便教了一些养生功给她,却也是叫小妮子高兴地不得了,时常把这些事情向她那些朋友炫耀。
这天,苏玥又来找我,身边却不是一直跟个保镖一样的洛鸢情,我发现这个女人好像是对我非常有意见,每次苏玥来见我,这女人就跟是防贼一样的看着我们俩,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这次陪着苏玥一起来的却不是她,是苏玥的同学,也在我们学校,同一个院同一个系,但却不是一个班。
石清好奇的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切了一声,大大剌剌的开口说,也没什么嘛,听玥玥成天把你吹得天上难有,地下难寻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就把我们玥玥大美女的心给勾走了呢,搞不懂,搞不懂啊——
清清——,苏玥听到好友这话,立即娇嗔的瞪了她一眼,但是我却不在意,看得出来这位石清同学和苏玥不一样,她属于那种开朗的性格,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说话是直接了点儿,,但是心肠不坏。
石清应该是属于那种运动型的美女,即便是大冬天的,也是一身登山服,皮肤不白,微呈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石清看着我说,听苏玥说你会法术的是不是,而且还是茅山的,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这次轮不到我开口了,边上陈元方抢先一步就解释道,这位施主,鬼神之说全在于心,信则有不信则无,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石清好像刚刚才注意到我边上的陈元方一眼,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陆压,这是你的小徒弟么,怎么点儿规矩也不懂,不知道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许插嘴么。
陈元方听到这话,气的肺都要炸了,立即就反驳道,屁,就陆压这小子也敢收小爷做徒弟,爷爷可是麻衣相者,他不过是个茅山小杂毛,也敢收爷爷做徒弟。
麻衣?什么东西啊,没听说过,石清大声的嘀咕了一句,故意不去看陈元方这家伙,而是转过头盯着我看,哎陆压,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微微一笑说,石清同学,现在可都是21世纪了,鬼神之说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你一个受过这么多年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想起来这种问题的呢。
石清脸上一红,好像是听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跟我们大家解释道,这样的,我叔伯家里有个弟弟,总是说自己看到鬼了,这几天一直发高烧,怎么都不退,请了医生来看也没用,家里面老人说是撞邪了,所以我想问问你呢。
原来是这样,我深深地看了石清一眼,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女人有问题,哪有人一见面就问这种问题的,我抬起头,仔细看着她的脸,果然发现石清的印堂有点泛青。
印堂发青通常是遇到阴秽之物的缘故,但是也不一定,这里面形成的因素可能有很多,我并不能确定,茅山对面相研究不是很精深,我瞥了眼边上自顾自惬意的喝着咖啡的陈元方,这家伙怎么这会子不说话了,哑巴了啊。
我没好气的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喂,你这家伙这会子怎么不说话了,你来给看看,我不懂这东西,好像真的有点儿问题呢。
陈元方这时候才装腔作势的咳嗽了一声,拿脑袋刚一伸过来,就把石清给吓了一跳,身子赶忙往椅子后面一倒,喂,你你干嘛,石清的脸儿有些微红,刚才陈元方这厮猛地蹿到自己脸前,好像是碰到了自己的唇,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呢,这个该死的!
陈元方嘿嘿一笑,这家伙的感应能力多强啊,当然是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拉,见到陈元方这一副贱笑的样子,石清气的肺都快要炸了,忽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陈元方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我和苏玥给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劝架,陈元方刚刚占了人家这么大个便宜,刚才的小纠纷早就抛到脑后了,反正刚才连本带利的都赚回来了,石清被苏玥好说歹说,总算是安静下来,不情不愿的坐回到椅子上。
提到正事,陈元方还是挺靠谱的,见到陈元方一脸肃穆的样子,就连苏玥也是满眼的惊奇,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平日里面总嘻嘻哈哈的陈元方,还有这么正经的一面。
不一会儿,我看到陈元方周身的神光黯淡下去,立即开口询问,希望自己刚才是猜错了,但是很不幸,陈元方神色肃穆的看着石清,一字一顿的说,石清同学,你的问题挺麻烦,我需要实地勘察一下,老陆,这件事情似乎有些大条了,照理说,天海人流量这么大的都市,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多那玩意儿的,这事有点儿邪门儿啊。
苏玥和石清不是咱们这一行的人,被陈元方说的云里雾罩的,也听不懂,苏玥还忍得住,石清却不行了,直接开口就说,喂,你们说的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我再说一遍,生病的是我弟弟,不是我,你你们不要搞错了!
我没有理会石清的不满,既然陈元方这么说了,定然是有了什么把握,看样子,事情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复杂得多,我一脸正色的看着石清,告诉他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带我们到她家里面去,有些东西,只能见了才能知道。
边上苏玥也一个劲儿的劝说,石清好像被说服了,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啊,那个因为弟弟的事情,我们家都不敢让外人上门的,要不,我回去跟家里大人商量一下,你们别误会,我是怕你们俩给我爸打,我爸可是跆拳道高手。
我点点头同意了,说好,下午3点,我们还在这儿等你,希望你好好与你家里人说,这件事情并不是你弟弟一个人,可能你家里人也会受到影响的,石清见我说的这么严重,也吓了一跳,当下也不能安心陪着我们闲坐,急急忙忙的就回去了。
苏玥满是担忧的看着石清匆忙离去的背影,幽幽的转头看着我,说陆压,清清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帮帮她。
下午的时候,石清果然准时到了,但是看她啦一脸尴尬的样子,我们知道,她应该是和家里面的人没有谈拢,苏玥刚要开口安稳,哪知道陈元方这小子却冷不丁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石清。
我和苏玥都呆了,这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占人家女孩子便宜,石清的脸上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抓起边上的小包包就要砸人,但是我拦住了她,看陈元方这家伙的脸色,好像不是平时占人便宜拿样儿啊,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我盯着陈元方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陈元方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放开了石清的手腕,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嘴里面喃喃自语,不对啊,没道理啊,怎么会呢,这才一个中午变化就这么大,这他娘的该有多大的怨气啊。
我们三人都听到了陈元方的话,我闻言赶忙回过头,死死地盯着石清,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记得上午观她的面相时,石清只是印堂出有点泛青,可是现在,她的头顶竟是凝绕着一股浓浓的阴暗之气,就连那眼窝都深深陷了进去,双眼暗淡无光,这分明就是怨鬼缠身的症状!
见到石清犹自有些不相信的模样,陈元方没有一点儿耽误,直接拉住了石清的手,走,到我那儿去,我给你看点儿东西。陈元方走得急,一把拽着石清,害得她连边上的包包都没来得及拿,还是苏玥记得替她带着,四个人急急忙忙的就回到了陈元方在栖山路上的那间破屋子。
有我经常收拾房间,这屋里面可比我刚到的时候要干净多了,起码人有了落脚的地儿,虽然临近过年,但是王哥他们还是要出去工作的,因此这院子里面并没有几个人。
等我们走进来以后,陈元方哗啦一声把房间的笨给关上了,石清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陈元方,吓得连连后退,你你要干嘛,陈元方,你最好小心点儿,姑奶奶的拳脚可不长眼睛,啊!
这是陈元方的习惯,别看这小子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做起正事的时候最讨厌有别人在边上唧唧歪歪,石清一动不动得知站在那儿,眼中满是惊恐神色,也不知道这个陈元方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自己现在不禁不能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玥心里面虽然着急,心忧好友的情况,但是却被我拉住,我知道石清的问题不大,交给陈元方没什么问题的,只见到陈元方两手各抓起两张符纸,嘴里面念念有词,手上一挥,拿符箓不点自燃,噼里啪啦发出诡异的蓝色光芒,“叱——!”陈元方的眼睛猛然睁开,口中沉喝一声,拿四张符纸刷的一下子就冲着石清身上飞了过去,眼看着那火焰就要烧到石清身上了,石清吓得赶忙闭上了眼睛。
但是想象当中那灼烧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拿四团火焰就好像是给石清吃了进去一样,刚刚一触碰到石清的身体就消失不见了,陈元方手印不断变换,嘴里面念得咒文越来越快,我和苏玥站在一旁,可以清晰地听到一阵好像是小孩儿的嘤嘤哭泣之声传来。
苏玥被这从未见到过的景象给吓呆了,身子躲在我怀里面瑟瑟发抖,我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石清的头顶,那团若有若无的黑气越来越明显了,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婴儿模样。
随着陈元方不断吐出的咒文,拿怨婴脸色变得极度扭曲,好像是非常痛苦的模样,他仰头惨叫一声,好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一样,朝着陈元方猛扑了过来,我心里一急,刚要上前帮忙,可是陈元方却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右手一抓,居然把这怨婴死死地攥到了手里,再也挣扎不脱。
靠,你吊!我没想到陈元方这家伙这么的彪悍,这一下子也是被他这手给震住了,陈元方得意的回过头,朝我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袖子一挥就把那怨婴笼到了袖子里面。
石清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了地上,苏玥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去,陈元方面色不变,淡淡的说了句,无妨,只是劳累过度罢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苏玥不满的瞪了陈元方一眼,却也没有多说,小妮子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们那张还散落着几只臭袜子的大床,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脏啊,小心翼翼的把石清放到床上,脸上的忧色一点儿都没有消除,反而更甚了。
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功夫,石清就醒过来了,一点儿都没有疲累的样子,神采奕奕,用她的话说,身子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么的爽利。
我微微一笑说,那是当然了,陈元方刚刚不仅帮你把困扰你这么长时间的怨灵收服,还替你怯除体内的浊气,身子骨比一般人不要好太多哦。
石清知道我没有骗人,她自己亲身就能明显地体会到,石清微红着脸看着边上一脸臭屁的陈元方,突然间好像觉得这混蛋并不像早上时候那么叫人讨厌了,当下低低的说了声,谢谢你啊。
陈元方微微一愣,似乎想不到自己这个仇人还会跟自己说谢谢,这下反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硬邦邦的点点头,却也没说话,这要是以前,这家伙肯定要跟自己拌好几句嘴的,现在见他不说话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石清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陈元方一会儿,突然谄笑着凑着过去,男人似的用肩膀撞了下陈元方的肩膀,喂,原来你真会捉鬼啊,快告诉我,缠着我的是什么鬼,拿出来给我看看,咦,玥玥不是说在你袖子里的么,怎么看不见,在哪儿呢?
石清嘴上说着,居然真的伸手去掀陈元方的袖子,吓得陈元方连连后退,嘴上大呼色狼不止,惹得石清又是一通臭骂,这两个家伙,这才消停多久啊,怎么又成这模样了,见到眼前这俩人的模样,还真有那么点儿欢喜冤家的意思呢。
陈元方和石清闹腾了一阵子,可能真的是被石清缠得受不了了吧,陈元方气呼呼的一扯袖子,好好好,给你看,给你看,吓死等下,你过来,把这个抹点儿在眼睛上,哎呀,少点儿,很贵的这东西你知道吧。
石清将信将疑的看着手指尖那一点点晶莹的液体,这什么东西,别是毒药吧,给我,小气鬼,就给这么点儿,石清不由分说的,把陈元方手上那个小瓶子一整个儿都夺了过来,气的陈元方直跳脚。
我走了过来,那瓶子就跟眼药水的瓶子差不多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存的牛眼泪,上面已经说过,老牛一辈子勤勤恳恳,只有在死的那一瞬间,会留下泪来,这是老牛一生的精华,冤魂是灵体,凡人看不见的,只有等抹了牛眼泪才行。
不过这年头,牛眼泪也很难寻了,要知道现代化的农业早已经不使用牛耕了,现在的牛日子过得比人还爽,专业化饲养场里面,吃了睡,睡了吃,风吹不到,雨打不着,屠宰的时候出了哞哞哞的叫几句,还会流个屁眼泪啊,所以别看陈元方这牛眼泪只有一小瓶儿,在我们这行当里面,可是比黄金还珍贵呢。
听到我的解释,石清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真假的,陆压你给不会是骗我吧,牛也会掉眼泪么,算了,姑奶奶今天心情好,不捉弄你了,给给给,小气吧啦的,给你啦。
不知道石清是觉得这牛眼泪太珍贵了还是知道自己即将看到缠着自己的怨灵,心里面激动,拿牛眼泪往自己眼皮子上抹得时候,竟是激动地浑身颤抖,最后还是陈元方实在看不下去了,帮助她抹了上去,这才搞定了。
陈元方示意我们退后,我拉着石清和苏玥两个人一直站到墙角,我自然是不怕的,但是石清和苏玥肉体凡胎,很容易受到怨气的攻击,所以还是保险点儿的好。
苏玥自然不像石清这妮子这么疯的,但是当陈元方把怨孩放出来的时候,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那是从心底生出来的惧意,无关胆量,这是身为一个人的本性。
那怨孩刚刚被放出来,立即就立即就显出来啦狰狞可怖的面孔,凄厉的哇哇叫着就要朝着我们这边扑过来,直把我边上的石清给吓了一大跳,哇的大叫一声,右手掐在我胳膊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这怨灵刚刚给收服,陈元方还没来得及炼化,这会子正是煞气最为浓重的时刻,见到石清给吓得小脸儿煞白的模样,陈元方心里顿时一急,赶忙把那东西收了回来,关切的走了过去,没事儿吧,教你不要看,你偏要,看这回吓着了吧。
石清惊魂甫定的轻轻拍打着胸脯,刚才那场景可真是把她给吓坏了,但是听到陈元方这话,石清脖子立时一梗,亲自辩解道,切,有什么好怕的,不也没什么的嘛,哼,走了走了!
说着便再也不敢在这屋里面呆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我和陈元方见到石清这样子,展颜一笑,便不再多说。
石清问我们,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沾染上怨灵,还有他弟弟是不是又是这个原因,对此陈元方的态度很谨慎说,八九不离十,但是按照你叙述的情况来看,你弟弟的情况远比你要复杂得多,也严重得多,如果不及时救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仅仅是你弟弟,就是你的家人也是一样的。
这时候我插了进来,我很奇怪,依刚才的情况看,石家的怨灵可能数量还不少,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要知道现在是和平年代,天海又是国际性的大都市,不比荒山野林,这儿可没有乱葬岗子的说话。
陈元方沉吟片刻,说有可能是这种情况,或许石清的家靠近医院,或者殡仪馆什么的,这也是有可能的吧。哪知道石清脖子一梗,直接就否决了陈元方的话,屁,你家才住在殡仪馆里呢。
苏玥也有些不高兴,嗔怪的看了我一压,小声的解释说石清家里可是中医世家,住在浦东别墅,那可是上海的黄金地段,怎么可能像你们说的,真是的。
这样啊,那是怎么回事,我和陈元方无奈的搔了搔头,那可实在是不清楚缘由了,陈元方突然拍了下桌子,得了,咱们在这儿瞎琢磨有什么用啊,去瞧瞧不就行了,石清,前头带路。
听到这话,我们都很同意,当下便不在这儿叽歪,人命关天,众人急急忙忙的就朝着石清的家里面赶去,在赶往石家的路上,苏玥小声的向我和陈元方介绍了石家的基本情况,石家的老爷子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早年就一直是党和国家的坚定支持者,老革命了,现在虽然养老在家,当就是国家领导人都很尊敬的,他的大伯现在负责了家族的大小事务,百富榜XXX先生,知道吧就是他大伯,后面还有一连串头衔,什么主席,什么委员的。
我和陈元方听到这儿还真是蛮惊讶的,看不出来石清这丫头平时大大剌剌的,原来还是个小公主呢,听到我这么说,石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屑的切了一声,这些都是我父母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别把我跟他们扯到一块啊。
石家到了,这是类似于北京四合院的古朴院落,应该很有些年头了吧,在浦东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还保留有这样庞大面积的四合院,对石家的势力我再次有了清晰的认识,这可不是光光有钱就能办到的。
我和陈元方站在外面,一眼就注意到那四面的墙上,覆着一圈青铜古币,大门门楣上还摆了青铜琉璃镜,这也就算了,更让我惊讶的事还在后面。
当我们来到石家内院,就看到那庭柱上面竟然还绑了脉络中国结,层层叠叠,叫人走路都不好走,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非常压抑的气氛,叫人喘不过气儿来。
石清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因为弟弟的病,家里面的大人心情都很不好,已经严令禁止自己带乱七八糟的人回来,虽然石清平日里看着大大剌剌的但实际上,她还是有点儿怵家里面的大人的。